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 第五十七章 小邦寡民

2024年3月14日發(作者：正氣歌原文)

第五十七章

小邦①寡民，使其有什佰之器②而不用，使其民重死③而不遠徙。故雖④有舟輿⑤，無所乘

之；雖有甲兵，無所陳⑥之；使結繩⑦而用之。復⑧其民，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

俗。鄰邦相望，雞犬之聲相聞，其民至老死⑨不相往來⑩。

譯文

大國欲大一統必先小分封割據，縮小授土，減少授民，削除番邦諸侯割據勢力，削小諸侯的

封地，減少諸侯蕃邦的屬民，使諸侯蕃邦雖有什佰人的武器裝備而又用不著，使諸侯蕃邦屬

民珍惜生命不肯輕易死而不背井離鄉轉徙流離顛沛。故雖有舟船車輿，沒有征作舟師所乘之

兵船、乘甲所乘之兵車（乘輿）；雖有披堅執銳的士卒，沒有陳兵布陣征戰沙場。國之利器

不可示于人，大國要擁有經濟、政治、軍事、文化、科技、教育、人力資源等領域的代差優

勢，若大國用書契，則使諸侯番邦結繩而用。復其民，免除徭役，減免賦稅，與民休息，使

其甘食美服，安居樂俗。大國準備一統天下，必先分化離散諸侯番邦割據勢力，杜絕番邦諸

侯串通勾結，接壤的諸侯邦隔著分封土地的疆界相望，雞狗之聲相聞,封邦的土著居民終生

不相往來串通勾結、不摩擦沖突。

注釋

① 邦：從邑從豐，聲亦聲“豐”義為天三月莊稼遍地，蓬勃生長；豐邑聯合起來表示靠種

植莊稼自給自足的城邑；泛指地方；古代諸侯的封地；封，分封；漢朝時期，為了避諱劉邦

的“邦”字,把“邦”字改為“國”字,“國”字沒有“邦”這層“分封”的意思，容易讓不

明事實的妄人曲解“小邦寡民”，歪曲事實。諸侯是中國西周、春秋時分封的藩邦封君。分

封制也稱分封制度或封建制，即狹義的“封建”，由共主或中央王朝給宗族姻親、功臣子弟、

前朝遺民分封領地和相當的治權，屬于政治制度范疇。周武王滅商和周公東征后，面對殷商

留下的土地、財產、人口、官吏、軍隊及其故屬邦，采取了分封諸侯的政策，以達到屏藩周

室的政治目的。“分封制”在周朝時期是周王室把自已直接管轄的王畿以外的土地和人民，

分封給諸侯，并授予他們爵位。以周王的名義“授土”、“授民”，使周的親族、姻親和功臣

在新占領地建立諸侯邦。周初的分封對象有同姓宗室子弟，又有異姓功臣宿將，還褒封神農、

堯、舜、禹及商湯的后代。姬姓諸侯，在盟會時居于異姓的前面。西周的宗法制與分封制互

為表里，相輔相成，分封制是宗法制在政治制度方面的體現。按照周代的宗法制度，宗族中

分為大宗和小宗。周王自稱天子，稱為天下的大宗。天子的除嫡長子以外的其余兒子被封為

諸侯。諸侯對天子而言是小宗，但在他的封邦內卻是大宗。諸侯的除嫡長子以外的其余兒子

被分封為卿大夫。卿大夫對諸侯而言是小宗，但在他的采邑內卻是大宗。從卿大夫到士也是

如此。因此貴族的嫡長子總是不同等級的大宗(宗子)。大宗不僅享有對宗族成員的統治權，

而且享有政治上的特權。無論周王、諸侯、還是卿大夫和士，都實行嫡長子繼承制。嫡長子

是土地、財產和權利的主要繼承者，有主祭祖先的特權，故嫡長子也被稱為宗子。嫡長子的

同母弟和庶母兄弟為小宗。諸侯受封時要舉行冊封儀式，謂之錫命。周天子為受封者頒布冊

命，宣布疆土范圍、土地數量，以及所封給的屬臣、奴隸、禮器和儀仗的數量。周制，受封

的諸侯名義上需服從王室的政令，為周王室承擔鎮守疆土、出兵勤王、繳納貢賦、朝覲述職

等義務。諸侯有權管理封地內的居民，有權將自己的封地以及居民分封給自己的親族，叫他

們作諸侯的卿大夫。卿大夫的采邑叫做家。卿大夫再將土地和人民分賜給士。卿大夫和士也

要向上一級承擔作戰等義務。這樣層層分封下去，形成了貴族統治階層內部的森嚴等級“天

子——諸侯——卿大夫——士”。周代的封臣分公、侯、伯、子、男五等，漢朝的封臣分王、

侯二等。封臣是其封地范圍里的封君，享有主祭權。每一個封君受封的不僅有土地，而且還

有人口，即所謂“授民授疆土”。封君分區管理，輔佐周王。《禮記·王制》：“王者之制祿爵，

