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義烏韋明府

“詩畫關???儀華亭”關?歷史?化研究學術研討會論?之?六——漢唐詩歌中

的關?地理?化意象摭談

董?強（陜西師范?學歷史?化學院隴東學院歷史與地理學院）

摘要：本?對漢?唐的邊塞詩中“關?”地理?化意象進?解讀，試圖勾勒相關詩歌?化意象背后展現的關?地理?化，

以詩歌意象為切?點，在簡單梳理的基礎上對表明關?地理?化的重要性。

關鍵詞：關?漢唐詩歌地理?化意象

中古時期，關?是絲綢之路必經之地，可謂絲綢之路第??。關??有隴?、隴頭、隴坂、隴?、岍?等異名，是關中

與西部在地理上的天然屏障，對京師長安起著重要的拱衛作?，是古代中國經略西北的重要通道。班固在其《西都賦》

?“漢之西都，在于雍州，寔?長安，左據函?，?崤之阻，表以太華終南之?，右界褒斜隴?之險，帶以洪河、涇、

渭之川”，關?對于京師長安的重要性可見?斑。從長安西?越過關?即?隴右，該地區?古以來便為多民族交融、多

元?化融合的地區，因此，關?是古代中國西北地區重要的地理?化分界線。在漢唐時期眾多詩詞歌賦中對關?多有所

描述，顯現出關?在此時期政治地理?化意義上的重要性。關?雖為具體地名，但在??筆下早已成為詩歌意象，這?

詩歌意象對關?地理?化等??皆有所揭?。

?、關?在漢唐詩歌意象中為離別與鄉思的地理?化分界線

漢唐時期，眾多詩?在詩詞中?量使?關?作為詩歌意象，揆諸與關?相關的詩詞，關?往往與離別與鄉思有密切關

系，相關詩歌多集中在《度關?》、《關??》等樂府舊題之中。關?難度，度過關?意味著離別，進?異鄉，故唐代

詩?暢當《九?陪皇甫使君泛江宴?岸亭》云“舉?關?異，傷?鄉國遙”，“關?”與家鄉之地的區別?“異”“遙”?字表

達，展?出此地乃關中與邊疆異域的?化分界。關于離別與鄉思，張衡《四愁詩》云“我所思兮在漢陽，欲往從之隴阪

長”，越過關?詩?即有漂泊異鄉之感，故??登?回望多有哀嘆，另?個“長”字表現出對關?難以逾越的慨嘆。謝朓

《暫使下都夜發新林?京?贈西府同僚詩》亦云“徒念關?近，終知返路長”，關?在此已不只是具體地名，只是路途遙

遠且傷感離別的詩歌意象。在漢唐詩歌中，關?不僅“長”，?且“難”“遠”“險”，曹操《秋胡?》云“晨上散關?，此道當何

難”，?唐韓愈《寒??出游》則有“關?遠別固其理，?步難見始知命”，??居易《閨怨詞三?》云“關?征戍遠，閨閣

別離難”，駱賓王《詠懷》則云“太息關?險，吁嗟歲?闌”，因為關?“長”?“險”，故難逾越，駱賓王《疇昔篇》有“我家

迢遞關??，關?迢遞不可越”，越過關?則是離別家?與故鄉，離別相思之情油然??，王褒《彈棋詩》云學習英語的電影 “隔澗疑將

別，隴頭如望秦”，在此“隴頭”即別離之情的典型意象。關?萬?，隴?長流，殷殷之情，化作嗚咽，故柳宗元《銅魚使

赴都寄親友》有“?盡關?萬?余，到時閭井是荒墟”，駱賓王《雜曲歌辭從軍中?路難??》有“徒覺炎涼節物?，不知

關?千萬?”，劉希夷《相和歌辭江南曲??》“?惜妍華三五歲，已嘆關?千萬重”，萬重關?難抵世間炎涼與妍華流

逝，惟有對“關?千萬重”的喟嘆。?弘智《?君之出矣》“?君之出矣，寶鏡為誰明。思君如隴?，常聞嗚咽聲”，當家?

