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雙成、龔子騫等民間借貸糾紛民事二審民事判決書

2023年12月28日發(作者：日暖風恬)

劉雙成、龔子騫等民間借貸糾紛民事二審民事判決書

【案由】民事 合同、無因管理、不當得利糾紛 合同糾紛 借款合同糾紛 民間借貸糾紛

【審理法院】河南省高級人民法院

【審理法院】河南省高級人民法院

【審結日期】2021.09.06

【案件字號】(2020)豫民終1413號

【審理程序】二審

【審理法官】蔡靖陳國防來敬

【審理法官】蔡靖陳國防來敬

【文書類型】判決書

【當事人】劉雙成;龔子騫;劉寬

【當事人】劉雙成龔子騫劉寬

【當事人-個人】劉雙成龔子騫劉寬

【代理律師/律所】牛紅江河南中原法匯律師事務所;張艷艷河南中原法匯律師事務所;陳鋼遠聞(上海)律師事務所

【代理律師/律所】牛紅江河南中原法匯律師事務所張艷艷河南中原法匯律師事務所陳鋼遠聞(上海)律師事務所

【代理律師】牛紅江張艷艷陳鋼

【代理律所】河南中原法匯律師事務所遠聞(上海)律師事務所

【法院級別】高級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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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審結果】二審維持原判

【原告】劉雙成;龔子騫

【被告】劉寬

【本院觀點】劉寬就案涉款項向劉雙成出具了借條，雙方就案涉款項形成借貸合意，后劉寬實際收到并使用了案涉款項，其雙方簽訂的借款合同已經實際履行，且未違反法律、行政法規的禁止性規定，雙方借貸行為依法具有法律效力，劉寬應當承擔還款責任。關于劉雙成與劉寬之間民間借貸關系是否成立。在上海高房價的背景下，劉寬作為子女經濟條件有限，劉雙成代劉寬支付購房款項，并不意味著該筆款項即應認定為贈與。

【權責關鍵詞】惡意串通撤銷代理實際履行合同約定第三人質證訴訟請求維持原判執行

【指導案例標記】0

【指導案例排序】0

【本院查明】本院二審期間，劉雙成提交以下證據，用以證明劉寬用新鄉的房產折抵歸還了劉雙成420萬元：1.新鄉市不動產登記和交易中心受理憑證復印件；2、新鄉市隆基新上海置業有限公司與劉寬簽訂的商品房買賣合同復印件；3、權利人為劉雙成的豫(2018)新鄉市不動產權第0××3號不動產權證復印件。龔子騫質證認為：證據1、2、3不完整，且為復印件，真實性不予認可；劉寬在2010年購房時仍在讀書，沒有經濟實力購房，無法證明劉雙成與劉寬之間發生的交易行為是何種性質，也無法證明劉雙成所稱歸還420萬元的說法。劉寬認可新鄉的房產系其貸款買的，從買房到還貸都是其個人承擔。本院對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予以確認，對上述證據的效力在下面的裁判說理中一并評判。

【本院認為】本院認為，關于劉雙成與劉寬之間民間借貸關系是否成立。劉雙成作為劉寬之父親，代劉寬支付購房款約2400萬元，全款購買了案涉上海的一處房產，并將該房產登記于劉寬名下。劉雙成在原審中提交借條證明其與劉寬之間就以上款項存在民間借貸關系，劉寬認可該借條的真實性，龔子騫抗辯稱民間借貸關系不成立以及借條系后補，但并未提交證據證明。對此，本院認為，在上海高房價的背景下，劉寬作為子女經濟條件有限，劉雙成代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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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支付購房款項，并不意味著該筆款項即應認定為贈與。劉雙成雖為劉寬的父親，但其在劉寬成年后，并無繼續供養劉寬的義務。并且，購房款項超過2400萬元，劉寬、龔子騫均未提供證據證明劉雙成明確表示贈與，將上述案涉款項視為劉雙成與劉寬之間成立民間借貸關系，更符合公平原則。案涉借條是否系后補，以及劉寬是否已經歸還420萬元，并不能影響本案民間借貸法律關系認定。因此，原審法院認定本案民間借貸關系成立，并無不當。龔子騫所稱本案民間借貸關系并不存在、惡意串通、虛假訴訟等上訴理由，不能成立。 關于龔子騫是否應承擔還款責任。案涉房產雖然購買于婚前，但購買時間與劉寬、龔子騫二人的結婚時間非常接近。劉寬與龔子騫簽訂的《自愿離婚協議》載明，案涉房產，“根據婚姻法第十九條的規定，雙方通過協商后約定該房產歸雙方共同所有，男方和女方各占一半產權，離婚后，該房產歸男方個人所有，男方給與女方1500萬元補償款”。從協議約定內容可以看出，劉寬與龔子騫在離婚協議中首先確認了案涉房產在婚姻存續期間歸雙方共同所有這一事實，由此可以認定劉寬購房所欠債務用于婚后共同生活，龔子騫在此過程中實際受益。因此，原審法院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三條之規定，認定劉寬的個人債務轉化為了其與龔子騫的共同債務，并無不當。龔子騫所稱其不應承擔還款責任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 關于龔子騫應承擔的還款責任范圍。根據離婚協議約定，龔子騫實際獲得1500萬元補償款。該補償款系對雙方共有的房產分割所得，由此可以認定龔子騫從劉寬購房所欠債務中實際受益1500萬元。離婚協議關于該補償款逾期利息的約定，系雙方就協議履行所作出的權利義務安排，不宜認定與劉寬購房所欠債務有關，也不能據此認定龔子騫通過劉寬債務獲益也包括該逾期利息部分。因此，原審法院基于利益衡平原則，認定龔子騫所應承擔的共同還款責任以1500萬元為限，并無不當。劉雙成關于龔子騫應承擔全部債務連帶償還責任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 綜上，劉雙成、龔子騫的上訴請求均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定，判決如下：