公、侯、伯、子、男，凡五等。諸侯之上大夫卿、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五等。天

子之田方千里，公侯田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不能五十里者，不合于天子，附于

諸侯，曰附庸。天子之三公之田視公侯，天子之卿視伯，天子之大夫視子男，天子之元士視

附庸。”《史記?十二諸侯年表》載：“齊、晉、秦、楚 其在成周微甚，封或百里或五十里。

晉阻三河 ，齊負東海，楚介江淮，秦因雍州之固，四海迭興，更為伯主，文武所襃大封，

皆威而服焉。”《禮記?王制》：“方一里者，為田九百畝。方十里者，為方一里者百，為田九

萬畝。方百里者，為方十里者百，為田九十億畝。方千里者，為方百里者百，為田九萬億畝。”

《春秋·谷梁傳》宣公十五年（西元前594年）：“古者，三百步一里，名曰井田。井田者，

九百畝，公田居一。”井田制一里為九百畝。里作為計量單位，源于中國古代的井田制。西

周時期，道路和渠道縱橫交錯，把土地分隔成方塊，形狀像"井"字，因此稱做"井田"。井田

屬周王所有，分配給庶民使用。領主不得買賣和轉讓井田，還要交一定的貢賦。領主強迫庶

民集體耕種井田，周邊為私田，中間為公田。分得私田的農奴或野人要無償地耕種公田，供

養土地所有者。到春秋時期，由于鐵制農具的和牛耕的普及等諸多原因井田制逐漸瓦解。隨

著商鞅變法廢除井田制，一里的含義，逐漸由長寬各三百步的面積單位，變成距離三百步的

長度單位。隋唐改一里為三百六十步，后沿用至明清未變。相對于表面數據，歷代度量衡的

實際值，存在不同程度變化。秦漢以六尺為步，一尺長約23厘米。隋唐以五尺為步，一尺

長約30厘米。相比起來，人類步幅幾乎不變。一步（一左一右）基本是1.4~1.5米。井田制

廢除以后，在古代城市與農村，分別演變為里坊制與里甲制（鄉里制）。周王朝為了區分征

服者與被征服者、統治者與被統治者，對不同身份的人采取不同的統治政策和剝削方法。"

國野制"就是這種統治方法的具體體現。周朝所分封之貴族及其所率領的公社農民進駐新占

領的區域后，首先是建立一個軍事據點，這樣的據點稱之為"城"，也稱之為"國"。而"國"之

外廣大區域稱之為"野"。王朝的畿內和諸侯邦都有這種國野之分，即鄉遂之別。國野之分，

亦帶動國人與野人的不同政治地位。國人與野人同屬平民階層。國人雖為平民，但他們有資

格享接受教育，而野人則沒有受教育資格。關于國野制明確的表述見于《周禮?地官司徒第

二》，其要點為：王都地區包括國都都城與周圍的郊地，統稱為國，國人居住地分為六鄉，

六鄉以外的田野稱為遂，遂以外是卿大夫的采邑區，稱作都鄙（中心據點為都，都外田土為

鄙），遂與都鄙合稱為野。國中六鄉的居民多為貴族階層，負擔兵役、力役；遂中的居民大

體為平民階層，負擔農業勞役和其他徭役。周代實行宗法制，按照"天子--諸侯--卿大夫--士"

這一順序分封，最后總有人淪為平民。這樣的平民稱之國人。國人既與統治者同族，自然享

有較多的政治權力。由于周代仍然殘存原始民主，因此在王朝和諸侯國中，國人是一股強大

的政治勢力。其干預政治的方式很多，或決定國君的廢立，或過問外交和戰，或參議國都遷

徙，大凡中原的中小國家如鄭、衛、宋、曹、陳、許或山東半島的莒、紀等表現得最為明顯，

這可能是這些邦家中保留原始公社的遺習較多的緣故。《左傳》僖公十八年(西元前642年)，

邢人、狄人伐衛，衛侯以國讓父兄于弟，及朝眾曰:"荀能治之，毀請從焉。"眾不可，而后

師干訾婁。狄師還。"國人"不是統治階級，無權染指王位，衛侯讓位，只能讓給"父兄于弟"，

這本來是氏族共同體的現象，但是，凡國之事又要經過全體成員的認可，所以衛侯讓位而朝

"眾"即"國人"，"國人"反對，奴隸主貴族也無可奈何。這也是氏族共同體的殘留習俗。野人，

即居于野之人，亦稱庶人。與周的統治階層沒有血緣關系，他們的來源是被征服的民人。武

王滅商和東征勝利以后，他們對被迫遷于成周的殷民稱之為"殷庶"或"庶殷"。當時的"野人"

