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龍

2024年3月23日發(作者：訴狀書怎么寫)

陳子龍愛情詞淺析

宜春學院自學考試 漢語言文學專業 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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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

陳子龍（1608—1647），字人中，臥子，號軼符，晚年號大樽，松江華亭（今上海松

江）人。他是明末重要作家，詩歌成就較高，詩風或悲壯蒼涼，充滿民族氣節；或典雅華麗；

或合二種風格于一體。陳子龍亦工詞，為婉約詞名家、云間詞派盟主，被后代眾多著名詞評

家譽為“明代第一詞人”。他的詞在意境方面分別表現出了情韻生動、渾融自然、含蓄婉

約等特征和風貌。這些風貌大大提升并增強了其詞的內涵及價值，使得其詞在明代詞壇上

熠熠生輝。

關鍵詞：陳子龍 詞 愛情 意象 詞風

一、

愛情詞作分類

陳子龍24首愛情詞，收錄在《江蘺檻》中的有16首，即《玉蝴蝶·美人》、《浣溪沙·五

更》、《踏莎行·寄書》、《浣溪沙·楊花》、《南鄉子·冬閨》、《南鄉子·春寒》、《青玉案·春

暮》、《木蘭花令·寒食》、《少年游·春情》、《菩薩蠻·春雨》、《桃源憶故人·南樓雨暮》、《探

春令·上元雨》、《醉落魄·春閨風雨》、《蝶戀花·春曉》、《虞美人·詠鏡》、《滿庭芳·和少

游送別》；見于《湘真閣存稿》的有7首,即：《浣溪沙·閨情》、《踏莎行·春寒》、《南鄉子·春

閨》、《浪淘沙·春恨》、《雙調望江南·感舊》、《醉落魄·春閨風雨》、《菩薩蠻·春曉》；另有

1首《乳燕飛·瓊樹紅云漉》,僅見于《陳忠裕公全集》。

陳子龍為柳如是所作詞可謂發自肺腑，感人至深。為柳如是所作的詞在他們感情的不同階段

有不同的類別。

（一） 戀情詞

崇禎五年（1632年），陳子龍與柳如是已結識，但當時陳子龍的好友宋徵輿與柳如是來

往密切，陳子龍也已娶，其妻為一治家有方的能婦，所以，陳子龍當時對柳如是也不敢有他

念，但愛慕之心卻仍在內心盤桓，所以，在他為柳如是而作的24首愛情詞中，有2首充溢這

對柳如是的傾慕愛戀，如：《乳飛燕》詞繪其天真爛漫、情竇初開卻又含嬌之情，全詞字里行

間流露出深深的愛意。另一首詞《玉蝴蝶詠·美人》更是婉轉動人：

才過十三春淺，珠簾開也，一段云輕。愁絕膩香溫玉，弱不勝情。綠波瀉，月華清曉；

紅露滴、花睡初醒。理銀箏，纖芽半掩，風送流鶯。 娉婷，小屏深處，海棠微雨，楊柳新

晴。自笑無端，近來憔悴為誰生。假嬌憨、細揉芳草，暗傷感、淚點春冰。且消停，蕭郎歸

矣，莫怨飄零。

此時的陳子龍已深戀著柳如是的才貌，在此詞中，他采用了擬物、比喻等修辭手法，含

蓄婉轉卻又情誼無限，讀來如喃喃耳語，真切感人。最后一句的輕聲寬慰體現出體現出體貼

與關心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二人的感情日趨篤厚，崇禎八年初春，兩人在徐氏南樓同居，他們彼

1

此度過了一段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陳子龍記錄了其中一些動人的生活情節，如《蝶戀花·春

