#秋日生活打卡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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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2022年的夏天,我們依舊保留著這個夏季與高溫、干旱、洪水、大火有關的深刻記憶,全球氣象災害已經成為全人類急需直面的問題。森林生態系統,對減緩氣候變化、維護生物多樣性有著重要意義。據國際環保機構綠色和平統計,中國保存最完好的原始森林位于云南。2016年,綠色和平的調研員吳浩在遙感衛星地圖上觀察到,在香格里拉原始森林區域內,非法采礦造成了當地森林植被的巨大破壞。陳姝璇、吳浩等綠色和平成員深入香格里拉,展開了一場“搶救”原始森林的行動。
森林來客
2016年,陳姝璇帶領隊員兩次穿越云南香格里拉的原始森林。第一次是在春天,隨著山地海拔從幾百米攀升到5000米,陳姝璇見到地理書上闊葉林、針闊混交林向針葉林過渡的層次分明的場景。
經過香格里拉北部格咱鄉一座海拔約4000米的高山時,積雪未融,一樹一樹、十幾個種類的杜鵑花,火焰般燒遍漫山遍野。從植物學的角度,花開有聲,但過于微弱,人耳常常聽不見,但那次,隊員們似乎頭一次聽見了花開的聲音。
經歷了顛簸車程和艱難爬行的隊員們,頂著被疲憊和寒冷折磨得暗淡無光的臉,站在“天然的高山花園”中,他們的心重新被點燃。
圖|2016年6月22日,香格里拉縣翁水村源頭的山谷內的原始森林美景。?肖詩白/綠色和平
陳姝璇在云南長大,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震撼的原始森林景觀。
香格里拉被稱為“人間天堂”,位于青藏高原西南部,橫斷山脈腹地,怒江、瀾滄江、金沙江在此處并行奔流而不交匯,形成著名的三江并流世界奇觀。這里擁有森林、雪山、冰湖等豐富珍稀的動植物資源,也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和世界遺產委員會評為“世界自然遺產”。
香格里拉慷慨地向這群遠方來客展示她的美麗,也袒露著傷口。由于這里有天然豐富的礦藏資源寶庫,陳姝璇和同事一路見證著,因為礦區非法開采被破壞的植被,以及裸露出黃色巖石的光禿禿的山坡。
而他們此行,就是為實地調查這些非法運營的礦廠。
當時,陳姝璇26歲,在國際環保機構綠色和平任森林項目主任。她和同事們此次走訪的,是香格里拉深處“未被侵擾的原始森林景觀”( Intact Forest Landscapes,簡稱 IFL)。
簡單地說,IFL是一張定時更新的全球范圍的遙感地圖,繪制著原始森林的邊界,科學家們可以用它來監控這些地球上最原始最珍稀的森林的退化情況。
根據2014年數據,在這張地圖上,中國境內的IFL僅有695萬公頃,占全球總面積的0.6%。從2000到2013年,中國的IFL退化了6.6%;其中,一半以上退化的IFL位于云南省西北部。
綠色和平調查員吳浩在研究遙感影像時,在云南西北部IFL大面積退化的地區,發現了開礦痕跡,其中還有礦場開在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遺產的核心區內——在世界自然遺產內開礦?礦權是否合法?礦廠是否還在運行?
