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14日發(作者:個簽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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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豆汁兒]豆汁兒
豆汁兒篇1:汪曾祺關于美食散文集
汪曾祺是當代的作家、散文家。以下是他所寫的關于美食散文,一起來欣賞吧。
汪曾祺關于美食散文集1
栗子的形狀很奇怪,像一個小刺猬。栗有“斗”,斗外長了長長的硬刺,很扎手。栗子在斗里圍著長了一圈,一顆一顆緊挨著,很團結。當中有一顆是扁的,叫做臍栗。臍栗的味道和其他栗子沒有什么兩樣。堅果的外面大都有保護層,松子有鱗瓣,核桃、白果都有苦澀的外皮,這大概都是為了對付松鼠而長出來的。
新摘的生栗子很好吃,脆嫩,只是栗殼很不好剝,里面的內皮尤其不好去。
把栗子放在竹籃里,掛在通風的地方吹幾天,就成了“風栗子”。風栗子肉微有皺紋,微軟,吃起來更為細膩有韌性。不像吃生栗子會弄得滿嘴都是碎粒,而且更甜。賈寶玉為一件事生了氣,襲人給他打岔,說:“我想吃風栗子了。你給我取去。”怡紅院的檐下是掛了一籃風栗子的。風栗子入《紅樓夢》,身價就高起來,雅了。這栗子是什么來頭,是賈蓉送來的劉老老送來的還是寶玉自己在外面買的不知道,書中并未交待。
栗子熟食的較多。我的家鄉原來沒有炒栗子,只是放在火里烤。冬天,生一個銅火盆,丟幾個栗子在通紅的炭火里,一會兒,砰的一聲,蹦出一個裂了殼的熟栗子,抓起來,在手里來回倒,連連吹氣使冷,剝殼入口,香甜無比,是雪天的樂事。不過烤栗子要小心,弄不好會炸傷眼睛。烤栗子外國也有,西方有“火中取栗”的寓言,這栗子大概是烤的。
北京的糖炒栗子,過去講究栗子是要良鄉出產的。良鄉栗子比較小,殼薄,炒熟后個個裂開,輕輕一捏,殼就破了,內皮一搓就掉,不“護皮”。據說良鄉栗子原是進貢的,是西太后吃的(北方許多好吃的東西都說是給西太后進過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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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糖炒栗子其實是不放糖的,昆明的糖炒栗子真的放糖。昆明栗子大,炒栗子的大鍋都支在店鋪門外,用大如玉米豆的粗砂炒,不時往鍋里倒一碗糖水。昆明炒栗子的外殼是黏的,吃完了手上都是糖汁,必須洗手。栗肉為糖汁沁透,很甜。
炒栗子宋朝就有。筆記里提到的“栗”,我想就是炒栗子。汴京有個叫李和兒的,栗有名。南宋時有一使臣(偶忘其名姓)出使,有人遮道獻栗一囊,即汴京李和兒也。一囊栗,寄托了故國之思,也很感人。
日本人愛吃栗子,但原來日本沒有中國的炒栗子。有一年我在廣交會的座談會上認識一個日本商人,他是來買栗子的(每年都來買)。他在天津曾開過一家炒栗子的店,回國后還賣炒栗子,而且把他在天津開的炒栗子店鋪的招牌也帶到日本去,一直在東京的炒栗子店里掛著。他現在發了財,很感謝中國的炒栗子。
北京的小酒鋪過去賣煮栗子。栗子用刀切破小口,加水,入花椒大料煮透,是極好的下酒物。現在不見有賣的了。