曉》：

才與五更春夢別。半醒簾櫳，偷照人清切。簡點鳳鞋交半折，淚痕落鏡紅明滅。 枝

上流鶯啼不絕。故脫馀綿，忍耐寒時節。慵把玉釵輕綰結，恁移花影窗前沒。

這首詞記敘了柳如是早起的情節，流露出欣賞之情?！霸缙??非一般女子之同性，而是

河東君個人之特性，臥子造語能曲盡其妙，即此可見，其為高才，非庸手所能及。”①（《柳

如是別傳》）在子龍的眼中，柳如是的一切都值得欣賞與憐愛。但二人終會因各種原因而離開，

所以，即使在同居之時，子龍也常常會流露出不舍與珍惜，因此，在他的詞作中，也會有想

到離別之時的痛楚。所以，在這首詞中，作者借如是早起梳妝打扮時落淚，直接表達出二者

最后會離別的無奈。也正因為他們知道不管彼此多么相愛，終究逃脫不了離別，所以，二人

在相處的時候總是顯得特別的珍惜。

（二）離別詞

“詩言志，詞言情”，縱然百般相愛，最后終因種種現實，不能喜結連理，怎不肝腸寸斷？

于是，在子龍的24首愛情詞作中，出現了8首離別詞：《青玉案·春暮》、《少年游·春情》、

《滿庭芳·和少游送別》、《虞美人·詠鏡》、《踏莎行·春寒》、《浣溪沙·閨情》、《南鄉子·春

閨》。

下面，我略舉兩例來做分析：

在《少年游·春情》中，作者表達了二人反復纏綿、心痛不已的離別情緒：

滿庭清露浸花明，攜手月中行。玉枕寒深，冰消香淺，無計與多情。 奈他先傾離時淚，

禁得夢難成。半晌歡娛，幾分憔悴，重疊到三更。

清露滿庭，月色如水，嬌花弄影，陳柳在如夢的月色里徘徊不已，分離的傷痛揮之不去，

二人在反反復復的悲喜中到了三更深夜。這首格調淡雅的詞淋漓盡致的道出了二人的悲歡體

驗。然而即使二人百感交集，愁腸寸斷，也終有一別?！稘M庭芳·和少游送別》即是為柳如是

送別之詞，其詞如下：

紫燕翻風，青梅帶雨，共尋芳草啼痕。明知此會，不得久殷勤。約略離別時候，綠楊外，

多少銷魂。才提起，淚盈紅袖，未說兩三分。 紛紛，從去后，瘦憎玉鏡，寬損羅裙。念飄

零何處，煙水相聞。欲夢故人憔悴，依稀只隔楚云山。無過是，怨花傷柳，一樣怕黃昏。

首句點明季節，情寓景中，把二人淚眼惜別之情展現于筆端?！安坏镁靡笄凇本淦拾變刃?，

蓋陳子龍與柳如是同居之時，已考慮到二人必不能長久，但知不可為而為之，乃是情不自禁

所致。陳柳于綠楊外，想像別后不知彼此飄零何處，煙水茫茫，或許再難聞消息，所以只能

希冀著在夢中相會。更怕見花柳黃昏，怕觸景傷情，不能承受相憶相思之苦。全詞感情濃烈，

詞人把五內炙沸的情感巧妙地寓于句中，比秦觀詞更直接有力。

縱觀子龍離別詞，無一不或直接或間接的表現出對如是的不舍與傷感之情，真切感人。

（三）懷人詞

崇禎八年初夏（1635年），陳子龍妻子張孺人挾其祖母高安人之命至南樓，致使陳柳

二人勞燕分飛。子龍對如是的相思情愫無處訴說，于是只能借詞表達。如《浣溪沙·五更》、

《踏莎行·寄書》、《雙調江南·感舊》、《木蘭花·楊花》、《桃源憶故人·南樓雨幕》、《浪淘

沙·春恨》《南鄉子·春寒》《醉落魄·春歸風雨》、《探春令·上元雨》等。

最值得二人回憶的莫過于二人同居過的徐氏南樓，所以，子龍以此為出發點，寫了《浣

溪沙·五更》詞：

①吳偉業.梅村詞[M]，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85.第5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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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枕輕寒淚暗流，愁時如夢夢時愁，角聲初到小紅樓。 風動殘燈搖繡幕，花籠微月澹