不能參政，多無參戰之權力。但野人地位雖低，畢竟尚屬平民階層，他們平時生產和生活有

自己的公社組織。周人在征服東方廣大區域后，并沒有破壞該地區原有之公社機構。甚至其

公社中之貴族亦不更換，只是讓他們轉而效忠服侍他們而矣。與國人一樣，貴族無權對野人

隨意進行處置和殺戮。西周末期開始，國野區別開始漸漸消失。春秋時期乃國野區別消失加

劇的時代。春秋時，晉作州兵"，魯國"作丘甲"。作州兵和作丘甲，目的都是讓野人與國人

一樣當兵，從而擴大兵源。春秋中后期，國野的趨同，原鄉存于國人中的"鄉校"亦常見于野

人之中。野人政治地稍有抬升，但更多的表現為國人政治地位急劇下降。國野制在春秋晚期

至戰國時期瓦解，廣泛推行的郡縣制成為中央集權國家地方行政的主要制度。西周時期，周

天子尚能號令諸侯。東周時期，周王室權威下降，諸侯多不履行對王室的義務。西元前782

年，周宣王去世，周幽王姬宮湦繼位。周幽王時期，任用鄭桓公周王室的司徒 ，掌管全國

土地和戶籍；任用虢石父為卿士，執掌政事。周幽王寵愛美女褒姒，引發了與正妻申后之間

的宮廷斗爭。申后所生太子姬宜臼 （？―公元前720年）殺死了褒姒的養父，引起周幽王

震怒。周幽王八年（西元前774年），廢黜王后申后和太子姬宜臼 ，改立寵妃褒姒為王后，

立褒姒所生之子姬伯服姬伯服（西元前779年－西元前772年）為太子 。廢太子姬宜臼和

母親申后逃到申邦，投奔外祖父申侯。周幽王出兵包圍申邦，申人不肯交出廢太子便與周幽

王作戰。周幽王十一年（西元前772年），申侯聯合繒國、犬戎偷襲周幽王征討軍，幽王姬

宮湦及太子伯服敗死，虢石父、鄭桓公為保護幽王亦力戰而死。犬戎軍隊焚燒搶掠周朝京城

鎬京，殺死貴族卿士大夫不計其數，虜王后褒姒北去，西周滅亡。申侯等諸侯尊廢太子姬宜

臼為王，即周平王。但廢太子姬宜臼交通敵國犬戎、弒父殺弟的惡行，已經喪失繼承王位資

格，所以九年之內諸侯們都不來朝貢他（《系年》：周亡王九年，邦君諸侯焉始不朝于周）。

同時，虢石父的兒子虢公姬翰為首的十多家諸侯擁立周幽王之弟姬余臣為周王，史稱周攜王。

《春秋》、《史記》掩蓋了周平王結交外敵犬戎、弒父殺弟、滅亡周室的罪行。《竹書紀年》

和戰國楚簡《系年》上記錄了周攜王及周二王并立的歷史事實。公元前770年，在鄭、秦、

晉等諸侯的護衛下，周平王將國都遷至洛邑。鄭桓公原本是周王室的近臣，在西周滅亡時候

戰死。兒子鄭武公卻和仇敵申候勾結到一起，鄭武公娶申侯的小女兒為妻，掌管了周平王的

朝政。他為了控制周平王強行與他交換太子做人質，鄭武公送他的世子姬寤生到成周，周平

王也把太子姬泄父（即姬狐）送到鄭邑。鄭武公把持朝政，先后滅掉鄶（今河南新密市東南）、

東虢（今河南滎陽縣西汜水鎮）等邦，又向周平王索取了溱、洧（二處均在今鄭州市境內）

等地，東周東部的大片土地歸鄭。秦襄公因率兵救周有功，又擁立周平王，被封為諸侯，又

被賜封歧山以西之地。自此秦人開始在西部征伐，不斷擴張領地。晉邦支持周平王也獲得了

山西的大片領地。周攜王以鄚陽城為王都的核心區域位于晉國的東面，其日益增加的國力阻

礙晉邦向東北方向的拓疆擴展。周攜王二十一年（西元前750年），晉文侯向周平王建議說：

“天無二日，國無兩王。攜王雖為先王子嗣，沒有得到天下諸侯公認而擅自稱王，實屬叛逆

行為，應當予以討伐。”周平王便命他出兵討伐，晉文侯率領軍隊攻打周攜王的都城。晉文

侯趁周攜王姬望巡視北地虢族時，以姬望無權繼承幽王大統之名襲殺之。周平王得知晉文侯

襲殺周攜王，歡喜不已，揮筆寫下《文侯之命》表彰晉文侯功績。這場兩王并立的局面結束，

周平王終于成為正統，作為代價，諸侯鄭、晉、秦撈取了大量原本屬于周王的土地。周王室

實力大減，只有伊洛河地區以洛陽為中心方圓不足六百里的地盤，只有相當于中等諸侯的實

力，再加上周平王姬宜臼有弒父之嫌，在諸侯中的威望已經大不如前。王室本身還要依附當

時晉、鄭與衛，更不用提號令諸侯之事。東周時期，面對諸侯之間互相攻伐和兼并，外族的

入侵，周王擔負不起共主的責任，經常要向一些強大的諸侯求助。東周春秋時期，諸侯強大，

周王室衰微，諸侯脫離了周天子的控制并出現割據紛爭的局面。周鄭交質與"射桓王肩"，讓

周天子之僅存之威嚴也亦喪失。東周春秋時期，諸侯在名義上仍為周王之臣屬，除楚、吳、

越之外，多無譖越稱王之舉。楚不服周，從楚君熊渠開始稱王，其后子孫為了藐視對抗周室，