（夫君）離別，婦?常?的寶鏡也蒙上了塵埃，該詩化?“關?”大嘴烏鴉 相關意象“隴?”，將綿綿相思化作千年不息的“隴?”，思

念之情如隴?滔滔不絕，伴隨??思念的惟有“嗚咽”之聲，“嗚咽”與關?、隴?等意象常?起出現。李益《觀回軍三

韻》“??上隴頭，隴?暗悠悠。萬?將軍?，臉頰骨突出 回旌隴樹秋。誰令嗚咽?，重?故營流”，“隴頭”“隴?”“隴樹秋”“嗚咽?”，

在詩?感情的寄托上都為?致的情感意象。從以上詩歌意象看，嗚咽?即隴?，意象的來源在西漢“漢橫吹曲???

解”之?的《隴頭吟》“隴頭流?，嗚聲幽咽”，顧況《棄婦詞》則化?為“流泉咽不燥，萬?關?道”。隴?嗚咽之聲千古

悠悠，離別鄉思之情綿綿不息。

李嶠《詠笛》“羌笛寫龍聲，長吟?夜清。關?孤?下，來向隴頭鳴。逐吹梅花落，含春柳?驚。?觀向?賦，坐憶舊

鄰情”，伴隨著羌笛之聲，關?、隴頭與孤?、梅花聯結在?起，關?相關意象的運?也隨著感情的表達?不斷拓展。

許棠《過分?嶺》云“隴??共鳥?齊，瞰險盤空甚躡梯。云勢崩騰時向背，?聲嗚咽若東西。風兼??吹??，?帶

冰棱礙馬蹄。此去秦川?別路，隔崖窮?卻難迷”，翻越隴?，在詩?眼中其?度與鳥在空中飛翔平齊，登?鳥瞰其險

勝過登梯，?云勢變化多端，即使?聲也“嗚咽若東西”，?然條件也是變化多極，??是“風兼??吹??”，?機關公文寫作 ?是“?

帶冰棱礙馬蹄”，展?出隴?是從關中?西北的地理分?嶺，但是要?“秦川”，唯有翻越隴?，詩?在對隴?描述時，不

?夸張的表現?法，卻對隴?的?度、險絕、?候等皆有所揭?。“關?”往往與“?雪”“秋?”等意象融為?體，如?適

《別馮判官》“關?唯?道，?雪盡三邊”，盧思道《從軍?》“關?萬?不可越，誰能坐對芳菲?”，杜審?《贈蘇味

道》“?雪關?暗，風霜草?稀”，《想東游五?韻》“云?多分散，關?苦阻修”，長孫佐輔《橫吹曲辭關??》“凄凄還

切切，戍客多離別。何處最傷?，關?見秋?。關?竟如何，由來遠近過”，在以上詩歌中，“關?”“秋?”“關?”皆為寄托

離別之情的意象。?居易《青氈帳??韻》“遠別關?外，初安庭戶前”，崔融《橫吹曲辭關??》“萬?度關?，蒼茫?

?狀”，?勢雄壯，讓?聯想豐富，度過關?，千?蒼茫，萬?磅礴，杜牧《送?》“鴛鴦帳?暖芙蓉，低泣關??萬

重”，強烈對?之下的關?意象的情感表達更為突出。

從以上詩賦意象運?來看，通過“關?”相關意象所主要展現離別與鄉思之情，可以看出漢唐時期關?在??眼中乃關中

?隴右、西域的地理?化分界線。

?、“關?”意象體現出悲凄苦寒的地理?化情境

度過關?，伴隨著離別與鄉思，詩?看到了??凄涼悲苦的地理?化情境。由于?然環境的惡劣，隴右之地?活環境艱

難寒苦，漢唐??將越過關?所看到的隴右、邊疆之地的?活情境的苦寒與關?意象聯系起來。西漢“漢橫吹曲???

解”之?的《隴頭吟》對隴右之地環境的苦寒與艱難即有描述，其云“隴頭流?，流離?下。念吾??，飄然曠野。朝發

欣城，暮宿隴頭。寒不能語，?卷?喉。隴頭流?，嗚聲幽咽。遙望秦川，?肝斷絕”。隴?、隴頭已成為苦寒之詩詞

意象，質樸??接近?頭的語?形象地烘托出“念吾??”“暮宿隴頭”的凄涼，同時?揭?著“隴?”“隴?”的地理?化環

境。在庾信《?園賦》中，關?和隴?同時成為表達此種情境的意象，其云“荊柯有寒?之悲，蘇武有秋風之別。關?