栗子可以做菜。栗子雞是名菜,也很好做,雞切塊,栗子去皮殼,加蔥、姜、醬油,加水淹沒雞塊,雞塊熟后,下綿白糖,小火燜二十分鐘即得。雞須是當年小公雞,栗須完整不碎。羅漢齋亦可加栗子。
我父親曾用白糖煨栗子,加桂花,甚美。
北京東安市場原來有一家賣西式蛋糕、冰點心的鋪子賣奶油栗子粉。栗子粉上澆稀奶油,吃起來很過癮。當然,價錢是很貴的。這家鋪子現在沒有了。
羊羹的主料是栗子面。“羊羹”是日本話,其實只是潮濕的栗子面壓成長方形的糕,與羊毫無關系。
河北的山區缺糧食,山里多栗樹,鄉民以栗子代糧。栗子當零食吃是很好吃的,但當糧食吃恐怕胃里不大好受。
汪曾祺關于美食散文集2
沒有喝過豆汁兒,不算到過北京。
小時看京劇《豆汁記》(即《鴻鸞禧》,又名《金玉奴》,一名《棒打薄情郎》),不知“豆汁”為何物,以為即是豆腐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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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北京,北京的老同學請我吃了烤鴨、烤肉、涮羊肉,問我:“你敢不敢喝豆汁兒”我是個“有毛的不吃撣子,有腿的不吃板凳,大葷不吃死人,小葷不吃蒼蠅”的,喝豆汁兒,有什么不“敢”他帶我去到一家小吃店,要了兩碗,警告我說:“喝不了,就別喝。有很多人喝了一口就吐了。”我端起碗來,幾口就喝完了。我那同學問:“怎么樣”我說:“再來一碗。”
豆汁兒是制造綠豆粉絲的下腳料。很便宜。過去賣生豆汁兒的,用小車推一個有蓋的木桶,串背街、胡同。不用“喚頭”(招徠顧客的響器),也不吆喚。因為每天串到哪里,大都有準時候。到時候,就有女人提了一個什么容器出來買。有了豆汁兒,這天吃窩頭就可以不用熬稀粥了。這是貧民食物。《豆汁記》的金玉奴的父親金松是“桿兒上的”(叫花頭),所以家里有吃剩的豆汁兒,可以給莫稽盛一碗。
賣熟豆汁兒的,在街邊支一個攤子。一口銅鍋,鍋里一鍋豆汁,用小火熬著。熬豆汁兒只能用小火,火大了,豆汁兒一翻大泡,就“”了。豆汁兒攤上備有辣咸菜絲——水疙瘩切細絲澆辣椒油、燒餅、焦圈——類似油條,但作成圓圈,焦脆。賣力氣的,走到攤邊坐下,要幾套燒餅焦圈,來兩碗豆汁兒,就一點辣咸菜,就是一頓飯。
豆汁兒攤上的咸菜是不算錢的。有保定老鄉坐下,掏出兩個饅頭,問“豆汁兒多少錢一碗”,賣豆汁兒的告訴他,“咸菜呢”——“咸菜不要錢。”——“那給我來一碟咸菜。”
常喝豆汁兒,會上癮。北京的窮人喝豆汁兒,有的闊人家也愛喝。梅蘭芳家有一個時候,每天下午到外面端一鍋豆汁兒,全家大小,一人喝一碗。豆汁兒是什么味兒這可真沒法說。這東西是綠豆發了酵的,有股子酸味。不愛喝的說是像泔水,酸臭。愛喝的說:別的東西不能有這個味兒——酸香!這就跟臭豆腐和啟司一樣,有人愛,有人不愛。
豆汁兒沉底,干糊糊的,是麻豆腐。羊尾巴油炒麻豆腐,加幾個青豆嘴兒(剛出芽的青豆),極香。這家這天炒麻豆腐,煮飯時得多量一碗米,——每人的胃口都開了。
豆汁兒篇2:梁實秋《雅舍談吃》散文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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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愛吃粥。小時候一生病就被迫喝粥。因此非常怕生病。平素早點總是燒餅、油條、饅頭、包子,非干物生噎不飽。抗戰時在外作客,偶寓友人家,早餐是一鍋稀飯,四色小菜大家分享。一小塊醬豆腐在碟子中央孤立,一小撮花生米疏疏落落的撒在盤子中,一根油條斬做許多碎塊堆在碟中成一小丘,一個完整的皮蛋在醬油碟中晃來晃去。不能說是不豐盛了,但是干噎慣了的人就覺得委屈,如果不算是虐待。
