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書卷多情似故人作文800

我是一個偏執(zhí)而多情的人。偏執(zhí)不是冥頑不化，多情不是濫情。

人說對春月桃花，秋夜澄風(fēng)都存溫情，是難得的至情至性。此種精神

氣候，又生而偏執(zhí)敏銳，所以我愛上讀書，盡管在讀書的心境里有多

少快樂，就會有等量的苦楚。讀書叫人思索，思索叫人心疼，心的觸

動是煢煢孑立的欣喜，它的代價是伶仃寂寞的疼痛，和不與人說的淡

漠與和平。人世間書的種類紛繁雜蕪，我不相信名氣大的書是好書，

我不相信世俗的標(biāo)準(zhǔn)，我固執(zhí)地廝守所愛之書，惺惺相惜，動可動之

情，纏綿悱惻處，糾結(jié)難分時，得讀書之大歡悅。

古人說，“書卷多情似故人。”我愛這種溫存。

很早的時候讀到何其芳早期的作品，如他自己所說，他喜歡那種

錘煉，那種色彩的配合，那種鏡花水月，喜歡讀一些唐人的絕句，那

譬如一微笑，一揮手，縱然表達(dá)著意思但他欣賞的卻是姿態(tài)。我不相

信七彩就是爛漫。其芳的作品是安寧的，輕輕的哀傷但從不矯情，那

些文字的美好縱然是字字珠璣，是絢爛卻不是華麗。愛美是至情至性，

其芳做到了明媚與凄清的統(tǒng)一，赤誠與華美的和諧，他的書是雍容而

安詳?shù)摹?/span>比如《黃昏》里的話：“我能忘掉憂郁如同忘掉歡樂一樣容易

嗎？”我曾抄錄過他的這些話：“小山巔的亭子因暝色天空的低垂而更

圓，而更高高地聳出林木的蔥蘢間，從它我得到仰望的惆悵。在渺遠(yuǎn)

的昔日，當(dāng)我身側(cè)尚有一個親切的幽靜的伴步者，徘徊在這山麓下，

曾不經(jīng)意地約言：選一個有陽光的清晨登上那山巔去，但隨后又不經(jīng)

意地廢棄了。這沉默的街，自從再沒有那溫柔的腳步，遂日更荒涼。”

這迎合著我所追求的心境，所以被一個朋友看到后，認(rèn)為是我杜撰而

寫給另一個朋友的，從而也生出了一段不快樂。我沒有向他解釋，正

如看書時看到共鳴處更生出孤獨感。看書的人不求理解，正如愛情抵

不過宿命，正如真正愛書之人尋覓的是清平。

后來的日子大抵是流入了所謂文學(xué)青年派，與一位女文友談?wù)撛S

地山，遇到在文藝上心靈相通的人，心中滿滿的是寬慰和欣喜。《空山

靈雨》《綴網(wǎng)勞蛛》這些不常見、身邊的人都不知道的書，被她那么隨

口說來，甚至心生感念。那段時間還有一個文友，與我談起過余光中

的，是北大學(xué)編導(dǎo)的，還會談古琴的北京姑娘。只是記得當(dāng)初寫了一

篇什么，里面有一句話，前塵隔海，她留言到，這是余光中的話，我

回復(fù)，前塵隔海，古屋不再，聽聽那冷雨。她說她也是記住了這句話。

幾年后在一個書社買了他的全集，讀了一些，覺得太小資，與《聽聽

那冷雨》相去甚遠(yuǎn)，尤其是里面還有一篇寫余秋雨的，就更平添了抵

觸心理。特別是后來讀到一篇大約是叫《我的四個假想敵》的文章，

很不喜歡，自此再也不沾染余光中，心里總是希望那《聽聽那冷雨》

是別人寫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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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合歡樹》和《我與地壇》的時候，也是很小的年紀(jì)，動情于