【裁判結果】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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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審案件受理費219520元，由劉雙成負擔107720

元，龔子騫負擔111800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更新時間】2022-09-22 00:11:00

【一審法院查明】一審法院查明：劉寬與上海新蘭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簽訂《上海市商品房預售合同》一份，該合同約定劉寬向上海新蘭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購買位于上海曲阜路66弄《新梅太古城中糧天悅瀾庭》3號樓12層1502室房產，房屋總價款為24003915元。2016年8月7日，劉寬的父親劉雙成向上海新蘭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刷卡支付300000元，劉雙成稱該款項系其代劉寬支付的購買房屋定金。2016年12月7日，劉雙成向劉寬轉賬24000000元。劉寬于2016年12月24日分兩次通過pos機刷卡向上海新蘭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尾號6387銀行卡支付9000000元、3003915元，于2016年12月27日向尾號6387銀行卡支付11700000元。2017年2月22日，上海新蘭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向劉寬出具三張共計24003915元的購房發票，劉寬已將全部購房款支付。 2017年1月23日，劉寬與龔子騫登記結婚。2017年4月5日，劉寬與龔子騫登記離婚。離婚登記當天，劉寬與龔子騫簽署《自愿離婚協議書》一份，該離婚協議書載明：一、男女雙方自愿離婚；二、財產的處理。男方購買的上海市《新梅太古城中糧天悅瀾庭》3號12層1502室房產，根據婚姻法第十九條規定，雙方通過協商后約定該房產歸夫妻雙方共同所有，男方和女方各占一半產權，離婚后，該房產歸男方個人所有，男方給予女方1500萬元(壹仟伍佰萬元)補償款，支付時間:自離婚之日起10日內支付100萬元，2018年6月30日前支付剩余1400萬元。如果男方逾期支付補償款，則男方按照以未付款項為基數月利率百分之二支付利息，到還清為止；如果男方以任何理由拒絕支付補償款，則雙方約定該房產歸女方個人所有...三、債務的處理：1、雙方共同確認：在婚姻關系存續期間，雙方均沒有以自己的名義或者以夫妻共同的名義向外舉債或給第三方提供擔保。如任何一方對外負有債務或給第三方提供擔保，由負債方或擔保方自行承擔責任。2、男方沒有將新鄉市榮泰電器有限公司產生的收益(如果產生利益)用于夫妻共同生活，男方名下無其他公司，如果因男方名下公司產生的債務屬于男方個人債務，由男方自行承擔，與女方無關...。2018年11月，龔子騫向上海市虹口區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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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寬按照離婚協議約定支付剩余1400萬元房屋補償款。上海市虹口區人民法院于2019年10月30日作出(2018)滬0109民初28952號民事判決，判令劉寬于判決生效之日起10日內支付龔子騫1400萬元及利息(利息以1400萬元本金為基數，按照月息2%自2018年7月計算至付清之日止)。劉寬不服上訴至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于2020年6月9日作出(2020)滬02民終234號判決，駁回劉寬上訴，維持原判。2020年8月19日，劉寬向上海市虹口區人民法院繳納該案執行款共計21414848.7元。 在龔子騫起訴劉寬離婚后財產糾紛一案期間，劉雙成于2018年12月4日向上海市虹口區法院提交《第三人參加訴訟申請書》，該申請書在事實與理由部分載明：“劉雙成于2016年12月7日轉賬2400萬元給劉寬，約定由劉寬購買并代持上海曲阜路66弄《新梅太古城中糧天悅瀾庭》3號樓12層1502室房產，該房產的所有權屬于劉雙成。現龔子騫與劉寬惡意串通，通過離婚協議約定將原本屬于劉雙成的房產，約定為劉寬與龔子騫所有，嚴重損害劉雙成利益，故申請作為第三人參加訴訟”。 2020年2月，劉雙成持有劉寬向其出具的借條一份，將劉寬、龔子騫訴至法院，要求劉寬、龔子騫連帶償還其借款本金1980萬元及相應利息。劉雙成持有借條載明“借條今借到父親劉雙成現金2400萬元(貳仟肆佰萬元整)用于上海購房，利息按月息2分計算。劉雙成享有隨時要求劉寬還款的權利借款人：劉寬2016年10月3日”，該借條中僅有落款處“劉寬”名字系手寫，其他部分包括落款日期均為打印字體。劉雙成、劉寬均稱該借條形成時間為2016年10月3日。

