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中國對_一千零一夜_的譯介

2024年3月21日發(作者：特點英語)

國外文學

(

季刊

)

1998

年第

4

期

(

總第

72

期

)

清末中國對《一千零一夜》的譯介

李長林

　　《一千零一夜》這部阿拉伯民間故事集

,

以

曲折離奇的故事、絢麗多采的幻想、流暢生動的

語言

,

吸引了幾個世紀的讀者

,

在世界一些國家

廣為流傳。這部文學名著

,

何時被中國人所知

曉

,

這是一個饒有興趣的問題。

據筆者目前所查到的資料

,

中國最早關于

《一千零一夜》的介紹

,

見于林則徐在鴉片戰爭

期間編輯的《四洲志》。其第六、七兩章集中說明

了阿拉伯地區的史地情況

,

在結尾部分記述阿

拉伯在學術和文化方面的成就時

,

寫道

:

“本國

人復又著輯

,

論種類、論仇敵、論攻擊、論游覽、

論女人

,

以至小說等書。近有小說一千零一夜

,

詞雖粗俚

,

亦不能謂之無詩才。”

繼《四洲志》之后

,

嚴復在

1900

年至

1902

年譯述的《穆勒名學》一則按語中評介了《一千

零一夜》。按語寫道

:

“《天方夜譚》不知何人所

著。其書言安息某國王

,

以其寵妃與奴私

,

殺之

,

后更娶他妃

,

御一夕

,

天明輒殺無赦。以是國中

美人幾盡

,

后其宰相女自言愿為王妃

,

父母涕泣

閉距之

,

不可

,

則為具盛飾進御。夜中雞既鳴

,

白

言王為女弟道—古事未盡

,

愿得畢其說就死。王

許之

,

為迎其女弟宮中

,

聽姊復理前語。乃其說

既吊詭新奇可喜矣

,

且抽繹益長

,

猝不可罄

,

則

請王賜一夕之命

,

以褒續前語。入后轉勝

,

王甚

樂之。于是至一千有一夜

,

得不死。其出為各國

傳譯

,

名《一千一夜》。《天方夜譚》誠古今絕作

也

,

且其書多議四城

(

指亞歷山大城

,

巴格達

,

開

羅

,

大馬士革——引者注

)

回部制度、風俗、教

①

理、民情之事

,

故為通人所重也。”嚴復寫的這

則按語頗見水平

,

既簡要說明了《一千零一夜》

書名的來歷

,

又高度評價了此書在世界文學史

上的地位及其反映的社會內容。從《穆勒名學》

的譯文及這則按語中

,

可見在中國用《天方夜

譚》這一書名始自嚴復。極有可能嚴復曾通讀過

《一千零一夜》的英譯本。

1903

年中國出版了《一千零一夜》的第一

個中譯單行集

,

譯者為周桂笙

(

1872

—

1936

)

字

②

新庵

,

又字樹奎

,

別署知新室主人。上海中法

學堂肄業

,

熟悉英文、法文

,

曾同吳沃堯主辦《月

月小說》

,

任譯述編輯。他是我國比林紓還早的

西洋文學翻譯家。

1903

年上海清華書局出版有

周桂笙的外國文學翻譯作品集《新庵諧譯初

編》

,

凡二卷

,

線裝。其第一卷節譯有《一千零一

夜》。作品集前有周氏

1902

年寫的《自序》

,

申述

了他籍翻譯作橋梁輸入西方文明、開發民智、以

拯救中國出于貧弱的意圖

,

譯文是從英文本轉

譯的

,

對原文間有增刪

,

故為節譯。雖然采用的

是文言

,

但是比較平易活潑

,

適合兒童閱讀。考

慮到周氏的這本譯書很難見到。茲將《漁者》一

節轉錄如下

,

以見他的譯筆

:

某漁者

,

家赤貧

,

一妻三子幾不能贍。漁者凌晨

即操網出

,

而又自為定例

,

日凡投網四次

,

所獲

多寡悉聽于天

,

不多投也。一日天未明即起至海

121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 All rights rerved.

濱

,

解衣投網

,

三投三舉

,

皆無所獲

,

而三舉皆不

空。初舉沉重不得起

,

以為獲巨魚矣

,

及起察之

,

朽敗驢尸也

;

再舉則一破甑

,

滿盛泥沙

;

三舉則

磚石污物而已。漁者失望良久

,

自詫而不得其

故

,

惘悵者久之

,

時天已黎明

,

遂向天禱祝

,

蓋回

俗之早課也。禱已

,

復投網

,

及舉

,

重逾前

,

意魚

必多矣

!

