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10日發(作者:詩經里的愛情詩)

從海德格爾哲學看翻譯理論探索
海德格爾哲學為人類留下了巨大的精神財富,其思想精髓為語言學、翻譯學
等學科深入研究開拓了視野,指明了方向,尤其為語言本質的探尋、譯者主體間
性的研究以及語言文化對比等提供了重要啟示。
標簽:海德格爾 海學 語言本質 譯者主體間性
“語言是存在的家園”“人詩意地棲居”。這是馬丁·海德格爾膾炙人口的兩句
名言。這位德國哲學家為人類留下了巨大的精神財富,其思想和言論開拓了哲學、
美學、語言學及翻譯理論等領域的研究視野。
一、引言
海德格爾留給人們的啟示和警醒有很多,其中海德格爾哲學思想(以下簡稱
“海學”)對翻譯理論研究最具價值的主要有:對語言本質的認識、對翻譯主體間
性的研究以及語言文化對比研究。
二、海學對語言本質的新啟示
語言是什么?這一看似簡單卻很難給出確切定義的概念,引起了海德格爾的
關注和思考。其實在他之前,語言學家已經對語言做了各種各樣的分析和解釋。
應當說,他們的這種探討具有學術價值和啟發意義,但似乎都未能跳出靜止、孤
立地看待語言的窠臼。而海學認為,語言使人接近自然,語言就是語言,因為“語
言言說著”。傳統語言學家一般認為,語言是人類用來交流思想、表達感情、維
持人際關系的工具和媒介。而海德格爾則提出語言需要從本體來認識和探索,人
類區別于動物,不僅僅是因為人類會使用語言,而是因為語言在言說:與其說是
人使用語言,不如說是“語言說人”。
海德格爾第一次集中批評“主—客體”二元關系模式,也是對傳統哲學中舊的
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的分野和對立的基礎性證偽(張一兵,2010)。海學揭示了
語言的狀態,標志著人類的生存狀態,激發了人們對語言本體的研究與思考。語
言是存在的家,只有通過這種“詩的語言”,我們才能體會事物的本質所在,才能
夠理解存在的意義,也就是達到存在的家。正如格奧爾格所言,“語詞破碎處,
萬物不復存”,不是人在說語言,而是語言自己言說。
西方語言學界一直有著“普遍語言”和“人工語言”之辯,認為上帝的語言是普
遍語言,揭示世界的真理和永恒的邏輯。而建造通天塔之后,人類原本操持的統
一語言不復存在,故而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人們創造了自己的語言——“人工語
言”。這些語言只是對世界的一種折射和曲解,無法詮釋終極邏輯和真理。而且“人
工語言”的普及使用容易給人們造成一種誤解,即語言能幫助人類解決任何問題。
其實不然,正如喬治斯坦納所言,人類往往忽視了語言的反交流性和誤導性。結
合海學提出的語言本體觀,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斯坦納的警醒,讓我們充分
意識到語言對人類的影響和制約。然而,人類脫離了“人工語言”,卻又會帶來新
的問題和困擾,因此人類和語言的關聯可能處于“斬不斷、理還亂”的境地。語言
學和翻譯界需要從海學中挖掘新意,把握語言的本質,更好地詮釋語言的悖論。
正如劉敬魯(1997)指出,海德格爾的語言觀與理想語言學派及日常語言學
派都有極大的不同。海學認為,人之講說蘊含著“大行之說”這一所有事物運行的
共同本質,因而比理想語言學派所提出的語言與世界同構的觀點更徹底。同時,
海德格爾的這種消解人的語言觀與日常語言學派把語言看作是人的生活形式的
一部分的觀點也是不相同的,因為他所突出強調的是人講說的被生成性、被決定
性。
三、海學對翻譯主體間性研究的啟發
海學不僅幫助我們跳出傳統語言學派的慣性思維,而且引領我們反思“存
在”,探索語言本體與人的關系。海德格爾要突出的是,人的存在就是翻譯的存
在;換言之,人的存在就是翻譯或變易。在海德格爾的哲學中,人的知識與其說
是“求知彼是”,不如說就是“如何求知”。因為海德格爾提出的解蔽既涵蓋了世界,
也涵蓋了“此在”。“此在”對世界的理解同它對其本身的理解并無顯著不同,而是
與此同時就是對它本身的理解。(蔡新樂:2010)
從海德格爾的論述來看,翻譯首先是本體論意義上的翻譯,然后才是別的。
也就是說,翻譯首先意味著存在的變易,人首先是有所思索地經驗著這樣的變易,
與此同時也為這樣的變易所改造和提升。
一直以來,翻譯界談論最多的是譯者主體性,即如何發揮翻譯人員的主觀能
動性,努力跨越語言文化差異,最大限度地傳遞源語信息,力求找到目標語中“最
接近的自然等肢體”。翻譯理論研究在海學的指引下,掀起了翻譯研究的“哲學轉
