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淺析李煜《浪淘沙》
禹潤普
【摘要】南唐后主李煜在歷史上雖是一個亡國之君,但是在文學領域卻留給后人諸
多千古傳誦的篇章,尤以《浪淘沙》一篇最能表達其亡國的悲痛以及對人生的獨特
感悟.文章從詞中夢境與現實之間的相互轉化入手,分析虛實相間在李煜詞中所起的
重要作用.
【期刊名稱】《廣東蠶業》
【年(卷),期】2017(051)005
【總頁數】1頁(P68)
【關鍵詞】浪淘沙;夢境;虛實結合;虛實相間
【作者】禹潤普
【作者單位】香港樹仁大學文學院中文系香港
【正文語種】中文
【中圖分類】I106.2
南唐后主李煜,在他后期的詞作中“變伶工之詞而為士大夫之詞”,引入了國破家
亡的哀痛及自己一落千丈的人生境遇。此首《浪淘沙》作于李煜被困汴京期間,抒
發了由天子降為臣虜后難以言說的失落感以及對南唐故國的思念之情。
浪淘沙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詞的上片描寫了詩人的夢境,并且采用了倒敘的手法,先寫了夢境的內容,后寫出
只是黃粱美夢。在夢里的李煜依然是那個叱咤風云,手握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大好的
河山,書情享受著歡愉,權威的皇帝。往日的美好幸福似乎觸手可及,但淅淅瀝瀝
的小雨和浸入心扉的春寒殘酷地將詩人從美夢中拉回現實,繼續忍受著令人悲痛欲
絕階下囚的生活,提醒著他自己“身是客”的身份,無數家仇國恨堆砌心頭,令試
人潰不成軍。下文的“無限江山與這里的“一晌貪歡”之間有著相互照應的關系。
自己昔日擁有的榮華富貴與如今“一晌貪歡”的悲慘地位,只能在夢中稍做流連形
成強烈對比。詩人在詞的上闕以虛實結合的方法,寫出了人由入夢到夢醒的心理歷
程。這種春寒不僅僅描寫了詩人目前的生存環境,更描寫出詩人此時內心不堪重
負。同時也對比出了詩人在地位一落千丈時的心理落差。
詞的下闕依舊以虛實結合的寫作手法寫出夢醒后的憑欄之感。“獨自莫憑欄”是詩
人對自己的告誡,孤身一人時那種對故國的依賴和留戀令他不自覺地想要登高遠眺,
但卻永遠望不盡故國河山,反而會誘發出內心的無限惆悵與傷感。然而這種越是情
不自禁越是想要遠望故土的情愫形成惡性循環,在詩人的內心盤桓糾結,久久無法
排遣。原本屬于李氏的天下如今已易主改姓,這種無法挽回的亡國實時只能由李
煜內心的痛苦表現出來。對于李煜這樣一個有文才而無治國之能,有責任之心卻無
承擔之力的皇帝來說,他內心的苦痛與一般文人或是皇帝是不一樣的,在這種失卻
江山家園的刺激下,觸景生情,內心的感情就如長江江水一般從筆頭滾滾傾瀉而出。
“別時容易見時難”,“別時容易”指是日倉皇,被押北上,未曾好好看故土最后
一眼,如今想要相見卻隔山水之遠,絕無可能。只通過這一句白描卻能感受到詩人
的留戀、后悔、思念、悲痛、絕望等感情交織無解,令人動容。這里的“流水落花”
指的是南唐以及帝王生活的消亡。詞中的“春意闌珊”、“無限江山”、“流水落
花”、“天上人間”交相輝映,滿腔的愁和恨化作流水和落花消失在世界上,將仇
恨特殊化的這種手法令不同處境、階層的人們都能感受到濃厚的愁和恨。“春去”
也暗示著自己已來日不多,不久就將別于人世。“天上人間”仍是在過去與現在,
夢境與現實,歡樂與悲哀之間來來去去,搖擺不定。這是詩人從內心傾訴出的哀痛,
卻戛然而止,令人回味無窮。
王國維曾說:“尼采謂:‘一切文學,余愛以血書者。’后主詞真所謂血書者也。”
《浪淘沙》這首詞盡訴了李煜的亡國之痛,身世之悲。其高度的概括性,已將這首
詩升華到了對人生的無奈與憐憫。雖然李煜在這首詞中寫出的是對自己悲劇性人生
的體悟,但卻以一己之力描寫除了人類在經歷大悲大痛時所發出的憂患恐懼。可以
說《浪淘沙》盡顯常人之感受,更具感染力。
參考文獻
【相關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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