簾鉤，陡然舊恨上心頭。

“愁”籠罩著“夢”，“夢”浸透著“愁”，真情被阻隔，情愿也許難再續，惆悵所致，“舊

恨”“陡然”呈現，節奏一緊，令人體會到作者“舊恨”之洶涌澎湃，諸多不滿，幾許不快，

然而夢為何，恨為何，恐怕也只能從“紅樓”、“繡幕”中略為揣測了。

又如《踏莎行·寄書》：

無限心苗，鸞箋半截，寫成親襯胸前折。臨行檢點淚痕多，重題小字三聲咽。 兩地銷

魂，一分難說，也須暗里思清切。歸來認取斷腸人，開箴應見紅文滅。

此筆法質直，感情真摯悱惻，寄書前感慨萬端，然只以“淚痕多”“三聲咽”描畫自己的

凄楚神態，深切盼望二人重見天日，來認取“我”這“斷腸人”，讀來令人心酸動容。

愛情的不如意，追求真摯情感的未果，這些都給臥子的詞打上了深深的傷感烙印，人已

去，情難忘，時時形之于吟詠：“落花春夢兩無憑，滿眼離愁留不住，悔我多情。”（《浪淘沙·春

恨》）“相思此路無重數，畢竟天涯幾許。”（《桃源憶故·南樓雨幕》）“思往事，恨綿綿。怕說

梅妝柳煙。裁成花勝寄誰邊，一春常是淚花前?！保ā锻h行·人日》）真是纏綿凄婉，嫣然欲

絕。

子龍與如是離別后的相思詞作，無半點喜色，全以哀婉筆調敘其深沉懷念，反復纏綿之

情。陳子龍的深情摯意使柳如是身為感動，兩人分手十年后，柳如是已下嫁錢謙益三年時，

她在友人黃媛介的畫面上揮毫題下了這首詞的結句“無過是，怨花傷柳，一樣怕黃昏”，這場

纏綿悱惻的生死戀已深深嵌入兩個人的生命里了。因此，也不難理解子龍79首詞中，就有

24首是為柳如是而作。

二、

意象的選取與描繪，是作者主觀情感的流露。意象往往蘊含著豐富的意旨，寄托著復雜

的情感，暗示著深刻的哲理，承載著詩人強烈的主觀色彩。陳詞中也出現了不少的意象，比

如說小腳樓，芳草，梅花，春天，楊花等等，其中最重要的是后兩者，他不厭其煩的反復在

詞中出現，它們或表達作者傷感的心情，或表達作者對如是的深深思念。

意象分析

（一）春的意象

因為陳柳二人之間的愛情沖擊了封建禮教，為傳統的文化心理所排斥、抨擊，得不到社

會的承認與尊重，愛的結果只是一場悲劇。感傷情調深植于子龍的內心深處，移情于心，所

以，在作者的創作中，出現了許多傷感的“春天”意象。在為柳如是而作的24首艷情詞中，

直接以“春”為題的就有十一首，它們分別是《醉落魄·春閨風雨》、《菩薩蠻·春曉》、《少

年游·春情》、《菩薩蠻·春雨》、《醉落魄·春閨風雨》、《蝶戀花·春曉》、《踏莎行·春寒》、

《南鄉子·春閨》、《江城子·病起春盡》、《南鄉子·春寒》、《青玉案·春暮》。根據鄧喬彬先

生的《宋詞的傷春主題及原型意義》一文中曾考證，認為傷春主題確實關涉愛情，其主題的

特定含義與愛情意識有關，并且根據陳寅恪先生考證，崇禎八年初春到秋天，兩情相悅志同

道合的陳子龍與柳如是同住在徐氏南樓。這段發生于春天有關的情事，是引發陳子龍創作春

詞的重要因子。

如《青玉案·春暮》：

青樓惱亂楊花飛，能幾日，東風里？回首三春渾玉悔，落紅入海，芳郊似海，只有情無

底。 華年一擲隨流水，留不住，人千里。此際腸斷誰可比？離筵催散，小窗惜別，淚眼

欄桿倚。

據陳寅恪《柳如是別傳》考證，這首詞可能是陳子龍與柳如是分手時候的離別之作。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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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柳如是“因得悉其家庭之復雜及經濟之情勢,必無長此共居之理”故欲離去，子龍亦知難以

