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凡人小事
凡人小事1
小區的保安熱情面善,終日或守在保安亭,或行在小區內,逢人便熱心問好,一笑眼角皺成一團,眼底滿是清澄目光,潔白牙齒也顯露出來,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
一個漆黑的夜,月光慘白冷寂,樹影投下陰森的一片。我與母親剛走進小區,就被一陣驚呼聲吸引了過去。
原來小區闖入一條大蛇,圍觀的人十分緊張,妻子靠在丈夫懷里,小孩躲在母親懷里,有的人張大了嘴,有的人皺起眉、咬緊牙,渾身發抖。保安咬緊牙關,瞪著眼,綽起鐵鍬,向正朝他逼近的蛇猛插一頓,卻只聽見“咣咣”幾聲,鐵鍬連連失利。蛇繞過了鐵鍬,繼續向保安前進。圍觀的人有的倒吸一口涼氣,有的捂住眼睛不敢看,那一刻仿佛所有人都僵成了石頭,只有蛇在挺近,蛇頭即將觸到保安的腳尖!保安舉起鐵鍬,瞄準蛇頸,奮力直插,鐵鍬不偏不倚地抵住了蛇頸,蛇無法動彈。保安大喜,死死地往下按,只聽到蛇血“咝”一聲噴出來,濺在鐵鍬上,流在地上。保安見蛇死了,抹了一把汗,扛起鐵鍬平靜得離去,只留下圍觀的人面面相覷。
20xx年冬天的雪,凍得人們瑟瑟發抖,樹上的葉子枯的枯,落的落,枝干上堆滿了白雪,一切都凍在冰中,蓋上了厚厚的銀被子。路也被冰雪壓得嚴嚴實實,人們哈著腰,小心翼翼地挪步,冰滑的地方,更是走兩三步可能就會摔倒一次。
我與母親從外面走路回家,一路上哪能說走,全是半滑半溜。可剛進小區,毫無殘雪的路竟冒出來了,我們放下了一路提著的心,安心地向家走去。不一會兒,聽見一陣冰裂聲,一抬頭,看見兩個保安在撒鹽鏟雪,周圍沒有一個人。他們的手凍得雪白,全身包裹在大衣里。他們一邊撒鹽,一邊將鐵鍬插在雪塊中,手一壓、鍬一抬,僵硬的冰塊乖巧地和路面剝離開來。他們不時對著手吹口熱氣,搓熱雙手,覺得胳膊恢復了氣力,又快步走進雪地,撒鹽、抬臂、插鍬。直至鏟凈腳下冰塊。
保障小區業主的安全與方便,是保安的職責。保安們盡職盡責的身影打動了我,我每次進出小區時,都早早地準備了一個熱情的微笑。
凡人小事2
我們常常會遇見一些小人物,但是他們卻在平凡的崗位上釋放出正能量,表現出高境界。
公交車司機,一個極為普通的職業,我每天都能看見或遇見。不知從何時起,他們便成了我心中“怒路癥”的代名詞。因為有一段時間,每當我乘坐的公交車,遇上前面有車堵著不能向前時,都會聽見司機一聲響亮的謾罵聲。等得久了,又會聽幾句不堪入耳的言語。
有一次,我要從中關村坐公交車634路回家。坐在第一排靠窗戶的位子上,無動于衷地看著窗外緩緩流過的景色。忽然“吱——”的一聲,司機忽然踩住了剎車,我下意識捂住耳朵,不愿再感受司機的暴戾之氣。但是,這次,我卻沒有聽到罵聲,而是聽到打開車門的聲音。
我詫異地看著司機師傅離開了駕駛座,走出了汽車,來到了一輛小客車旁邊。只見他用熟悉的手勢比劃了幾下,接著,來到了那輛車前,面帶微笑地向后招手,那輛車往前挪動了幾下,停頓一會兒,再次向前緩緩地開動,終于,車進入了想要去的車道。其他被堵的車陸續從讓出來的狹窄車道上緩緩通過。
“金師傅,咱好像還是過不去吧?”身后的乘警略似可惜地說。“哎,沒事,等人家走了,咱們再過。”金師傅不慌不忙地回答。他面帶微笑,笑得多么真誠,仿佛炎炎烈日里的一脈清泉,流進了我的心田。
車繼續往前行駛,拐過一個T字路口,開過一條街道,進入了一個十字路口。“吱——”的一聲,司機忽然又踩住了剎車。這又是怎么回事?我向前看去。只見他搖下車窗,右手向下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就像一名指揮家在從容地指揮。他臉上又露出出一抹微笑,那么開朗,樂觀,豁達,仿佛一縷清風,吹散了我心頭的焦慮和煩惱。
