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簡論溫州人的商業精神

商業視角

層次的旅游市場將成為主流市場，旅游市場將進入理性、平穩的

發展階段。

簡論溫州人的商業精神

張喜梅 歐 人 湖南工業大學

［摘 要］ 溫州人以“善商”享譽海內外，其商業精神主要包

括：勤勞堅韌、敢冒風險的開拓精神；務實功利，唯實不唯虛的

務實精神；不等不靠、自立自強的自主精神。

［關鍵詞］ 溫州人 商業精神 開拓 務實 自主

改革開放以來，地處東南一隅的溫州以“溫州模式”和巨大

的經濟成就引起世人的關注，成為我國農村經濟改革與發展的一

個區域典型。溫州既沒有享有國家特別的優惠政策，也沒有得天

獨厚的自然資源，其崛起的秘密何在？人們從經濟的、社會的、

歷史的、地理的等多個角度做了有益的探討。本文以商業文化為

視角，對溫州人的商業精神做些初淺的分析。

一、勇于闖蕩、敢冒風險的開拓精神

溫州地處東南一隅，境內山多地少，素有“八山一水一分地”

之說，其中泰順、文成更是“九山半水半分田”。歷史上人地矛

盾十分突出。在農業社會里，土地無疑是最重要的資源，古典政

治經濟學家威廉?配第就曾指出：“勞動是財富之父，土地是財

富之母”。當土地無以維持生存時，人們不得不外出謀生。正如

費孝通先生所說：“溫州原來是個窮地方，人多地少，單靠農業

連溫飽都難以維持。當地農民就大批到外地去打零工，賣手藝，

如木匠、裁縫、修鞋、彈棉花等。一時浙江人滿天飛，遠到邊區

的小鎮上都有他們的足跡。”

同時，溫州東臨大海，“甌居海中”。大海在孕育了溫州人商

業基因的同時，也培育了溫州人敢于冒險、勇于闖蕩、堅韌不拔、

開拓創新的心理品格。正如梁啟超所云：“海也者，能發人進取

之雄心者也。陸居者以懷土之故，而種種之系累生焉。試一觀海，

忽覺超然萬累之表，而行為思想，皆得無限自由。彼航海者，其

所求固在利也。然求之之始，卻不可不先置利害于度外，以性命

財產為孤注，冒萬險而一擲之。故久于海上者，能使其精神曰以

勇猛，曰以高尚。此古來瀕海之民，所以比于陸居者活氣較勝，

進取較銳。”（《地理與文明之關系》）

人多地少、一面臨海的地理環境，使溫州人很早就踏上了外

出謀生從商之路。在溫州，很早就有“橋頭生意郎，挑擔走四方”

