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娃酒店

《我的第一筆稿費》讀后感:套娃式寫作

編者按：現實中的故事也好，虛構中的故事也罷，都在告訴我們

應當如何創作。不知道這種套娃式地寫作，是否符合你的胃口呢?下面

我們一起看看這篇《我的第一筆稿費》讀后感。

兒童玩具中，有一種頗為經典，那就是俄羅斯的套頭娃娃。大小

不一的空心木娃娃，一個套一個，一層層打開，留給小朋友一層層驚

喜。

讀巴別爾的《我的第一筆稿費》，眼前不自覺就浮現了這一經典

的俄羅斯姑娘形象。個人以為，作者在這一篇文章中給我們呈現的，

便是套頭娃娃式寫作：故事中有故事，且故事都有的驚人的雷同。

現實的故事：巴別爾與薇拉

在讀完巴別爾《我的第一筆稿費》之前，你絕對想不到，文章其

實講述的是作者第一次招妓的故事。

那時的作者，是高加索軍區印刷廠的一名校對員。住在春天梯弗

里斯的一座閣樓里。房東和他的妻子夜夜做愛，勾起了作者的愛欲。

于是巴別爾終于一個在悶熱的夜晚出來找侶伴，被選中的女人是個妓

女，名字叫薇拉。

讀到這里的時候，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犯錯了頁碼。除了一兩處

有一些跟寫作有關的文字，其他都跟標題無關。但作家都是喜歡賣關

子的，且耐著性子看下去先。

兩個人商量來到一家酒店。薇拉是個熱心腸的姑娘，一會兒給毫

無主見的店老板出主意，一會兒幫助老婆子整理行裝，總有干不完的

雜事。這時的巴別爾卻在房間里一個人研究蒼蠅的死法。愛欲折磨了

他那么久，以至于已經變成了敵人。所以當薇拉回來，準備好做愛有

關的一切，脫掉衣服時，巴別爾完全沒有沖動，心中只有絕望。

看到這里，想必讀者都被吊足了胃口。巴別爾真是講故事的能手。

你總是猜不到故事到他口中會變成什么模樣。似乎他從不按常理出牌。

一般人講《第一次稿費》，總是中規中矩談自己的創作，談自己的心

情。他卻講第一次招妓。別人講嫖妓，都不好意思描寫詳細，他不僅

介紹詳細，還要賣關子，暫時沒嫖成，好再次建立讀者的閱讀期待，

讓我們不得不跟著讀下去。可以說，巴別爾通過現實中自己和薇拉的

小插曲，身體力行地告訴我們：寫作就如講故事，作品吸引人，就向

成功邁進了一大步。

虛構的故事：小姐妹與亞美尼亞人

做愛干不成，總得找個理由。

巴別爾給出的理由是：我是童男子，跟亞美尼亞人住在一起的童

男子。

這當然是鬼話。他只是由于想象力的迸發，突然想給面前赤裸的

薇拉講一個故事。

那么，這個故事該怎么講呢?

“編得好的故事不必謀求同現實生活相像，到是生活應當竭盡全

力謀求與編的好的故事相像。”

與現實生活中相像的故事，是平庸的。一般讀者一聽開頭，就能

猜到結局。如同偶像言情劇或童話故事，王子最后總能和公主在一起。

巴別爾不要講這樣的故事，他要做到的是“生活應當竭盡全力謀求與

故事相像”。

文中虛構的自己與亞美尼亞人的事情正好就是這樣的故事。這個

故事正好就成了獲得稿費的文章。寫得好不好呢?得看讀者薇拉的反應。

可愛的姑娘不僅信以為真，而且，還將自己作為妓女的看家本領無償

教會了“小姐妹”巴別爾。讀到此時，讀者才恍然大悟：原來作者的

第一筆稿費就是原本答應給的10盧布的嫖資。而虛構故事中的薇拉，

不就如同現實故事中的我們一樣嗎?同是讀者，同樣在故事聽完之后驚

嘆不已，爾后真誠地向巴別爾致以最高的敬意。

作者人生中的第一筆稿費，充滿戲劇色彩，謎底揭開的一剎那，

似乎我們終于明白，為什么出自一個妓女之手的第一筆稿費，這么彌

足珍貴。感慨之余，更佩服作者高超的寫作藝術。現實中的故事也好，

虛構中的故事也罷，都在告訴我們應當如何創作。不知道這種套娃式

地寫作，是否符合你的胃口呢?

作者：芒果happy

公眾號：羅老師用文字記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