在楚武王時期第二次自立為王。壽夢繼位后，吳日益強大，自稱為王。允常在位時期，開疆

拓土，始稱越王。齊是周代重要的封邦，呂尚治齊，確立了“因其俗，簡其禮，通商工之業，

便魚鹽之利” 的方針，煮鹽墾田，富甲一方，在西周已經有征伐之權。傳至齊桓公時，姜

齊已經是疆域瀕臨大海的大國，齊桓公也依靠海上的資源，迅速成為春秋五霸之首，齊國被

當時的人稱為海王之國。當時中原華夏各諸侯苦于戎狄等部落的攻擊，齊桓公打出“尊王攘

夷”的旗號，“南伐至召陵，望熊山；北伐山戎、離枝、孤竹；西伐大夏，涉流沙；束馬懸

車登太行，至卑耳山而還。諸侯莫違。兵車之會三，乘車之會六，九合諸侯，一匡天下”，

齊桓公成為中原首位霸主。晉文公時受賜周畿的陽樊、溫、原、州、陘、浠、沮、攢茅等邑，

又經靈、成、景、厲、悼五代的開拓，姬晉版圖最終形成了包括今山西省全部、陜西省東部

與北部、河北省中部與南部、河南省西部與北部、山東西北部與內蒙古一部的廣大地區。秦

穆公時吞并西戎十二個部族，辟地千里。楚莊王在位期間吞并諸侯二十六，益地三千里，楚

地方五千里。五霸表面尊王，實則行擴張兼并之實，霸政時代開始。為迎合需要，郡縣萌芽，

世卿世祿式微，上下階級被打破，平民地位上升，經濟教育權力下放。周襄王十七年（西元

前635年），發生子帶之亂，襄王不能平，求救于晉文公，文公誅叔帶，遂為伯而得河內地 。

為了酬謝晉文公平定子帶之亂和功勛，周襄王將陽樊、溫、原等地賜晉。周襄王二十年（西

元前632年），襄王為晉文公所迫，于河陽踐土會盟。戰國之世，除魏惠王、齊威王曾作秀

式的朝周，其他諸侯再無朝周之舉。西元前353年，齊國大敗魏國于桂陵（今山東菏澤境內）。

西元前341年，齊又大敗魏軍于馬陵。西元前334年，齊威王與魏惠王“會徐州相王”，正

式稱王，魏、齊升格為王國。秦惠王在魏、齊徐州相王后的第十年（西元前324年）改元稱

王。西元前323年，在公孫衍的斡旋下，魏國、韓國、趙國、燕國和中山國結成聯盟，各國

國君均稱王，以對抗秦、齊、楚等大國。五國相王事件標志著周王權威的徹底消失。秦昭襄

王十九年（西元前288年），秦昭襄王嬴稷稱西帝，派遣使臣尊稱齊湣王田地為東帝，并約

定五國伐趙，瓜分趙國。燕昭王恐趙國滅亡后齊國愈強、燕國愈劣，于是便讓蘇代阻止了這

次軍事行動。蘇秦騙齊湣王去掉了帝號，秦昭襄王被迫也取消帝號，恢復稱王。西元前286

年，齊滅宋，引起諸侯恐懼。《史記·田敬仲完世家》：“齊遂伐宋，宋王出亡，死于溫。齊

南割楚之淮北，西侵三晉，欲以并周室，為天子。泗上諸侯鄒、魯之君皆稱臣，諸侯恐懼。

三十九年，秦來伐，拔我列城九。四十年，燕、秦、楚、三晉合謀，各出銳師以伐，敗我濟

西。王解而卻。燕將樂毅遂入臨淄，盡取齊之寶藏器。湣王出亡，之衛。衛君辟宮舍之，稱

臣而共具。湣王不遜，衛人侵之。湣王去，走鄒、魯，有驕色，鄒、魯君弗內，遂走莒。楚

使淖齒將兵救齊，因相齊湣王。淖齒遂殺湣王而與燕共分齊之侵地鹵器。”西元前256年，

秦昭王派將軍摎攻打西周。西周君跑到秦國，叩頭認罪，把全部三十六邑三萬人口都獻給了

秦王。周君、王赧逝世后，周地的民眾就向東方逃亡。秦收取了九鼎和其他珍寶器物，又把

西周公遷到狐。西元前249年，秦莊襄王滅掉了東周。秦掃滅韓、趙、魏、燕、楚、齊后，

北卻匈奴，南吞百越。秦王政自稱始皇帝，廢封建，置郡縣，由朝廷任官治理，建立了中央

集權的君主統治制度。秦王政廢除了呂不韋在秦國推行的黃老政策，任用韓非子的韓法，卻

又不輕徭薄賦。秦朝賦稅徭役繁重，苛政嚴刑，民怨沸騰，給六國遺留貴族反秦復國提供了

幫助。胡亥勾結趙高變本加厲的暴虐，上安民策建議修養生息的左丞相李斯、右丞相馮去疾、

將軍馮劫被下獄后自殺或被腰斬，秦朝氣數已盡。奉行分封制的西楚霸王項羽，最終被所分

封的漢王劉邦所滅。奉行分封制的韓信剛剛率領大軍擊滅項羽，先是被劉邦剝奪軍權徙為楚

王，然后貶為淮陰侯，再后來被呂后聯合蕭何設計殺害。漢高祖劉邦消滅異姓王的同時，分

封同姓王。漢初郡縣制與分封制并立，諸侯封地面積總和約等于漢朝郡縣面積總和。歷經文

帝、景帝、武帝的削藩，分封制名存實亡。《史記》：“齊分為七，趙分為六，梁分為五，淮

南分三，及天子支庶子為王，王子支庶為侯，百有馀焉。吳楚時，前後諸侯或以適削地，是

以燕、代無北邊郡，吳、淮南、長沙無南邊郡，齊、趙、梁、楚支郡名山陂海咸納於漢。”

