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1日發(作者:季羨林作品)

《吳越春秋》與公羊學的思想關聯
摘 要:興于西漢武帝時的公羊學,不僅在西漢居于獨尊的地位,
對東漢儒生的影響也頗深。東漢趙曄的《吳越春秋》在思想方面與
公羊學有著多重關聯。尤為突出的是《吳越春秋》“內吳外越”與
公羊學“大一統”、“內外有別”思想的關聯及《吳越春秋》與公羊
學之復仇觀的關聯。
關鍵詞:《吳越春秋》 公羊學 內吳外越 大一統 內外有別 復
仇觀
西漢武帝采納大儒董仲舒的建議,“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董
仲舒是《春秋》公羊學派的大師,西漢所尊的儒術實際上是有別于
先秦儒學的新儒學,即《春秋》公羊學。公羊學不僅在西漢居于獨
尊的地位,對東漢的影響也頗深。董仲舒公羊學對東漢的影響可分
為官方的與民間的兩個方面。對官方的影響反映在《白虎通》中,
《白虎通》引《春秋》經傳和其他經書時常采用董仲舒的說法。對
民間的影響主要反映在《論衡》一書中?!氨环Q為董仲舒的對立面
的王充都受到了董學的深刻影響,其他人則無須多論了?!?① 《吳
越春秋》的作者趙曄與王充生活在同一時代,《吳越春秋》與公羊
學亦有著多重思想關聯。
一、《吳越春秋》“內吳外越”與公羊學的“大一統”、“內外有
別”思想
《吳越春秋》采用紀傳體與編年體相結合的敘述方式,有內傳
與外傳之分。現存卷帙內傳分別為《闔閭內傳》《夫差內傳》;外傳
為《越王無余外傳》《勾踐入臣外傳》《勾踐歸國外傳》《勾踐陰謀
外傳》《勾踐伐吳外傳》。另三卷未標明內外的為《吳太伯傳》《吳
王壽夢傳》《王僚使公子光傳》。兩卷內傳皆為吳國之傳,越國則均
是外傳,吳與越內外有別,界線分明。趙曄為越人,為何“內吳而
外越”。歷代學者也屢次提出質疑。元代進士徐天祜指出:“元本《闔
閭》《夫差》皆曰內傳,下卷《無余》《勾踐傳》皆曰外傳,內吳而
外越,何也?況趙曄又越人乎?若以吳為內,則《太伯》《壽夢》《王
僚》三傳不曰內,而《闔閭》《夫差》二傳獨曰,則又何也?”明
人錢福在其《重刊吳越春秋序》中,也曾指出:《吳越春秋》“其大
旨夸越之多賢,以矜其故都,而所編乃內吳而外越,則又不可曉矣”。
《吳越春秋》的“內吳外越”是長期困擾學術界的一個問題。
針對這一問題,金其楨先生先后寫有《〈吳越春秋〉“內吳外越”
探辯》②《試解〈吳越春秋〉的“不可曉”之謎》兩篇文章進行了
專門討論。其主要結論為:“據《史記·吳太伯世家》記載,吳國
的創立者太伯,乃‘周太王之子’,‘王季歷之兄’,系周文王的親
伯父,是正宗的周室。闔閭系太伯的第二十世孫,均是正宗的周室
后裔。而據《史記·越王勾踐世家》記載,越王無余系‘禹之后裔’,
‘夏后帝少康之庶子也’。勾踐則系無余的二十余世孫,是夏的后
裔,非周之后裔。故而很顯然,從趙曄所持有的周室為正統這一儒
家觀點來看:闔閭、夫差無疑是周室的‘正處’、‘親密’的‘內’,
闔閭之傳和夫差之傳理所當然地應該稱為‘內傳’;而無余和勾踐
無疑是周室的‘別處’、疏遠的‘外’,無余之傳和勾踐之傳,理所
當然地應該稱為‘外傳’?!雹劢鹌錁E先生的觀點可以概括為:趙曄
為儒者,儒家奉周室為正統,吳國為周室同姓、越國為別姓,故趙
曄“內吳外越”。金其楨先生打破趙曄為越人,故應尊越的思維定
勢,從趙曄所接受的儒家思想觀念著手解決這一問題,得出了言之
成理的結論,值得肯定。
筆者認為,金先生的思路是正確的,但僅以吳越是否為周室后
裔這一點作為趙曄別其內外的依據未免草率,因為吳雖為周室后
裔,但在春秋時期正統的儒家觀念中被視為夷狄,趙曄不可能毫無
緣由地推尊作為夷狄的吳國。儒家經典中“內吳”的原因也決不僅
因為吳國為魯國同姓(同為周室后裔)。當吳國有夷狄之行時,得
到的是“殊會”④的待遇。另外,金先生文章既然稱闔閭、夫差為
周室后裔,故應為“內傳”,那么太伯、壽夢、王僚豈非周室后裔,
何不曰“內”。為解決這一矛盾,金文又從文體學的角度將“傳”
與“內傳”加以區別,言“傳”就是“傳說古往之事”,而“內傳”
則是“一種傳記小說體,以載傳主的遺聞逸事為主”。并認為吳國