鐵生那憂郁清明的陳說。在網(wǎng)絡(luò)還未流行的年代，我去多家書店找過

他的書，曾得到一本《我的丁一之旅》，如獲至寶地買下來。盡管《我

的丁一之旅》已經(jīng)不完全是《我與地壇》那種風(fēng)格，可是依然是鐵生

的調(diào)子。我喜歡那種表面的玩世不恭，那種無所謂和堅強(qiáng)，還有性情

等等。我愛這種憂郁但不強(qiáng)調(diào)憂郁的搖滾風(fēng)格的人格。再次審視鐵生，

情不由己地傾心于他，還記得在外地的圖書館獨自看那《命若琴弦》，

看的辛酸，看的壓抑，總以為那是老史在寫自己殘缺不全的身體。辛

酸和壓抑不是美好的情緒，可是能有一支筆，打得開我封閉而虛偽的

心窗，就是精神上的最大的安逸和自由。再比如一次看到一篇寫劉易

斯的隨筆，那思維的靈活跳躍和分明的渴望，叫人心花怒放、充滿期

待。他說：“上帝從來不對任何人施舍‘最幸福’這三個字，他在所有

人的欲望前面設(shè)下永恒的距離，公平地給每一個人以局限。如果不能

在超越自我局限的無盡路途上去理解幸福，那么史鐵生的不能跑與劉

易斯的不能跑得更快就完全等同，都是沮喪與痛苦的根源。”自從看到

那篇寫劉易斯的文章之后，我每每提醒自己，“命定的局限盡可永在，

不屈的挑戰(zhàn)卻不可須臾或缺”，同時也為自己寫作劃定了一個動聽的準(zhǔn)

則，那就是用清而不寒的調(diào)子，書寫一種平和和積極的人生態(tài)度。

好看的書還有路遙，說起來一開始我都不清楚自己當(dāng)時是喜歡路

遙還是孫少平，曾與我有著相同的少年艱辛的歷史老師，他借我一本

《平凡的世界》，我抄錄了里面情節(jié)之后所有的心理描述和作者本人的

議論。后來漸漸看完了大約所有路遙的長篇小說，《人生》、《在困難的

日子里》、《驚心動魄的一幕》、《你怎么也想不到》等等，寫的很好，

心理描寫也能寫到我心里，可是叫人不輕松，叫人不想面對，就比如

我認(rèn)為《蝸居》是部不錯的電視劇，可是就是不想再看第二遍。

不想看多遍的書，其原因有很多，比如周國平，初次接觸它是從

朋友那里拿過一本《守望的距離》，記得還做過筆記，很喜歡。有許多

話，至今認(rèn)同，比如：“人類精神的逆反形式是大智如愚、大善若惡、

大悲若喜、大信若疑、大嚴(yán)肅若輕浮。”再如，：“生命害怕單調(diào)甚于害

怕死亡，僅此就足以保證它不可戰(zhàn)勝了。它為了逃避單調(diào)必須豐富自

己，不在乎結(jié)局是否徒勞。”直到后來買了一本很厚的周國平精品集，

看到他但凡是感觸感想都要寫出來以求理解，還有那么裸露地寫年輕

時候性啟蒙的經(jīng)歷，感覺不好，這些感受很多人都有過的，但寫出來

就流俗了，不是大家風(fēng)范。這時我更贊同張煒的話：“拒絕重復(fù)關(guān)于孤

獨、孤單等字眼，就因為它們是永恒的事實。所以要永遠(yuǎn)拒絕。它們

可以存在，卻不必談?wù)摚槐厝局浮．?dāng)與它發(fā)生共鳴的時候，一個人

就不可救藥了，荒蕪了，頹唐了，破碎了。”我欣賞的文章是用一種有

關(guān)的調(diào)子寫一些無關(guān)的話語，表達(dá)一種要么不會用共鳴，要么就有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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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共鳴的心緒甚至情節(jié)。還有關(guān)于妞妞的文章，我覺得完全可以寫的