諸侯封地由皇帝派相或長吏治理，王侯僅食賦稅。

② 什佰之器：指什佰人的武器裝備等軍用物資。古代軍隊的編制，十人為什，百人為佰。

③ 重死：謂寶愛自身，珍惜生命，不肯輕易而死。

④ 故雖：所以雖然，故而雖然，因此雖然。故：所以，因此。雖：即使?也;縱使；雖然。

雖然：表示承認甲事為事實，但乙事并不因此成立。

⑤ 輿：車。〈古〉兵車，一車四匹馬拉叫"一乘"。古代稱兵車，四馬一車為一乘：乘輿。

⑥ 陳：通“陣”，陣之即陳兵布陣作戰或排兵布陣作戰。

⑦ 結繩：文字發明前，人們依靠在繩上打繩結以幫助記事。

⑧ 復：（1）免除 (賦稅徭役)。

又如:復除(免除徭役);復租(免除賦稅);復免(免除徭役)。

（2） 覆蓋，引申為庇護。

顧我復我。——《詩·小雅·蓼莪》

⑨ 民至老死：民無饑寒徭役戰亂瘟疫之早亡，壽至域限。古時老死叫終，老死即到了自然

壽命。民無饑寒徭役戰亂瘟疫之早亡，壽至域限。古時老死叫終，老死即到了自然壽命。民：

民 （mín）會意。字從尸從氏。“尸”意為“身體不動彈”，引申為“不遷徙”。“氏”意為

“國族”、“族”。“尸”與“氏”聯合起來表示“本地常住人口”、“土著”。

⑩ 往來：（1）交往，過從。（2）交往的人。（3）串通，勾結，摩擦。串通：暗中勾結起來，

互相配合；.串聯，聯系。串聯：一個一個地聯系；為了共同行動，進行聯系。勾結：指暗

中作不正當的聯系、結合。摩擦：物體和物體緊密接觸，來回移動；摩擦沖突，摩擦戰，戰

爭摩擦。

資料一

引自《韓非子》

愛臣太親，必危其身；人臣太貴，必易主位；主妾無等，必危嫡子；兄弟不服，必危社稷。

臣聞千乘之君無備，必有百乘之臣在其側，以徙其民而傾其國；萬乘之君無備，必有千乘之

家在其側，以徙其威而傾其國。是以奸臣蕃息，主道衰亡。是故諸侯之博大，天子之害也；

群臣之太富，君主之敗也。將相之管主而隆國家，此君人者所外也。萬物莫如身之至貴也，

位之至尊也，主威之重，主勢之隆也，此四美者不求諸外，不請于人，議之而得之矣。故曰

人主不能用其富，則終于外也。此君人者之所識也。

昔者紂之亡，周之卑，皆從諸侯之博大也；晉之分也，齊之奪也，皆以群臣之太富也。夫

燕、宋之所以弒其君者，皆以類也。故上比之殷、周，中比之燕、宋，莫不從此術也。是故

明君之蓄其臣也，盡之以法，質之以備。故不赦死，不宥刑，赦死宥刑，是謂威淫，社稷將

危，國家偏威。是故大臣之祿雖大，不得藉威城市；黨與雖眾，不得臣士卒。故人臣處國無

私朝，居軍無私交，其府庫不得私貸于家，此明君之所以禁其邪。是故不得四從；不載奇兵；

非傳非遽，載奇兵革，罪死不赦。此明君之所以備不虞者也。【文中韓非清醒地認識到君權

旁落對專制君王的威脅，于是他向專制者了提出了一系列削減臣下勢力、防止犯上作亂的措

施。] 寵臣過于親近，必定危及君身；臣子地位太高，必定取代君位；妻妾不分等級，

必定危及嫡子；君主兄弟不服，必定危害國家。我聽說千乘小國的國君沒有防備，必定有擁

有百乘兵車的臣子窺視在側，準備奪取他的百姓，顛覆他的國家；萬乘大國的國君沒有防備，

必定有千乘之國的大夫窺視在側，準備奪取他的權勢，顛覆他的國家。因此奸臣勢力擴張，

