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樓夢劉姥姥的人物分析
《紅樓夢》中劉姥姥分析
讀過《紅樓夢》的人,都不會忘記劉姥姥這個人物。這個愚蠢中
有精明,滑稽中有崇高,卑微中有人格,既能算計又重人情的上了年
紀的老寡婦,在一代又一代的《紅樓夢》讀者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劉姥姥的性格核心及其多側面表現
劉姥姥的不會說話,表明了劉姥姥終究是個鄉下的人,她具有鄉
下人的羞恥心,難以掩飾的情緒變化和由于沒有文化,對上層社會不
熟悉不了解而顯得粗俗可笑。
由此可以看出,劉姥姥而性格具有一些對立的側面:由于是鄉下
來,她感到了自身的卑微,然而又有強烈的自尊心;有時妙言解頤,
有時粗俗無知;有時詼諧善謔,有時愚蠢自負;既能舍著老臉到親戚
宋告貸,又能豁出一切報恩助人。這些不同的側面,又統一在她的鄉
下人身份及企圖改善這種身份的愿望這樣一個核心。
二劉姥姥對表現其他人物性格的作用
曹雪芹用他的如椽大筆,塑造了劉姥姥這個令人難忘的人物,不
僅如此,在塑造劉姥姥這個人物的同時,作家還勾畫出全書重要人物
的一些性格側面,使這些人物的形象更為豐滿、復雜和立體化。
關于賈寶玉,劉姥姥對此處的評價是:“這是那位小姐的繡房,
這樣精致?我就象到了天宮里的一樣。”從房間的布置往往可以看出
其主人的情趣愛好、思想性格,環境與人,總是相得益彰的。賈寶玉
臥室的女性化特點,既反映了他對女性向往熱愛的性格,也反映了其
性格結構中的女性化傾向,揭示了他性格為什么有時很軟弱的秘密。
在與劉姥姥打交道的過程中,“劉姥姥是信口開河,情哥哥偏尋根究
底”,賈寶玉對天下女兒的癡愛又得到一次夸張的表現機會。這一切,
都深化了賈寶玉的性格。
至于賈母——這個賈府至高無上的老祖宗的形象,也是在對劉姥
姥的描繪文字中得到重要的突出和補充的。賈母的迷信、賈母的惜老
憐貧、賈母的豁達大度、賈母對人性的諳識等等都通過這段文字表現
出來。在引著劉姥姥逛大觀園的全過程中,賈母雖然也參與了全府上
下對劉姥姥的取笑逗樂,但總的來看,她是最能理解體會出劉姥姥喜
中含悲心境的人。所以她總是及時地制止玩笑的過分發展,使其限制
在無傷大雅、不過分傷害劉姥姥的自尊心的分微信批量加好友 寸內。劉姥姥借題發揮
打板兒舒泄其不滿,罵板兒:“下作黃子,沒干沒凈的亂鬧,倒叫你
進來瞧瞧,就上臉了。”這表明劉蒜苗熱量 姥姥對其自身的處境是很清醒的,
其插科打渾。給人逗樂是不得已的。這時眾人對此的反應是“忙勸解
方罷”,而賈母卻“因隔著紗窗往后院內看了一回,說道:‘這后廊
檐下的梧桐也好了,就只細些。’”,倒是這位老太太明白劉姥姥的
用意。她當然對此并不感到偷快,但是她理解、容忍了劉姥姥的這種
行為,并用打岔的方式一帶而過。多么熟諳人情世故,多么巧妙妥貼!
賈母作為游園的中心人物,始終控制著大家的心情,調節著人群的氣
氛,使游園至少能維持住表面的歡笑熱鬧,證明了這位賈老太太確實
是一位出色的導演兼主演。而她對各種器物的豐富知識,對室內陳設
的獨到見解,對家庭規范的權
達通變,表現了她胸中有大丘壑的本色。可以想象得到,她年輕
時至少不在鳳姐之下。
當然,賈母接待劉姥姥,主要的是因為富貴得無聊,為了在窮人
的羨慕中得到一種新鮮的滿足與歡樂而已。
平兒和鴛鴦,在接待劉姥姥這件事上也鮮明地表現了她們之間的
差別。平兒從始到終對劉姥姥充滿了體貼、同情、理解、從頭一次的
引見,到第二次分手送東西,都體現了這一點。而鴛鴦對雙姥姥是前
據而后恭,在據傲地伙同鳳姐拿劉姥姥取笑之后,看到雙姥姥借題發
揮維護自尊的表現,使她開始尊敬這位可憐可悲的老人了。平兒和鴛
鴦的這種不同,與她們在賈府的處境不同因兩對人生的體驗不同有很
大關系蘋果螺怎么養 。平兒處在賈璉之俗與鳳姐之威中間,其左右為難的酸楚痛苦,
使她對劉姥姥的心情有更深切的理解,表面是憐惜劉姥姥,其實又何
嘗不是自傷自憐呢?而鴛鴦作為賈母的親信大丫鬟,眾人都敬他三分,
她的處境相對自由,她的性;格成分中也比別的丫頭多了一點優越感
和自尊心。她對劉姥姥前據,是鄙視其充當的角色,司機應聘 一旦發現劉姥姥
也有強烈的自尊需要時,她馬上變得后恭起來。這樣,作者雪蓮果的功效 只用了很
少的筆雖,就寫活了兩個看起來地位都差不多的大丫鬟。
這里還應提及的是貴族小姐林黛玉,她對劉姥姥這個鄉下老婦極
為蔑視,喻其為“百獸率舞”中的“牛”和到處大吃大嚼的“母蝗