起而視之

,

無所謂魚者

,

一銅瓶壓網底。

細察有鉛封口

,

若鑄成也者。蓋有印章

,

文類蝌

蚪

,

不能辯識

,

乃欣然自慰曰

:

“貨之于冶家

,

得

值可易米矣

!

”反復再視無他異

,

撼之無聲

,

益異

之。再加審察

,

鉛上印章累累

,

不覺致疑焉

,

以為

此中必儲珍物

,

出而貨之

,

巨富可立致。因出佩

刀撬而啟之

,

所封鉛劃然脫落。瞰之中空

,

傾之

亦無所有

,

大奇之

,

置之于前

,

凝神細視

,

而思其

故

,

忽有煙自瓶中出

,

懼而卻步。煙重疊不已

,

上

沖霄漢

,

一剎那間水面海濱皆布滿

,

若濃霧然。

晨光熹微

,

且為所蔽

,

漁者驚駭

,

不知所為

,

既而

煙漸出盡

,

方謂其將隨風而散也

,

俄而煙復入

瓶

,

若有自內吸之者

,

煙雖多而不覺其瓶之小。

入既盡

,

忽一人　立于前

,

貌奇詭而魁梧

,

狀類

妖物

,

向漁者審視良久曰

:

“爾其速禮貌

,

不然將

殺爾也。”漁者曰

:

“敢問神之所以殺我者何故

?

”

曰

:

“頃者吾所施異能

,

爾竟忘之耶

!

”曰

:

“記之

不敢忘。”曰

:

“記之亦不能貨爾死

,

雖然亦不可

不加爾恩。”曰

:

“敢問何恩

?

”曰

:

“許爾自擇死所

耳

,

爾速就死

,

毋事辯難

,

且爾亦知我之往事乎

,

我上帝之叛神也

(

達惟

)

之子曰

(

沙鹿門

)

天使

也

,

能知過去未來事

,

欲我守其法度

,

固守其節

制

,

吾弗從也。

(

沙鹿門

)

怒以銅瓶錮我

,

鑄鉛封

之

,

且加印章

,

以為　勒

,

使不得出

,

以示罰焉。

印文上帝之名號也。封已

,

即令所役妖舉而投諸

海中。吾被錮悶損無聊

,

當第一世時

(

一百年為

一世

)

,

誓曰

:

‘此百年之中

,

有能出我者

,

我必富

之。’第二世復誓曰

:

‘有出我者

,

我必盡搜兩者

之珍物以畀之。’第三世吾又誓曰

:

‘誰其出我

,

當畀以帝王

,

有所大欲

,

吾曰為三致之

,

以極其

德也。’兩三百年中

,

卒無出我者。今第四世矣

,

受羈既久

,

欲再誓以德為報

,

則無以加于前誓

也

,

乃易之以怨焉

,

曰

:

‘有敢出我者

,

我必殺之

,

惟當聽其所擇死地

,

即所以報之耳。’今爾出我

,

122

我當踐誓。”漁者覺其加害之意已決

,

不禁大悲

,

念己死無足慮

,

惟三子未成立

,

吾死

,

子將無以

為生

,

因號呼曰

:

“悲乎

!

神竟不我憐乎

?!

”妖曰

:

“毋多言

,

毋延玩

,

其速自為死計。”妖逼之急

,

漁

者機智忽萌

,

謂妖曰

:

“吾無所逃于死矣

,

雖然胡

盧提以死

,

吾死不暝也

!

神其呼

(

沙鹿門

)

及上帝

之名而矢之可乎。”妖聞而為之一驚曰

:

“胡為而

要吾誓

?

”漁者曰

:

“吾觀瓶之大

,

且不能容爾足

,

又焉能容全體哉

!

爾不誓

,

吾不信爾之神奇也。”

妖曰

:

“爾不信

,

吾當矢之。”矢曰

:

“吾居瓶中

,

猶

爾所見者然也。”矢畢曰

:

“吾已矢矣

,

爾今信

乎。”漁者曰

:

“未也

,

吾未見終不敢信也。”言已

,

妖思其神奇服漁者

,

化為濃煙。蓬蓬焉

,

勃勃焉

,

布滿于海濱也

,

俄而縷縷自瓶口入

,

如初見時。

入既盡

,

漁者出不意突取鉛蓋力蓋之

,

叩瓶而呼

曰

:

“神乎

,

吾欲求生而不可得

,

不得已而出此。

吾知無以對神矣。惟神宥我

,

我將仍投瓶海中

,

即此間結廬以居焉

,

戒諸漁者

,

毋在此投網。且

告以此中有狡黠之妖

,

有起而出之者

,

妖必殺之

矣

!