【一審法院認為】一審法院認為，一、關于劉雙成與劉寬是否存在民間借貸法律關系的問題。本案中，劉寬與劉雙成雖為父子關系，但本案所涉款項巨大，不能僅以雙方存在親屬關系即否認借貸的可能性，亦不能僅以雙方系父子關系即認定劉雙成為劉寬支付購房款屬于對劉寬的贈與。本院認為，劉寬就案涉款項向劉雙成出具了借條，雙方就案涉款項形成借貸合意，后劉寬實際收到并使用了案涉款項，其雙方簽訂的借款合同已經實際履行，且未違反法律、行政法規的禁止性規定，雙方借貸行為依法具有法律效力，劉寬應當承擔還款責任。龔子騫主張案涉借條并非系2016年10月3日實際出具而屬于后補，并申請對借條形成時間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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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鑒定。但根據劉寬提供的相應證據，可以證明劉寬在2016年10月3日由上海飛至鄭州，故尚不能排除案涉借條出具時間為2016年10月3日的可能性。同時，即使案涉借條系劉寬與劉雙成后補出具的，亦屬于雙方就案涉款項性質最終達成的合意，借條出具時間早晚并不影響案涉債務的性質，亦不能以此否認案涉債務的真實性。據此，該院對劉雙成與劉寬之間借貸關系予以確認。但同時該院認為，雖然劉雙成與劉寬之間形成借貸法律關系，但其二人在借條上約定利息為月息2%(即每月利息48萬)明顯有違常理，也有違善良風俗，人之常情，尤其是在本案劉雙成要求龔子騫與劉寬共同還款的背景下，故該院對其二人約定的月息2%的利息不予認定，僅支持劉雙成要求劉寬償還借款本金1980萬元的訴訟請求。 二、關于龔子騫是否應當對案涉款項承擔連帶償還責任的問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三條規定“債權人就一方婚前所負個人債務向債務人的配偶主張權利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但債權人能夠證明所負債務用于婚后家庭共同生活的除外”。本案中，首先劉寬購買房屋時間為2016年12月底，其與龔子騫在2017年1月23日即登記結婚，劉寬將案涉房屋用于其與龔子騫婚后共同生活的目的較為明顯；其次，在劉寬與龔子騫簽訂離婚協議時，雙方通過離婚協議將劉寬個人名下房屋先通過約定轉化為劉寬與龔子騫的共同財產，隨后將房屋作為夫妻共同財產予以分割并將房屋價值一半1500萬元補償給龔子騫，劉寬與龔子騫將劉寬婚前個人財產約定為夫妻共同財產的行為，與其二人將共同財產分割的行為，屬于連續性但可區分的行為，劉寬與龔子騫約定將房屋轉化為夫妻共同財產的行為，表明劉寬將購房所欠債務用于家庭共同生活，隨之其個人債務亦轉化為其與龔子騫的共同債務，故本案情形符合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三條之情形；第三，龔子騫與劉寬婚姻存續時間較短，僅有兩個多月，其二人在離婚時將本屬于劉寬個人的具有較大價值財產通過協議約定的方式予以分割，同時約定如劉寬未能按時向龔子騫支付1500萬元補償款應按照月息2%支付利息，如劉寬以任何理由拒絕支付補償款則該房產歸龔子騫所有。劉寬與龔子騫簽訂的離婚協議中要求劉寬向龔子騫所負的義務明顯高于一般離婚協議，亦不能排除其二人存在借助離婚協議損害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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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劉雙成利益的情形。據此，劉雙成主張龔子騫對劉寬所欠債務承擔共同還款責任具有事實和法律依據，應予支持。但同時，龔子騫對劉寬所欠債務承擔責任的基礎在于其在離婚時分享了劉寬個人房產的利益，故龔子騫承擔債務的范圍應僅限于其接受財產或受益的范圍，龔子騫基于離婚協議獲得房屋價值一半補償款共計1500萬元，故龔子騫應在1500萬元受益范圍內對案涉債務承擔共同還款責任。雖然當前劉寬在(2020)滬02民終234號、(2018)滬0109民初28952號民事案件中向龔子騫支付的款項共計2141.48487萬元，但該數額包括劉寬未按時向龔子騫履行付款義務而承擔的違約責任部分，其超出1500萬元部分不應作為龔子騫基于離婚分割財產而受益的范圍。 一審法院判決：一、劉寬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償還劉雙成借款本金1980萬元；二、龔子騫對判決第一項確定的付款義務在1500萬元范圍內承擔共同還款責任；三、駁回劉雙成其他訴訟請求。一審案件受理費219520元，保全費5000元，由劉寬、龔子騫負擔。

