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義視角下的花木蘭與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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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圭義視角下的

來剪斷她情感的牽絆．因為他清楚的看到，一

個統帥任由自己的個人情感來指揮戰爭所帶

給己方的巨大災難。愛人的死讓木蘭深刻的

花木蘭與國家

自我反省，理性代替情感，責任代替自我沉迷，

于是經過一番煉獄，木蘭完成了自我升華，一

個將軍真正成為一個民族英雄，她要用她強大

——

評馬楚成電影 花木蘭

的內心來保護她的兄弟、她的家國。她冷靜的

看著費小虎、胡奎的慘死，平靜的帶領她的將

士悲壯的高唱“保我國土，揚我國威，生又何歡，

【摘要】 電影《花木蘭》雖然是一部商業片，它迎合了最時尚的反戰的宏大命題，也加入

了導演馬楚成最拿手的感情戲來作為軸線，但由表剖里，它是一部女性主義電影，暗合了

死又何憾”，被大將軍遺棄，她宣誓“士兵可以

叛我，將軍可以棄我，但我花木蘭絕不背叛國

近年來女性主義關于女性與國家的某些觀點。

家”，一個合格的、鐵血的、堅定的英雄銘刻在

我們意識深處。雖然他們仍是情感的，文泰為

【關鍵詞】 《花木蘭 國家女性主義

了救木蘭和兄弟們祭獻了自己，而木蘭只身闖

入敵營只為救文泰，但是這是理性的情感，也

《花木蘭》的導演馬楚成說“這是一部女 族大義的英雄，一個少女最本能的訴求讓她 是溫情的人性，絲毫不掩他們英雄的光彩，所

性電影，因此我找到一些女編劇讓她們純粹從

寧愿犧牲生命也要保住自己身體的神圣與純

以在戰爭結束后，文泰和木蘭平靜的接受了可

女性角度出發去看待花木蘭，比如說女人眼中

潔。

以止戰的政治婚姻，木蘭平靜的回家，平靜的

的兄弟情”［１］，而這正是我們理解這部電影和

在國難面前，性別的歧見還是被一定程

做回了一個“漂亮的女將軍“，甚至在最后文泰

花木蘭形象的契點，雖然作為一個商業片，迎

度規避了，代表人物是費小虎、文泰，特別是文 反悔了，想與木蘭私奔時，她平靜而決然的拒

合了最時尚的宏大命題一反戰，也加入了浪漫

泰，他在木蘭身上看到了一個優秀的戰爭取勝 絕了他．雖然內心肯定不平靜，有著太多的痛

唯美的愛情元素，但由表剖里，導演和編劇還 者的潛質，他要把她推到戰爭的最前沿，成為 苦和掙扎。十二年生死與共、相濡以沫的如海

是以深層的內質作為基本核心，而這也是這部 魏國擋住柔然浩然進攻的最強大的屏障，于

一

般深邃浩瀚的感情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

電影得到一致好評的關鍵所在。馬楚成還說 是一個卓越的男人用戰略眼光在堅定而長遠

怎能說割舍就能割舍，但是既然文泰愿意用自

“我把花木蘭從神變成人”［２］，的確花木蘭再 的打造一個有可能達到卓越并且可能比他更

己的生命來換取戰爭的停止，那么同樣的，木

也不是人們預知的心理圖式中的英雄形象，而

為卓越的女人。但是這個打造過程是艱難的，

蘭愿意用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來換取戰爭的結

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有著一切女人特質的女

因為木蘭是人，一個充滿女人特質的女人，她 束，責任代替情感，木蘭再也不是以前的木蘭，

人。

只是為了盡孝道而不是為了民族大義才走近

已經成為一個國家主義者。

本來在一個父權制的意識形態的社會 按以往的女性主義的觀點，木蘭舍棄了

軍營，她骨子里恐懼、孤獨，她十白死亡、怕殺戮，

里．女人是被剔除在保家衛國的戰爭之外的， 她厭棄戰爭、戰場，她外形與男人般粗糙了，但 自己的愛情而完成自己對國家的責任有背于

因為憐惜年邁多病的父親，木蘭女扮男裝替父 心理仍然是纖細的、敏感的、情緒化的女性氣

女性主義，國家極權主義就這樣以堂皇的借口

從軍。雖然《木蘭辭》無視一個女人闖入軍營的

質，她反復提起父親的話，“戰場上絕不能有感 剝奪了她作為一個女人應有的幸福，它遮蔽了

性別尷尬和心理不適 最后還以“雄兔腳撲朔，

情”，但是這種反復的自我提醒，卻時時在提醒

一

個女人最自然最本能的訴求．更可怕的是它

雌兔眼迷離，兩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來 扭曲了一個女人的情感的思維模式，木蘭是主