”妖于瓶中反復設喻

,

以求漁者

,

欲其致憐

,

而終不可得

,

既而漁者曰

:

“爾反復無常

,

吾不

能信爾

,

釋爾而自傷厥生

,

吾不為也

!

”

周桂笙所譯的《漁者》

,

在現今的白話文本

③

譯為《漁翁的故事》。對照今譯本

,

可見周桂笙

的譯文是忠實于原著的

,

譯筆也明白曉暢

,

饒有

風致。妖魔的狡詐跋扈

,

漁者的機智果斷

,

以及

他們之間性格化的對話

,

都被譯述得栩栩如生

,

很適合初通文理的少年誦讀。

在《漁者》篇的卷末

,

周桂笙還加了按語

:

“按以上《漁者》一節

,

亦希臘才演說之辭

,

姊妹

倡和

,

愈說愈奇

,

使王雖欲不聽不可得也。是以

無夜不聽

,

即亦無日不　。王之初意

,

蓋欲使盡

畢其辭

,

然后殺之。而希臘才博聞強記

,

機警過

人

,

滔滔汩汩、層出不窮

,

直至一千零一夜之久

,

依然滔滔不竭。而王至是

,

蓋已悔前誓矣

,

因亟

命除去殘暴苛酷之例

,

引咎自責

,

而國人賴是以

安

,

莫不頌希臘才之賢德焉

!

或云有好事者之假

托

,

則非余所敢知矣。原書篇幅甚長

,

所記皆希

臘才之噱談也

,

凡茲所譯

,

十之一二而已

,

然暇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 All rights rerved.

當續成之也。書名本為《阿拉伯夜談笑錄》

,

《一

千零一夜》其俗稱也。”按語中提到的希臘才即

宰相的女兒

,

今譯山魯佐德。這則按語簡要地敘

述了《一千零一夜》的大意與淵源

,

使讀者得以

了解異域文化并吸取其營養。

周桂笙的《一千零一夜》譯本出版后

,

頗受

歡迎。

1907

年出版的《月月小說》第一年第五號

上刊載了紫英寫的書評《說小說

:

〈新庵諧譯〉》。

寫道

:

《一千零一夜》“在西國之價值猶之吾國人

之于《三國》、《水滸》

,

故男女老少

,

無不讀之

,

宜

吾國人翻譯者之多也。”書評稱贊“是此書

(

指

《一千零一夜》——引者注

)

開譯之早

,

允推周子

為先。”“而綜觀諸作

,

譯筆之佳

,

亦推周子為首

,

彰彰不可掩也”。書評評價周氏的譯筆“蒼古沉

郁。令人百讀不厭

,

不特為當時譯著中所罕有

,

即今日譯述如林

,

亦鮮有能勝之者。”書評中還

提到周氏是冒著酷暑完成譯著的。后來當《大陸

報》又連載了出于他人之手的《一千零一夜》的

譯文時

,

周桂笙高興地說

:

“吾未竟之志

,

今可如

愿以償矣

!

”

在

1903

年刊載有《一千零一夜》部分譯文

的有下列期刊

:

《大陸報》

1903

年

5

—

9

月的第

6

—

10

期。

篇名《一千一夜》。

《繡像小說》

1903

年第

11

期至

1905

年第

55

期

,

篇名為《天方夜談》。共十四篇

:

即《三噶

棱達五幼婦》、《說妒》、《蘇培特記》、《愛米記》、

《橐駝》、《惰眼》、《膳夫言》、《猶太師言》、《縫工

言》、《剃匠言》、《剃匠述弟事》、《龍穴合窆記》、

《海陸締婚記》、《波斯女》。

(

即

1903

年文明書局還出版有《航海述奇》

)

,

英國谷德《一千零一夜》中的《辛伯達航海》

譯

,

錢鍇中譯。

(

即到

1904

年周作人譯出了《俠女奴》《一

)

。當千零一夜》中的《阿里巴巴與四十個大盜》

時周作人在南京江南水師學堂讀書

,

見到一本

插圖本的英文《一千零一夜》

,

其中優美的插圖

,

特別是引人入勝的故事

,

使周作人大感興趣

,

認

為是真正的民間故事

,

于是廢寢忘食地把它譯

完

,

是用文言文譯的

,

萬余字。譯時周作人把某

些情節做了改動

,

原故事中阿里巴巴死后

,

他的

弟弟凱辛娶了他的寡嫂

,

周作人覺得這不合禮

教

,

便把這段情節刪掉了

;

