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學路上
童年的回歸之路
【摘要】 影片((上學路上》是一部兒童題材的電影,講述了一位西部JL童為了湊足學費上學而
奔波、打工的經歷。影片故事結構獨特、不同于傳統說教式的主旋律電影。西部山區貧瘠而荒涼
的氛圍的營造成為影片影像表達的關鍵。
【關鍵詞】質樸童心兒童電影
中國西部山區,貧瘠而荒涼的西海固,
藍天、紅旗、朗朗的讀書聲,孩子們燦爛的笑
臉……歷經曲折的王燕氣喘吁吁地跑到老師
面前,帶著山區孩子特有的純真質樸的笑容,
攤開了手掌,手指如蓮花般綻開,已經被汗浸
濕的24塊8毛錢靜靜躺在她的手心里——這是
電影《上學路上》給我留下的最深的記憶。
24塊8,這是一個在平常人眼里不大的數
目,但是對于一個生活在寧夏貧苦山區的孩
子來說,這是一年的學雜費。影片講述了一個
十三歲的小女孩為賺取這點學雜費而勞累、奔
波的故事。影片敘事線索簡單明了,故事情節
主要圍繞王燕賺取學雜費的事件展開,形成了
賣雞蛋——賣圓珠筆——賣小羊——采摘枸
杞——掙到學費這樣一個完整而有序的情節
線索。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伊朗的兒童電影。伊
朗兒童影片向來是以一個明確的目標為敘事
動因,通過紀實而又寫意的鏡頭語言,牽動整
個劇情的發展。例如《白氣球》 天堂的孩子))、
《何處是我朋友的家》、《天堂的顏色》等。把《上
學路上》與上述影片進行比較,我們可以看出
本片對伊朗兒童電影的借鑒以及為求創新而
做的種種努力。
一
、富有張力的敘事技巧和質樸的拍攝
風格
以《白氣球》平口《天堂的孩子》為例 白氣
球》的主人公是希望能有一條漂亮的金魚來慶
祝新年,《天堂的孩子》中的主人公則是希望為
妹妹贏得一雙小鞋子,而《上學路上》{司樣是通
過鏡頭語言表達了孩子的希冀:我要上學。王
燕為了掙足24塊8毛錢的學雜費,辛苦地奔波
在貧瘠、荒涼的黃土地上。顯然,這幾部片子的
主人公的愿望都與物質的匱乏有關,如果《自
氣球》里的小女孩不是在苦苦哀求之后才能得
到買金魚的錢,《天堂的孩子》里的兄妹出生不
是出生在一個極為貧困,連增加~雙鞋子都是
負擔的家庭中,所有感人至深的情節將無所依
附,所有敘事也將變得蒼白、虛偽。而《上學路
上》的王燕,如果不是因為家境貧寒,面臨輟學
的危險,只能靠自己來掙取學雜費,其情節的
張力及影視語言的沖擊力同樣不能達到預期
效果
這三部影片在對故事結局的處理上同樣
有異曲同工之處。((白氣球》中的小女孩在她哥
哥、玩蛇的藝人、店老板、歸家的士兵和賣氣球
的男孩的幫助之下,終于得償所愿。但是那個
賣氣球的男孩坐在地上的孤零零的身影,又使
得觀眾在如釋重負的同時,心里仍留有一種淡
淡的思索與回味。《天堂的孩子》中的主人公阿
里雖然得了冠軍,卻很絕望,因為他不能得到
妹妹夢寐以求的小鞋子。他沮喪、疲憊地回到
家中,在妹妹期待的目光中,他變得更加無助、
內疚。最后一個鏡頭是阿里把腫脹的雙腳泡
在金魚池里的特寫:又紅又腫且磨出水泡的雙
腳,陽光傾瀉到水中,水中嬉戲的小金魚緩緩
游過,輕輕碰觸著這雙傷痕累累的腳……多么
溫情而又令人深思的結局,在馬基?麥基迪的
鏡頭中,孤獨、溫情的感覺已經深入人心。
再讓我們來看看《上學路上》的結尾:氣喘
吁吁的小王燕在母親和老師焦急的等待中,在
歡快而又喧嘩的喇叭聲中,傻傻地笑著,把緊
握的拳頭反轉過來,五指如蓮花般綻開,已經
被汗水浸濕的24塊8毛錢靜靜地躺子她的手
