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淺析影視作品《狼圖騰》
電影《狼圖騰》改編自姜戎的同名小說,歷經五年的拍攝時間終于被搬上大銀
幕。由于小說敘事主體的特殊性,從小說改編成電影困難重重,過多的電腦動畫
特效只會削弱對于小說原著中的未經雕琢的大自然的純粹的審美表現,所以為了
拍攝這部電影,劇組耗時兩年飼養了幾只草原狼,為的就是對小說原著當中的狼
群的描寫和表現進行平行、對等的影像轉化。
然而,由于小說文本的復雜性《狼圖騰》在進行電影改編的時候,并不能夠對
于原著所構建的文本意象進行全面的影像建構,并且由于敘事主體的特殊性,電
影不能完整地保留小說原著的敘事框架與脈絡,只能通過電影語言的表達技巧對
原著敘事進行拆解和重建,這樣的處理結果就造成了從針對狼性的展現與描摹向
人性的掙扎與轉變的描摹方面傾斜,這樣的主題偏移造成了改編上的失真,所以,
面對這樣的主題與表現上的傾斜與轉移,電影更多地從對于內蒙古大草原自然之
美的全景表現上加以補充,以期從視覺美學的重塑上來對敘事與主題的表達進行
補充與調和。
一、電影對小說的敘事改寫
從小說到電影,跨越媒體的表達語境讓電影具有更寬泛的影像塑造和影像表達
的可能,然而小說文本所構筑的無形的想象世界與想象空間也不是電影影像表達
所能夠輕易企及的。所以,當一部電影對小說進行改編時,往往要應對這種語言
和語境之間的差異作出轉化與改變,利用小說己有的內容與素材對視覺影像進行
建構。
(一)敘事線索的改寫與重構
小說《狼圖騰》截取了一段特殊時期的歷史片段,將被抹上歷史色彩的一群特
殊人物放置在內蒙古草原這一廣裹而純凈的世外桃源之境,主人公陳陣本就抱持
著逃離與獵奇的心理主動到內蒙古去當知青,而在內蒙古草原上發生的這一切都
因為其脫離現實之感而更增加了其傳奇性與神秘色彩。小說原著更多的是通過下
鄉知青陳陣的視野,將狼群與狼性進行徹底地展示,并且通過陳陣喂養狼患,企
圖扭轉其狼性的行為和過程,最終完成贊頌狼性、強調生態平衡、追求自然和諧
的主題建構。
然而,電影《狼圖騰》在對小說進行改編時,如何能夠將小說文本當中天馬
行空的狼群描寫以影像化形式展示就成為一個最主要的問題,不受人為控制的草
原狼如何能夠根據小說內容進行表演對于一部商業片來說似乎是一個無解的問
題,導演或者選擇使用紀錄片的拍攝手法,通過常年的素材的收集從而完成整個
電影素材的拼湊和需求,或者通過數碼技術的輔助來對狼群進行三維立體的數碼
建模,顯而易見的是,前者會極大地提高整部商業片的制作成本,拉長影片的拍
攝和制作時間,不符合商業片的創作方式;后者的使用則會讓電影失去自然拍攝
的風格,稍不留神影片就會被列入科幻片之列,過多的人工痕跡只會降低這部影
片的藝術表現力。
導演讓.雅克.阿諾選擇了一種更加折中的方式來實現對于小說《狼圖騰》的改
編與影像化建構。首先通過飼養幾頭草原狼來實現對于狼的拍攝,經過飼養和訓
練過的草原狼會降低影片對于狼的特寫鏡頭或是群體行為內容的拍攝難度,使狼
作為影片的主體化“人物”得以成立。同時,對于小說原著當中的以知青陳陣所
飼養的小狼作為敘事線索也進行了改寫與重構,將更多的觀照目光落在了知青陳
陣的身上,小狼只是作為一個輔助的敘事線索貫穿全篇,所以對于小說中所表現
的重點關于狼性的內容,電影更多地轉化為對于人性的關注,此時的內蒙古大草
原上的這群草原狼只是變成了民族性的標志和符號,化作一面文化圖騰展現在大
眾視野中。
二、影像化過程中的美學重塑
電影《狼圖騰》不僅僅將主題與敘事重點做了偏移與改寫,法國導演讓.雅克.