【二審上訴人訴稱】劉雙成上訴請求：1.撤銷河南省新鄉市中級人民法院(2020)豫07民初64號民事判決，改判支持劉雙成全部訴訟請求；2.本案一、二審訴訟費用由龔子騫、劉寬承擔。事實與理由：一、一審未判令龔子騫共同償還1980萬元本金，僅判決其償還1500萬元本金錯誤。1.該判決違反了現行法律有關夫妻連帶償還共有債務的規定。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以下簡稱《婚姻法》)第四十一條、《婚姻法》解釋二第二十六條之規定，在承擔債務方式上，夫妻共同償還的責任就是連帶清償責任，不論雙方是否離婚，并不區分夫妻應承擔的份額。2.該判決不適當地賦予了債務人內部約定對抗外部債權人的效力，極大削弱了對債權人的保護。3.該判決縱容了龔子騫借助婚姻謀取非法利益的行為。龔子騫與劉寬僅有70余日的短命婚姻，但卻依據離婚協議謀取了高達1500萬元的巨額財產，加上離婚協議中約定的2分利息，龔子騫借助離婚協議在上海法院提起的訴訟，連本帶息獲得的利息高達2140余萬元。本案中，龔子騫借助婚姻巧取豪奪，有計劃、有預謀地騙取財產，還不排除龔子騫和劉寬借助于婚姻損害劉雙成利益的可能。龔子騫的行為不僅應是法律反對與禁止的對象，更是法律應防范與打擊的對象。二、一審未判決龔子騫與劉寬連帶償還利息錯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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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審否定借條上月息2分約定的理由不成立。本案借款和訴訟雖然發生在父子之間，但月息2分的約定不違背常理，不違背善良風俗，本案發生的特殊背景不是否定龔子騫與劉寬支付利息的理由。2.一審認定了劉寬向劉雙成出具借條的真實性，說明月息2分的約定真實存在，但一審稱月息2分有違常理和善良風俗，對上訴人的訴請不予支持有悖于一審認定的事實。3.一審未判決龔子騫與劉寬支付利息與借貸行為的效力相悖。一審認定雙方借貸行為具有法律效力，意味著借貸雙方應按照借貸合意履行義務，而支付利息是借貸合意重要內容，也是借款人應履行的主要義務。4.借條約定的利息并不違反民間借貸司法解釋的規定，一審未判決龔子騫與劉寬支付利息與類案相悖。5.一審判決違反程序，枉法裁判。劉寬已經認可劉雙成的訴請，但原判決未認定約定的利息不當。 龔子騫上訴請求：依法撤銷河南省新鄉市中級人民法院(2020)豫07民初64號民事判決第二項，駁回劉雙成對龔子騫的訴訟請求。事實與理由：一、即使劉雙成與劉寬陳述其存在借貸關系，該債務系劉寬婚前個人債務，且所涉款項均在婚前使用完畢，該債務未用于婚后家庭共同生活，應由劉寬個人負責償還。二、原審法院認定劉寬的個人債務轉化為夫妻共同債務沒有法律依據。1.離婚協議約定的內容均基于離婚，經雙方當事人協商一致后簽署，且以辦理離婚登記為生效條件，根據離婚協議不能認定原審法院所稱“將所欠債務用于家庭共同生活”。劉寬在離婚協議中將其個人房產約定為夫妻共同財產的行為，是以離婚為條件而將其個人財產在離婚時進行的財產分割處理。2.原審判決所依據的《婚姻法》解釋二第二十三條表明個人債務轉化為夫妻共同債務應發生于婚后，即夫妻關系存續期間。而本案劉寬和龔子騫是在離婚協議中將案涉房屋約定為夫妻共同財產進行分割，離婚協議在辦理離婚登記后生效，故該約定生效形成于離婚后，不屬于上述法律規定的“婚后”，原審判決適用法律錯誤。3.產生夫妻共同債務的前提或者說基礎，應當是該債務形成于夫妻關系存續期間。個人債務轉化為夫妻共同債務，也應當是夫妻關系存續期間發生轉化。三、龔子騫與劉寬的離婚協議已經上海法院生效判決確認和處理，原審判決相關闡述無必要且無依據。另，劉寬為達到離婚目的，多次對龔子騫實施家暴，最終迫于自身安全考慮與劉寬協商一致，簽訂離婚協議，辦理離婚登記。離婚后，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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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的婚前房產仍歸其所有，登記在其名下，并未對劉雙成造成損害。原審法院認定“不能排除其二人存在借助離婚協議損害債權人劉雙成利益的情形”，缺乏根據。四、劉雙成與劉寬之間不存在真實的民間借貸關系。劉雙成提交的借條形式和內容均有悖常理，不具有真實性。劉雙成與劉寬在另案訴訟過程中均陳述劉雙成轉賬的2400萬元系劉寬代持購房所用，但在本案中否認系代持購房，陳述截然相反，前后矛盾。劉雙成在起訴書中聲稱其要求劉寬與龔子騫歸還借款本息缺乏證據證明。五、劉雙成與劉寬涉嫌惡意串通，系企圖通過民間借貸訴訟，侵害龔子騫合法權益的惡意訴訟，目的系讓劉寬對上海已生效的判決變相不予執行。 綜上，劉雙成、龔子騫的上訴請求均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定，判決如下：