挽留，只能無可奈何。詞人在表達離別之際的傷感與憂愁時，沒有直抒胸臆，而是借易逝的

暮春光景——“春暮”委婉道出。為了表達二人之間美好感情的不能持久，作者在上片開頭

借楊花生命之短暫來暗示——“能幾日，東風里”。為了表達出自己對已逝感情的追悔與喟嘆，

凸顯作者仍對如是一往情深，用“只有情無底”短短五個字一一委婉道出。在下片開頭三句

寫出了人事變遷的無奈與可悲?！按穗H腸斷誰可比”?這一聲深切而沉重的哀問，委婉表達出

了作者內心的傷痛。尾句“淚眼闌干倚”,表現出離別時的感傷與難舍難分。這首詞中傷春與

別愁有機結合,離愁別恨，汩汩而出，真情實感,由心而發。

縱觀子龍以春天為題的愛情詞，無一不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悲傷?！按骸弊鳛樽育垚矍樵~作

的主要意象，承載在子龍對如是的心聲及心情。

（二）“楊花”的意象

楊花，《辭源》解釋為“柳絮”。楊樹開花飛絮一般在四五月初夏時期，它是素潔的，如

絮似雪，飄飄的雪，輕輕的雪，覆蓋了大地，積堆在墻邊，白茫茫的，“ 不斗濃花不占紅，

自飛晴野雪朦朦。百花常恨風吹落，唯有楊花獨愛風?！痹谌崛岬拇猴L的愛撫下，漫天飛舞，

更添幾分春意。而楊花，似乎和“情”結下了不解之緣。

楊花的輕柔多情，使得自己成為古往今來情愫滿懷的遷客騷人、浪跡天涯的異鄉游子們

寄托感情和哀思的信物。胡太后（宣武帝皇后）所作楊花詞，把自己的理想抱負、與紅粉佳

人的纏綿哀思、與親朋好友的離愁別緒以及自身的抑郁不得志寄予溫柔多情的楊花，希冀從

中尋求自己的歸宿；《西江月?楊花》借楊花把作者內心的孤寂、失意、悵然和抑郁表現得淋

漓盡致。蘇軾《水龍吟·次韻章質夫楊花詞》將楊花的精魂描寫的淋漓盡致，把楊花與思婦

的形象處理的不即不離、若即若離，表現出極其纏綿悱惻的情思??

楊花是感情的寄托，在陳子龍的詞作中，以楊花來表達自己的情感的也不在少?，F舉一

例來作分析：

“百尺章臺撩亂飛，重重簾幕弄春暉。憐他漂泊奈他飛。 澹日滾殘花影下，軟風吹送

玉樓西。天涯心事少人知?！?

這是對分手之初的內心復雜難言之苦澀的自我咀嚼。詞人在此小詞中表述了相思、阻隔、

無望之哀，更濃重的是對“他”的憐愛憐惜。倘若沒有一種心音相通的理解的露水姻緣，分

手就不會有太難磨滅的痛苦。既是紅粉知己，又是兩情投合，卻無力永成連理；更何況明知

所愛者際遇哀苦，飄泊不能自主，此去將會落得怎樣的命運安排？真難預料亦不堪想象時，

其心底之失落和歉疚感交雜摩蕩，最無法言語以傳?！皯z他”句的動人處，正在于從“理還

亂”的情思里抽理出最凝重的一層，傳述了難以盡傳的心靈悸動。也許此時的楊花最易于表

達作者的感情，“天涯心事少人知”，唯有將哀思寄予楊花。全篇皆以“楊花”為主體,著重

寫楊花的飄零。上片寫楊花飄零之無奈,下片則寫楊花飄零之孤苦,亦柳亦人,若即若離,把楊

花漂泊無依的形態寫得惟妙惟肖,宛如在眉睫之前。全詞句句不離楊花，卻又不停滯于楊花，

句句有柳如是的身世在，花與人、花與事、花與情完全融為一體，意蘊豐厚。其實，楊花的

漂泊無依又何嘗不是柳如是漂泊不能自主的象征呢?