心里——這個充滿詩意的鏡頭將影片所傳達
的情感推向了頂點。讓我們記住這動人的一刻
吧,雖然王燕所在的小學得到了新的捐助,可
是這憑著小主人公的能力辛苦賺來的學雜費,
不僅震撼了觀眾的心靈,也贏得了所有成人的
尊重,使影片擺脫了中國兒童電影所慣有的教
化、宣傳的窠臼。
二、童心、真心、愛心
導演方剛亮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現在
好的兒童電影劇本太少。創作缺乏兒童視角和
對兒童生活的真實體驗,不尊重身為觀眾的兒
童,這是兒童電影的最大硬傷。一代孩子有一
代孩子獨有的文化認同感和價值觀,要出好
的作品,創作者必須深入了解孩子的世界。作
為一個優秀的兒童電影創作者,最不可缺的
不是藝術水平和導演能力,而是‘童心、真心和
愛心”’。好一個童心、真心、愛心,反觀我們90
年代以來的兒童影片,為了達到影片的教育功
能,創作者往往忽略了兒童的心理感受,將成
人的思維強加于兒童,無論多調皮、叛逆的兒
童,最終只會在老師和家長的教育下成為成聽
話、懂事的“小大人”。這樣的影片,也難怪孩子
L主i 王士_j
們反感,成人也不感興趣。
讓我們來看看伊朗兒童影片是如何處理
這些問題的 白氣球》中的小姑娘,興沖沖地
拿著好不容易得到的錢來到了街上,兒童的好
奇心使她被賣藝老頭的表演吸引住了。等到她
終于氣喘吁吁地到了金魚店并與店主討價還
價后,她發現魚缸里的錢沒有了!她哭了……
就是這么一點點小事,卻因其童心、童趣,為創
作者營造了廣闊的敘事空間,也使觀眾在觀影
過程中被牢牢吸引。影片幾乎是運用白描的手
法,于細微處著手,每一個動作甚至小姑娘的
穿著都成為透視人物情感的工具,把小姑娘焦
慮、沮喪、忐忑的心情表露無遺,也使得影片具
有了真實、溫情、含蓄動人的藝術效果o《天堂
的孩子》也是以兒童的視點來構筑整個故事情
節的。攝影機一直追隨著男孩奔跑,寫實樸素
的目光對準了伊朗社會中最底層的普通百姓,
沒有誰能用“如此簡單的方式拍電影”,但不事
雕琢的故事和人物,同時就具有了最樸素天然
的感動和思索。
《上學路上 夠一舉拿下第24屆金雞獎
“最佳兒童片”、“最佳編劇”和“最佳導演處女
作”獎,其影片所獲得的重視和好評是不言而
喻的。導演方剛亮說:‘《上學路上》我不在乎她
說的一個西海固的孩子求學的精神如何感動
人,我更在乎她是怎么一點點賺到學費的。我
愿意拍這部電影是因為這個劇本本身技巧嫻
熟,我有熱情是因為我還比較喜歡故事里的那
個實實在在的小王燕。”是的,導演拋棄一切說
教成分,用童心、真心、愛心為我們述說了一個
貧困地區的女孩子坎坷的求學經歷。影片借鑒
了伊朗兒童電影的樸實、紀實的拍攝風格,從
細微處著手,把細節刻畫和西海固獨有的民族
風情結合起來,使得影片在質樸、溫情之外更
添幾許厚重,更具哲理性和啟發性。
三、人性的光芒和溫情
我們不會忘記這一幕幕場景:簡陋的學
校操場,迎風飄揚的紅旗,低矮的土墻,幾乎寸
草不生的黃土丘陵,還有被洪水沖出的深深的
溝壑:一只母雞臥在窩里,王燕守候在一邊,眼
巴巴地看著母雞,期盼它多下幾個蛋:王燕在
學習講價錢的手勢:“十一”,“十三”,“十七和
十九”:王燕一雙小腳在干涸的土地上飛奔 王
燕終于追上了三花的花轎,把那支為她們帶來
歡笑和憂愁的圓珠筆牢牢地插進了那個凝聚
著三花的夢想和希望的筆套……
編劇趙冬苓說:“這個故事白始白終都流
淌著大西北明亮的陽光,陽光下的孩子們臉上
看不到因為貧窮而帶來的抱怨和自卑,窮苦人
之間沒有互相仇視,而是相互幫助,相互同情,