也有例外。我母親若是親自熬一小薄銚兒的粥,分半碗給我吃,我甘之如飴。薄銚(音吊)兒即是有柄有蓋的小砂鍋,最多能煮兩小碗粥,在小白爐子的火口邊上煮。不用剩飯煮,用生米淘凈慢煨。水一次加足,不半途添水。始終不加攪和,任它翻滾。這樣煮出來的粥,黏和,爛,而顆顆米粒是完整的,香。再佐以筍尖火腿糟豆腐之類,其味甚佳。
一說起粥,就不免想起從前北方的粥廠,那是慈善機關或好心人士施舍救濟的地方。每逢冬天就有不少鶉衣百結的人排隊領粥。“NFDA8粥不繼”就是形容連粥都沒得喝的人。“NFDA8”是稠粥,粥指稀粥。喝粥暫時裝滿肚皮,不能經久。喝粥聊勝于喝西北風。
不過我們也必須承認,某些粥還是蠻好喝的。北方人家熬粥熟,有時加上大把的白菜心,俟菜爛再撒上一些鹽和麻油,別有風味,名為“菜粥”。若是粥煮好后取嫩荷葉洗凈鋪在粥上,粥變成淡淡的綠色,有一股荷葉的清香滲入粥內,是為“荷葉粥”。從前北平有所謂粥鋪,清晨賣“甜漿粥”,是用一種碎米熬成的稀米湯,有一種奇特的風味,佐以特制的螺絲轉兒炸麻花兒,是很別致的平民化早點,但是不知何故被淘汰了。還有所謂大麥粥,是沿街叫賣的平民食物,有異香,也不見了。
臺灣消夜所謂“清粥小菜”,粥里經常羼有紅薯,味亦不惡。小菜真正是小盤小碗,葷素俱備。白日正餐大魚大肉,消夜啜粥甚宜。
臘八粥是粥類中的綜藝節目。北平雍和宮煮臘八粥,據《舊京風俗志》,是由內務府主辦,驚師動眾,這一頓粥要耗十萬兩銀子!煮好先恭呈御用,然后分別賞賜王公大臣,這不是喝粥,這是招搖。然而煮臘八粥的風俗深入民間至今弗輟。我小時候喝臘八粥是一件大事。午夜才過,我的二舅爹爹(我父親的二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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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就開始作業,搬出擦得锃光大亮的大小銅鍋兩個,大的高一尺開外,口徑約一尺。然后把預先分別泡過的五谷雜糧如小米、紅豆、老雞頭、薏仁米,以及粥果如白果、栗子、紅棗、桂圓肉之類,開始熬煮,不住的用長柄大勺攪動,防黏鍋底。兩鍋內容不太一樣,大的粗糙些,小的細致些,以粥果多少為別。此外尚有額外精致粥果另裝一盤,如瓜子仁、杏仁、葡萄干、紅絲青絲、松子、蜜餞之類,準備臨時放在粥面上的。等到臘八早晨,每人一大碗,盡量加紅糖,稀里呼嚕的喝個盡興。家家熬粥,家家送粥給親友,東一碗來,西一碗去,真是多此一舉。剩下的粥,倒在大綠釉瓦盆里,自然凝凍,留到年底也不會壞。自從喪亂,年年過臘八,年年有粥喝,興致未減,材料難求,因陋就簡,虛應故事而已。
看梁實秋《雅舍談吃》細數家珍
出生在北京,也許就是個福分,無數的小吃總能讓咱那么的興奮,也曾轉悠了大半個中國,可每每見到京城里的小吃,總是讓咱垂涎,經常有那像小時侯等待大人買來之前,或是聽著廚房的響動等待端上桌子時嘬手指的念頭。嘿嘿,這大概就是梁實秋《雅舍談吃》中所說的饞:“喉頭像是有饞蟲搔抓作癢,只好干咽唾沫。”而當香噴噴的吃食抓到了手里,三口兩口,有時就是囫圇著進了肚子,然后再慢慢地用舌尖搜尋還留在口中的余味,甚至把手指嘬吻一遍,結果是愈加饞得要命了。
