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愛無痕

深淺之間大愛無痕

——以《貓》為例微談肖培東的教學藝術

寫在前面：2020年11月13日。特級教師肖培東老師突降我校，給我們帶

來了兩節溫暖生動的語文課《貓》和《植樹的牧羊人》。在這一個多月的時

間里，我反復回味反復咀嚼肖老師的這兩節課，真是受益無窮。我悄悄地悄

悄地反復聆聽肖特的課堂視頻，然后一字字一句句學習回味，細細品味肖老

師春風化雨般的溫暖教育。2020年12月23日，內黃縣教研室通過釘釘直

播的方式，在網上進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肖培東專題論壇”，有幸受邀發

言，我從肖培東老師的教學藝術角度分享了自己粗淺的認識與思考。在此分

享給各位朋友們，自勉之，共勉之。愿我們都能從肖老師的語文課中習得教

學的技藝，獲得心靈的成長。

深淺之間大愛無痕

——以《貓》為例微談肖培東的教學藝術

各位老師各位同仁，大家下午好！

我是中學，感謝各位在寒冬之際守在屏幕前參與這次活動，

也感謝教研室領導給我們這次網絡相聚的機會。能與各位聚在這

里再次回顧特級教師肖培東的課例，真是倍感溫暖。因為肖培東

老師就是這樣一個“神級”人物，無論是讀他的文還是聽他的課，

他總是給我一種特別溫暖特別親切的感覺。

目前，當日聽課的情景已過去一個多月，但是回憶起肖培

東老師的這節課，課堂情景卻清晰可見，如在眼前。當時我把這

節課錄了音，之后的一周時間里的每個凌晨時分，當世界漸醒未

醒十分安靜時，我悄悄起床，打開手機錄機機，肖培東老師親切

溫暖的聲音再次傳入耳朵。我就聽一句記一句，反復聽，認真記，

不舍得錯過每一秒的精彩瞬間。在反復聽課反復琢磨之后，我對

肖老師的這節課算是有了幾點自己的小心得。

我從肖老師講的《貓》中，發現肖老師的教學藝術可以為

分兩大類：一是碧波無痕的課堂教學藝術，一是潤物無聲的思想

滲透藝術。肖老師的教學智慧不僅僅體現在他所說的“我就想淺

淺地教語文”，更體現在他在“淺淺”的語文教學中悄然無聲的

育人藝術。教育本來就是慢的藝術，但凡聽過肖培老講課的人，

相信我們都會被肖老師“淺淺”的教學藝術所感動，因為我覺得

這才是真正的教育。

下面我具體淺談一下我的發現和思考。

一、碧波無痕的課堂教學藝術（思維導圖1）

肖老師的課堂教學被他自己稱為“淺淺教”，我想他的這個

“淺”字或許就是沒有嘩眾取寵，沒有聲色俱厲，沒有豪華包

裝，有的是樸實無華的貼文而教，有的是親密無間的平等交流，

有的是溫婉儒雅的學者風范。說是“淺淺教”實則在“深深

悟”。

我們先來看肖老師的導入藝術：

師：剛才我們這位老師在介紹我說：孩子們，你們好福氣啊！我想問問你們，你們

就怎么好福氣？來，那個男同學，話筒給他。

生：因為老師教導我們，幫助我們上《貓》。

師：（指向另一同學）來，你來說。

生：因為有好老師的教導，使我們受益匪淺。

師：那就說明，我們每一天都在好福氣當中度過。因為我們生活中的每一位老師

都是你的好老師，是吧？

師：還有誰再說說？

師：來，怎么就判斷你今天就是一個好福氣的人？你來說。

男生：唉——，因為——因為——因為有好老師教導我們。（學生笑）

師：（面上帶笑）我還沒教呢，你就確定我是好老師。是不是好老師要教了再說