吳浩在綠色和平工作了11年,他中等個頭,話不多,被同事稱為“技術宅男”。他的工作是通過衛星、遙感技術等去觀測森林,需要田野調研時,他也樂意用腳去丈量森林。
那年,吳浩的兒子剛出生。兒子在長大,森林在消逝,吳浩覺得自己得行動起來,“確保兒子和兒子的孩子的未來”。
森林項目的幾位同事決定深入到實地去調研。
受訪者供圖|吳浩在三江并流原始森林。
陳姝璇是此次任務的領隊。她鼻梁上架副眼鏡,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狀。生活里,她性格溫柔、害怕沖突,但加入綠色和平后,陳姝璇和同事一起勇敢推動企業和公眾直面棘手的環境議題,他們和全球知名化妝品、食品企業對話,倡議他們停止使用毀林棕櫚油,調研知名造紙企業違規砍伐天然林等。
這年3月,陳姝璇、吳浩、康琳等綠色和平成員從北京出發,抵達香格里拉。陳姝璇第一次帶隊,內心緊張,好在隊伍里來了經驗豐富的鐘裕。
鐘裕開一輛越野車,早早在香格里拉等待與他們匯合,她看上去利落沉靜。鐘裕是大家眼中的傳奇人物,她是國內最早的登山愛好者,90年代就登頂了珠穆朗瑪峰,還是國內第一個登頂哈巴雪山的女性。她也在綠色和平工作過,曾連續4年登上青藏高原及珠峰北坡考察冰川消融的情況。當時,她已經從綠色和平離職,此次作為前同事加入現場工作小組,提供支援。
為不引起當地人懷疑,隊員們自稱是 “北京探險俱樂部的成員,來尋找沒有人徒步過的路線踩線。”現場工作小組由陳姝璇擔任領隊,負責大家的食宿。吳浩為技術專家調衛星圖、指路,鐘裕則擔任這趟行程的翻譯和司機。
一行人先到達德欽縣,直奔白馬雪山的一處礦場,再去著名的“松茸之鄉”格咱鄉,吳浩在此處標注了一家銻礦公司。
一路上,有美麗的原始森林風景作伴,但高原調研的艱辛還是讓成員們疲憊不堪。經常車開到半山腰,前方延伸出一條亂石密布、土壤松動的路,只能下車徒步。
在抵達銻礦公司之前,成員們在海拔為3913米的小雪山埡口,見到了一片被火燒毀的林地,一側的石碑記載著,這里是小雪山林場,1982年特大森林火災的發生地。毀壞的高山植被難以修復。30多年過去,陳姝璇看見,經過了人工修復的小雪山林場依舊是滿目瘡痍,補種的云杉及冷杉高度只有約1米,比被火燒過后的殘缺樹樁高不出太多。
圖|2016年6月20日,香格里拉小雪山埡口,火災對林場的毀壞仍清晰可見。?肖詩白/綠色和平
圖|2016年6月25日,香格里拉縣海拔3913米的小雪山上豐茂挺拔的森林植被。?肖詩白/綠色和平
他們繼續向前。向一位牧民問了路,找到了銻礦,確定還在生產。那一次,天色太晚,他們先下山,徒步回到車停的地方。
山的一面是蒼翠完好的森林,另一面就是由于野火燒山和礦區開發而裸露出巖石的黃褐色山坡,強烈的對比牽扯著隊員們的心。鐘裕說,“幸好來了。我們可以阻止對地貌和森林更大規模的破壞,前半程走過的那么美的路,還可以保留下來”。
一次驚險的雪山失聯
綠色和平小隊在路上的其中一站,是登上云南第二高峰白馬雪山(海拔5640米),重點調研這里的一處礦場,爬雪山意味著冒險。所有人都面臨著體力問題、可能的高原反應和突遇極端天氣等挑戰。
出發前,陳姝璇在健身房鍛煉了三個月,到達現場,她才發現自己低估了高海拔爬山對人的身心考驗。
位于香格里拉深處、海拔四五千米的高山,只有礦道,沒有山路或者村落,也鮮少能遇到當地人問路。隊員們為了找到礦點,在石子路上顛顛簸簸地坐了三四小時的車后,再徒步。一爬就是大半天,一天只吃一頓飯。最長的一回,他們來回走了二十公里。
行走在高海拔山路上,比平地要耗上兩三倍的力氣,作為隊伍里唯一的男性,吳浩總是走在隊伍最后。他用手機公放兩個多小時的音樂劇《悲慘世界》,為自己也為隊員們打氣。
成員們住宿的地點在德欽,藏族人民稱為“卡瓦博格”的神山梅里雪山,這里有傳說看到后會幸運一整年的奇觀“日照金山”。但陳姝璇回想起梅里雪山,印象最深的是有天半夜,房間里取暖的火滅掉了,她和同屋的康琳冷到睡不著,最后兩人靠聊天熬過了那個夜晚。
受訪者供圖|陳姝璇在山上與同事們休息。
在白馬雪山,隊員們還經歷了一次驚險的失聯。那時,陳姝璇被壯美的雪山風光所吸引,只顧著朝目的地前進,沒有留意到由于體力差異,五個人的隊伍已經走成了三組。他們前后看不到彼此,山上信號又不好,姝璇和隊員們的聯系中斷了。
陳姝璇隱隱有些擔心,但想到同行的都是資深調研員,經驗不足的她并沒有在意,也忽略了高原上易遇突發情況,隊員分開走有風險。途中休息時,殿后的吳浩匆匆趕來,第一次對組內后輩說了重話, “你這個PL(Project Leader,項目負責人)怎么當的!”
