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是什么體裁?
傳記體裁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是魯迅一篇回憶散文,收錄于散文集《朝花夕拾》中。作品于1926年9月18日寫成,最早發表在名為《莽原》的半月刊。
全文描述了色調不同,情韻各異的兩大景片:百草園和三味書屋。作者寫百草園,以“樂”為中心,采用白描手法,以簡約生動的文字,描繪了一個奇趣無窮的兒童樂園,其間穿插“美女蛇”的傳說和冬天雪地捕鳥的故事,動靜結合,詳略得當,趣味無窮。三味書屋則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作者逼真地寫出了三味書屋的陳腐味,說它是“全城中稱為最嚴厲的書塾”,兒童在那里受到規矩的束縛。但作者并未將三味書屋寫得死氣沉沉,而是通過課間學生溜到后園嬉耍,老私塾先生在課堂上入神讀書學生乘機偷樂兩個小故事的敘述,使三味書屋充滿了諧趣,表現了兒童不可壓抑的快樂天性。
三味書屋塾師壽鏡吾次子壽洙鄰曾解釋說:“三味是以三種味道來形象地比喻讀詩書、諸子百家等古籍的滋味。幼時聽父兄言,讀經味如稻粱,讀史味如肴饌,讀諸子百家味如醯醢(xī
hǎi)(醢系肉或魚剁的醬)。但此典出于何處,已難查找。”后來有探究到宋代李淑《邯鄲書目》所言:“詩書味之太羹,史為折俎,子為醯醢,是為三味。”,認為“三味”可能出自于此。魯迅讀書的“三味書屋”兩旁屋柱上有一副抱對,上書:“至樂無聲唯孝悌,太羹有味是詩書”,可見“三味書屋”中的“三味”應該用的就是這個意思。但仍有不少人對此持質疑態度:像壽鏡吾這樣一位飽學秀才——“本城中極方正、質樸、博學的人”(見魯迅《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一文),怎么會用“肴饌”、“肉醬”之類來形容讀書?,如果是飯館或酒館的匾還說得過去,用作書屋之匾,這解釋似乎牽強了。
同時,壽鏡吾之孫壽宇先生認為:“這樣的解釋淡化了祖先對清王朝的反叛精神。”他在所著文章中講道:“我不止一次地從我祖父壽鏡吾的口中,聽到解釋三味書屋的含義。祖父對‘三味書屋’含義的解釋是‘布衣暖,菜根香,詩書滋味長’。”,“布衣”就是老百姓,“布衣暖”就是甘當老百姓,不去當官老爺;“菜根香”就是滿足于粗茶淡飯,不羨慕、不向往于山珍海味的享受;“詩書滋味長”就是認真體會詩書的深奧內容,從而獲得深長的滋味。“這第一點‘布衣暖’非常重要,這是我祖先峰嵐公、韻樵公的思想核心,產業的失敗,使他們看清了清王朝的腐朽本質,他們認為在禍國殃民的清王朝當官就是為虎作倀,是害人害己。于是,把三味書屋的辦學方向也作為子孫的人生指南,不許自己的子孫去應考做官,要甘于
布衣暖,菜根香,品嘗詩書的滋味。”壽宇說,壽鏡吾生前曾對他說:“這三味的含義不能對外人說,也不能見諸文字,這是祖先韻樵公定的一個家規,因為‘三味’精神有明顯的反清傾向,一旦傳出去可能要招來殺身之禍。”
此外,有人認為是借用了佛教語言,“三味”即“三昧”,是梵文samadhi的音譯,原指誦讀佛經、領悟經義的三重境界:一為“定”,二為“正受”,三為“等持”,意思是說,誦經之前要止息雜念,做到神思安定專注;領悟經義態度必須端正,具有百般恭敬的虔誠;學習過程中要專心致志,保持始終如一的精神。隨著佛教思想與漢民族文化的融合,“三昧”逐漸引申為對事物本質精神意義的概括,有“個中三昧”,“得其三昧”等說法,用來比喻領悟學問的精確與深刻。 也有人認為是《三國志·董遇傳》中的三余:“冬者歲之余,夜者日之余,陰雨者時之余也。”后來改成了“三味”,也有考證“三余”為“公余、飯余、茶余”的,但此種假說也質疑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