梁先生家傳的就是美食家,不光會吃、懂吃,還能吃。您要是看過《雅舍談吃》絕對能從字里行間嗅到饞人的香味來。不能不佩服梁先生觀察得精細,這也是他興趣所在,并用文字仔細地描述出來,小小散文清新脫俗,字字珠璣,讓你在閱讀中享受純粹的精神愉悅。
“豆汁下面一定要加一個兒字,...若沒有這個輕讀的語尾,聽者就會不明白你的語意而生誤解。”這可是北京的特色,要卷著舌頭說,那才對味。侯寶林先生曾說過相聲段子,那里頭就是把北京各種小販的叫賣基本是原聲原樣模仿上來。梁實秋對此可是深有研究,在《北平的零食小販》中:“抑揚頓挫,變化頗多,有的豪放如唱大花臉,有的沉悶如黑頭,又有的清脆如生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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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這種叫賣不僅是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內容,其中蘊涵了微妙的文化,“細聽小販的呼聲,則有直譬,有隱喻,有時竟象謎語一般的耐人尋味。”
就早點小吃,梁先生列舉了諸如:豆汁兒、灌腸、面筋、羊頭肉、豆腐腦、老豆腐、湯面餃、炸豆腐、餛飩、燒餅油鬼、面茶、豌豆黃、熱蕓豆、爛蠶豆、鐵蠶豆、干香豌豆、豆腐絲、豆渣糕、兒糕、江米藕、奶酪、(蒸、煮、烤)白薯、老玉米、粽子、元宵、“愛窩窩”、切糕、菱角、“老雞頭”、梨糕、“爬糕”、涼粉、驢肉、“茶湯”,油炸花生仁、酸梅湯、糖葫蘆.....咱可是都吃過,看著一個個名字,北京的街巷胡同、兒時的點滴、長大后的尋覓成串地蹦出來,蓋也蓋不住。只是現在很多好吃的在城里不好找,不是說沒有得賣,只是要費時間轉悠。
“ 水果類則四季不絕的應世,諸如:三白的大西瓜、蛤蟆酥、羊角蜜、老頭兒樂、鴨兒梨、小白梨、肖梨、糖梨、爛酸梨、沙果、蘋果、虎拉車、杏、桃、李、山里紅、柿子、黑棗、嘎嘎棗、老虎眼大酸棗、荸薺、海棠、葡萄、蓮蓬、藕、櫻桃、桑椹、檳子。不可勝舉,都在沿門求售。”現在水果還是有得買,能見到的只不過都是串了秧的,沒有原來的味道,再有中醫養生講究食補,吃水果還是要吃應季的,否則會吃出病來。有些水果估計要到鄉下或山里去吃了,比如桑椹,城里頭新種的都是些所謂的常青樹,外來的雜種,搞得想吃點都不容易了。小時侯經常一個人舉著桿子打棗和核桃,下面一幫,子同院的孩子揀,有時候砸到腦袋吱哇地亂叫,或者上房爬樹摘桑椹、榆錢,然后大家伙分而食之,嘿嘿,無限的樂趣。
梁先生對吃魚好象很有研究,在第四卷稱“魚我所欲也”,“清炸魚說來簡單,實則可以考驗廚師使油的手藝。使油要懂得沸油、熱油、溫油的分別。有時候做一道菜,要轉變油的溫度。炸魚要用豬油,炸出來色澤好,用菜油則易焦。魚剖為兩面,取其一面,在表面上斜著縱橫細切而不切斷。入熱油炸之,不需裹面糊,可裹芡粉,炸到微黃,魚肉一塊塊地裂開,看樣子就引人入勝。灑上花椒鹽上桌。”這在咱的印象中多是炸小帶魚或小黃花魚,這大概從風俗而來的,也搭那時侯活魚不多見,很多都是長大后吃到的。