短一些，另外還有一些，似乎是關(guān)于升職稱的等等，似乎這種真文人

都是固執(zhí)的，不會八面玲瓏，不能在世俗中如魚得水，周似乎在文中

表露過一些對環(huán)境的不滿和抱怨，我不喜歡，我以為那種事是余秋雨

才干得出來的。我甚至覺得，他經(jīng)歷的許多不順利，多數(shù)與他的自我

主義、純粹、脆弱和固執(zhí)的性格有關(guān)。做文人，首先不要忽略做好男

人，思想強(qiáng)大、行為大氣更重要。文人不是以脆弱來標(biāo)榜的，就像脆

弱本身不是美，相反，脆弱是丑陋，只是它丑的沒有“冷漠”、“卑鄙”、

“自私”等等明顯而已。文人是以性情真純，是否冰雪聰明來定義的。

說這些不是說討厭周國平，其實那樣的文風(fēng)，我還是喜歡大于厭惡的。

還曾經(jīng)喜歡過老毛的詩詞，甚至喜歡詩詞中的自負(fù)與豪放，憂郁

的時候會在陽臺上大聲地讀那些大氣凜然的句子。但也就是那么一陣

過去，似乎學(xué)生中刮起了一股憤青般的民主風(fēng)，不知是否是受此影響，

漸漸對老毛有了一些反感，也漸漸對他的詩詞失去了敏感。

看書也未必是看上面說到的所謂經(jīng)典人物的書，書的偉大不是因

為它是純粹的真理，有明確的等級限定。書的優(yōu)劣，對于個人來說，

完全是一個品位問題，類似的話，余光中說過。我說“余光中說過”

并不是用他的名氣來證明我的言論的正確，最復(fù)雜的函數(shù)題也有一個

唯一的答案，但簡單的性情之觀，也不需要大人物來衡量它的正誤。

看過一本書叫做《京城嬌女恨》，寫民國時代的學(xué)生，反應(yīng)時政，針砭

時弊，故事飽滿，人物性格豐盈，思想健康，格調(diào)積極，場面大氣，

大約有四五百頁，那本書，似乎比楊朔的《青春之歌》好許多，它應(yīng)

該取代《青春之歌》在現(xiàn)代文學(xué)史上的地位。里面的主人公叫石之華

的，比林道靜也飽滿得多，可是那本書，可能許多人都不知道，這本

書花兩塊錢在地攤上買到，它的命很好，它落到了懂它的人手里。這

讓我想到我寫過的一句話，“給書以書的價值”。大學(xué)畢業(yè)時沒有辦法

處理大量的書籍，只好賣掉，一位齷齪世俗男人為了一些低級趣味的

東西，以買書但書貴為借口來同我講話，我說我寧愿把這些書全部送

人，只要他能給書以書的價值。在我的價值觀里，書同人一樣，是不

能用世俗的貴賤標(biāo)準(zhǔn)來估量的。

另外賈平凹的文章，樸實，大膽，也不錯，有很多都很喜歡，但

一些粗俗的，我不是指《廢墟》，其實不管《廢墟》還是另一位西北人

寫的《白鹿原》，甚至《金瓶梅》、米蘭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輕》

都是我能接受的，也是喜愛的。平凹文中一些我至今不認(rèn)同的，是指

一些我喜歡的散文中一些不甚喜歡的句子，比如他明明可以心思細(xì)膩，

卻故意粗糙，比如他有些無畏以至于狂妄，這些性情特征體現(xiàn)在文章

里，有時候提高了表現(xiàn)力，有時候卻有些不合適。當(dāng)然這些無關(guān)緊要。

前段時間看過他的一本《高興》，寫了一位艱辛的特立獨行的打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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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里有這么一段話：“如果不是一九七二年以工農(nóng)兵上大學(xué)那個偶然