則風?凄愴，隴?則肝腸斷絕”，此時關?與隴?皆為表達特定?化內涵的?學意象，庾信雖喻?出聘魏國，?留長

安，然感受卻是關?“風?凄愴”，隴?“肝腸斷絕”，以此?學意象來襯托???處的環境，在鄉關之思的同時，展?出?

處異地的獨特感受。

駱賓王《久戍邊城有懷京?》有“隴阪肝腸絕，陽關亭候迂”，李?《學古思邊》云“銜悲上隴?，腸斷不見君”，可見從

《隴頭吟》始，隴頭與離別鄉思的“肝腸斷絕”之情表達往往相關。“隴?”“關?”已不僅是地理意義上的具體所指，?是?

學創作中表達苦寒悲凄情境的?學意象，在后?眼中，已很難分辨究竟是實指之“隴?”“關?”，還是虛指之?學意象。在

北朝以后，這種?學意象已?泛使?，如杜甫《初?》“河漢不改?，關?空?寒”、李?《宣城送劉副使?秦》“?明關

?苦，?劇隴頭悲”。通過對相思與別離之情的升華，加之悲凄苦寒的地理情境的凝練，眾多詩?將“關?”意象

與“愁”“苦”“寒”“悲”感情表達緊密關聯，如?適《答侯少府》“北使經?寒，關?饒苦?”，劉長卿《疲兵篇》“元戎??且

歌舞，不念關?久?苦”，崔道融《擬樂府?夜四時歌四?》“洞房猶?寒，何況關?北”，?適《送劉評事充朔?判官賦

得征馬嘶》“歧路風將遠，關??共愁”，?適《陪竇侍御靈云南亭宴詩得雷字》“風景知愁在，關?憶夢回”。?王昌齡

《從軍?五?》“更吹羌笛關??，?那?閨萬?愁”，?反平常詩?將“關?”與“愁”聯結的意象運?，化作“?愁”的意

象，可謂?時絕唱。

漢魏晉宋時期，??邊塞詩中苦寒描寫尚未形成“隴頭”“隴?”等典型的邊地苦寒意象。然?到梁陳時期，“隴?”“隴頭”驟

然成為表現苦寒的典型意象，相應地對橫吹曲《隴頭?》意象的使?也從?到有驟然?頻率地出現，取代曹操、陸機、

顏延之等?相繼?作的《苦寒?》?成為梁陳時期集中表現征戍苦寒的代表windows7激活密鑰 詩題。關?這種意象的雖不盡是實指，但在

?定程度上揭?出漢唐詩??為認同的關??隴右地區，悲凄苦寒?活地理情境。

三、以關?意象為主體的邊塞詩可見關?對西北邊疆地理的重要性

漢唐時期，經略隴右、河西、西域的最重要通道即為隴?，?少從秦代起，關?就是關中平原與隴右地區交往的重要通

道。在北魏熙平（516-518年）初，?昌王麴嘉遣使請求內徙，北魏朝廷下詔?“卿地隔關?，境接荒漠……”可見在中

古時期，越過關?即為西北邊疆。西北邊疆的安全直接決定著古代中國王朝的安全，從內地?西北的?量官員、?兵、

??、商旅、僧?都要經過隴?，在翻越隴?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經過長期凝練誕?了眾多膾炙??的民歌詩詞，?