現在,我早已不記得那天車上的人,不記得金師傅的臉,但我依然記得他的那抹微笑,在我遇到學習困難時,遇到不如意的生活小事時,總能時時想起,難以忘記。
公交車司機,我們身邊的普通人、平凡人。在其身上找不出豐功偉績,也覺察不出可歌可泣,他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平凡樸素,但正是這種日積月累的平凡樸素,卻蘊含著積極能量、心動的溫暖,讓我難以忘懷。
凡人小事3
夜深了,星光遍布整個山脈,將他們的背影映照得格外高大。
暑假與父母一起游覽了以“天下第一險”著稱的華山。為了能目睹日出,我們凌晨就從山腳出發了。深夜的華山顯得格外冷清和神秘,遠處不時傳來幾聲不知明的鳥的啼叫。我心中
的那根弦總處于緊繃狀態,手中的探照燈更是不時左右察探。冰冷的水汽撲面而來,陡峭的山崖無處不在,古樸的山道在凄涼的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幽深。
我們一行人沒有太多的話語,只是小心地走著。這時從遠處隱約傳來幾句說話聲,大家的心也緊繃著。走近一看原來是護山員,個個全副武裝,一臉嚴肅的表情。經一番細細詢問,才得知他們是從山腳爬上,仔細檢查每一處,為登山者排除一切障礙。他們的任務是保障每一位游客的人身安全,心中不由為他們的行為感到敬意。
大家一路走來,看到的不是護山員的散漫,而是他們的嚴謹認真,對游客的負責更是對華山這塊凈土的愛護。他們一路上為過往的行人排憂解難,在我眼中他們的形象顯得無比高大。時間一分一秒地從腳間流逝,太陽早已蓄勢待發,火熱的太陽早已渲染了整個地平線。我們在最后的沖刺下到達了山頂,此時太陽已沖破了地平線將黑暗驅散,把溫暖的曙光灑向了大地,萬物再次沸騰了。金燦的光芒穿透了層層云海照亮了沉寂一時的世間。
當眾人在被這美景所陶醉時,護山員靜靜地倚靠在巖石上。我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滄桑,看到了欣喜,更看到了他們對這塊土地的疼愛。他們在人群中顯得如此渺小微不足道,但是是他們一夜夜的守護才讓華山顯得如此繁榮。眾人眼中的小事,卻不曾看到他們背后的
默默付出,是他們在背后捧著一顆赤熱的責任心為行人守護,是他們在背后默默地將這件小事做到了極致,是他們在背后為世人守護著大山,大山更是他們的守護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此堅守,他們不是神,只是小事背后默默堅守擁有一份執念的平凡人。金燦的光芒照亮了他們那充滿歲月滄桑的臉,更將他們頭上白發照耀著閃閃發光。
護山,一件小事,但在背后是一代又一代護山員的心血與執著。他們的背影或許已埋沒在深山中,但是他們的執著將世世代代傳承下去。
凡人小事4
看吶!在碼頭邊上的一塊菜地里,有一位老人衣著樸素,是那多年不曾改變的灰色,捋起的胳臂上,是泛起的青筋,襯出的是古銅色的膚色。烈日下,頂著一頂草帽,揮動著鋤頭,在那田地上耕耘。那是我的爺爺。
時代已悄悄改變,家鄉的人不再像以前一樣,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背朝烈日,面朝黃土的埋頭苦。爺爺年紀大了,爸媽不再允許爺爺下田勞作了,同村里的人一樣,將田租了出去,一年還能收到不少租金。
但爺爺似乎放不下他一生的活計,留下了一小塊地種種菜。