劉雙成、龔子騫等民間借貸糾紛民事二審民事判決書

河南省高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20)豫民終1413號

當事人 上訴人(原審原告)：劉雙成。

委托訴訟代理人：牛紅江，河南中原法匯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艷艷，河南中原法匯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龔子騫。

委托訴訟代理人：陳鋼，遠聞(上海)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劉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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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理經過 上訴人劉雙成、龔子騫因與被上訴人劉寬民間借貸糾紛一案，不服河南省新鄉市中級人民法院(2020)豫07民初64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劉雙成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牛紅江、張艷艷，上訴人龔子騫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陳鋼，被上訴人劉寬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二審上訴人訴稱 劉雙成上訴請求：1.撤銷河南省新鄉市中級人民法院(2020)豫07民初64號民事判決，改判支持劉雙成全部訴訟請求；2.本案一、二審訴訟費用由龔子騫、劉寬承擔。事實與理由：一、一審未判令龔子騫共同償還1980萬元本金，僅判決其償還1500萬元本金錯誤。1.該判決違反了現行法律有關夫妻連帶償還共有債務的規定。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以下簡稱《婚姻法》)第四十一條、《婚姻法》解釋二第二十六條之規定，在承擔債務方式上，夫妻共同償還的責任就是連帶清償責任，不論雙方是否離婚，并不區分夫妻應承擔的份額。2.該判決不適當地賦予了債務人內部約定對抗外部債權人的效力，極大削弱了對債權人的保護。3.該判決縱容了龔子騫借助婚姻謀取非法利益的行為。龔子騫與劉寬僅有70余日的短命婚姻，但卻依據離婚協議謀取了高達1500萬元的巨額財產，加上離婚協議中約定的2分利息，龔子騫借助離婚協議在上海法院提起的訴訟，連本帶息獲得的利息高達2140余萬元。本案中，龔子騫借助婚姻巧取豪奪，有計劃、有預謀地騙取財產，還不排除龔子騫和劉寬借助于婚姻損害劉雙成利益的可能。龔子騫的行為不僅應是法律反對與禁止的對象，更是法律應防范與打擊的對象。二、一審未判決龔子騫與劉寬連帶償還利息錯誤。1.一審否定借條上月息2分約定的理由不成立。本案借款和訴訟雖然發生在父子之間，但月息2分的約定不違背常理，不違背善良風俗，本案發生的特殊背景不是否定龔子騫與劉寬支付利息的理由。2.一審認定了劉寬向劉雙成出具借條的真實性，說明月息2分的約定真實存在，但一審稱月息2分有違常理和善良風俗，對上訴人的訴請不予支持有悖于一審認定的事實。3.一審未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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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龔子騫與劉寬支付利息與借貸行為的效力相悖。一審認定雙方借貸行為具有法律效力，意味著借貸雙方應按照借貸合意履行義務，而支付利息是借貸合意重要內容，也是借款人應履行的主要義務。4.借條約定的利息并不違反民間借貸司法解釋的規定，一審未判決龔子騫與劉寬支付利息與類案相悖。5.一審判決違反程序，枉法裁判。劉寬已經認可劉雙成的訴請，但原判決未認定約定的利息不當。

龔子騫辯稱：一、本案劉雙成和劉寬父子之間根本不存在借貸關系，本案要求龔子騫承擔責任的理由不能成立。對于借貸的真實與否，見龔子騫的上訴理由。二、關于1500萬元以及判決的利息部分，如果是基于真實的借貸關系，本案劉寬的婚前個人債務沒有在夫妻關系存續期間轉化為共同財產，龔子騫在婚姻的存續期間并沒有受益，故一審法院認定個人債務轉化為夫妻共同債務，沒有事實根據和法律依據。綜上，劉雙成的上訴理由不成立。

龔子騫上訴請求：依法撤銷河南省新鄉市中級人民法院(2020)豫07民初64號民事判決第二項，駁回劉雙成對龔子騫的訴訟請求。事實與理由：一、即使劉雙成與劉寬陳述其存在借貸關系，該債務系劉寬婚前個人債務，且所涉款項均在婚前使用完畢，該債務未用于婚后家庭共同生活，應由劉寬個人負責償還。二、原審法院認定劉寬的個人債務轉化為夫妻共同債務沒有法律依據。1.離婚協議約定的內容均基于離婚，經雙方當事人協商一致后簽署，且以辦理離婚登記為生效條件，根據離婚協議不能認定原審法院所稱“將所欠債務用于家庭共同生活”。劉寬在離婚協議中將其個人房產約定為夫妻共同財產的行為，是以離婚為條件而將其個人財產在離婚時進行的財產分割處理。2.原審判決所依據的《婚姻法》解釋二第二十三條表明個人債務轉化為夫妻共同債務應發生于婚后，即夫妻關系存續期間。而本案劉寬和龔子騫是在離婚協議中將案涉房屋約定為夫妻共同財產進行分割，離婚協議在辦理離婚登記后生效，故該約定生效形成于離婚后，不屬于上述法律規定的“婚后”，原審判決適用法律錯誤。3.產生夫妻共同債務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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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基礎，應當是該債務形成于夫妻關系存續期間。個人債務轉化為夫妻共同債務，也應當是夫妻關系存續期間發生轉化。三、龔子騫與劉寬的離婚協議已經上海法院生效判決確認和處理，原審判決相關闡述無必要且無依據。另，劉寬為達到離婚目的，多次對龔子騫實施家暴，最終迫于自身安全考慮與劉寬協商一致，簽訂離婚協議，辦理離婚登記。離婚后，劉寬的婚前房產仍歸其所有，登記在其名下，并未對劉雙成造成損害。原審法院認定“不能排除其二人存在借助離婚協議損害債權人劉雙成利益的情形”，缺乏根據。四、劉雙成與劉寬之間不存在真實的民間借貸關系。劉雙成提交的借條形式和內容均有悖常理，不具有真實性。劉雙成與劉寬在另案訴訟過程中均陳述劉雙成轉賬的2400萬元系劉寬代持購房所用，但在本案中否認系代持購房，陳述截然相反，前后矛盾。劉雙成在起訴書中聲稱其要求劉寬與龔子騫歸還借款本息缺乏證據證明。五、劉雙成與劉寬涉嫌惡意串通，系企圖通過民間借貸訴訟，侵害龔子騫合法權益的惡意訴訟，目的系讓劉寬對上海已生效的判決變相不予執行。