原故事中的女奴

,

凱

辛將她做為兒媳

,

周作人把她改為行蹤奇異、不

知去向。譯完后

,

周作人鑒于故事主人公是女

奴

,

所以送到《女子世界》

,

在

1904

年

8

、

9

、

11

、

12

期上連續發表

,

署名萍云女士

,

到

1905

年

5

月《俠女奴》又出版了單行本

,

這是周作人第一

部譯著

,

在此書的卷頭

,

有一段譯者說明

:

有曼綺那者

(

曼綺那今譯萊佳娜——引者注

)

,

一女奴也

,

機警有急智。其主人偶入盜穴為所

殺

,

盜復跡至其家

,

曼綺那以計悉殲之

,

其英勇

之氣頗與中國紅線女俠類。沉沉奴隸海

,

乃有此

奇物

,

亟從歐文移譯之

,

以告世之奴骨天成者。

周作人在這段簡短的說明中

,

深入地發掘

了這篇故事的思想內容。文中提到的紅線女俠

,

系指聶隱娘。《女子世界》

1904

年

5

—

7

期曾刊

有《中國女劍俠紅線聶隱娘》一文。

正當《俠女奴》在《女子世界》第

12

期刊載

完畢之時

,

周作人又以“會稽碧羅女士”的筆名、

在同期《女子世界》上發表《題俠女奴原本》的長

詩

,

稱贊這篇故事

,

以擴大《俠女奴》的影響

,

長

詩全文如下

:

采得薪歸日暮時

,

綠林巢空侈新知。

敝囊滿載馳驢去

,

僥幸人間暴富兒。

不意量金起禍胎

,

貪夫形役劇堪哀。

石門不啟飛磷火

,

何處孤魂泣夜臺。

金錢費得喚縫尸

,

敵計雖深那得知。

不道春光終泄漏

,

粉書己上不罘　。

一誤何堪再誤來

,

朱門紅粉費疑猜。

123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 All rights rerved.

巡邏終遣旁人覺

,

掩耳何曾有疾雷。

驅騾躑躅向前村

,

暴客俄為座上賓。

可惜一聲河滿子

,

空教腸斷賣油人。

請君入甕已堪傷

,

灌頂醍醐那可當。

三十七人齊拼命

,

殉財千古吊金倀。

對門僑寓費深心

,

揖盜多從孺子嬰。

汝欲報恩儂報怨

,

兩家情事不分明。

姓名假托苛琪亞

,

監察難逃史拉夫。

再入侯門非易事

,

卻教空送好頭顱。

居然妙手勝空空

,

舞踏蹁躚唱懊　。

羯鼓冬冬聲忽斷

,

筵前血酒杜鵑紅。

行蹤隱約似神龍

,

紅線而今已絕蹤。

多少神州冠帶客

,

負恩愧此女英雄。

這其實是一首敘事詩

,

概述了《阿里巴巴和

四十大盜》的情節

,

表現了年輕詩人的概括能力

和敘事能力。

清末《一千零一夜》中譯本不斷出現。到

1906

年商務印書館又出版了奚若譯的《天方夜

(

述異小說

4

冊

,

包括

50

篇故事

)