的機(jī)會進(jìn)了城，我肯定也是農(nóng)民，到了五十多歲了，也肯定來拾垃圾，

那又會是什么形狀呢？這樣的情緒，使我為這些離開了土地在城市里

的貧困、卑微、寂寞和受到的種種歧視而痛心著哀嘆著，一種壓抑的

東西始終在左右我的筆。我常常是把一章寫好了又撕去，撕了再寫，

寫了再撕，想中國為什么會出現(xiàn)打工的這么個階層呢，這是國家在改

革過程中的無奈之舉，權(quán)宜之計還是長遠(yuǎn)的戰(zhàn)略政策，這個階層誰來

組織誰來管理，他們能被整個城市接納融合嗎？進(jìn)城打工真的就能使

農(nóng)民富裕嗎？沒有了勞動力的農(nóng)村又如何建設(shè)？城市與鄉(xiāng)村是逐漸一

體化呢還是更加拉大了人群的貧富差距？我不是政府決策人，不懂得

治國之道，也不是經(jīng)濟(jì)學(xué)家有指導(dǎo)社會之術(shù)，但作為一個作家，雖也

明白寫作不能滯止于就事論事，可我無法擺脫一種生來俱有的憂患，

使作品寫的苦澀沉重。而且，我吃驚的發(fā)現(xiàn)，我雖然在城市里生活了

幾十年，平日還自詡有現(xiàn)代意識，但仍有嚴(yán)重的農(nóng)民意識，即內(nèi)心深

處厭惡城市，仇恨城市，我在作品里替我寫的這些破爛人在厭惡城市，

仇恨城市。我越寫越寫不下去了，到底是將十萬字毀之一炬。”看到這

些時，我對他愈加敬畏，也促使我在寫作的道路上盡量避免把思路放

在自己的小傷感小幸福上，而是去探索人類精神世界的大同，時刻都

把社會責(zé)任感放在心頭筆尖。

最難接受，是1949到1979年的三十年文學(xué)，文章末尾有一個偉

大的升華，是些很具時代色彩的東西。自然也有喜歡的，就是小學(xué)課

本里學(xué)過的那些，比如《古井》、《分馬》等等。其實或許喜歡的是自

己那時候能夠真正去熱愛一件東西，比如一篇文章的年華罷。那是一

種懷舊情節(jié)，愛書之人，是懷舊的。因為潛意識里的孤單促生了看書

的欲望，而這種潛意識的來源就是關(guān)于往事的糾結(jié)。

近代有名氣的文人多物質(zhì)充裕的所謂才子，比如過分強(qiáng)調(diào)自由以

至于自私的徐志摩、文弱不堪又多感慨少行為的巴金，還有只關(guān)注于

風(fēng)花雪月，關(guān)注于自己的小感觸小幸福的謝婉瑩、謝冰瑩、林徽因，

繡口一吐，洋洋灑灑的清麗和綿柔，美的幔帳后，卻沒有一顆深沉苦

楚和流連不忍的心。巴金《家春秋》我看了一個寒假，似乎某些地方

從《紅樓夢》上借鑒了許多，說到《紅樓夢》，我想在其他地方再細(xì)細(xì)

探討，我愛晴雯。巴金的《隨想錄》似乎在他過世后被傳為“人民的

良心”之類的，從那書里可以看出他的知識分子心理的細(xì)弱，我不是

很喜歡。那時候的作者，我是喜歡朱自清的，他總是淡淡地思索淡淡

地訴說，不矯揉造作，也不作出故作高貴的姿態(tài)。錢鐘書也好，盡管

我單單只看過《圍城》而已，記得一句很清楚的話叫“今晚的睡眠像

唐曉芙一樣不可得”，靈動活潑，又不減莊重，還有一些，說得方正而

勇敢，比如：“據(jù)說女朋友就是情人的學(xué)名，叫起來莊嚴(yán)些，正如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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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在生物學(xué)上叫薔薇科木本復(fù)葉植物，或者休妻的法律術(shù)語叫離婚協(xié)