向”。與此同時,人們也在探尋哲學研究的“語言學轉向”。由此可見,語言和哲
學,翻譯研究和哲學的確關聯緊密,語言研究和翻譯研究都離不開哲學的激勵和
指引。而同時哲學研究又從語言和翻譯研究中汲取營養,升華認知。海學一反傳
統的“二元論”,注重主體間性研究的重要性,為翻譯本體研究提供了理論參考。
海德格爾的現象學對翻譯理論的建構深有啟發和指導。現象學的現象概念所
指的是作為自身展示之物的存在者的存在,這個存在的意義為它的各種變異和衍
生。因此翻譯文本中出現多種譯本,或者重要文學作品的重譯現象變得情有可原
了。無論是楊憲益夫婦筆下的《紅樓夢》英譯本,還是大衛·霍克斯的英譯本,
都是對原著的一種理解和重新闡釋,都是“此在”的一種“遭遇”。
翻譯中的可譯與不可譯是譯界討論的焦點話題之一。然而這個悖論或許是翻
譯理論研究無法回避的議題,因為每種語言都只是上帝“普遍語言”的模仿,甚至
只能算是蹩腳的模仿,都無法詮釋真理,因此要實現翻譯中的“信”本來就是一個
可望不可及的目標。與此同時,人類面臨同樣的世界,有著認識世界、改造世界
的同一追求。從這個意義上說,可譯性也是固然存在的。海學給人們以啟發和指
引,讓人們了解如何開展翻譯研究的主體間性探索,并認識到不僅翻譯人員是一
個主體,翻譯環境、文本、原作者、譯文讀者等都是主體。這些在傳統翻譯研究
理論中都只算是客體,主客體研究形成二元對立。海學帶領人們跳出二元對立的
怪圈,指引人們開展翻譯的主體間性研究,這不僅變換了視角,而且升華了認識,
為翻譯理論研究拓寬了新領域。至于可譯與不可譯的悖論,海學對語言本質的理
解和認識已經給了暗示。既然人類的語言都無法確切反映真理,無法領悟上帝的
旨意,那么所有語言都只是對世界的一種變形的理解,因此不存在完全意義上的
可譯。但正如人們在使用自己編造的語言來認識世界一樣,人們也在不同語言之
間進行著翻譯,傳遞著對世界的曲解。毋庸諱言,海學對翻譯的這種理解與海德
格爾對語言本質的看法一脈相承(衛茂平:1999)。就他看來,說話者之所以能
說話,歸根到底是因為他原屬語言。這在其“語言的本質”一文中有清楚的表達。
文中,海德格爾以德語作家斯蒂芬·格奧爾格的詩為例,反復闡釋其中的最后兩
句詩:“詞語破碎處,無物存在”,并總結其意為:任何存在者的存在居住于詞語
之中,而人之為人,只是由于人接受語言之允諾,只是由于人為語言所用而去說
語言。換言之,語言并非人的工具,語言的出現在先,人的出現在后。人言只是
對語言之言的附和。以此推論,翻譯者當然也居住在語言之中,受外語干擾,也
為母語左右。因此,翻譯理論研究中以譯者為主體的研究難免有些片面和孤立。
結合海學中的主體間性研究,能夠更好地把握語言本質,探尋翻譯的奧秘。
四、結語
海德格爾哲學集中體現了海德格爾的哲學思想,能夠啟迪新思維、挖掘新知
識,為語言學、翻譯理論探索拓展了學術視野,并提供了廣闊的研究空間。換言
之,海德格爾哲學對語言本質的認識貫穿始終,能指引語言學和翻譯研究人員跳
出思維慣性,尋找新的科研陣地,探尋詩意棲居的真諦,守候人類“存在的家園”。
(本論文獲得南京郵電大學教改項目“信息文科背景下翻譯課程教學的技術
路線探索”[JG00915JX43]以及通達學院教改項目“獨立學院案例教學法探索——
以英語專業《商務溝通》課程為例”[JG0091429]的資助;本論文是南京大學研究
生科研創新基金項目“語料庫驅動的嚴復譯名研究”[2014CW03]的部分成果。)
參考文獻:
[1]George Steiner,After Babel—Aspects of Language
and Translation[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1.
[2]蔡新樂.海德格爾《荷爾德林的贊美詩》中的本體論的
翻譯思想[J].外國語文,2010,(1):94-99.
[3]劉敬魯.語言與大行——海德格爾的語言思想批判[J].社會科學
戰線,1997,(4):67-73.
[4]衛茂平.海德格爾翻譯思想試論[J].外國語,1999,(5):
52-56.
[5]張一兵.海德格爾思想發展的總體線索[J].南京社會科學,
2011,(8):17-24.
(陶李春 江蘇南京 南京郵電大學外國語學院210023;南京大學外國語學
院 210093)
本文發布于:2024-03-10 05:37:34,感謝您對本站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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