陳姝璇怔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作為領隊,有責任確認每位隊友的安全問題。錯愕之余,陳姝璇也開始反思:是不是把這次調研當作普通的出差,從一開始就沒有拿出團隊負責人的擔當?
第二次探訪
初步的走訪后,陳姝璇一行人先回北京。6月,她第二次去香格里拉,邀請了專業的攝影師和植物學家同行。
這次,陳姝璇不再依賴資深同事,開始有意識地承擔起領導和組織工作。每天白天出發前,陳姝璇會帶著大家捋一下當天的計劃。晚上從山上回到住宿地,隊員們坐在一起回憶當天的活動,陳姝璇負責記錄和總結:幾點鐘到了哪個地方、發現了什么,產出的現場筆記也就確保了不遺漏任何細節,為日后報告的撰寫提供素材。
這一次,綠色和平小隊目睹了非法開采給森林造成的更大的破壞。難以想象,在那人跡罕至的、茂密的森林、高山灌叢和草甸之中,曾有開礦的炸彈定時爆破,為了開路挖洞大片樹木倒下,生生辟出來的道路上運礦的卡車傾軋而過,還有被尾礦礦砂覆蓋、看起來已是泥土色水池的尾礦庫。
礦區塵土飛揚,似乎給綠色的森林也蒙上了一層灰塵。更嚴重的是,區域的原生生態環境不可逆的損壞:植被破壞,土壤、河流中重金屬嚴重超標。云南作為世界生物基因庫,這里的珍稀物種棲息地范圍卻在逐年減小、喪失,珍稀物種減少甚至滅絕,生物多樣性遭到嚴重威脅。
陳姝璇也看到了礦工的生活。在當地,開采的礦石是靠礦工裝上板車,再推上山坡的。隊員們從礦工那兒了解到,當時在礦上,他們每車推700斤到800斤礦石,每天6小時,推上十幾車,才能賺到兩、三百塊錢。在一座陡峭的山坡上,他們遇到一位礦工,他正沿著陡峭的之字形山路往上推, “我們爬山都覺得很累,他們還要把那個礦車推上去。”
圖|2016年6月21日,香格里拉桑都格勒鎢鉬礦尾礦庫,被排污、化學制劑等污染的河流。?肖詩白/綠色和平
圖|“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遺產內的礦點。
污染觸目驚心,好在還有奇花異草給大家帶來一絲慰藉。有次,車子行駛到一處陡峭的山坡,車窗外凄風苦雨,山霧彌漫,大家心驚膽戰。突然,植物學家興奮地高喊一聲“停車”,下車后,他快速跑向懸崖邊幾朵紫色的花朵,他發現了“綠絨蒿”。那叢看似平淡的小花,實際上是一種瀕危的高山物種,被稱為“離天空最近的花朵”。
第二輪調研中,他們不僅拍攝記錄了第一手的自然環境破壞現場,也為受影響的植物物種進行了及時的識別和標記。6月底,調研結束,綠色和平小隊回到北京,等待他們的是新的挑戰。
“幸運”
位于北京東城區的綠色和平辦公室內略顯雜亂,成員緊張有序地忙碌著。一間沒有窗戶的幽暗小會議室,成員們稱之為“小黑屋”的地方,是綠色和平同事遇到瓶頸時最常展開討論的去處。
回京后,綠色和平森林項目小組的成員緊鑼密鼓地撰寫調研報告,準備盡快將調查到的違規行為報告給相關政府部門。
其實,在實地調研之前,綠色和平小隊已經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桌面調研。為了收集和核查一些公開信息,負責和政府溝通工作的康琳就待在小會議室里,不斷地給相關部門和企業寄信函、打電話來獲取信息,“具體打了多少個電話已經不記得了,可能有上百個。”
電話那頭的人反應不一。有些客氣地拒絕回應,有些質疑她的動機,直接惡狠狠罵人的也有。
被罵那次,康琳崩潰過。她郁悶了一陣后再次拿起電話,繼續努力把事情推進下去。她有心理準備,做環保工作不可能那么順的。“他們可能不了解情況,我們就讓他們了解到底發生了什么。 ”