為熟知的《?蘭詩》，其中即有“萬?赴戎機，關?度若飛”。唐詩則更多頻現“關?”?詞，在詩詞意象上更多為虛指，確

切來說并不是真實地理意義上的“關?”，但是詩?借?“關?”意象更多的表達其在邊疆地區建功?業情懷，“關?”因其為

王朝經略西北的必經之路，其意象的運?與眾多征戰邊疆相關的內容有緊密關系，如李賀《南園?三?其五》“男?何

不帶吳鉤，收取關?五?州”，杜甫《登岳陽樓》有“戎馬關?北，憑軒涕泗流”。岑參《赴北庭度隴思家》則云“西向輪臺

萬?余，也知鄉信?應疏。隴?鸚鵡能?語，為報家?數寄書”，越過隴?，西向輪臺，鄉信?疏，只能讓隴?鸚鵡為

家?寄書，傷別之情，難入團志愿書1000字 以?說。南梁王訓《度關?》“邊庭多警急，?檄未曾閑。從軍出隴坂，驅馬度關?。關?恒

晻靄，?峰?云外。遙望秦川?，千?長如帶”。通過“隴坂”“關?”，展現出邊庭戰事緊急，落花成冢 躍馬度關?，?在?峰?云

的關?“遙望秦川”如千?長帶，讓?感慨萬千，關于邊庭戰事的紛繁狀況留下了令?回味的余地。

皇甫冉《橫吹曲辭出塞》“吹?出塞門，前瞻即胡地。三軍盡回?，皆灑望鄉淚。轉念關?長，?看風景異。由來征戍

客，負得輕?義”，鄭愔《胡笳聲》“漢將留邊朔，遙遙歲序深。誰堪牧馬思，正是胡笳吟。曲斷關??，聲悲?雪陰。

傳書問蘇武，陵也獨何?”，崔泰之《奉和圣制送張尚書巡邊》“關?遶?塞，烽?映?微清肺止咳的食物 ”等，皆?明關?對邊疆地理的

重要性。對于關?相關的邊塞狀況，唐?詩歌中多有?說，如戴叔倫《橫吹曲辭關??》“?出照關?，秋風?未還。

清光?遠近，鄉淚半書間。?雁過連營，繁霜覆古城。胡笳在何處，半夜起邊聲”。??適《塞上聽吹笛》“雪凈胡天牧

馬還，?明羌笛戌樓間。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夜滿關?”，對征戍艱苦的環境輕描淡寫，流露著絲絲憂傷。?適

《燕歌?》“?當恩遇常輕敵，?盡關?未解圍”，李益《從軍夜次六胡北飲馬磨劍?為祝殤辭》“秦亡漢絕三?國，關?

戰死知何極”，對邊地?卒?臨的未知與艱險苦?展露?遺。耿湋《奉送崔侍御和蕃》“萬?華戎隔，風沙道路秋。新恩

明主啟，舊好使?修。旌節隨邊草，關?見戍樓。俗殊?左衽，地遠?西流。?暮冰先合，春深雪未休。?論善長對，

博望?封侯”，杜甫《秋興??》“直北關???振，征西車馬?書遲”，獨孤及《送義烏韋明府》“不憚關?遠，寧辭簿領

勤”，等皆對邊塞之戰事緊急狀況描寫的具體??動。盧照鄰《隴頭?》?詩更是直抒胸臆，通過?系列關?相關的詩

歌意象表達了對于戍?連年征戰的厭倦，其詩云“隴坂??極，征??望鄉。關河別去?，沙塞斷歸腸。馬系千年樹，

旌懸九?霜。從來共嗚咽，皆是為勤王”，其中“隴坂”、“關河”、“嗚咽”皆是與“關?”密切相關的意象表達，千年以來，揮

?征戰、臨邊御虜，皆為“勤王”，但是“隴坂”思鄉、關?嗚咽卻是漢唐邊塞詩恒久不變的主題。

從以上詩歌中與“關?”關聯的意象可見?漢唐以來，尤其是唐代描寫邊塞的詩歌內容中，唐前期如開元、天寶時代詩?

往往借助“關?”明惠帝 意象表現出豪邁、建功?業的情懷，但在后期往往指向厭戰，具體意象所指內容隨時代的演變?有所變

化發展，厭戰多是因征?思鄉懷?，是通過傷別離的傳統主題進?抒發；晚唐時期的厭戰情緒則更多源?客觀因素與理

性思考，通過對戰爭本?的艱難悲慘書寫進?抒發，也使后期詩歌中在厭戰之外?間有盼望戰爭勝利的訴求。因?“關

?”意象還與西北邊疆建功?業的情懷和連年征戰的厭倦之情有關，從?化地理的?度來看，凸顯出關?對西北邊疆區

域地理的重要性。

結語

關?成為詩歌意象，是眾多詩?筆下相關?化地理的展?與某種情感的依托，意象或情感寄托的表達主要依托“隴?”“隴

坂”“隴頭”“關?”“關?”“關河”“秋?”“嗚咽”等描述，對關?有所描述之詩?，未必親?關?，但對關?的地理?學名聲清晰

明確，關?成為了漢唐詩?筆下想象的?學地理意象。在他們詩中有些為某種情感的寄托，有些為實景的描述，但?論

是某種意象寄托或實景描述，皆可反映關?在漢唐時期區域地理??的重要性，關?獨特的地理位置對古代中國西北邊

疆經略的重要性則不??喻。

審核：張輝張焜

編審：?棟秦海燕編輯：李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