劉雙成辯稱：一、本案一審認定民間借貸關系真實合法有據。二、一審法院認定為夫妻共同債務，適用法律正確。三、本案中存在不誠信訴訟行為的是龔子騫、劉寬，不是劉雙成。

二審被上訴人辯稱 劉寬針對劉雙成、龔子騫的上訴理由辯稱：一、案涉借條真實存在，不存在串通情形。二、龔子騫承認在2016年10月份的時候，其與劉寬就已經見父母并決定結婚了。正是因為有了結婚的約定，才導致了劉寬向其父劉雙成借款購房。房屋并不是僅僅在離婚協議當天或者說離婚協議上才進行了財產分割，而是從始至終房屋就是婚房，目的是用于將來的婚后生活，該房產是夫妻雙方共同財產。

原告訴稱 劉雙成向一審法院提出訴訟請求：判令劉寬、龔子騫連帶償還劉雙成借款1980萬元，并按約定支付利息(利息以2400萬元為基數，按照月息2%計算自2016年10月7日計算至2018年12月6日，自2018年12月7日起以本金1980萬元為基數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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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還清之日止)。

一審法院查明 一審法院查明：劉寬與上海新蘭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簽訂《上海市商品房預售合同》一份，該合同約定劉寬向上海新蘭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購買位于上海曲阜路66弄《新梅太古城中糧天悅瀾庭》3號樓12層1502室房產，房屋總價款為24003915元。2016年8月7日，劉寬的父親劉雙成向上海新蘭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刷卡支付300000元，劉雙成稱該款項系其代劉寬支付的購買房屋定金。2016年12月7日，劉雙成向劉寬轉賬24000000元。劉寬于2016年12月24日分兩次通過pos機刷卡向上海新蘭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尾號6387銀行卡支付9000000元、3003915元，于2016年12月27日向尾號6387銀行卡支付11700000元。2017年2月22日，上海新蘭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向劉寬出具三張共計24003915元的購房發票，劉寬已將全部購房款支付。

2017年1月23日，劉寬與龔子騫登記結婚。2017年4月5日，劉寬與龔子騫登記離婚。離婚登記當天，劉寬與龔子騫簽署《自愿離婚協議書》一份，該離婚協議書載明：一、男女雙方自愿離婚；二、財產的處理。男方購買的上海市《新梅太古城中糧天悅瀾庭》3號12層1502室房產，根據婚姻法第十九條規定，雙方通過協商后約定該房產歸夫妻雙方共同所有，男方和女方各占一半產權，離婚后，該房產歸男方個人所有，男方給予女方1500萬元(壹仟伍佰萬元)補償款，支付時間:自離婚之日起10日內支付100萬元，2018年6月30日前支付剩余1400萬元。如果男方逾期支付補償款，則男方按照以未付款項為基數月利率百分之二支付利息，到還清為止；如果男方以任何理由拒絕支付補償款，則雙方約定該房產歸女方個人所有...三、債務的處理：1、雙方共同確認：在婚姻關系存續期間，雙方均沒有以自己的名義或者以夫妻共同的名義向外舉債或給第三方提供擔保。如任何一方對外負有債務或給第三方提供擔保，由負債方或擔保方自行承擔責任。2、男方沒有將新鄉市榮泰電器有限公司產生的收益(如果產生利益)用于夫妻共同生活，男方名下無其他公司，如果因男方名下公司產生的債務屬于男方個人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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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男方自行承擔，與女方無關...。2018年11月，龔子騫向上海市虹口區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劉寬按照離婚協議約定支付剩余1400萬元房屋補償款。上海市虹口區人民法院于2019年10月30日作出(2018)滬0109民初28952號民事判決，判令劉寬于判決生效之日起10日內支付龔子騫1400萬元及利息(利息以1400萬元本金為基數，按照月息2%自2018年7月計算至付清之日止)。劉寬不服上訴至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于2020年6月9日作出(2020)滬02民終234號判決，駁回劉寬上訴，維持原判。2020年8月19日，劉寬向上海市虹口區人民法院繳納該案執行款共計21414848.7元。