2016年7月,綠色和平發布了《嚴格保護之外的原始森林——云南省“未受侵擾原始森林景觀”受礦業侵擾退化調研報告》。報告指出,經過兩次實地走訪,以及前后的桌面調研,綠色和平發現云南省西北地區有24 個正在開發或即將開發的礦點位于IFL范圍之內,其中三個礦點在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遺產核心區和緩沖區內,面積總和近4平方公里。而根據世界自然遺產的國際公約和云南省的相關管理規定,世界自然遺產的核心區禁止礦產開發。
報告發布后,康琳列下所有和云南原始森林保護的相關部門,逐一寄出情況反應函。他們希望能喚起云南地區相關部門對此問題的重視。
綠色和平反映的問題正符合當地政府的生態文明建設工作方向。8月,讓康琳驚喜的是,她收到當時香格里拉市副市長的電話邀請,他們想見面了解更多情況。見面會上,綠色和平深入講述了更多他們調研所得的情況。
真的是“頭一次”,康琳至今仍感嘆“幸運”,或許是被綠色和平扎實細致的調研內容所打動,或許是幸運地遇上一位愿意開放聽取意見的市長。之后,在云南省政府的牽頭下,香格里拉政府對轄區內非煤礦山和環境違法違規建設項目進行摸底排查,并要求違規開采的礦產企業停止生產并進行政處罰。
自此,三江并流原始森林保護的工作被摁下了快進鍵。
同年12月,綠色和平收到云南省林業廳和香格里拉市政府的正式回函,回函中詳細回應了各部門針對綠色和平反映的問題所采取的積極有效的行動。2018年,云南省政府進一步從法律法規的角度上明確,確保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遺產地范圍內停止一切勘查開采活動。
2016年11月,中國政府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交了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遺產保護報告。報告確認,綠色和平提到的位于世界遺產地內的3個礦山已經被關停,并承諾不會再有新的礦產開發。2018年,當地繼續開展調查并關停所有在世界自然遺產地區的礦產活動。2020年,當地開展生態恢復,大多數地區自然恢復,對少數有地質災害的地區進行了人工恢復。
守護三江并流內原始森林的工作圓滿結束了。
在路上
吳浩和同事趁熱打鐵。2017年,他們二度奔赴云南,走訪恐龍河保護區。這是中國本土唯一的原生孔雀——綠孔雀現存最大的棲息地,吳浩在此調研到,違法礦產開發等正在破壞綠孔雀的家園。2017年7月,綠色和平發布了報告《綠水青山還是金山銀山——云南綠孔雀棲息地變遷研究》。
圖|2017 年 6 月 17 日,小江河新建電站建筑位于石羊江的支流小江河河谷中, 雖然該建筑只是和云南恐龍河自然保護區接壤,但與其連接的道路橫穿了保護區核心區。? 李瑋 / 綠色和平
依舊是得益于扎實的調研,他們收到云南省環保廳的邀請,對當地環保工作提出建議。2018年6月,云南省環保廳將初步劃定生態保護紅線公示,綠色和平積極聯系并提議:將所有原始森林都納入“紅線”。讓成員們振奮的是,“紅線”正式出臺后,他們建議的地方全部被采納。
鐘裕如今生活在云南,用自己的方式繼續著環保事業。2018年春天,鐘裕在綠色和平的邀請下,在云南大理海拔3200米的志奔山,攀爬上一株樹齡超1100年的云南鐵杉,她配合另外兩位攀爬的植物學家、攝影師,拍攝了這株千年古樹的10億像素高清等身巨照。鐘裕創下自己的個人記錄,也為世人研究這棵天然巨樹和原始森林生態系統提供了珍貴的影像資料。
陳姝璇則在綠色和平的森林與生物多樣性項目組,嘗試用豐富的線上傳播和線下活動,吸引公眾參與到環境保護中來。她相信,只有聚集更多人的力量,才能實現綠色和平的口號:“Positive Change Through Action(行動帶來改變)。
六年過去,如今回望三江并流項目,陳姝璇思考得更全面:當地的植被恢復如何?尾礦是不是已經被植被覆蓋?當年規模龐大的礦廠關閉,靠礦廠維持生計的工人如何謀生?他們的生活怎么樣……對當地人來說,保護故土和改善生活同樣重要。