嚴迪昌先生說:“詠物而寫人,固不大易,寫人而傳神魂、寫心靈,又得句句不黏不脫于物,

自更難乎其為。”①陳子龍寫楊花不僅達到“形似”境地，更達之“神似”，故王士禎贊言:

“不著色相,詠物神境?！雹诳傊?，陳子龍以婉麗自然的語言、流暢的韻律、含蓄幽婉地抒發

真情實感，創造出情景交融、渾涵自然的詞，其風情神韻,正自悠長，妙不可言。

①嚴迪昌.金元明清詞精選[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5，第89頁

②龍榆生.近三百年名家詞選[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第10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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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就詞學而言，子龍接受的是“詞別是一家”、“詞以婉約為美”的審美觀念，在理論上推

崇宋詞,所以奉宋詞為學習的圭臬，他推尊李璟、李煜父子、周邦彥、李清照為詞之典范。他

在《王介人詩余序》中也提出：“其為境也婉媚，雖以警露取妍，實貴含蓄不盡，時在低回唱

嘆之際，則命篇難也。”可見他極為重視詞境的婉媚與含蓄。而詞是一種抒情文學體裁，最能

表現人的心靈深處的動態過程。清人查禮在《銅鼓書堂詞話》中言：“情有文不能達者，詩不

能道者，而獨于長短句中可以委婉形容之”。所以，對于他與如是的這種愛情，陳子龍在詞的

創作實踐中自覺地遵循著他的詞學觀,有意識地追求并創造意境含蓄婉約的詞，寫得委婉綿邈,

低回唱嘆,婉約動人。他主要通過以下幾種方法去達到婉約的效果：

首先，通過選擇意象，尋找意象與心理感受的契合點來委婉表達自己的情感。不僅如此，

子龍還喜歡在在多首詞中反復出現，比如說“春”和“楊花”，這些在上文已經提到，這里不

再重復。

其次，他的詞還善于抒情或者對客觀事物的描寫來造境，善于把強烈的感情熔鑄在藝術

形象里，造成一種情景交融的藝術境界，從而委婉的表達思想感情。如：“紛紛，從去后，瘦

憎玉鏡，寬損羅裙”（《滿庭芳·和少游送別》）作者在寫別后的相思與孤寂時，并未直接說明，

而是用“玉鏡”和“羅裙”來間接的婉轉表露；“起來慵獨坐，又擁寒衾臥”（《菩薩蠻·春曉》）

在離別后，作者為直接描述對如是的思念，而是通過“慵” “獨坐”來委婉表達自己的孤寂

與比思念。又如：“風動殘燈搖繡幕”（《浣溪沙·五更》），作者通過對蕭條的環境的描寫，襯

托出自己離別時的悲涼心情；“小院雨初殘，一半春風繡幕間”（《南鄉子·春寒》），作者通過

悲涼的環境描寫來委婉的表達自己對如是懷念之情。

再次，修辭不僅可以增強文章的語言魅力，而且適當的選擇修辭還可以間接的表達自己

的情感。在子龍的愛情詞中，也出現了很多的通過修辭來委婉表達感情的例子：“約略別離時

候，綠楊外、多少銷魂。”（滿庭芳·少游送別》）作者通過設問的方式，來表達離別時的痛苦，

其實不必回答，讀者就可以清楚的知道結果；“愁絕膩香溫玉，弱不勝情”（《玉蝴蝶·詠美人》），

作者才用的是擬物的修辭手法，把人比做“弱不勝情”的“溫玉”，既寫出了如是的美好，同

時又含蓄委婉、情誼無限；“落紅如夢，芳郊似海，只有情無底”（《青玉案·春暮》），在這一

句中，作者用了比喻和夸張兩種修辭來表現自己的離愁，語言活潑、生動??

陳子龍認為詞不僅有別于詩,而且有別于文,有別于曲，認為“詞以婉約為宗”，所以，在

他的詞中，總是通過各種手法來委婉的表達內心的情感。縱觀子龍24首為柳如是而作的愛情

詞，無一不體現著正本清源和婉約的詞學觀。

詞風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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