我們，她的內心深處對此的無法釋懷和自我加

為“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解惑，隱含 壓的心靈掙扎與痛苦。因為女性的先天性和 動拿自己的愛情祭獻給了國家。但是隨著女

著女性對男性粗心大意的調侃和女性心靈精 后天培養的異質的情感模式，所以她無法同男 性主義的發展，隨著國家對女性的越來越多的

致的自得，但是在現代讀者的現實理念里，這 性一樣做到冷眼的看待生命的被無情剝奪，無 納入，和女性本身參政意識的提高，越來越多

只是文學的“意淫”。迪斯尼動畫片安排了木

法在戰爭引起的巨大的心靈震撼面前很快自 的女性主義者希望成為國家主義的共謀者，成

須龍這種的守護神，而馬楚成則安排了青梅竹

我調適，在一次次血腥中突圍而出的凱旋的背 為國家計劃的參與者，成為國家歷史的能動者

馬的費小虎，但即便有費的遮掩，木蘭還是很 后，在一份份軍功和一次次升遷的反面，木蘭

與在場者，而《花木蘭》正是彰顯了這種意識，

快因身體的潔凈需要暴露了身份。如果這還 是惶恐和軟弱的，貌似強大的她其實是不堪一 雖然電影仍在宣傳國家至上，大愛無疆的老套

是小范圍的暴露的話，因為一塊玉佩的失竊，

擊的。女性是植物性的，更傾向和平，男人是動

命題，但是它完成了一個女性的史詩，一個女

每個士兵都必須脫衣檢查，木蘭面對的將是徹

物性的，更傾向征服，柔然王子門獨甚至胡奎、

性的歷史神話。一向以來女性主義排棄民族、

底的暴露，何去何從，巨大的恐懼感滲透到她

費小虎都是典型的男性氣質，所以他們不了解 國家主義，因為作為一個弱勢性別，它一向是

身體的每個細胞了，那微微顫抖的身體訴說著

木蘭，而只有同樣擁有女性氣質的文泰，能夠 民族主義的受害者或不在場者，伍爾芙說“作

切，這可能是這個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 為一個女人，我沒有祖國，作為一個女人，我不

洞悉、理解木蘭這種隨血腥的勝利而越來越

子式的女孩第一次強烈的感受到自己性別的

繃緊的心靈張力的限度。文泰是一個男人，而 需要祖國”［３】。的確，一向以來，國家的發展史

差異，如果說一開始參軍是憑著一腔熱氣，沒 且是一個優秀的男人，但他也有著同木蘭一樣

就是一部男性史，女性不是消失在歷史的視閾

有多慮性別困境的話，這時的她深刻的感受到 的柔軟的纖細的溫情的女性氣質，而作為一個 中，就是政治斗爭中被動的工具，她們就像柔

了性別的巨大困擾，一個少女最本真最原始的 可能的未來的王者，他必須割棄它，所以他隱

然公主一樣通過政治聯姻成為國家主義的一

身體恐懼讓她寧愿死，也不愿自己身體的被暴 瞞身份來到軍營。同樣的他也知道這種女性 個棋子，而木蘭不是，她是歷史的能動者，她以

露，接著她要求來探視她的文泰親手把她的尸 弱質在戰場上的危害，特別是對于象木蘭這樣 她的指揮若定、她的赫赫戰績、她的退讓顯示

體埋了．再次強化了這種心理，電影令人信服 的軍中領袖，帶給己方和國家的將是致命的災 了她的無可替代性，不是她需要男人，而是男

的訴說著一個女人在自己身體與國家危難之 人們需要她，不是她需要國家，而是國家需要

難，于是他用假死的方式來根除這種精神弱征

間的選擇，木蘭不是一個想保家衛國的有著民 （這個弱只相對于戰爭而言），想通過自己的死 她，不是國家選擇她，而是她選擇國家，整部電

（下轉３７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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