,

是從英譯譚》

本《阿拉伯之夜》轉譯來的。這個譯本以文言文

譯成

,

譯筆簡約流暢

,

敘事清晰

,

不失原意

,

到

1911

年列入商務印書館出版的《說部叢書》初

集第

54

篇。這個譯本在敘事簡煉、傳情之精致

等方面有其獨到之處

,

后來曾兩次再版

,

到

1987

年岳麓書社又加以重刊。

奚若的《天方夜譚》很可能是清末中國最后

124

一種《一千零一夜》的譯本

,

有的研究者認為在

④

清末還出版過林紓的《天方夜譚》譯本。不知

這一看法有何根據

,

筆者查閱有關林紓翻譯作

品書目

,

未見林紓曾翻譯有中世紀阿拉伯民間

故事集《天方夜譚》

,

只發現林紓曾翻譯有

19

世

紀英國作家路易司地文、佛尼司地文著的《新天

方夜譚》。此書不是阿拉伯民間故事集

,

而是作

⑤

家創作的小說。

自鴉片戰爭以后

,

在清末近

60

年的時期內

《一千零一夜》廣為流傳

,

出現過多種譯文

,

有的

發表在刊物上

,

有的單獨成書

,

它們各有所長

,

互相媲美

,

期間也不斷有評介文章出現。這些評

介加深了讀者對《一千零一夜》的理解

,

便利了

讀者從這部作品中汲取文化營養。《一千零一

夜》中譯本的出版

,

把中國讀者帶到阿拉伯和波

斯古老和神奇的世界

,

使讀者勞累的心神獲得

片刻的安逸

,

使讀者的好奇心得到剎那的滿足。

這些精神上的享受是與某些中國傳統文藝作品

完全不同的。

在清末中國

,

一些小說理論研究者已注意

到了《一千零一夜》一書。如

1907

年《小說林》第

一期發表的《小說緣起》一文

,

在論述小說類別

時

,

將《一千零一夜》與希臘神話、《西游記》、《封

神演義》歸為一類

,

認為它們都是具有形象性的

⑥

小說。“形象者

,

實體之模仿也。”《小說林》第

九期

91908

年出刊

)

發表的《小說小話》一文

,

在

論述中西文學共同性時

,

把《一千零一夜》與中

國的神怪小說列為相同的類別

,

并進而認為“小

說為以理想整治實事之文字

,

雖東、西國俗攸

殊

,

而必有相合之點”

,

“如希臘神話、阿拉伯夜

⑦

談之不經

,

與吾國各種神怪小說

,

設想正同。”

在清末中國

,

一些文人為《一千零一夜》的

流傳

,

付出了艱巨勞動

,

花費了大量心血。他們

對《一千零一夜》的譯介構成了中國與阿拉伯之

間文化交流的重要篇章

,

值得我們珍視

,

這真可

謂多采故事來自天方

,

文藝珍品流傳中華。

注釋

:

①嚴譯名著叢刊《穆勒名學》

,

商務印書館

1981

年版

,31

—

32

頁。

②有的研究者認為在中國介紹《一千零一夜》始于周桂笙。這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 All rights rerved.

種看法不準確

,

我們只能認為周桂笙是將《一千零一夜》譯為

中文的第一人。關于中國介紹《一千零一夜》始于周桂笙的看

法

,

詳見時蔭著

:

《中國近代文學論稿》

,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6

年版

,240

頁。胡從經

:

《晚清兒童文學鉤沉》

,

少年兒童出版社

1982

年版

,153

頁。晉輝

:

《中世紀阿拉伯文學在中國的介紹和

④詳見舊譯重刊《天方夜譚》伍國慶寫的前言

,

岳麓書社

1987

年版。

⑤馬泰來

:

《林紓翻譯作品全目》

,

輯入《林紓的翻譯》

,

商務印

書館

1981

年版。張俊才

:

《林紓評傳》附錄

:

《林紓翻譯目錄》

,

南開大學出版社

1992

年版。

⑥⑦詳見陳平原、夏曉虹編

:

《二十世紀中國小說理論資料》

(

1897

—

1916

年

)

第

1

卷

,

北京大學出版社

1989

年版

,236

—

247

頁。

影響》

,

載《阿拉伯世界》

1985

年第

1

期。

③詳見《一千零一夜》

,

第

1

冊

,

納訓譯

,

人民文學出版社

1957

年版

,21

—

38

頁。

(

上接

84

頁

)

注釋

:

①βοβπβθ王岳川

:

《后現代主義文化研究》

,

北京大學出版社

1992

年版

,374,386,377

頁。

這一重要課題

,

揭示了社會無意識性別歧視的

惡源。它以清新的語言、深刻的意象、富有感染

力的情感描述深深打動讀者的心靈

,

是一部幫

助女人男人認識自我、認識社會、重建自我、重

建意識形態的一部不可多得的好書。

②βν

MargaretAtwood

,

Cat

’

sEye

,

BantamBooks

,1989,52

頁。

本文所引自此書者皆據此版本。

ρ特里?伊格爾頓

:

《當代西方文學理論》β

,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

社

1988

年版

,273

頁。

(

上接

103

頁

)

我們將看到蝴蝶標本的復活

并沿著一個

灰色海綿和沉寂船只的風景跋涉

我們將看到戒指在閃爍

看到從我們的舌頭上涌出玫瑰的花朵。

(

不夜城》《

MCM

,

p

1

153

)

(

特邀編輯

:

楊國政

)

我們不能試圖用一種概念化、簡單化的觀念來

解釋洛爾卡詩歌創作中的“革命主題”

,

從這個

角度

,

我們可以再一次表明

,

在下面這些帶有預

言性質的詩句中

,

洛爾卡使詩的美學含義和社

會含義得到了完美的結合

:

另一天

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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