蟲”,表現了貴族出身小姐的偏見。這種描寫,使讀者看到林黛玉的
弱點,從而豐富了這個人物的內涵。
《紅樓夢》的這種一筆多能的藝術技巧,豐富了我國小說藝術表
現的手段,對我國文學的發展做出了貢獻。
三、劉姥姥對調節《紅樓夢》藝術氛圍的作用
劉姥姥進榮國府,正是“鄉下人進城”,必然表現出與城市生活
的不相稱,構成喜劇性的矛盾。她“少見多怪”對陌生的事物露出驚
奇的眼光,處處呈現出借位無知、不相適應的可笑情態。看見墻上一
只掛鐘,她會呆想得出神:“這是什么愛物兒?有煞用呢了”掛鐘一
響,她會嚇得一跳。她“覷著煙”將“軟煙羅”看個不了,念佛說道:
“我們想他做衣裳也不能,拿著糊窗子,豈不可惜!”她辨不出“茄
胙”的味道,聽了配制的法子,不禁搖頭吐舌地驚喊起來:“我的佛
祖!倒得十來只雞來配他。怪道這個味兒。”她見了黃楊木根整摳的
十個大套杯,“又驚又喜”,錯把它當作黃松。她吧“省親別墅”,認
作“玉皇寶殿”,趴下就磕頭。她帶醉誤撞入怡紅院,把畫上的美人
認做真人,把穿衣鏡里自己的人影認做親家母,到處找不到門,把頭
碰得生痛。劉姥姥這些驚奇、早晨充滿正能量的句子 張惶的情態,表明她與這個貴族大家庭
里的一切存在著多么大的距離,又是多么格格不入。曹雪芹透過這種
不相稱、不諧調的喜劇沖突,深刻地揭示了封建社會兩個階級、兩種
生活方式的嚴重對立,揭露了貴族生活的鋪張糜費,窮奢極欲。所以,
劉姥姥為驚奇感雖可笑,但更可笑的是導致這種驚奇感的榮國府的腐
朽生活。“鄉里人進城”作為一組喜劇矛盾,其美學意義主要就在對
城市生活的揭露上,以可笑的形式展現兩種生活的對立。
劉姥姥造為了攀親戚、求接濟而進榮國府的。所以,她不得不低
首豪門,含羞忍辱,充當榮國府席上的“女篾片”,“哄著老太太開個
心兒”,“大家取個樂”,將她世故、俗濫的性格面發揮得淋漓盡致。
鳳姐橫三豎四插了她滿頭花兒,把她打扮成個“老妖精”,她反得趣
地說:“我雖老了,年輕時也風流,愛個花兒粉兒的,今兒老風流才
好。”筵席一開始,她便站
起來,高聲說道:“老劉,老劉,食量大如牛,吃個老母豬不抬
頭。”還故意“鼓著腮不語”逗得榮國府的人們捧腹噴飯、彎腰揉腸
地大笑。鳳姐有意捉弄她,給她一雙沉沉的“四楞象牙鑲金的筷子”,
揀了一碗鴿子蛋放在她面前,她又借機發唬逗樂道:“這里的雞兒也
俊,下的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汆攘一個。”接著,便用筷子
“滿碗里鬧了一陣”,出盡洋相。應當承認,劉姥姥的這些自我丑化
的言行,都是一些喜劇性的笑料。唯其如此,它才在更深一層的意義
上表現出了兩個階級兩種生活方式的對立。“只為貧寒不揀行,富家
趨入且逢迎”(戚序本第三十九回回前的總評),象劉姥姥這樣一位
貧苦的老人,為了生活,竟只有“舍著”“這副老臉”,充當人們取
笑玩弄的對象,這是多么冷酷的現實,多么不平的世道!在劉姥姥可
笑的作科打渾背后,深藏著可悲的內容,影現出了那些把她當作玩物
的貴族太太、小姐們可恥可僧的丑惡面目。曹雪芹懷著同情、含著眼
淚,嘲笑了劉姥姥世故、俗濫的性格面,而對那些把她當作玩物的人
們,則作了憤怒的譴責。可見,在藝術構思上,曹雪芹是把劉姥姥作
為一個喜劇形象來安排的。他將劉姥姥送進榮國府,從各個角度表現
她與壞境的不相稱,構成了多層次、多色彩的喜劇沖突。如果沒有劉
姥姥這一喜劇形象的安排,就斷乎不會有如此強烈的喜劇效果和美學
意義。
對于這幕喜劇,我們笑過之后,如果仔細一想,又似乎感到并不
可笑,甚至還能產生一種悲憫。的確,在這里,你既可以從“笑”的
斷面來看,也可以從“悲”的角度來看。那么究竟是應該“笑”好呢?
還是應該“悲”大月餅 ?這好象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正象我們弄不清:是
這個貴族家庭愚弄了劉姥姥呢?還是“世情上經歷過的”劉姥姥愚弄
了這個貴族家庭?然而,偉大的藝術天才正藏在這里。
曹雪芹常常在《紅樓夢》里把“繁華”和“衰落”交織在一起,
同時也常常把“笑”和“悲”結合在一起。正所謂“悲喜千般同幻
泡”,在作家的筆下,“喜”和“悲”不是互相矛盾,而是互相滲透。
它是同一個生活整體的兩面。曹雪芹和莎士比亞一樣,都是善于把
“悲劇”和“喜劇”交織在同一幅生活畫面里的大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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