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李靖是唐朝歷史中難得一見的忠臣良將。在隋唐交替的歷史時期,他為李世民立下赫赫戰功。
相比很多飛揚跋扈的傳奇武將,李靖有卓越的戰功,還有謙遜內斂的性格,可以說,是一個低調奢華有內涵的歷史成功男人,甚至在神話傳說中被賦予托塔天王的威武形象。
但這樣一位在戰場上無往而不利的傳奇武將,卻也曾有過落魄曲折的人生軌跡,正是他的妻子紅拂女——一位小侍女的神助攻,加快了他在歷史進程功成名就的步伐。
1 會見楊素隋朝初期,那時還沒有科舉制度的選拔,天下士子想要實現鯉魚跳龍門的飛躍,“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一條重要的晉身之途就是貴人的提攜。而在隋朝初期,朝廷最為炙手可熱的權臣莫過于——楊素。
此時的楊素,是隋朝,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任務。他的館舍里,熙熙攘攘,門庭若市,眾多衣冠儒雅的士子在等候楊素的一面,也許楊素金口一開,貧寒士子就可以鯉魚跳龍門。
在楊素眼里,這些口若懸河的學子就如同過江之鯽,他傲慢地坐在胡床上,兩旁的侍女輕輕搖著扇子,還有一名侍女手持紅拂在一旁伺候。楊素漫不經心地聽著,嗯嗯啊啊地應著,但那些學子們精心準備的說辭,絲毫不能在他心里蕩起一點波瀾。
根據《太平廣記》的記載,此時候場的士子里,就包括后來一舉成名的李靖。
此時的李靖,出生在官宦之家,在雍州三原地區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才子,憑借著舅舅隋朝名將的韓擒虎的關系,得到了一次與楊素會見的機會。
對于這次會見,李靖非常地珍惜。此行倒也不是為了自己,此時的隋朝天下,皇帝楊廣的窮兵黷武、好大喜功讓百姓處于水深火熱當中,李靖有無數的建言獻策想直達天聽。此次會見總攬大權的楊素,正是一次絕好的機會。
面對位高權重的楊素,年輕氣盛的楊素絲毫沒有怯場,他滔滔不絕地說出自己冥思苦想的救國安邦之策,在位置上的楊素時不時點頭頷首,似乎贊同李靖的觀點,卻又不開口說話。
等了許久,楊素才說了一聲:“你舅舅韓擒虎近來可好?”和李靖拉了兩句家常,就打發他回旅舍了。李靖滿懷希望而來,卻是失望而歸。
有心摘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場會面,沒有讓李靖成就宦途的起點,卻意外地讓李靖收獲了別樣的成果。
2 夜奔紅拂女夜幕已深,敲門聲卻響起。李靖在城里人生地不熟,正奇怪會有何人來訪,打開門一看,確是一位長發及腰、風華正茂的靚麗女子,看上去有些眼熟,李靖有點錯愕,“您是?”
“李相公,我是今日楊府上執紅拂的侍女,我叫張出塵,多方打聽才得知您落腳的旅館。您今日滿腹經綸,可惜楊公不能慧眼識珠,我相信您今后一定會飛黃騰達,請讓我追隨你!”
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李靖反應過來后,心里有些感動,可是也有些躊躇。位高權重的人自有一堆人趨之若鶩,可像此時的李靖,雖然家里有舅舅韓擒虎撐腰,但自己功業未立,當下有些躊躇。
在隋朝時期,經歷了一番文化的大融合大交流,男女大防的儒家觀念逐漸淡薄,紅拂女的主動并沒有讓李靖有輕視之意,但李靖仍擔心楊府會派人追索紅拂女,自己卻不能顧他周全。
紅拂女看出了李靖的擔憂,解釋道,楊素年事已高,府中侍女多有逃竄,他也從不追索,不用擔心。過了幾天,果然沒有遇到楊府的搜查,李靖與紅拂女一同返回太原,開啟了他們的傳奇之旅。
此時的李靖,身無長物,紅拂女卻逃離了位高權重卻將近暮年的楊素,傾心追隨。紅拂女雖然只是楊素身邊小小的侍女,但長期在權貴身邊見多識廣,閱人無數,這才能讓紅拂女在眾多會見者中一眼斷定尚未發跡的李靖并非池中物,斷然傾心追隨,可見一個好的平臺對人的重要性,更加凸顯出紅拂女慧眼識人的智慧。
但初識還在熟悉彼此,他們感情道路上的挑戰,也才剛剛開始。
3 偶遇虬髯客在一同返鄉的道路上,李靖對紅拂女始終以禮相待,漸漸得知,紅拂女原本是江南大戶人家的閨女,因南朝戰亂隨父母流落到長安,后來無奈之下進入楊素府中做侍女,因此舉手投足之間都有大家閨秀的風范。
紅拂女也被李靖的君子品格所感動。但路途中發生的一件事,卻讓李靖差點發怒。