暑假回老家時,隨爺爺一同去看望了跟隨了他一生的老活計。看到爺爺麻利地收拾好農具,我跟在他后面,拎一個小桶,幫忙澆水。
去田里,是要撐船去的。爺爺站在小船的中央,雙手一前一后的搖動船槳,用他那沙啞的聲音哼著一段水鄉小調。我坐在船尾,褪去了鞋襪,將腳放進了被夏日的太陽曬得有一絲溫暖的水中,不時有浮萍在腳邊打著旋兒遠去。水中倒印著藍天白云。遠處岸邊的農田里幾個勞動的人,遠望過去,仿佛是小小的一粒黑影。
到了。呵!小小的一塊菜地里,種的倒是不少。爺爺是先將地里的雜草拔除干凈,再從碼頭邊上提水的。我力氣小,提不動,便跟在爺爺后面幫忙澆水。用一個大勺子,一顆菜一顆菜澆過去,時不時與爺爺閑聊幾句,也時不時彎腰將遺漏掉的雜草拔去。累得一頭汗水,便到一旁歇息,看看遠處與地平線相接的樹林,看看頭上一片蔚藍的天空,又或者一腳跳到船上,看水中亮閃閃的大眼魚苗,成群游來,又成群游走,也有些樂在其中。
爺爺一直忙著他那小小的田地,似乎也樂在其中。沒有秋收的繁忙氣氛,偶爾的勞作是頗有趣味的。
對于爺爺來說,那塊土地似乎是他的天地。但比起以前來說,在他的“天地間”進行勞作似乎又只是一件“閑”事。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那是陶淵明的悠閑生活。不再務農的爺爺似乎也同那歸隱的詩人一般,悠閑得不用再擔心收成,不用再擔心一家的溫飽。只需要在他的土地上,自由的追逐他一生的執念,勤勞地種下他的一生。
凡人小事5
我家旁邊原有一個早餐店,就在合興公園旁邊,現在拆遷了,那一片的房子全拆掉了,早餐店也沒再找地方開。
說是早餐店,實則是個簡陋的“半地窖式”小車庫,大約有我們老師辦公室的兩倍那么大。早餐店有兩三個小桌子在里頭,兩三個擺在外面,外面還用一個很大很大的棚罩著,下雨天也可以在外面吃。棚的一側是個鐵板爐,那是早餐店老爺爺做蛋餅的地方,沿著爐子往里看,一排排電飯鍋擺在桌上,鍋里煮著香噴噴的粥,旁邊放著盛有咸菜、酸菜、榨菜等蘸料的碟子。廚房是老奶奶的領地,大多數早點都是她一手操辦。廚房是連著小車庫的無門隔間,經常在上學的路上就能聞著香味兒。
老爺爺和老奶奶是一對老伴兒,原是花橋人,跟著兒子搬到昆山住,大概十幾年前就開了這家店。我從小就經常去那兒吃早飯,那兒的營業時間是早上六點多到九點多。早去了沒開,晚到了關門。早市有大餛飩、小餛飩、大排面、爆魚面等,粥有紅豆粥、綠豆粥、南瓜粥、青菜粥等,當然少不了鎮店之寶——蛋餅。老爺爺的蛋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特別的味道,它不像煎餅果子一樣硬,不像面餅一樣軟,打一個或兩個雞蛋,灑上蔥花、榨菜,夾上里脊肉、香腸和油條等,當然夾什么自己挑,涂什么醬自己選。值得一品的是自家做的甜醬或辣醬,味道鮮香,常有三五個人排隊等著蛋餅。
排隊等待的時候,這對老夫妻喜歡邊操持邊和人聊天,聊家常、聊工作、聊學業在那兒吃早飯也總能遇上同學和老師,經常吃著早飯就得含糊不清地說一句“老師好!”或“哎喲你也在啊。”擁擠的小店里總是傳出人們的說話聲、哄笑聲,甚至還夾雜著某些方言的粗話
早飯很便宜,我總在那兒吃兩樣東西,蛋餅和小餛飩,一直如此,味道從沒有變過,十塊錢沒有漲價過,上學再急也會去等那五分鐘的蛋餅。
后來,“一碗小餛飩加蛋餅”變成了“兩份蛋餅打包”,堂吃變成了外帶,我也常急匆匆地忘付錢,第二天一早紅著耳根來補給。漸漸地我不去那兒吃早飯了,清晨的那些家常話也漸漸
消失了,變成了“你昨晚復習了嗎?”“你考試多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