君主權勢就會消亡。因此諸侯強大是天子的禍害；群臣太富是君主的失敗。將相控制君主使

私家興盛，這是君主應排斥的。萬事萬物中，沒有比君身更高貴、比君位更尊崇、比君威更

強大、比君權更隆盛的。這四種美好的東西，不借助于外界，不求助于別人，處理恰當就都

得到了。所以說：君主不能使用他的財富，最終將會被排斥在外，這是統治者要牢記的。 過

去商紂的滅亡，周朝的衰微，都因諸侯的強大；晉國被三分，齊國被篡權，都因群臣太富有。

燕、宋臣子殺掉國君的原因，都屬這一類。所以在上對照商、周，中間對照燕、宋，沒有一

個不是用的這種方法。因此高明的君主蓄養他的臣下，完全依照法律辦事，立足于防備，所

以不赦免死囚，不寬有罪犯。赦免死囚，寬宥罪犯，這叫做威勢散失。國家將危，君權旁落。

因此大臣的俸祿即使很多，也不能憑借城市建立自己的威勢；黨羽即使很多，也不能擁有私

人武裝。所以臣子在國內不準有私人朝會，在軍中不準有私人外交，個人的財物不能私自借

給私家。這是明君用來禁止奸邪的辦法。因此大臣出外不準有許多人馬隨從，不準在車上攜

帶任何兵器；如果不是傳遞緊急文件，車上帶有一件兵器的，判處死刑，決不赦免。這是明

君用來防備意外的辦法。】

資料二

秦統一中國的方略

秦王嬴政時，李斯用事，尉繚任國尉。李斯說秦王：“平庸的人往往失去時機，而成大功業

的人就在于他能利用機會并能下狠心。從前秦穆公雖稱霸天下，但最終沒有東進吞并山東六

國，這是什么原因呢？原因在于諸侯的人數還多，周朝的德望也沒有衰落，因此五霸交替興

起，相繼推尊周朝。自從秦孝公以來，周朝卑羸衰微，諸侯之間互相兼并，函谷關以東地區

化為六國，秦國乘勝奴役諸侯已經六代。現如今諸侯服從秦國就如同郡縣服從朝廷一樣。以

秦國的強大，大王的賢明，就象掃除灶上的灰塵一樣，足以掃平諸侯，成就帝業，使天下統

一，這是萬世難逢的一個最好時機。倘若現在懈怠而不抓緊此事的話，等到諸侯再強盛起來，

又訂立合縱的盟約，雖然有黃帝一樣的賢明，也不能吞并它們了。”秦始皇就任命李斯為長

史，聽從了他的計謀，暗中派遣謀士帶著金玉珍寶去各國游說。對各國著名人物能收買的，

就多送禮物加以收買；不能收買的，就用利劍把他們殺掉。這些都是離間諸侯國君臣關系的

計策，接著，秦王就派良將隨后攻打。秦王任命李斯為客卿。

大梁人尉繚說秦王曰：“以秦之彊，諸侯譬如郡縣之君，臣但恐諸侯合從，翕而出不意，此

乃智伯、夫差、愍王之所以亡也。愿大王毋愛財物，賂其豪臣，以亂其謀，不過亡三十萬金，

則諸侯可盡。”秦王從其計，見尉繚亢禮，衣服食飲與繚同。繚曰：“秦王為人，蜂準，長目，

摯鳥膺，豺聲，少恩而虎狼心，居約易出人下，得志亦輕食人。我布衣，然見我常身自下我。

誠使秦王得志於天下，天下皆為虜矣。不可與久游。”乃亡去。秦王覺，固止，以為秦國尉，

卒用其計策。而李斯用事。

資料三

人物傳記 唐太宗

李世民，是唐朝第二位皇帝。通過玄武門之變而當上皇帝。唐太宗于隋朝開皇十八年十二月

二十二日出生，是李淵與竇皇后的次子。公元614年娶妻長孫氏，唐朝建立以后，李世民以

