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神話讀后感精選多篇
《西西弗神話》讀后感(九):荒謬中找到幸福
最開始接觸加繆是通過他的那本《局外人》,文章開篇就是一句:“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搞不清。”正如他在文中對整個社會的脫離,主人公默爾索對自己的母親也是如此的陌生。文章以一種面紗似的手法,將讀者帶入了一個荒謬的領域,先是默爾索對周遭事物的冷漠和麻木,而后是他無法理解的殺人和他對殺人動機的荒誕的陳述,最后是社會對其強加的荒謬審判,故事從頭至尾就沒有放棄過呈現這樣一種荒謬的氛圍。也正是在這氛圍之下,我感受到了加繆對我們生活意義的探索。對加繆的荒謬至此是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在尋找了其他著作之后,我就遇到了這本哲學隨筆集《西西弗的神話》。正文: 在文章的最前面,我們首先要理清“荒謬”這個詞在加繆文中的意思。加繆的荒謬實際上是一種感受,類似于“厭倦、厭惡”,是一種對在外部世界影響下自我存在的墮落。“星期一、二、三、四、五、六,總是一個節奏,在絕大部分時間里很容易沿循這條道路。一旦某一天,‘為什么’的問題被提出來,一切就從這帶點驚奇意味的厭倦開始了”這種加繆稱其為在“非人性因素面前產生的不適感“就是荒謬。同時荒謬在書中也有不同的意思,書中有一處的原注
寫道:“這里不是取荒謬一詞的原意。這并不涉及定義問題,而只涉及包含著荒謬因素的諸種感情的羅列。只要這種羅列沒有結束,人們就沒有窮盡荒謬的意義。”
人與世界的關系是雙向的,荒謬感并不是單從人類對世界的態度中而產生的,世界對于人類的態度是荒謬感組成成分中重要的一部分。加繆在書中提到:荒謬是“人與世界之間唯一的聯系”。人們從機械而重復的生活中萌發出“為什么”的時候,就是人們意識到荒謬的時候,這也是荒謬討論的基礎。
”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自殺。判斷生活是否值得過,這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學的根本問題。”開篇第一句話。奠定了這本書的基調,沉重。
蘇格拉底曾提出“我們要考察生活是否值得經歷”的觀點,加繆在這里也打算討論這個根本問題。生活是否值得經歷?生活和世界如此荒謬我們還活著干什么?為了克服荒謬這種價值淪喪產生的極度饑餓和緊張,有人放棄生命,有人選擇“希望”。而希望是什么,不過是一種宗教性質的慰藉,使人不至于喪失活下去的勇氣的信仰,使人認定有一種價值超越了有限生命的信仰。人們為了生而創造了上帝,這人的創造物反過來又給予人們生的動力,這本身就是巨大的荒謬。書中加繆提到了第三種方式:激情,即堅持奮斗,努力抗爭。
我承認世界的本質是悲劇,也知道我的抗爭是無用的,但我也要抗爭到死才滿足。重要的不是生活得最好,而是要生活得最多,完全沒有必要去消除荒謬,關鍵是要活著,帶著這種荒謬的精神去生活。加繆反對自殺,他對生活充滿熱愛,在窮盡生活的一切中反抗荒謬,在這一點上,他認為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存在小說家,而不是荒謬小說家,他只提出了荒謬的問題,而沒有給出反抗荒謬的回答。
加繆的哲學思想繼承了古希臘哲學的主體內容,即為人類尋求幸福的可能。在加繆看來,沒有任何一種命運是對人的懲罰,只要竭盡全力去窮盡它,它就應該是幸福的。加繆反對自殺,因此他論述了自殺是一種懦弱的逃避,是在向荒謬屈服,因為荒謬永遠不可能被消除,正如西西弗的命運,石頭永遠會滾下,而我們要做的不是被巨石壓垮,而是像西西弗一樣,每天依然推著巨石上山,他的行動就是對荒謬的反抗,他對自己行為的清醒認識就是對自己幸福的感知。
唐璜是加繆贊頌的荒謬的英雄,是“不肯拔一毛以利永恒的人”,他不是眾人眼中的非理性主義者,他只是不相信未來,他只沉醉于確信的現在。唐璜的狂熱追求體現了荒謬的人的生活,他至死滿懷無窮盡的熱情。演員是加繆荒謬的人的第二個例子,他們明知自己不
可能完全成為所扮演的角色,但仍不顧一切地將其窮盡,這是荒謬的人的命運。第三個例子是征服者,他們擁有理性,不愿為了不確定的未來而犧牲確信的現在。荒謬的人失去了希望,但他們并沒有失望,他們用激情至死反抗著荒謬,拋棄了所謂的明天和希望,在確信的此刻義無反顧地自由的生活便是幸福的。