在龔子騫起訴劉寬離婚后財產糾紛一案期間，劉雙成于2018年12月4日向上海市虹口區法院提交《第三人參加訴訟申請書》，該申請書在事實與理由部分載明：“劉雙成于2016年12月7日轉賬2400萬元給劉寬，約定由劉寬購買并代持上海曲阜路66弄《新梅太古城中糧天悅瀾庭》3號樓12層1502室房產，該房產的所有權屬于劉雙成。現龔子騫與劉寬惡意串通，通過離婚協議約定將原本屬于劉雙成的房產，約定為劉寬與龔子騫所有，嚴重損害劉雙成利益，故申請作為第三人參加訴訟”。

2020年2月，劉雙成持有劉寬向其出具的借條一份，將劉寬、龔子騫訴至法院，要求劉寬、龔子騫連帶償還其借款本金1980萬元及相應利息。劉雙成持有借條載明“借條今借到父親劉雙成現金2400萬元(貳仟肆佰萬元整)用于上海購房，利息按月息2分計算。劉雙成享有隨時要求劉寬還款的權利借款人：劉寬2016年10月3日”，該借條中僅有落款處“劉寬”名字系手寫，其他部分包括落款日期均為打印字體。劉雙成、劉寬均稱該借條形成時間為2016年10月3日。

一審法院認為 一審法院認為，一、關于劉雙成與劉寬是否存在民間借貸法律關系的問題。本案中，劉寬與劉雙成雖為父子關系，但本案所涉款項巨大，不能僅以雙方存在親屬關系即否認借貸的可能性，亦不能僅以雙方系父子關系即認定劉雙成為劉寬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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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房款屬于對劉寬的贈與。本院認為，劉寬就案涉款項向劉雙成出具了借條，雙方就案涉款項形成借貸合意，后劉寬實際收到并使用了案涉款項，其雙方簽訂的借款合同已經實際履行，且未違反法律、行政法規的禁止性規定，雙方借貸行為依法具有法律效力，劉寬應當承擔還款責任。龔子騫主張案涉借條并非系2016年10月3日實際出具而屬于后補，并申請對借條形成時間進行鑒定。但根據劉寬提供的相應證據，可以證明劉寬在2016年10月3日由上海飛至鄭州，故尚不能排除案涉借條出具時間為2016年10月3日的可能性。同時，即使案涉借條系劉寬與劉雙成后補出具的，亦屬于雙方就案涉款項性質最終達成的合意，借條出具時間早晚并不影響案涉債務的性質，亦不能以此否認案涉債務的真實性。據此，該院對劉雙成與劉寬之間借貸關系予以確認。但同時該院認為，雖然劉雙成與劉寬之間形成借貸法律關系，但其二人在借條上約定利息為月息2%(即每月利息48萬)明顯有違常理，也有違善良風俗，人之常情，尤其是在本案劉雙成要求龔子騫與劉寬共同還款的背景下，故該院對其二人約定的月息2%的利息不予認定，僅支持劉雙成要求劉寬償還借款本金1980萬元的訴訟請求。

二、關于龔子騫是否應當對案涉款項承擔連帶償還責任的問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三條規定“債權人就一方婚前所負個人債務向債務人的配偶主張權利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但債權人能夠證明所負債務用于婚后家庭共同生活的除外”。本案中，首先劉寬購買房屋時間為2016年12月底，其與龔子騫在2017年1月23日即登記結婚，劉寬將案涉房屋用于其與龔子騫婚后共同生活的目的較為明顯；其次，在劉寬與龔子騫簽訂離婚協議時，雙方通過離婚協議將劉寬個人名下房屋先通過約定轉化為劉寬與龔子騫的共同財產，隨后將房屋作為夫妻共同財產予以分割并將房屋價值一半1500萬元補償給龔子騫，劉寬與龔子騫將劉寬婚前個人財產約定為夫妻共同財產的行為，與其二人將共同財產分割的行為，屬于連續性但可區分的行為，劉寬與龔子騫約定將房屋轉化為夫妻共同財產的行為，表明劉寬將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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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所欠債務用于家庭共同生活，隨之其個人債務亦轉化為其與龔子騫的共同債務，故本案情形符合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三條之情形；第三，龔子騫與劉寬婚姻存續時間較短，僅有兩個多月，其二人在離婚時將本屬于劉寬個人的具有較大價值財產通過協議約定的方式予以分割，同時約定如劉寬未能按時向龔子騫支付1500萬元補償款應按照月息2%支付利息，如劉寬以任何理由拒絕支付補償款則該房產歸龔子騫所有。劉寬與龔子騫簽訂的離婚協議中要求劉寬向龔子騫所負的義務明顯高于一般離婚協議，亦不能排除其二人存在借助離婚協議損害債權人劉雙成利益的情形。據此，劉雙成主張龔子騫對劉寬所欠債務承擔共同還款責任具有事實和法律依據，應予支持。但同時，龔子騫對劉寬所欠債務承擔責任的基礎在于其在離婚時分享了劉寬個人房產的利益，故龔子騫承擔債務的范圍應僅限于其接受財產或受益的范圍，龔子騫基于離婚協議獲得房屋價值一半補償款共計1500萬元，故龔子騫應在1500萬元受益范圍內對案涉債務承擔共同還款責任。雖然當前劉寬在(2020)滬02民終234號、(2018)滬0109民初28952號民事案件中向龔子騫支付的款項共計2141.48487萬元，但該數額包括劉寬未按時向龔子騫履行付款義務而承擔的違約責任部分，其超出1500萬元部分不應作為龔子騫基于離婚分割財產而受益的范圍。