梁先生還寫了好多:炸活魚、 醋熘魚、兩做魚、瓦塊魚、黃魚、魚翅、鮑魚、生炒鱔魚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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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參、佛跳墻、蟹、熗青蛤、干貝、西施舌。多數咱都吃過了,好多也會做,但要如梁先生那樣用文字生動地描述出來,咱可沒那本事,只是有一樣不知梁先生是否吃過。最好吃的還是在水邊才釣到的,小小的酒精爐,一個小圓鍋,從旁邊山上打些泉水,架在火上,魚只簡單去掉鱗、膛,放進鍋時還會撲騰,再放點預先帶的姜蔥,待到湯成白色,點些鹽,吸嘍一口,一個字“鮮”!呵呵,估計梁先生看到咱寫的這個,肯定會制備了家伙跑了去釣魚。
對于肉食,梁先生也頗有心得,“ 酒肉穿腸過”,下一句肯定是美味記心頭的。不光是味美的留戀,還有那大師傅技藝的精湛,都通過筆墨渲染得精彩。“無論是上腦、黃瓜條、三叉、大肥片,都切得飛薄,切肉的師傅就在柜臺近處表演他的刀法,一塊肉用一塊布蒙蓋著,一手按著肉一手切,刀法利落。”吃講究的是要那個氣氛與過程的享受,這對于美食家梁實秋是最最重要的,所以在散文里經常能看到大段的細致描述,“三五個一伙圍著一個桌子,抬起一條腿踩在條凳上,邊烤邊飲邊吃邊說笑,這是標準的吃烤肉的架勢。”還有散文《豆汁兒》中:“豆汁兒之妙,一在酸,酸中帶餿腐的怪味。二在燙,只能吸溜吸溜的喝,不能大口猛灌。三在咸菜的辣,辣得舌尖發麻。越辣越喝,越喝越燙,最后是滿頭大汗。”
吃飯講究的是要富有情趣,花了錢不僅要吃飽喝足,滿足口舌腸胃對食物基本需要,還要能落得個良好的心境。在《湯包》里梁先生這樣描寫樂趣:“一籠屜里放七八個包子,連籠屜上桌,熱氣騰騰,包子底下墊著一塊蒸籠布,包子扁扁的塌在蒸籠布上。取食的時候要眼明手快,抓住包子的皺褶處猛然提起,包子皮驟然下墜,像是被嬰兒吮癟了的乳房一樣,趁包子沒有破裂趕快放進自已的碟中,輕輕咬破包子皮,把其中的湯汁吸飲下肚,然后再吃包子的空皮”,“其樂趣一大部分就在那一抓一吸之間。”
來吧,咱們看看梁先生都吃點什么,狗肉、腌豬肉、烤羊肉、燒羊肉、臘肉、火腿、白肉、獅子頭、炸丸子、魚丸、燒鴨、拌鴨掌、糟蒸鴨肝、鍋燒雞、芙蓉雞片、咖喱雞、鐵鍋蛋、烏魚錢、由熊掌說起。呵呵,夠全乎的,雖然列舉的不多,但已經包括了通常的禽類和肉類,和各種烹飪技法了。其實燉肉咱也有一絕,煨牛肉,但是按老先生那猴急的性子,怕是等不了那三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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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說吃,絕對不能不說吃酒。梁先生在飲酒也有獨到的看法:菜根譚所謂“花看半開,酒飲微醺”的趣味,才是最令人低徊的境界。更是把飲酒者的德行細致的描繪了一番:“幾杯落肚之后就會覺得飄飄然、醺醺然。平素道貌岸然的人,也會綻出笑臉;一向沉默寡言的人,也會議論風生。再灌下幾杯之后,所有的苦悶煩惱全都忘了,酒酣耳熱,只覺得意氣飛揚,不可一世,若不及時知止,可就難免玉山頹欹,剔吐縱橫,甚至撒瘋罵座,以及種種的酒失酒過全部的呈現出來。”這點咱和先生有共同的看法,飲酒時要注意點酒德,哪怕是裝也要斯文一點,幾個好友同學,三杯為界,過后隨意,能喝的自斟自飲,不強人喝酒,不自己放縱,多聊聊天,還可以釋放酒精,以小飲為輔,飲酒只為助興。