哦！好，請坐。（指向另一學生）來，你來說說看！

生：我覺得我們現在生活的時代很幸夢見包子但沒吃 福，國家正在進步，所以說我們能在這種好

的環境中去學習。所以說我們這代人非常幸福。

師：哦，上升高度非常高。（會場響起黃海大戰 歡快的笑聲）其實老師說的很簡單，我們

的遇到呢，其實是好與好的遇到。但是生活當中，有的時候的一種相遇，不一定

那么盡如人意，比如說，我們今天要學習的課文——

生：《貓》！

各位老師看看，當我們再次再回顧一下這個導入時，依然

會發現這是多么親切自然的師對話啊，當孩子們各自說出“有福

氣”的理由后，肖老師自然接住學生的話說：

“其實老師說的很簡單，我們的遇到呢，其實是好與好的遇到。但

是生活當中，有的時候的一種相遇，不一定那么盡如人意，比如

說，我們今天要學習的課文——”

“《貓》！”學生大聲回應。

這樣的導入是多么的自然無痕！在這看似無痕的導入里，

其實飽含著肖老師精心雕琢的匠心所在。因為在每一節課的伊始，

肖老師都十分注重課堂導入。在他的新書《語文：深深淺淺之間》

里面，云南師范大學文學院譚曉云教授的《一堂“好課”的起點》

中專門點評肖培東老師的導課藝術，我們來看譚曉云教授整理出

來的肖老師《孔乙己》的導課：

剛才徐杰老師給你們上的課是《幽徑悲劇》，我枳殼的作用 們接下來要學習的課

是《孔乙己》。《幽徑悲劇》寫的是一棵古藤蘿的悲劇，孔乙己寫的是人的

悲劇。這節課我們一起來做一個探討：散文中的古藤蘿和小說中的孔乙己，

兩者有怎樣的相似之處？把兩篇文章都打開，讀一讀《幽徑悲劇》后面寫古

藤蘿的部分，思考：一顆植物的悲劇和一個人的悲劇，這兩個文學形象有什

么相似之處？

老師們看看，一篇散文一篇小說，原本毫無關聯的兩個文

本，就這樣被肖老師巧妙地鏈接起來，這不正體現出一種“萬物

互聯”的人生大境界嗎？說到這里，我又想起來前幾天讀肖老師

發在他公眾號里的一篇文章《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什么？——<老王>

教學花絮》，在這篇文章里，肖老師也提到了課前導入，大家讀

一讀：

“同學們，我們剛剛讀過朱自清的《背影》，這個背影，‘朱自清’三個字已經

和《背影》成為不可分割的一體，我們再來讀讀那個催人淚下的背影。”

很快，教室里響起了誦讀聲：“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

深青布棉袍，蹣跚13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

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臺，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

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

快地流下來了。”

他們讀得很認真。

“我與父親不相見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他的背影。朱自清最不能

忘記的是父親的背影，那么，老王去世那么多年了，想起老王，楊超人標志 絳最不能

忘記的又是什么呢？”