一審法院判決：一、劉寬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償還劉雙成借款本金1980萬元；二、龔子騫對判決第一項確定的付款義務在1500萬元范圍內承擔共同還款責任；三、駁回劉雙成其他訴訟請求。一審案件受理費219520元，保全費5000元，由劉寬、龔子騫負擔。

本院查明本院二審期間，劉雙成提交以下證據，用以證明劉寬用新鄉的房產折抵歸還了劉雙成420萬元：1.新鄉市不動產登記和交易中心受理憑證復印件；2、新鄉市隆基新上海置業有限公司與劉寬簽訂的商品房買賣合同復印件；3、權利人為劉雙成的豫(2018)新鄉市不動產權第0××3號不動產權證復印件。龔子騫質證認為：證據1、2、3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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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為復印件，真實性不予認可；劉寬在2010年購房時仍在讀書，沒有經濟實力購房，無法證明劉雙成與劉寬之間發生的交易行為是何種性質，也無法證明劉雙成所稱歸還420萬元的說法。劉寬認可新鄉的房產系其貸款買的，從買房到還貸都是其個人承擔。本院對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予以確認，對上述證據的效力在下面的裁判說理中一并評判。

本院認為 本院認為，關于劉雙成與劉寬之間民間借貸關系是否成立。劉雙成作為劉寬之父親，代劉寬支付購房款約2400萬元，全款購買了案涉上海的一處房產，并將該房產登記于劉寬名下。劉雙成在原審中提交借條證明其與劉寬之間就以上款項存在民間借貸關系，劉寬認可該借條的真實性，龔子騫抗辯稱民間借貸關系不成立以及借條系后補，但并未提交證據證明。對此，本院認為，在上海高房價的背景下，劉寬作為子女經濟條件有限，劉雙成代劉寬支付購房款項，并不意味著該筆款項即應認定為贈與。劉雙成雖為劉寬的父親，但其在劉寬成年后，并無繼續供養劉寬的義務。并且，購房款項超過2400萬元，劉寬、龔子騫均未提供證據證明劉雙成明確表示贈與，將上述案涉款項視為劉雙成與劉寬之間成立民間借貸關系，更符合公平原則。案涉借條是否系后補，以及劉寬是否已經歸還420萬元，并不能影響本案民間借貸法律關系認定。因此，原審法院認定本案民間借貸關系成立，并無不當。龔子騫所稱本案民間借貸關系并不存在、惡意串通、虛假訴訟等上訴理由，不能成立。

關于龔子騫是否應承擔還款責任。案涉房產雖然購買于婚前，但購買時間與劉寬、龔子騫二人的結婚時間非常接近。劉寬與龔子騫簽訂的《自愿離婚協議》載明，案涉房產，“根據婚姻法第十九條的規定，雙方通過協商后約定該房產歸雙方共同所有，男方和女方各占一半產權，離婚后，該房產歸男方個人所有，男方給與女方1500萬元補償款”。從協議約定內容可以看出，劉寬與龔子騫在離婚協議中首先確認了案涉房產在婚姻存續期間歸雙方共同所有這一事實，由此可以認定劉寬購房所欠債務用于婚后共同生活，龔子騫在此過程中實際受益。因此，原審法院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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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三條之規定，認定劉寬的個人債務轉化為了其與龔子騫的共同債務，并無不當。龔子騫所稱其不應承擔還款責任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

關于龔子騫應承擔的還款責任范圍。根據離婚協議約定，龔子騫實際獲得1500萬元補償款。該補償款系對雙方共有的房產分割所得，由此可以認定龔子騫從劉寬購房所欠債務中實際受益1500萬元。離婚協議關于該補償款逾期利息的約定，系雙方就協議履行所作出的權利義務安排，不宜認定與劉寬購房所欠債務有關，也不能據此認定龔子騫通過劉寬債務獲益也包括該逾期利息部分。因此，原審法院基于利益衡平原則，認定龔子騫所應承擔的共同還款責任以1500萬元為限，并無不當。劉雙成關于龔子騫應承擔全部債務連帶償還責任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

綜上，劉雙成、龔子騫的上訴請求均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定，判決如下：

裁判結果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219520元，由劉雙成負擔107720元，龔子騫負擔111800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落款

審 判 長 蔡 靖

審 判 員 陳國防

審 判 員 來 敬

二〇二一年九月六日

法官助理 董國強

書 記 員 米柏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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