阿諾更是對小說文本進行了影像化的想象與美學重塑,為觀眾展現了一幅詩意壯
美的內蒙古鄂倫大草原的自然風情畫,也正是這樣的影像處理與美學重塑,減弱
了整部電影的商業化特征,為電影注入了文藝片的特質,大量的全景鏡頭與遠景
鏡頭的使用將內蒙古大草原的自然之美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風情畫式的鏡頭語
言不僅僅為了烘托影片的敘事環境,同時也增加了大自然的原始之美與被人類破
壞后的殘破不堪的景象的反差與對比感,增加了影片的藝術表現張力,凸顯了電
影的生態主題。
影片一開始,在鏡頭的搖曳當中,長城之外的翠綠色的青山連綿不絕地一直延
伸到遠方,影片的畫面好似一幅國畫山水圖展現在觀眾眼前,鏡頭前方的長城呈
現出而綠色群山則與近景長城虛實結合般地遙相呼應,無比清晰地近在眼前,
了一種虛實結合般的鏡頭語言,在同一個畫面當中,群山之中運送著下鄉知青的
車輛緩緩前行,使整個畫面流動起來,這種多層次的電影鏡頭語言具有強大的表
現能力,在表現大自然之美之外,也強調了長城之外的內蒙古大草原在“文化大
革命”這一特殊的歷史時期的看似超然世外之感,增加了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對比。
由于電影選擇了由法國導演讓.雅克.阿諾來執導,所以這部電影注定是要從一
位外國人的審美眼光中進行審美表現,拋開小說原著不看,影片的整個藝術審美
表達一定是一場跨越國界與文化差異的藝術創作。透過讓.雅克.阿諾的審美目光,
我們看到了大面積的飽和色彩的運用,更多遠鏡頭與全景鏡頭的運用,更多的近
似于繪畫表現方式與構圖方式的鏡頭展現,讓.雅克.阿諾利用一場詩意的美學重
塑唱響了一首頌揚大自然的贊歌。在這樣的審美目光之下,我們看到了含蓄的審
美構圖與鏡頭表現,例如陳陣在誤入山坳地帶的狼群中時,鏡頭將陳陣置于畫面
的最中央,狼群從四方逼近陳陣所處的中心點位置,這種構圖方式不僅構筑了畫
面的緊張感和壓迫感,也增強了畫面的審美表現,狼群所在位置充滿層次感,而
不是一味地采用直線形隊列的形式,使畫面具有增強敘事表現能力的藝術美感。
再如,影片結尾,在放走小狼后,一行人在似曾相識的山坡上放下了畢利格老人
的尸體,此時的畫面被一分為二,丘陵山脈的地平線為分割線,畫面直接采用了
國畫的構圖方式,上虛下實,被沿著畫面對角線一分為二的畫面略微傾斜,天空
的淡紫色濃淡相宜,近處的草原也是深淺不一的飽滿的綠色,而人物被安置在了
略微傾斜的水平線上,極具畫面張力。這樣傾斜的畫面不僅具有藝術構圖之美,
同樣在這種美學表達上也隱喻出了陳陣的內心世界也在傾斜,面對殘酷的現實不
得不做出改變的無奈境地。
電影《瑯圖騰》在影像建構的過程中不僅實現了對生態主題的表達,同時也通
過對小說文本的詩意的美學重塑加強并不斷推進敘事的表達,實現了電影語言與
文學語言的完美結合。
三、結語
弗朗索瓦.特呂弗曾說:“沒有正確的畫面,正確的只有畫面。”對小說文本的
美學重塑讓電影《瑯圖騰》增添了一份藝術片的詩意氣質,也強調了影片對于生
態平衡與回歸自然的呼喚。電影《狼圖騰》將更多的視線投射到了人類的身上,
這不僅是為了更加契合將小說中對于狼性的描摹以對于人性的復雜描摹相替換。.
電影的敘事模式,同時也是為了更加契合電影的商業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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