議。”蕭紅的文字是真情，哪怕是輕松的瑣事，看來也讓人心生惻隱，

記得她寫過一句話；“我懂得的盡是些偏僻的人生”，越思量，越不忍。

上文說道的余秋雨，雖然他時不時冒出句煽情的句子，時不時用

深情的語氣冒出個常識錯誤，也時不時流露出自己的小氣和狹隘，他

的作風(fēng)情況我們也只是道聽途說，真真假假不必計較。所以對于他的

文字中那些很飽滿的，看看也不錯，哪怕學(xué)學(xué)他遣詞造句的水平也不

錯。比如《一個王朝的背影》、《蘇東坡突圍》，很結(jié)實的文筆。記得他

用過一個詞，叫“邏輯安慰”，這個詞我用過多次，就四個字有時候便

可以涵蓋好幾句費心費時的解釋。

另外，魯迅先生是個比較沉重的話題，一句話兩句話說不好，漸

漸愛上他的時候，不容別人去評說，愛他不是因為他的批判，更不是

因為人們一廂情愿強(qiáng)迫加給他的政治立場，而是還是因為他沉郁的調(diào)

子。我喜歡的是他的散文，而不是雜文和小說，小說中那些比如《傷

逝》，那蒼涼也叫人難忘。我只是把他從一個人的角度來喜歡，而不是

把他看做一個批判者來膜拜，并且也漸漸發(fā)現(xiàn)被認(rèn)為語病多的往往是

自己最愛的。真正的性情之人用文字的回環(huán)渲染人心的回環(huán)，有波瀾

之處，有喧囂之時，有各式情緒、理想，與人生取向，這些復(fù)雜和回

環(huán)，需要紛繁的語氣，以及文字的不常規(guī)羅列。

古文還是喜歡祭文以及一些傷心的字，《陳情表》，《祭妹文》，《項

脊軒志》，《祭十二郎文》那些。陶淵明那樣真隱士，他承認(rèn)自己在乎

很多，那樣前提下的田園散文我也喜歡。柳宗元那樣假隱士，假裝不

在乎一切，卻在刻意標(biāo)榜自己淡薄的，我不喜歡。后來接觸過那些華

麗的，《上林賦》，《子虛賦》，都不喜歡，但《滕王閣序》雖然華麗，

但華麗之中有性情，也有作文不淺的功力，也喜歡。李義山的詩不知

所云，不喜歡，柳永的未免有些卿卿我我，陽氣不足，容若的，有許

多搶眼的好句子，但有一次下載了他的全部詩詞，發(fā)現(xiàn)好文字不過就

是常常傳送的那些，其余的也不過是那幾個人人都用的意象倒來倒去，

他也并不是神仙。那個藏人，倉央嘉措倒是寫的美極了。“你見，或者

不見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

不來不去；你愛或者不愛我，情就在那里，不增不減……”

還有幾本《淮南鴻烈》、《詩經(jīng)》，這些東西看起來費勁，里面卻有

學(xué)問和情趣。也有《朱子家訓(xùn)》、《菜根譚》這些相對白話的，教人淡

泊寧靜。另外，似乎市面上有一本《曾國藩家書》前幾年很流行，我

沒有看過，只有一本《曾國藩為官從政》，這本書的作者姓司馬，似乎

文筆不好，但是觀點我深同，其中引用了一些曾國藩家書里的話，覺

得寫得極好。記得里面一句“倚天照海花無數(shù)，流水高深心自知”，我

拿用過。說到家書，似乎有一本《傅雷家書》，不討我的喜歡，他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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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是正確的，可是我排斥里面那種炫耀的成分，相比來說，朱自清