功被拜為尚書令、右武侯大將軍，進封秦王。武德四年冬十月，封為天策上將、領司徒、陜

東道大行臺尚書令，食邑增至二萬戶。玄武門之變后李世民被立為太子，八月初九，李淵被

逼退位，李世民便做了唐王朝的第二位皇帝。在位期間，唐太宗能任用賢能，從善如流，聞

過即改，視民如子，不分華夷。 唐太宗重新確立和完善了統治秩序，使社會步入健康有序

發展的軌道。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之，知之可以不殆。只有良好的制度和風尚，

才能形成最為合理的政治格局。當年堯舜垂拱而治，清靜無為，仍然可以教化萬民，這是因

為他們一開始就建立了合理的政治格局。而西漢末年的王莽忙碌不休，也無法制止天下大亂，

那是因為他所頒布的法令制度本身就混亂不堪，所以確定名分制度才是治理國家的根本準

則。名分沒有得到確定，制度無法有效的建立，那就必然會發生混亂。所以英明的君主治理

國家，是把功夫下在如何建立良好的制度上面，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某一位賢臣身上。律法

才是長治之本，發現人才、重視人才、用好人才，固然重要，確非治國的關鍵所在。政治上，

唐太宗完善國家政治體制的各項制度，嚴格執法與守法，所謂“法者，所以布大信于天下也”；

善于用人和納諫，重視吏治，嚴懲違法與貪污瀆職，重新樹立起百姓對官府的信心和信賴。

經濟上，輕徭薄賦，與民休息，不增加農民負擔，提高生產積極性。

唐太宗即位以來，一直對隋末天下大亂的場景心有余悸。貞觀時期注重以民為本、不奪農時，

他說：這樣做不只是“憂憐百姓”，也是為了“長守富貴”。基于這樣的目的，他在位時期，

以國家穩定為政策要務，以穩定求發展，居安思危，終使天下大亂之后達到了大治。武德初，

由于國本未固，關隴不寧，李淵父子不得不屈事突厥，以便各個擊破薛舉父子及李軌等，以

鏟平河西、秦隴的割據勢力。但是，在李淵執政的九年中，河西走廊很不安寧。東突厥從北

側多次進攻涼州(今甘肅武威)、甘州(今甘肅張掖)、蘭州、渭州(今甘肅隴西)、隴州(今陜西

隴縣)，搶奪財物，掠居民為生口。武德后期，突厥頡利可汗與其侄突利可汗舉國人寇，大

掠朔州(今山西朔州)，襲擊太原。又軍趨武功，直逼渭水，京師長安戒嚴。居于青海一帶的

吐谷渾，則從南側多次騷擾崛州(今甘肅眠縣)、挑州(今甘肅臨潭)、河州(今甘肅臨夏西南)、

疊州(今甘肅迭部)、都州(今青海樂都)、廓州(今青海尖扎縣北)。吐谷渾的騷擾，雖沒有構成

類似東突厥的嚴重威脅，但也是去西域路上的不安定因素。太宗決心肅清西北邊患，疏通河

西走廊，以保障關隴的安全。 太宗曾借拒絕李淵寵臣裴寂的無理耍求之機，公然指責“武

德之際，政刑紙繆”，對其父執政時“綱紀紊亂”表示不滿。他雖欲撥亂反正，但剛上臺就

遭受連續三年自然災害。據《資治通鑒·唐紀九》載:“(貞觀)元年，關中饑，米斗直絹一匹;

二年，天下蝗;三年，大水。上(太宗)勤而撫之，民雖東西就食，未嘗磋怨”。 太宗采取了一

系列“撫民”措施。如:并省官吏，革“民少吏多”之弊;宗室先封郡王其間無功者皆降為公;

