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18日發(作者:理化生)
《紅樓夢》第五回詩詞曲賦鑒賞
【春困葳蕤擁繡衾】
春困葳蕤擁繡衾,恍隨仙子別紅塵。
問誰幻入華胥境,千古風流造孽人。
【說明】
此詩見于戚序本蒙府本、夢稿本第五回正文的開頭,有“題曰”字樣,當是曹雪芹所
作的標題詩,為賈寶玉夢游太虛幻境而作。
【注釋】
1.葳蕤——花草茂密下垂的樣子,引申為委頓不振。繡衾——繡花被子。
2.華胥境——即仙境。華胥是神話傳說人物庖犧氏的母親,她遇異跡而孕,生了庖犧。
《列子》:“黃帝晝寢,而夢游于華胥氏之國。”
【評說】
作者寫寶玉夢游幻境,除了通過他翻看《金陵十二釵冊子》和聽唱《紅樓夢曲》,預
示群芳各自命運外,就是講他領受警幻所訓男女之事。對于后者,不少研究者以為是隱寫
寶玉與秦氏間有不正當關系,甚至說下一回寶玉與襲人云雨已非“初試”,而應是“再
試”。這恐怕是把夢游看得過于嚴重了,未必是作者的原意。
我以為,作者要告訴我們的只是寶玉已跨過少年在性方面懵懂無知階段,而步入性成
熟的青春期了。而生理現象又非孤立發生,外界的影響往往成為其重要的促成因素。秦可
卿本就是個“風流”種子,而寶玉隨著年齡增長而對一個十分親近他的溫柔而具有誘惑力
的成熟女性產生愛慕和性沖動,也是十分自然的。為此,作者特地安排他在最最軟甜溫香、
能令他想入非非的環境中擁衾入夢,讓他在好夢中完成這生理變化有標志性的一幕,設想
是十分周密的,情理上也是可信的。
這樣,我們就不難理解,為什么警幻指給寶玉可與之“成姻”的仙姬,“其鮮艷嫵媚,
有似乎寶釵;風流裊娜,則又如黛玉”,而卻偏偏“乳名兼美,字可卿”,原來夢境就是
寶玉平時對這幾個女性的潛意識的反映。小說本有“情孽”之說,則秦氏作為促使寶玉性
意識覺醒的啟蒙者,自然可說她寵愛并縱容寶玉在自己的閨房中臥榻上睡午覺,致使寶玉
從此開啟情竇、招至無盡的煩惱是“造孽”了。我想,作者的原意也只是如此,若求之過
深,反不真實了,也會與小說所描寫的相抵觸。至于秦氏本“擅風情”,與其公公有染,
那是另一回事。她對寶玉的態度,在某種程度上帶有誘惑成份,這是可能的,但寶玉畢竟
不是賈珍。
【寧府上房對聯】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說明】
賈寶玉隨賈母等至寧府賞梅,倦怠欲睡中覺,侄媳秦可卿先領他到上房內間,寶玉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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