寫的《孩子》，就有更多自然流暢，隨和樸實，喜歡那樣的字。

外國的，我愛的是杰克倫敦。那種心理的細(xì)膩，豪放，不屈不撓

和擺脫不掉的痛苦，就這么紛至沓來，很強(qiáng)的沖擊力。從他那里我也

首次認(rèn)識了斯賓塞、尼采，超人思想，積極地悲劇主義，有時候也把

自己一段時間的情緒心態(tài)和做事情的傾向和這些遙遠(yuǎn)的哲學(xué)聯(lián)系起

來，讓那些共鳴之心安慰自己敏感的生命。梭羅的《瓦爾登湖》那些，

是靜美，就像聽班得瑞的音樂，但已經(jīng)不是酷愛，當(dāng)我從文學(xué)青年派

轉(zhuǎn)為痞子派，從愛校園民謠轉(zhuǎn)為愛搖滾的那天，面對梭羅，也就不能

說是酷愛了。看到初中讀本上有要求讀《培根論人生》，其實那本書成

人讀也好，有很多話說的很到位，盡管很多人說培根有很多作風(fēng)問題，

因他的文字，我固執(zhí)地以為歷史對他有誤會。也看過一些俄羅斯散文，

很素淡，就像聽那首白樺林，就像看到保爾柯察金跟冬妮婭剛剛在一

起時陰冷而淺淺的歡快。但俄羅斯長篇，我沒有細(xì)讀，只看過《靜靜

的頓河》，而它并不討我喜歡。還有蘇聯(lián)的高爾基，精明的御用文人，

不喜歡，看他寫過的《海燕》，我就會臆想他是否就是蘇聯(lián)的郭沫若呢。

當(dāng)代的，張煒是后來才接觸并喜歡的，他的書，清清明明的，我

喜歡那篇《雪路》等等，他很淡定。他的文字，如“我看到了過去不

曾見過的山脈和城市，水陸碼頭，各色人等。它們與我們相逢，想起

來真像是一閃而過，僅為一瞬。可是這里有多少難忘的舊事，這些故

事堆積出一段生命。我不能說那是一段風(fēng)雨苦程，而只想說歡悅多于

愁苦。”據(jù)說他最近寫出了最長的小說，比《平凡的世界》還要長很多

很多，不知道能不能從繁瑣的世事中逃離出一些時間拜讀。

對于女作家，臺灣的三毛我喜歡，記得她那些上學(xué)的艱辛，還有

邂逅一位日本人的故事等等。還有她的《夢里花落知多少》，《滾滾紅

塵》等戲劇，有一種孤單的堅強(qiáng)和蒼涼的感覺。張愛玲的《小團(tuán)圓》

是我在一天之內(nèi)看完的，看完平靜得窒息。我去想為什么一貫地有不

在乎的冷漠？我知道這根本不是我平常所強(qiáng)調(diào)的平和和安寧。是惰

性？是無能為力？是看破？她說這是一個熱情故事，想要說愛情千回

萬轉(zhuǎn)，完全幻滅了之后還剩下點什么。局外的我，如同另一位才女所

說，不敢妄自揣測另一顆真心，所以唯有自己渙散沉默，只是書叫我

難過了起來，盡管我與九莉沒有同樣的經(jīng)歷，我的難過無關(guān)九莉的難

過。只是那種不明媚是一樣的，一個懂得文字的人是悲情的，所謂古

人說的“文章憎命達(dá)”。

周國平說：“青春是心智最活潑的時期，也是心智趨于定型的時期。

在這個時期，一個人倘若能夠通過讀書、思考、藝術(shù)、寫作等等充分

領(lǐng)略心靈的快樂，形成一個豐富的內(nèi)心世界，他在自己的身上就擁有

了一個永不枯竭的快樂源泉。這個源泉將澤被整個人生，使他即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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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困苦之中仍擁有人類最高級的快樂。”我想，因為讀書，我淡漠著，

卻擁有著極品的快樂。

這，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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