省東都之役;罷封禪之議; 賑恤內地災民及邊疆受擾之民;贖回被掠之人口等等。到貞觀四年

(630年)，這些措施已初見成效。“是年，天下大捻。流散者咸歸鄉里，米斗不過三、四錢，

終歲斷死刑才二十九人”。表明內地的社會生產得到恢復，人民生活趨于安定，以關隴為中

心的唐朝統治已經鞏固。改變西北邊疆被動局面的時機已經成熟。是時，中亞一帶及我國新

疆地區均受西突厥的統治。正當西突厥統葉護可汗被其伯父莫賀咄殺，莫賀咄自立為可汗。

統葉護之子睦力特勒被部眾擁立為可汗，與莫賀咄相攻戰。原被西突厥統治的西域諸國皆叛，

西突厥無暇東顧。此時，又適逢東突厥內亂，國人離散。頡利可汗與突利可汗有隙，對突利

實施拘留與鞭撻，突利乃表請入朝。部分東突厥部眾北投薛延陀，推其俠斤夷男為首領，唐

朝封夷男為真珠毗伽可汗。頡利更加孤立，又遇嚴重自然災害，“會大雪，平地數尺，羊馬

多死，民大饑”。 頡利不恤部民之苦，于貞觀三年(西元629年)又大舉進犯河西。于是，太

宗派出大軍，分道出擊。次年三月，頡利被俘，東突厥敗亡。其部眾內徙者十余萬口。 如

何安置內徙的突厥部眾，太宗召集群臣“議安邊之術”，以討論處理突厥和安定邊疆的政策。

太宗最后采納溫彥博的意見，置其部眾于黃河以南的朔方之地。由于有突厥部眾向西奔走，

散布于伊吾(今新疆哈密)之地、太宗以涼州都督李大亮為西北道安撫大使，“于破口貯糧，

來者販給，使者招慰，相望于道。從河西到伊吾的道路上，出現了一派胡漢互助互濟的繁忙

景象。唐太宗平定了東突厥汗國后，赦免了其首領頡利可汗，對于歸順入朝的突厥酋長，任

命他們在朝廷中做官，封為將軍、中郎將，先后有五百余人。五品以上的突厥官員有百余人，

與漢族官員各相參半。因此，四夷君長紛紛入朝臣服，尊稱唐太宗為“至尊天可汗”。后來，

唐太宗陸續平定西域大部地區，將安西都護府移至龜茲（今新疆庫車），重新打通了溝通中

西的陸路交通——絲綢之路。唐朝在東到大海，西至焉耆，南盡林邑，北抵大漠“凡東西九

千五百一十里，南北一萬九百一十八里”的廣袤疆域內設立州縣，成為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

帝國。 太宗相信“中國既安，四夷皆服”，實行了開明的民族政策。西北各部首領都來長安

朝見，尊稱太宗為“天可汗”。“可汗” 是西北各部對君主的稱呼，稱“天可汗”就是擁戴

太宗為他們共同的君主。唐朝對北方少數民族地區的管理，主要是任命各民族上層首領擔任

地方長官，不改變原有民族習慣與生活方式。他們職務世襲，代表中央政府對當地進行管理。

到太宗晚年，漠北地區各部又相繼歸附。為了方便來長安朝拜唐朝皇帝，他們在大漠南北專

門開辟了一條大道，稱為“參天可汗道”。沿途設置驛站六十八處，備有馬匹與食物供應往

來使者。

有一天，唐太宗問身邊的大臣：“自古以來，許多帝王雖然能平定中原，卻不能臣服戎、狄。

我的才能不如古人，但是功績卻超過了前代帝王，我不明白其中的原由，請諸公能直言相告。”

大臣們紛紛稱贊太宗的英明如同天地日月。但是，唐太宗卻說：“不對。我能夠超過前代的

帝王，是因為我具備五種品德。自古帝王大多妒嫉勝過自己的人，然而，我看見他人善良的

品德，就如同自己的優點一樣珍惜。我看到他人的能力，自己不能兼備，我常常放棄他的缺

點，而采用他的長處。君主往往引進賢能的人，就想把他置于自己的懷抱中；罷黜不肖之人，

就想把他推下懸崖。而我尊敬賢能的人，憐憫不肖之人，這樣賢能的人與不肖之人各得其位。

很多君主討厭正直的人，暗地里進行殺戮，沒有哪個朝代能避免。自從我做皇帝以來，正直

善良的人，比肩于朝，沒有一位被罷黜的。自古以來中原的皇帝皆重視華夏民族，蔑視夷、

狄少數民族，然而，唯獨我愛之如一，所以他們依戀我，就如同依戀自己的父母一樣。這五

種品德，使得我取得了今天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