圖|2016年6月20日,香格里拉縣斯各銻礦礦區宿舍門口,礦工正在給自己的伙伴理發。?肖詩白/綠色和平
由于高海拔特有的地貌氣候和以自然恢復為主的修復方式,礦區植被的生長相對于低山和平原地區是較為緩慢的,從遙感圖上,綠色和平小隊當年走訪的那幾處礦點,吳浩還沒有看到特別明顯的變化。
如果有機會能回訪香格里拉,他們想再爬一次山,再去格咱鄉、去白馬雪山上看看。高山植被的恢復需要漫長的時間,但他們期待著,曾經黃褐色的尾礦庫上,萌芽中的草木開始將山坡染成新綠。
*國際環保機構綠色和平成立于1971年,目前在全球超過50個國家和地區設有辦公室。綠色和平在2002年揚帆抵達北京,自此開啟了在中國大陸的環境保護之旅。在過去的20年中,綠色和平致力于連接不同人群,推動關于環境保護議題的創意討論和有效行動。更多活躍在環保一線的真實故事,請關注綠色和平官網。
參考資料:
[1] https://intactforests.org/
[2] <Intact Forest Landscapes, Why they must be protected>, Greenpeace, 2014
[3] 《嚴格保護之外 的原始森林云南省“未受侵擾原始森林景觀” 受礦業侵擾退化調研報告》,綠色和平,2016
[4]https://www.travelxj.cn/NaturalHeritage/zh-cn/Articles/bb20553839f9a9d2dc262182f68b0650.html
[5] 解讀《云南省生態保護紅線》
http://www.yn.gov.cn/zwgk/zcjd/bmjd/201904/t20190404_155081.html,2018
[6] Analysis and Conclusion by World Heritage Centre and the Advisory Bodies in 2021, https://whc.unesco.org/en/soc/4209,2021
[7] 德欽縣自然資源局關于貫徹落實云南省委省政府環境保護督察反饋意見問題涉及我縣重要 環境敏感區礦權整改情況公示
http://deqin.diqing.gov.cn/zfxxgk_deqin_zrzyj/fdzdgknr/tzgg/202111/20211130_154535.html,2021
[8]未受侵擾原始森林中的礦業魔影
https://www.fx361.com/page/2016/0912/248332.shtml
[9] 鐘峪:干環保是一個“魔咒”
http://www.china-europa-forum.net/article4460.html
[10] 我們為1100歲巨型古樹拍下了第一張“肖像照” | 特別行動在云南
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405936507715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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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崔周周 張安琪
(摘自微信公眾號真實故事計劃)
本文發布于:2023-02-28 21:21:00,感謝您對本站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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