前三傳(太伯、壽夢、王僚傳)重史實,后二傳多演繹,故有“傳”
與“內傳”之區別。我們且不論金文所稱《吳越春秋》吳國前三傳
重史實的前提不能成立(《王僚使公子光傳》中筆增猶多,如漁父
救渡、擊綿女沉江等事)。這種以雙重標準——其一是趙曄尊抑的
態度,其二是“傳”與“內傳”文體上的差別——來解決同一問題
的方法就不很科學。而且金文也沒有具體指出趙曄“內外有別”思
想的根源(文章無一處涉及《公羊傳》或公羊學)。金先生的兩篇
文章是迄今為止學術界對《吳越春秋》“內吳外越”問題進行專門、
系統探討的代表性論著,筆者認為這些問題尚有進行更深入研究的
必要與可能。因此本文試圖從趙曄所處時代儒家思想的主流——
《春秋》公羊學入手剖析問題的根源。
縱觀《吳越春秋》之前的著述,并沒有以國為別,分出內外的
例子?!对浇^書》雖有內外傳之分,但非以國別,吳越二國均有內
外傳。趙曄以國為界,內外有別的思想當源自公羊學的“大一統”
觀念?!豆騻鳌吠怀觥按笠唤y”觀念,開宗明義提出“大一統”
說。《公羊傳·魯隱公元年》曰:“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
歲之始也。王者孰謂?謂文王也。曷為先言文王而后言正月?王正
月也。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統也?!雹荨豆騻鳌妨鱾饔趹饑?/p>
“大一統”主張,反映了戰國時代人們的愿望。到了漢代,維護和
加強國家的統一成為時代的迫切需要,董仲舒的公羊學說集中地反
映了這一時代要求,“大一統”成為董仲舒公羊學理論的三大基本
命題之一,其《天人三策》言:“《春秋》大一統者,天地之常經,
古今之通義?!雹蕖皟韧庥袆e”是《公羊傳》大一統觀在民族問題
上的反映,具體主張是:“內其國而外諸夏,內諸夏而外夷狄?!逼?/p>
國(魯國)、諸夏、夷狄分為三個等級,兩相比較時,遵循“內外
有別”的原則。
趙曄著《吳越春秋》“內吳”而“外越”的做法,正是對公羊學
“內外有別”原則的遵守。然而吳國與越國同屬夷狄,應屬同一等
級,《吳越春秋》何以把二者區分出高下呢?這個問題同樣能在公
羊學中找到答案。按照《公羊傳》的解釋,“諸夏”高出“夷狄”
一等,《春秋》經傳中可以稱諸夏國君及王室重要成員為“子”,“夷
狄”一般而言是不可以稱“子”的。盡管吳、越均屬夷狄,但《公
羊傳》對待兩國的態度很不相同,對越國始終以夷狄視之,了無褒
獎;對吳國,則抓住《春秋》經中兩次稱其為“子”的事例(稱“子”,
即以其為“內”的表現形式),大加褒揚。其一為《公羊傳》定公
四年:“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吳子及楚人戰于伯莒。吳何以
稱子?夷狄也而憂中國?!雹摺洞呵锓甭丁费裕骸跋葢n我者見尊。”
⑧吳因憂中國,即可以稱“子”。其二,《公羊傳》哀公十二年:“公
會晉侯及吳子于黃池。吳何以稱子?吳主會也。吳主會則曷為先言
晉侯?不與夷狄之主中國也。其言及子何?會兩伯之辭也。不與夷
狄之主中國則曷為會兩伯之辭言之?重吳也。曷為重吳?吳在是,
則諸侯莫敢不至也?!雹帷豆騻鳌酚凇洞呵铩方浳牡男形捻樞蚣?/p>
稱謂上發掘微言大義,言《春秋》雖不贊許吳以夷狄而主中國,但
以“子”稱之,則體現了“重吳”的思想。黃池之會,吳國取得了
中原盟主的地位,有利于“諸夏”局面的穩定,因此被重視、被褒
揚。要之,吳國由于心向中國,并為“諸夏”局面的穩定做出了貢
獻,因此,《公羊傳》賦予其高于其他夷狄之國(如越國)的地位,
幾以諸夏視之。董仲舒的《春秋繁露》發展了《公羊傳》“內外有
別”的思想?!洞呵铩方浿羞€有一次稱吳為“子”的例子,哀公二
十九年經文“吳使季子來聘。”《公羊傳》對此解釋為“賢季子讓國”,
故稱吳季札為“子”。董仲舒則認為,稱“子”非但為賢季札,實
因作為夷狄的吳國能幕王化,率先來聘于魯,“吳、楚國先聘我者
見賢。”⑩另外按董氏“德等也,先親親”之區別內外親疏的標準
(《春秋繁露·觀德》),吳、魯同為姬姓,越國則為他姓,“內吳外
越”也是應有之義。綜上,以公羊學的思想觀念為準,吳與越并舉
時,當然要“內吳”。
至于趙曄為何在吳國五位君主之間,還要加以區別,并不籠統