我這樣導入新課。

從《幽徑悲劇》到《孔乙己》，從《背影》到《老王》，從

“有福氣”到與“貓”的相遇，自然無痕的導入藝術，成為肖培

東老師獨具匠心的藝術標識。

一句“有福氣”，一次自然無痕的導入，一節提升生命質量

的語文課，我想有福氣的不僅僅是聽課的學生，有福氣的還包括

我們這些聽課的老師啊！

肖培東老師的課堂教學藝術，除了自然無痕的課前導入，還

體現在他妙用教材的處理藝術上。在《貓》這節課中，他巧妙利

用課文中的一幅插圖，讓學生通過辨識插圖中的是第幾只貓激起

學生讀文的興趣，一次看圖，就把課文中的三只貓的習性給看明

白了，這就等于老師通過一幅插圖就帶著學生熟知了課文大意，

這樣的教學節省了多少備課成本啊！不僅如此，肖老師還善于運

用教材中的旁批資源進行授課，看似“淺淺”教學之中，早已帶

著學生進入了碧波深處。

在這節課中，我還發現肖培東老師課堂教學的導航藝術是也一脈

貫之的：看插圖識別第幾只貓？——重點研讀第三只貓——研讀

“我”判死第三只“貓”的心情變化——思考文中共有幾只貓探

究主旨。這樣的課堂導航可謂是從貓性中讀人性，從讀文中悟人

生了，學生在不知不覺間就被肖老師引向了青草更青處。

在這節課上，至于肖老師巧奪天工的過渡藝術與畫龍點睛的

板書藝術，因為時間關系，老師們可以自己細加體會，在此不再

多言。

二、潤物無聲的思想滲透藝術（思維導圖2）

肖老師獨具匠心的課堂教學藝術不僅體現在獨具慧心的課堂

環節，更入人心的是潤物無聲的思想滲透藝術。這種思想滲透首

先體現在肖老師聲情并茂的朗讀指導上。徜徉在肖老師的語文課

堂里，我們會發現他在每節課上都注重朗讀指導教學。在《貓》

這節課中，我們印象最深的恐怕是這樣的朗讀指導：

師：（范讀）一天，我下樓時，聽見張媽在叫道——（“叫道”聲音抬高了）

女生：“鳥死了一只，一條腿沒有了，籠板上都是血。是什么東西把它咬死的?”

師：你來聽我的讀，“一天，我下樓時，聽見張媽在叫道——（老師的聲音特別高）

生：（聲音稍高，但變化不明顯）“鳥死了一只，一條腿沒有了，籠板上都是血。是

什么東西把它咬死的?”

師：你為什么把聲音提高了一點呢？

生：因為前面說“聽見張媽在叫道”。

師：唉，“在叫道”。有點意思了，如果你的聲音還是弱，看哪位同學能夠讀出“張

媽在叫道”。

師：（走到另一位同學面前）“一天，我下樓時，出類拔萃的近義詞 聽見張媽在叫道——（聲音很高地）

生：（聲音高）“鳥死了一只，一條腿沒有了，籠板上都是血。是什么東西把它咬死

的?”

師：有點兒像張媽。（會場響起歡快的笑聲）

老師們看看，通過反復的朗讀指導，學生對人物的心情理解得會

更深了。再看這一段朗讀指導：

師：我很憤怒，叫道（聲音特別高）——

……

師：唉喲，真是憤怒，“我很憤怒，叫道——”（老師的聲音更高）

生：（聲音比老師的還高）“一定是貓，一定是貓！”

還有下一段，老師們也可以看看，再次回顧一下肖老師上課的當

日情景：

師：（贊揚地）很好！（扶孩子的肩膀示意該生坐下）“妻聽見了，也匆匆地跑下來，

看了死鳥，很難過，便道——”

生：“不是這貓咬死的還有誰？它常常對著鳥籠望著，我早就叫張媽要小心了。張媽！

你為什么不小心？”

師：你看一下后面“張媽”兩句話兩個標點符號，說話的標點符號跟前面兩句話有沒

有不同？

生：有。

師：妻子說“張媽”的時候，后面是什么標點？

生：感嘆號。

師：說明什么呢？

生：說明作者的妻很“憤怒”。

師：很“憤怒”。對張媽說話，她就憤怒了。前面說話是難過，后面說話她就憤怒了，

罵自己傭人了。對不對？所以你可以想想怎么讀？來，“妻聽見了，也匆匆地跑下來，

看了死鳥，很難過，便道——”