喝好了一定要吃些主食,這對胃有好處。梁先生給準備了不少:八寶飯、粥、面條、窩頭、酪、水晶蝦餅、烙餅、燒餅油條、薄餅、湯包、菜包、餃子、煎餛飩、爆雙脆、鍋巴、滿漢細點、粽子。
哦,對了,吃飯可是要注意點《吃相》,您可以去對比下,還有《喝茶》、《吸煙》、《請客》、《廚房》、《圓桌和筷子》,講究可是不少。
好了,說了不少了,但還是不如去您親自品讀一回。梁先生的散文娓娓道來,平平實實就是在談家常事,文風自然樸實,且鄉情濃郁,讓人回味。
豆汁兒篇3:梁實秋《雅舍談吃》散文集:《烤鴨》
北平烤鴨,名聞中外,在北平不叫烤鴨,叫燒鴨,或燒鴨子,在口語中加一子字。《北平風俗雜詠》嚴辰《憶京都詞》十一首,第五首云:《憶京都·填鴨冠寰中》
爛煮登盤肥且美,加之炮烙制尤工。此間亦有呼名鴨,骨瘦如柴空打殺。
嚴辰是浙人,對于北平填鴨之傾倒,可謂情見乎詞。
北平苦旱,不是產鴨盛地,惟近在咫尺之通州得運河之便,渠塘交錯,特宜畜鴨。佳種皆純白,野鴨花鴨則非上選。鴨自通州運到北平,仍需施以填肥手續。以高粱及其他飼料揉搓成圓條狀,較一般香腸熱狗為粗,長約四寸許。通州的鴨子師傅抓過一只鴨來,夾在兩條腿間,使不得動,用手掰開鴨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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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長的一根根的食料蘸著水硬行塞入。填進幾個之后,眼看著再填就要撐破肚皮,這才松手,把鴨關進一間不見天日的小棚子里。幾十百只鴨關在一起,像沙丁魚,絕無活動余地,只是盡量給予水喝。這樣關了若干天,天天扯出來填,非肥不可,故名填鴨。一來鴨子品種好,二來師傅手藝高,所以填鴨為北平所獨有。抗戰時期在后方有一家餐館試行填鴨,三分之一死去,沒死的雖非骨瘦如柴,也并不很肥,這是我親眼看到的。鴨一定要肥,肥才嫩。
北平燒鴨,除了專門賣鴨的餐館如全聚德之外,是由便宜坊(即醬肘子鋪)發售的。在館子里亦可吃烤鴨,例如在福全館宴客,就可以叫右邊鄰近的一家便宜坊送了過來。自從宣外的老便宜坊關張以后,要以東城的金魚胡同口的寶華春為后起之秀,樓下門市,樓上小樓一角最是吃燒鴨的好地方。在家里打一個電話,寶華春就會派一個小利巴(編者注:小伙計),用保溫的鉛鐵桶送來一只才出爐的燒鴨,油淋淋的,燙手熱的。附帶著他還管代蒸荷葉餅蔥醬之類。他在席旁小桌上當眾片鴨,手藝不錯,講究片得薄,每一片有皮有油有肉,隨后一盤瘦肉,最后是鴨頭鴨尖,大功告成。主人高興,賞錢兩吊,小利巴歡天喜地稱謝而去。
填鴨費工費料,后來一般餐館幾乎都賣燒鴨,叫做叉燒烤鴨,連悶爐的設備也省了,就地一堆炭火一根鐵叉就能應市。同時用的是未經填肥的普通鴨子,吹凸了鴨皮晾干一烤,也能烤得焦黃迸脆。但是除了皮就是肉,沒有黃油,味道當然差得多。有人到北平吃烤鴨,歸來盛道其美,我問他好在哪里,他說:“有皮,有肉,沒有油。”我告訴他:“你還沒有吃過北平烤鴨。”所謂一鴨三吃,那是廣告噱頭。在北平吃燒鴨,照例有一碗滴出來的油,有一副鴨架裝。鴨油可以蒸蛋羹,鴨架裝可以熬白菜,也可以煮湯打鹵。館子里的鴨架裝熬白菜,可能是預先煮好的大鍋菜,稀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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