仿佛回到純真澄凈的世界,回歸人性之初。”
是的,在孩子眼里,世界是美好的,生命
是充滿希望的。如果說孩子們所承受的壓力和
委屈令人心疼的話,那么在他們身后默默承受
生活之苦的大人們則更加表現了中國勞動人
民的勤勞、善良、堅忍不拔的品質。王燕媽媽是
I下轉68頁)
陷——容易以偏概全。上文中已經提到,影片
通過對他家的生產生活方式的描寫,固然可
以反映整個村落的基本社會組織形態,但是
這種寫作方式確實能真實地反映村落中大
多數人的生產生活狀態嗎?畢竟在現實生活
中存在著明顯的個體差異,而且,納努克是哈
德遜灣愛斯基摩人村落中一個有著“特殊身
份”的人,換句話說,不是說村落中的每個人
都會擁有和他一樣的地位、號召力和機會。
從這個角度看《北方的納努克》對愛斯基摩
人生存狀態描寫的真實性就值得商榷了。
關于作者主觀意識色彩和影像真實性
的關系,從理論的層面看,二者是水火不相容
的。影像記錄者不同的文化背景、政治立場
和個人喜好很大程度上左右著影像記錄者
拍攝對象的取舍。同時,視覺影像具有單向傳
輸的特性,在影像面前,觀眾觀只有被動地接
受它所傳達的信息,而無法選擇接受什么或
不接受什么。如果一部影片帶有作者明顯的
個人主觀色彩,那么,觀眾就只能被迫地接受
作者個人的主觀意愿,而喪失了對影像信息
的自我判斷的機會 如果作者對被攝對象的
理解有誤差,那么勢必會導致觀眾對影像信
息的誤讀或者誤解。如此看來,作者的主觀意
識色彩是對影像真實性的破壞。
就《北方的納努克》而言,弗拉哈迪希望
借助影片表現那些與自己居住的土地和環
境不可分割地融為一體的愛斯基摩人的靈
魂,即使帶有如此強烈的個人主觀色彩,但是
他的影片仍舊具有高度的真實性。首先,觀眾
不可否認,《北方的納努克》實現了導演弗拉
哈迪的創作初衷,展示了生活在美國北部哈
德遜灣的愛斯基摩人面對惡劣的生存環境,
所表現出的剛毅、堅韌和永不妥協。其次,影
片的完成的基礎是:導演弗拉哈迪四次到哈
德遜灣探險,與愛斯基摩人生活過16個月,熟
(上接45頁)
個樸實、倔強的農村婦女,雖然她曾對王燕
說過要上學就自己掙錢的話,雖然她曾勸王燕
說“我當年和你一樣,可最后還不是嫁人了”,
可是她還是屢次向王老師求情、擔水、砌墻。她
對王燕賣雞蛋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雖然
她的言行中流露出重男輕女的思想,可誰又能
理解她轉身之后,沉重的背影中所飽含的母愛
的深沉和無法為子女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的
悉其生產生活習俗并與之建立了深厚的友
誼。從這個角度看,弗拉哈迪作為愛斯基摩人
生產生活的經歷者,可以證實影片中描寫的
這些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第三,值得注意的
是,在《北方的納努克》的創作過程中,弗拉哈
迪每完成一段素材的拍攝后.便將它們一一
展現在愛斯基摩人村民的眼前,讓他們參與
討論和建議,然后才進行影片初剪。面對這樣
一部影片,觀眾是很難能否定它的真實性。
三、事實,虛構
關于事實與虛構的關系,英國歷史學家
湯因比曾這樣說:“事實和虛構之間并沒有清
晰的界限。舉一個例子,有人 伊利亞特》,
你拿它當做歷史來讀,你會發現里面充滿了
虛構,如果你拿他當虛構的故事來讀,你又會
發現里面充滿了歷史。”f3]
結 北方的納努克》來看,事實與虛構
的關系確實難以界定,他們之間甚至存在著