在下榻的旅館里,李靖在戶外給馬兒洗刷鬃毛,紅拂女在窗邊梳洗長發,兩人對視而笑,情意濃濃。突然,一個虬髯客騎著一匹驢進到旅館,他看到窗邊的紅拂女,驚為天人,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甚至還把行李放在一旁,席地躺下來望著紅拂女。
李靖看到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紅拂女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居然有人這樣公然挑逗,是可忍孰不可忍!眼看著李靖就要發作上前理論,只見紅拂女側著身子向他往來,把手放在胸前暗暗搖手,讓李靖稍安勿躁。
紅拂女看到虬髯客雖然有些無禮,但眼神中并沒有猥瑣,反而閃射著熠熠生輝的光芒。紅拂女在楊府中閱人無數,知道虬髯客定非凡人,于是定了定心神,主動向虬髯客開口:“敢問英雄貴姓大名?”虬髯客哈哈一笑,說道“我姓張。”
還沒等虬髯客接著說,紅拂女緊接著開口“噢真巧,我也姓張,沒想到在這能遇見張大哥。”然后對著李靖的方向說道:“夫君,快來拜見張大哥。”紅拂女一個巧妙的應對,就化敵為友,既維護了李靖作為夫君的臉面,也以兄妹相稱避免了李靖的尷尬。李靖也是喜歡結交俠義之士的人,一下轉怒為喜。
虬髯客大笑,一下就明白了,紅拂女原來已心有所屬,眼見這李靖雖然穿著樸素,卻倒也英氣逼人。虬髯客是豪俠之客,心下并沒有什么芥蒂,三人一同坐在旅館的餐桌前,以兄妹相稱,很快就熟絡起來。
但剛坐下,虬髯客的直言快語就讓李靖心生不快,他朝著李靖說道:“兄弟我看你落魄如斯,為何能讓妹子這般佳人追隨于你?”
紅拂女見李靖臉一下黑了下來,便把李靖拜訪楊素、自己在一旁侍奉、被李靖才華折服并追隨的過程,言語之間流露出對李靖的崇拜和仰慕,也更進一步斷了虬髯客追求的念頭。
烈火試真金,面對虬髯客的挑釁,紅拂女再一次展現出慧眼識人的本領,并巧妙應對。不僅避免了李靖大打出手大動干戈,更讓李靖感受到紅拂女對自己的真愛。可見關鍵時刻的堅決站隊,比起平淡的日常,更能增進感情和信任。
此次三人的偶遇,并不簡單的是兒女私情的三角關系,更是一次轟轟烈烈的事業開啟。
4 虬髯客的身份竟是?三人相談甚歡,李靖也在交談中,感受到虬髯客雖然作風有些唐突,卻也是一位光明磊落的豪杰之士,當下傾心結交。
虬髯客得知李靖與李世民的智囊劉文靜相熟,要投奔太原李世民,約定三人到太原再次會面。虬髯客通過李靖與李世民會面,深深地被李世民的英武之氣所折服,英雄惜英雄,更讓虬髯客作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從太原回來后,虬髯客與李靖、紅拂女再次相約在長安某處宅子相聚。李靖和紅拂女進到了這座外面看上去平淡無奇的宅院,進入后卻被內部奢華的裝飾震驚,一道又一道的門,數百名奴婢羅列,指引著二人進入會客廳。饒是紅拂女長期在楊素身邊服侍,也被這豪華所震驚。
此時的虬髯客坐在客廳中間,頭戴紗帽,身穿褐裘,《太平廣記》載“有龍虎之姿。”李靖、紅拂女原本也在心里猜想過虬髯客的身份,江洋大盜?俠士豪杰?卻沒想到虬髯客竟是富甲一方的豪門巨賈,還有一名有天人之色的妻子。更讓二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還在后面。
虬髯客向妻子引見了李靖和紅拂女,以兄妹相稱。四人酒足飯飽后,虬髯客令人抬上一盤東西,揭開紅布,竟是一把把鑰匙。
虬髯客對李靖和紅拂女說道:“這些是我的家產,全部贈予于二位。我原本想在此大亂之世建功立業,稱霸一方。但見了李世民后方知天下有主,希望李靖兄弟能匡扶真主,我到數千里外另覓他處成就功名。”說罷,就和妻子換裝乘馬遠去。
李靖和紅拂女還從未見過如此慷慨之人,但李靖也由此繼承了虬髯客的萬貫家財和兵法奇書,幫助李世民成就了大唐大業。
這是《太平廣記》記載的一則傳奇故事,紅拂女在關鍵時刻的慧眼識人,幫助李靖結識了虬髯客這一豪俠之士,得到了虬髯客的傾囊相授,實質上反映的是隋朝末年地方豪客對李唐的支持。
紅拂女的傳奇故事,雖未在正史中有所記載,但相信在歷史洪流的推進中,婦女能頂半邊天始終是顛撲不破的道理。在李靖這樣的英雄成名背后,始終有像紅拂女這樣的優秀女子的默默支持,才得以走上人生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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