作“內傳”,而是僅《闔閭》《夫差》二傳為內傳。這是因為《公羊
傳》所嘉許的《春秋》經中稱吳為“子”的事例都發生在闔閭與夫
差在位時期。這一時期正是吳國漸幕王化,“變而反道”,由夷狄向
諸夏漸進的時期。前三君當政時,《公羊傳》中并無“內之”之言,
甚而鐘離之會與雞父之戰時,有“外吳”、“不與”吳之載。故趙曄
的做法正是嚴格遵守了公羊學的褒貶標準,于“微言”中寓以“大
義”。綜上所述,趙曄“內吳外越”思想源自于《公羊傳》及董仲
舒公羊學“大一統”、“內外有別”的主張。這也是趙曄作為一位今
文經學家的必然選擇。
二、《吳越春秋》之復仇與公羊學闡揚的“九世復仇”觀
楊義《中國小說史論》稱“《燕丹子》以及《吳越春秋》《越絕
書》,是漢代雜史小說中的三部復仇書?!眥11}《吳越春秋》以伍子
胥和越王勾踐的復仇活動為主線,輔之以白喜、白公勝等一系列的
復仇故事,展開了一幅生動的歷史畫卷。勾踐滅吳為雪國恥,子胥
助吳覆楚則為報父仇。
復仇是一個古老的主題,馬克思言:“(在氏族社會)同氏族人
必須相互救助、保護,特別是受到外族人傷害時,要幫助復仇……
所絕對承認的是血親復仇的義務?!眥12}中國的先秦儒家也重視復
仇,復仇的主張屢見于先秦儒家經典?!抖Y記·檀弓》∶“子夏問
孔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夫子對曰:‘寢苫,枕干,不仕,
弗與工天下也。遇諸市朝,不反兵而斗?!唬骸垎柧有值苤?,
如之何?’曰:‘仕,弗與共國,銜君命而使,雖遇之不斗?!唬?/p>
‘請問居從父母昆弟之仇,如之何?’曰:‘不為魁,主人能則執
兵而陪其后。’”{13}這種血親復仇理念,是根系于宗法倫理制度的,
自然會在以孝悌本的儒家思想體系中傳承下去,如孟子曰:“吾今
而后知殺人之重。殺人之父,人亦殺其父;殺人之兄,人亦殺其兄。”
{14}
《公羊傳》更是把血親復仇理念發展到了極致,提出了“九世
復仇”的觀點。《公羊傳》莊公四年傳:“紀侯大去其國。大去者何?
滅也。孰滅之?齊滅之。曷為不言齊滅之?為莊公諱也,《春秋》
為賢者諱。何賢乎襄公?復仇也。何仇爾?遠祖也……遠祖者,幾
世乎?九世也。九世猶可復仇乎?雖百世可也?!眥15}孔子提倡的
復仇,復仇對象僅限于仇敵本身,孟子認可的復仇也僅限個人范圍
內。如齊襄公為復九世祖之仇而滅紀的做法孟子是不會贊同的,其
言“春秋無義戰”。所有的戰爭都是不義的,當然也應包括齊襄公
滅紀戰。但在《公羊傳》中,為復仇而挑起戰爭的行為也是可以諒
解的,甚而明確提出了雖百世猶可復仇的觀點。如果說《公羊傳》
所贊同的只是復仇而非戰爭,那么董仲舒對復仇戰爭的態度則十分
明朗,他認為復仇戰爭應為義戰?!洞呵锓甭丁ぶ窳帧费浴啊洞呵铩?/p>
之書戰伐也,有惡有善也。惡詐擊而善偏戰,恥伐喪而榮復仇。奈
何以《春秋》為無義戰而盡惡之。”{16}董仲舒還認為《春秋》中
述有兩次復仇大戰:“今天下之大,三百年之久,戰爭侵伐不可勝
數,而復仇者有二焉?!眥17}其中上文提到的齊襄公為其九世祖復
仇伐紀洗雪國恥家恨的舉措,猶被董仲舒看重。
由此可見,《吳越春秋》選取伍子胥為復仇而滅楚,勾踐為復仇
而滅吳兩大戰爭為全書故事的主要藍本,實是吸納了《公羊傳》“九
世復仇”的血親復仇觀與董仲舒“《春秋》……榮復仇”的戰爭觀。
但伍子胥的復仇不同于平常人之間的私人恩怨,亦不同于齊襄公那
樣“君國一體”的復仇。其情況很特殊:一、伍子胥的仇敵是國君,
子胥應不應當復仇,這其間存在著忠與孝的矛盾。二、由于仇敵是
萬乘之君,伍子胥僅憑個人之力是難以復仇的,他依憑了新投靠的
君主——吳王闔閭為其出師復仇,其間又夾雜著能否虧君之義復己
私仇的問題。這兩個問題,歷代學人多有討論,所持觀點也不盡相
同。趙曄的時代,主流思想中針對伍子胥應不應該復仇,有兩個截
然不同的評價體系。一為以《左傳》為中堅的古文經學之否定派,
一為奉《公羊傳》為正宗的今文經學之肯定派。呂思勉指出,“凡
君非理殺臣,《公羊》說:子可復仇,故子胥伐楚,《春秋》賢之。
《左氏》說:君命天也,是不可復仇?!眥18}《公羊傳》言“父不
受誅,子復仇可也”{19}。對于不報父仇之子,倒是大加譴責“不