生：“不是這貓咬死的還有誰？它常常對著鳥籠望著，我早就叫張媽要小心了。張媽！

你為什么不小心？”（讀出了飽滿的感情）

老師們想想看，這幾段文字經過肖老師耐心細致的朗讀指

導，學生對文中人物“張媽”、“我”與“妻”的理解一步一步

加深，對人物的感情體會也越來越強烈了。正如一個高明的游泳

教練深知，教練講得再多不如學生下水練習。高明的肖老師亦是

如此，帶著學生在文字的深處來回翻騰，讀上幾遍之后，學生對

文本的把握，對人物的感情理解自然加深。這比老師單純的說教

強上好多倍。

因為肖老師十分注重學生的朗讀，在課堂上又關注那些站在

“水邊”不敢“涉足”的孩子，這時的肖老師就會運用熱情洋溢

的鼓勵藝術，幫助孩子在朗讀中獲得學習的自信心。對于這一

點，我的感觸很深，當時聽課過后就抑制不住激動之情寫出了

《老師要做“植樹的牧羊人”》，專門記錄肖培東老師對一個受

到鼓勵產生自信心的孩子在課堂上勇敢發言的精彩表現。至今想

起來，還想為那個“有福氣的孩子”點個贊。

沉浸在肖老師的語文課堂里總會給我一種“清風徐來，水波

不興”的寧靜淡雅之感，聽肖培東老師上課還總會給我帶來一份

不知名的感動與溫暖。肖老師的課堂就是這樣，春風化雨，潤物

無聲，不動聲色的德育藝術如絲絲細雨滲入學生心田。

肖老師的思想教育總是不動聲色的，且看這樣的教學片斷：

師：常常凝望。所以同學們啊，有事沒事不要朝陌生人望，知道嗎？（學生笑）壞

事會找上你的。好，這個證據找到了，（加強語氣地）還有沒有？你來說。

……

師：因為它長得難看，它長得丑。所以同學們，我們得努力地把自己長得好看，

（同學們笑了起來）啊，得努力地把自己變得憂郁啊還是活潑啊？

生：活潑！

師：一個人啊，心里有陽光了，別人看你時怎么看都像是好人，是不是？一起來

讀讀，“大家都不喜歡它——”預備起——

……

師：這哪里是永不養貓，這分明是對自己生命觀的一種反思，這分別是“我”對過

去人性丑陋的一種告別。所以同學們，學了這篇課文，我們突然明白了這個道理。

一起來讀——（指向板書）：“比”貓的“亡失”——預備起——

生：（看著黑板上肖老師的板書齊讀）“比”貓的“亡失”更“難過”——

師：比貓的亡失更難過的是什么亡失？

生：人性的。

師：人性的亡失。美好人性的亡失，對不對？把這句話再重復一遍，預備起——

生：（大聲地）“比”貓的“亡失”更“難過”的是“人性的亡失”。

師：（深情地）所以讓我們成為一個被世界陽光真誠相擁的一個人，讓我們成為

一個用自己的陽光照耀世界照耀別人的人。這樣，我們都是這個世界上快樂的貓。

下課！

（長時間熱烈的掌聲）

老師們，這樣的教學語言就好像是一部文學作品的“伏筆”，

如果不仔細品味，很可能被我們忽略高爾夫姿勢 掉。我聽肖老師的課時，總

會被這些不經意的“伏筆”所感動。細想一下，我們語文老師的

教學任務，難道僅僅是教會學生認識一些字詞，讀幾篇無關疼癢

的文章嗎？在肖老師的課堂上，把這些散落在課堂上觸動心靈的

句子串起來，我們會發現這正是肖培東老師人格魅力的有力體現

啊！

好了，老師們，時間所限，今天我就給大家簡單分享以上幾點自

己的思考。再來回顧一下所講的要點，肖培東老師精品課例《貓》

帶給我的思考就是“深淺之間，大愛無痕”。肖培東老師的教學

藝術就是以下幾點：（思維導圖3）。

希望我的分享能夠給大家帶來些許啟發，愿我們都能在肖

老師的課堂里尋得碧波深處的珍奇異寶，愿我們都能在自己的語

文課堂里獲得快樂的成長。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