“我們已經明白,西西弗是個荒謬的英雄。他之所以是荒謬的英雄,還因為他的激情和他所經受的磨難。他藐視神明,仇恨死亡,對生活充滿激情,這必然是他受到難以盡述的非人折磨:他全身心地投身于沒有效果的視野之中,而為了對大地的無限熱愛,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拋棄了主宰的世界,并不是荒漠,也不是沃土。在我窮盡生活的一切嘗試中,心里便感到充實,我便獲得了生活的意義,正如西西弗在巨石上每一顆粒和高山上礦砂形成的世界里,靠著僅存的與巨石的斗爭使心靈感到滿足,尋找到了生活的意義。
《局外人》上海譯文出版社P001
《西西弗神話》人民文學出版社P023
同上P025
同上P024
《含著微笑的悲歌》杜小真
《西西弗神話》人民文學出版社P148
《西西弗神話》讀后感(十):迎上去,并且帶著微笑
與其說書評不如說整理出的讀書筆記。
11、
“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自殺。判斷生活是否值得過,這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學的根本問題。 ”
13、
“自殺,就是認可,就是承認被生活超越或是承認人們并不理解生活。”
“自殺只不過是承認生活并不“值得”。誠然,活著從來就沒容易過。但由于種種原因,人們還繼續著由存在支配著的行為,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習慣。一個人自愿去死,則說明這個人認識到――即使是下意識的――習慣不是一成不變的,認識到人活著的任何深刻理由都是不存在的,就是認識到日常行為是無意義的,遭受痛苦也是無用的。”
會起意去看加繆的《西西弗神話》,是因為兩個人。一是周寧,他的《人間草木》里,最后關于梁濟和王國維的一章,講的是自殺。開頭引用的,就是加繆那句“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自殺。判斷生活是否值得過,這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學的根本問題。 ”當時就被這句話震住了。這一句,是《西西弗神話》的開篇。而他的整本書,討論的也都是生命的話題,以求“置身陰影,發現光亮”。二是包曉峰,我的一位選修課老師,曾選過他的“希臘神話與圣經”,他通常是講一些神話與圣經故事,然后拋出問題,但并不給出答案。而那些問題,也通常是關于生命中那些永恒的問題。其中他便講了西西弗神話。我還記得他有提問,我們的日常生活與西西弗往山頂推石頭有什么本質區別。
誠然,生活從來沒有容易過。而關于宿命、生死問題的討論與思考,在任何一個時代,也從未終止過,無論世界是發達、蠻荒,這些命題亙古永存。它們或許沒有答案,但人們
無法停止去思考。因為每一個降生于世的人都注定生,注定死,注定被命運左右又注定一生追逐。
加繆的一個觀點我再認同不過,他說哲學的第一性不該是討論唯物唯心,而是生活是否值得過。因為不會有人為了唯物、唯心去死,卻常常看見有人否定生命的意義而去自己了結生命。
14、
“在一個真誠的人看來,他篤信的東西能夠制約他的行為。”
“然而,那些自殺的人又常常可能確信生活的意義,這樣的矛盾屢見不鮮。甚至可以說,在邏輯學反而顯示出那種強烈的誘惑力這點上講,這些矛盾從來沒有如此深刻過。”
“在對生活意義持否定態度的思想家中,除了文學作品中的人物基里洛夫,天生耽于幻想的貝爾格里諾斯和善于預見假設的于勒?洛基葉之外,沒有一個人把否定生活意義的邏輯推理發展到否定這個生活本身。 ”
23、
“……星期一、二、三、四、五、六,總是一個節奏,在絕大部分時間里很容易沿循這條道路。一旦某一天,‘為什么’的問題被提出來,一切就從這帶點驚奇意味的厭倦開始了”
“一切都起源于這平淡的‘煩’”
“同樣,時間為著平淡無光的日日夜夜而背負著我們。但是,一個我們在其中背負時間的時刻總會到來。我們是向著未來生活著的:‘明天’,‘以后’,‘你到那時’,‘隨著年齡增長你自然會明白’。這些懸而未決的設想值得重視,因為它們最終都指向死亡。
28、
“這個世界,我能觸摸它,而且我還能斷定它存在著。我的全部學識就到此為止,其余的需要再建設。”
“有一些事實,但卻沒有真理。”
“認識你自己”,蘇格拉底的這句話與我們布道者所說的“你要有道德”的話具有同等價值。二者都揭示了一種懷念,同時也揭示了一種無知。
我從來不覺得我不熱愛生活,或沒有生活的激情。但我也時常會限于一種“虛無”主義的“消極”情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