復仇,非子也”{20}。董仲舒也繼承了《公羊傳》宣揚的子必須復
父仇的思想,他指出:“《春秋》之義……子不復仇,非子也?!保ā洞?/p>
秋繁露·王道》)針對伍子胥復仇有無“虧君之義”,《公羊傳》做
出了合理解釋:闔閭慨嘆于伍子胥的孝勇而主動提出愿為其出師復
仇,但卻遭到了伍子胥的婉拒:“臣聞諸侯不為匹夫興師,且臣聞
之,事君猶事父也。虧君之義,復父之仇,臣不為也。”伍子胥在
主觀上是不愿“虧君之義的”。評價一個人的行為是否符合道義時,
公羊學提倡“原心”、重志,即更看重行為人的主觀動機而非行為
的客觀結果。因此,在公羊學的評價體系中,伍子胥的復仇天經地
義,無可指責。既然《公羊傳》及公羊學派肯定伍子胥之復仇,那
么作為今文經師,趙曄對伍子胥復仇的大肆渲染有其深刻的思想淵
源。
《吳越春秋》對公羊學“內外有別”思想、復仇理念的吸納,
足證《吳越春秋》與公羊學思想有著多重的思想關聯。究其原因:
一方面,如本節開頭所述,東漢時期公羊學的影響仍然很大,如許
多作品一樣,《吳越春秋》也難免會打上時代思想的烙印。另一方
面,《公羊》長于治人,公羊學在漢代的很長一個時期也確實發揮
了它的這一效用,趙曄《吳越春秋》中流露的公羊學思想應也寄托
著他經國濟世的理想。
{1} 周桂鈿:《董學探微》,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89年版,第
381—382頁。
{2} 金其楨:《〈吳越春秋〉“內吳外越”探辯》,《贛南師范學院
學報》1993年第1期。
{3} 金其楨:《試解〈吳越春秋〉的“不可曉”之謎》,《史學月
刊》2000年第6期。
{4}{5}{7}{9}{15}{19}{20} (清)阮元??蹋骸妒涀⑹琛罚?/p>
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97頁,第2頁,第157—158頁,第32頁,
第143頁,第143頁,第144頁。
{6} (漢)班固:《漢書》,中華書局1999年版,第1918頁。
{8}{10}{16}{17} 蘇輿撰,鐘哲點校:《春秋繁露義證》,中華
書局1992年版,第275頁,第275頁,第49頁,第49頁。
{11} 楊義:《中國小說史論》,人民文學出版社1998年版,第
90頁。
{12}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見《馬克思恩格
斯選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83頁。
{13} (清)孫希旦撰,沈嘯寰、王星賢點校:《禮記集解》,中
華書局1989年版,第200頁。
{14} (清)焦循撰,沈文倬點校:《孟子正義》,中華書局1984
年版,第954頁。
{18} 呂思勉:《呂思勉讀史札記》(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年版,第385頁。
參考文獻:
[1] (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m].北京:中華書局,1980.
[2] 蘇輿撰,鐘哲點校.春秋繁露義證[m].北京:中華書局,
1992.
[3] 周桂鈿.董學探微[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89.
[4] 呂思勉.呂思勉讀史札記[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5] 金其楨.試解《吳越春秋》的“不可曉”之謎[j].史學月刊,
2000(6).
作 者:曾淑珍,文學碩士,現為汝南幼兒師范學校講師,研究
方向:中國古代文學。
編 輯:郭子君 e?鄄mail:guozijun0823@
本文發布于:2024-03-21 16:22:36,感謝您對本站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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