悖論。
當弗拉哈迪著手拍攝《北方的納努克》
的時侯,愛斯基摩人已經開始放棄原始的生
活傳統,逐步適應歐洲的生活方式了,他們穿
著歐洲人的服裝,通過無線電收聽毛皮的市
場行情,獵殺海象也不再用魚叉,而是用步
槍。但是,影片拍攝過程中,弗拉哈迪為了還
原愛斯基摩人傳統生活方式,仍然安排納努
克用魚叉捕殺海象。
單就人類學電影創作而言,弗拉哈迪的
做法屬于“搬演”,是虛構的~種方式,因為當
時的愛斯基摩人捕獵海象的工具是步槍,而
非魚叉。再者,時間具有唯一性,用魚又捕獵
海象的方法已屬于過去。
但是,從歷史的角度看,歷史上愛斯基摩
人用魚叉捕獵海象,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弗
拉哈迪在拍攝過程中采用這樣的做法,是出
于還原愛斯基摩人傳統生產生活方式的愿
悲哀。而老師用高價購買王燕的圓珠筆,還有
那個抱著山羊的大漢,在王燕的哭訴聲中把山
羊以超低價格賣出的行為,都讓我們感受到了
人性的光芒和溫情。
我們不會忘記他們身上原初的希望和對
生命的熱忱,在孩子們清澈無辜的眼神中,世
界變得簡單,我們曾經也有那么一張青澀單純
的臉,我們曾經也會為夢想不顧一切,努力向
I:奎羔fl』士I
望。當然,單純否認愛斯基摩人用魚叉捕獵海
象的方法屬于事實的說法顯然是不成立的。
四、結語
歷經一個多世紀的發展,盡管人類學電
影至今尚未形成學界公認的學術專稱,但它
卻具備著其他媒介無與比擬的文獻記錄功
能和卓越的傳播特性,并越來越多地吸引著
人類學家和普通觀眾的關注。
弗拉哈迪在拍攝《北方的納努克》之前
并沒有積累什么寶貴的拍攝經驗,然而,他卻
憑借著一個藝術家可貴的探險精神和對影
視藝術的愛好,完成了影片的制作,并作為人
類學電影史上一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導演
而流芳百世。
當然,在影視藝術快速發展的今天,研究
弗拉哈迪和《北方的納努克 然具有重要
意義。正如弗拉哈迪所說,“所有的藝術都是
探險行為。所有藝術家的工作最終都在于發
現。換句話說,就是把隱藏的真實清晰的呈現
出來。”【4]
參考文獻
門]葉舒憲:《引論.后現代與后殖民的文明反思》,
時舒憲.彭兆榮,納日碧力戈,《人類學關鍵詞》,廣
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第4頁。
【2][4]弗朗西斯?H?弗拉哈迪《一個電影創
作者的探索——羅伯特?弗拉哈迪的故事》,單
萬里主編:《紀錄電影文獻》,中國廣播電視出版
社,2001年版,第228頁 226頁。
[3¨英】湯因比《歷史研究》.曹未鳳等(譯),上海人
民 版社,1986年版,第54頁。
作者簡介
普光耀.蘭州大學文學院2009級戲劇戲曲學碩士
研究方向為戲劇影視批評與創作。
前,我們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天格外藍、陽光格
外燦爛,連歡笑和哭泣都格外淋漓盡致的童年
時代。
作者簡介
劉卉青,北京師范大學珠海分梭藝術與傳播學院
講師,電影學碩士,研究方向:影視創作與批評。
本文發布于:2023-02-28 15:29:05,感謝您對本站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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