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石拱橋》參考資料
橋梁專家茅以升
茅以升是我國著名的橋梁專家、教育家、社會活動家。他主持設計的錢塘江大橋,是我國第一座由中國人自己設計建造的鐵路公路兩用橋;他還參加了新中國第一座現代化的大橋——武漢長江大橋的建造。
茅以升早年留學美國,其博士論文《框架結構的次應力》的科學創見,被稱為“茅氏定律”。1921年,他回到祖國懷抱。30年代,茅以升在錢塘江大橋工程技術上的成就曾令國外同行對中國的橋梁建筑工程師刮目相看。50年代,在武漢長江大橋建設過程中,茅以升擔任由中外專家組成的技術顧問委員會的主任委員,解決了武漢長江大橋建設中的14個難題。1959年,在首都“十大建筑”的建設中,茅以升擔任人民大會堂結構審查組組長,為這個歷史性的重大建筑貢獻了自己的技術、經驗和智慧。他是中國現代橋梁工程學的重要奠基人。
作為一名教育家,茅以升在教育界工作的二十余年中當過五所學校的教授、兩個大學的校長、兩個學院的院長。他積極倡導科普教育,撰寫了《橋話》《中國石拱橋》等大量的科普文章。
關于《中國石拱橋》的創作(茅以升)
《中國石拱橋》一文,是1962年我發表在《人民日報》上的一篇散文,后來被選入初中語文課本,至今仍在沿用。
近幾年來,有不少中學教師來信或來訪,向我反映課堂講授中的一些情況。教育家葉蒼岑教授也曾為本課備課的問題和我四次通信征詢意見。我所作的一些解答,有一部分轉載于有關語文教學的刊物中?,F行語文課本,采集了各個方面的文章,知識面無比廣闊。從我接觸到的中青年教師中,深深感到他們對講授中的每一篇范文,是那樣字斟句酌地認真研究,一絲不茍。這種精神,使我深受感動。最近,鄭州《教學通訊》編輯部的打算出一本《作家談中學語文課文》,要我談談創作經過。作家這個稱號,我不敢當,但由于上述情況,借此機會,回憶一下撰寫此文時的構思活動,如果對廣大語文教師所要求的教學效果有所幫助,自是有益之舉
首先,本文寫的是中國的石拱橋。石拱橋是我國傳統的橋梁三大基本型式之一。石拱橋這一體系,又是多種多樣的。本文所寫的這兩座橋,乃是千百萬座石拱橋中杰出的代表之作。幾千年來,石拱橋遍布祖國山河大地,隨著經濟文化的日益發達而長足發展,它們是
我國古代燦爛文化中的一個組成部分,在世界上曾為祖國贏得榮譽。迄今保存完好的大量古橋,可為歷代橋工巨匠精湛技術的歷史見證,顯示出我國勞動人民的智慧和力量。一座古橋,能經得起天災戰禍的考驗,歷千百年而不壞,不僅是作為古跡而被保存,而且仍保持其固有的功能不變,可以稱作奇跡。當然,還應歸功于歷代的辛勤修繕,這類修繕活動又往往是出自民間的愛橋護橋,這一社會風尚,在我國橋梁史上,有不少故事,是值得傳頌的。我國素有多橋古國之譽,這種史的觀念和數量上的概念,以及有實物可觀的直覺印象,都是為理解中國石拱橋所須涉及的知識面。如果抽掉這些生動史實,則不僅內涵空虛,一兩座孤立的軀殼,又能說明什么問題呢?
其次,石拱橋在我國橋梁發展史上,出現較晚,但它一經出現,便得到迅猛發展,即使在1880年近代鐵路公路橋梁工程技術傳入中國以后,它仍然保持其旺盛的生命力,結合現代的工程理論和新的建筑材料,取得了更大的發展。本文所介紹的兩座橋,趙州橋已歷時一千四百年,盧溝橋雄踞在湍流奔突的永定河上,也經歷了近七百年,它們都稱得上雄偉堅固,迄今仍保持著初創風貌,可以通行重車,在中外石橋中是罕見的。趙州橋敞肩式的創造,早于西方七個世紀,它們之所以能夠經久不壞,說明設計與施工是符合科學道理的。再如趙州橋的淺基礎、短橋臺,不少現代工程師表示驚嘆,因為經過多次地震洪水而屹立
無恙,這決不是偶然的。唐張嘉貞的《石橋銘序》中所云:“制造奇特,人不知其所以為?!边@一評價,幾乎和20世紀工程界學者異口同聲,技術高超,于此可見。本文在大量史實中,用“用料省,結構巧,強度高”,來概括古代石拱橋技術上的成就,這是古今中外橋梁以及任何建筑物所一致追求的目標,在6世紀初,我國的能工巧匠發揮智力,大膽創新所取得的光輝成就,是值得自豪的。
再次,跨水架橋,意境之美,雕琢裝飾,千姿百態,也是體現我國審美觀的一種民族傳統。建筑不論大小,工藝必須精益求精,如同一幅畫圖,不許有一處敗筆。自從石窟造像盛行,古代石工,都有一套過硬本領,都具有一定的美工水平,趙州橋的欄板,盧溝橋的石獅,都以藝術珍品而聞名于世,這也是中國石拱橋在藝術方面一個可取的傳統,對于現代石拱橋裝飾也還存在著深刻的影響。
中國的石拱橋,在古代有一定的成就,在今天仍有發展的前景,過去有用的東西,今天仍在起著作用,因此,它是一份珍貴的遺產,顯示著我國勞動人民勤勞勇敢和卓越才能。我們在現代橋梁事業中,必然能夠取得更大的成就。
(選自《課文分析集》,廣東教育出版社1984年版)
“盧溝曉月”的來源
單以“曉月”形容盧溝橋之美,據傳說是另有原因:每當舊歷的月盡頭(晦日)天快曉時,下弦的鉤月在別處還看不分明,如有人到此橋上,他偏先得清光。這俗傳的道理是否可靠,不能不令人疑惑,其實,盧溝橋也不過高起一些,難道同一時間在西山山頂,或北平城內的白塔(北海山上)上,看那晦曉的月亮會比盧溝橋上不如?不過,話還是不這么拘板說為妙,用“曉月”陪襯盧溝橋的確是一位善于想像的藝術家的妙語,本來不預備后人去作科學的測驗。你想:“一日之計在于晨”,何況是行人的早發。朝氣清蒙,烘托出那勾人思感的月亮,——上浮青天,下嵌白石的巨橋。京城的雉堞若隱若現,西山的云翳似近似遠,大野無邊,黃流激奔,……這樣光,這樣色彩,這樣地點與建筑,不管是料峭的春晨,凄冷的秋曉,景物雖然隨時有變,但若無雨雪的降臨,每月末五更頭的月亮,白石橋,大野,黃流,總可湊成一幅佳畫,渲染飄浮于行旅者的心靈深處,生發出多少反射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