的說法。２０世紀８０年代改革開放后，溫州人的足跡更是走遍了

祖國的各個角落，最遠到了西藏、新疆。在昆明、大理、個舊，

有４萬多溫州人開辟了１０多條“溫州街”。在繁華的北京、上海、

天津，各有溫州人１０萬～２０萬，甚至窮鄉僻壤也都有溫州人的

足跡。他們從事的行業從彈棉花到各種修理、縫紉等，都是城里

人不愿干的行業。他們靠５把刀子（剃頭刀、剪刀、菜刀、皮鞋

刀、螺絲刀）走遍天下。更多的是包租柜臺、搞服裝批發市場，

僅北京就有１０多個，在上海興建了４個大型服裝批發市場，全國

各地到處都有溫州商城、溫州街、溫州村。他們把溫州產品推銷

出去，同時，又把新的市場信息帶回來，使生意越做越大，越做

越紅火。

“哪里有市場，哪里必有溫州人；哪里沒有市場，哪里就出現

溫州人”。溫州人還走出國門，去海外闖市場。建國前在海外的

溫州人就有３．８萬人，現已發展到３０萬人，分布６０多個國家，主

要集中在法國、意大利、荷蘭、美國、西班牙、奧地利、瑞典、

新加坡、港澳地區等。

對旅游細分市場進行層次劃，并研究各層次的地位演變，能

夠為旅游企業（旅游目的地）制定未來較長時間的營銷戰略提供

依據。因為戰略要解決的問題是企業行為如何與環境相適應性。

現在突出的問題是很多旅游企業（旅游目的地）不關心市場需求

的變化，不去研究市場層次的演變，而是憑經驗辦事，習慣于觀

光旅游市場的經營模式，拼資源、拼價格，影響到企業自身和整

個行業的可持續發展。作為旅游企業而言應該把發展的重點由觀

光旅游轉向休閑、度假、商務旅游市場及其相關產品的開發；對

于旅游目的地而言，應該轉變發展的模式，由資源開發轉向產品

開發和市場開發。

二、旅游市場的微觀層次劃分

不僅在各細分的旅游市場之間存在消費層次，實際上在各細

分市場內部，也存在著由于消費理念、顧客偏好等因素造成的需

求強度差別，形成層次區分。因此旅游企業也要對目標市場內部

的層次差異進行研究，精準定位，突出特色，實現專業化經營，

最大限度地獲取經濟利益。以觀光旅游為例，就存在著普通觀光、

放慢的節奏的深度觀光、奢華觀光旅游。普通觀光旅游以團隊旅

游為主，價格便宜，主要是針對剛剛富裕起來的普通大眾，旅游

特征是走馬觀花，快節奏；深度觀光節奏舒緩，在目的地停留的

時間較長，在觀光的同時體驗當地的文化，如很多旅行社推出的

純玩團，其服務對象很多是收入較高的階層；奢華旅游追求設施

高檔次，旅游服務高水平，如國內有的旅行社新近推出的浪漫音

商業視角

有人說，廣東人什么都敢吃，溫州人則什么錢都敢賺。只要

能賺錢，溫州人確實不乏想象力，什么都敢干。而且，溫州人干

事情，既不看偉人講了沒有，也不看別人做過沒有，只看實踐中

需要不需要做。實踐中能不能做得通。只要實踐中需要的，他們

都甘當風險，千方百計地去做。

來自蒼南縣商標之鄉金鄉鎮２７歲的個體戶王均瑤，承包了溫

州飛往全國各地的２８條航線，開了中國農民“膽大包天”之先河；

著名的農民企業家葉文貴，閉門三年，居然造出了電動小汽車，

時速達８０多公里，實現了電動小車上高速公路的奇想；在西安做

了多年服裝批發生意的文成縣女子王月香拼了身家性命跑到陜北

承包開發３０口油井……

這樣的事例，在溫州比比皆是。溫州人憑著敢于闖蕩和“敢

為天下先”的勇氣和精神，在改革開放的實踐中創造了許多個“第

一”：“全國第一農民城”龍港鎮；“東方第一紐扣市場”橋頭鎮；

“全國最大電器城”柳市鎮；“全國第一座商標城”金鄉鎮。溫州

還在全國最先建立股份合作企業，最早制訂私營企業條例，最早

制訂質量立市地方性法規等等，從而使溫州走出了一條頗具特色

的經濟發展路子。

二、務實功利，以實干求實效的務實精神

溫州人素有經商的傳統，自東晉以來，溫州以制瓷、造船、紡

織、造紙、漆器等手工業聞名。人們“富貴而不務本”，“海上絲

綢之路”興起后，溫州成了浙南、閩北及毗鄰地區商品物資的集

散地。當時人稱溫州“商船貿遷”，“其貨纖靡，其人多賈”。

這種經商傳統，有它的思想和文化基礎，早在南宋時期，溫

州就出現了以葉適為代表的“永嘉功利學派”。永嘉學派提出“農

商并舉、義利并重”的觀點，與傳統儒家的“農本商末”和“先

義后利”思想形成了鮮明的對照。葉適大膽肯定“商”的重要性，

把士農工商的分工互利作用，看成是社會興盛繁榮的前提。同時，

他堅決肯定了“富商豪賈對發展經濟為天子養民”的作用，并斷

然摒棄儒家傳統的“義利”對立觀，主張“無功利則道義虛語耳”。

他提倡講究功利實用，反對空談“義利”。

受永嘉學派和經商傳統的影響，溫州人形成了唯實不唯虛的

務實精神。溫州人有著強烈的功利觀念，人們以經商為榮、賺錢

為榮，朋友見面也多是“最近在哪里發財”，“生意如何”，“錢賺

了多少”之類的問候語。即使在“割資本主義尾巴”的計劃經濟

年代，溫州人也從不放過經商賺錢的機會，一到農閑他們就外出

包工、打工、養蜂、補鞋、兌糖、收廢舊等。溫州人常講，有錢

才是英雄漢，無錢做官也枉然。那年代，溫州人的“地下工廠”、

“黑包頭”、“投機倒把”、“棄農經商”等所謂“資本主義尾 巴”

總是興了又剎，剎了又興。改革開放后，溫州人也不斷遇到姓“資”

姓“社”問題的質疑和困擾，但溫州人始終堅持從實際出發，信

奉“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崇尚實干，少說多做，第２０２頁

從而創造了令國人矚目、具有溫州特色的“溫州模式”。所謂溫

州模式，就是以家庭經營為基礎，以專業市場為導向，以勞動力

市場為動力，以小城鎮為依托，以購銷員隊伍為骨干的經濟樣式。

２０世紀９０年代溫州人根據新形勢又提出了“質量立市，質量興

市”的第二次創業戰略。

可以說，沒有溫州人的務實精神，就不會有溫州的今天。溫

州人的經濟成就是溫州人實實在在干出來的。

三、不等不靠、自立自強的自主精神

在溫州人的思維模式中，從來沒有“等、靠、要”的說法，有

的則是自主自立與自強不息。溫州人多地少，人均耕田只有０．３畝；

建國以來由于地處東南前哨，國家為戰備考慮，從無大的投資項目，

從建國到１９８１年國家對溫州的投入只有６．５５億元；溫州交通不便，

沒有航空、鐵路運輸，也沒有大型碼頭，僅靠公路貨運。逼仄的生

存空間使溫州人失去了可依賴的條件。同時，又因溫州長期處于計

劃經濟的邊緣地帶，計劃體制的文化精神遺產相對稀薄，而使溫州

人比較容易擺脫“等、靠、要”的惰性依賴心理，而迸發出強烈的

自主意識，較早地樹立起市場化的改革取向。溫州人不等不靠，主

動走出去找事干、找飯吃。溫州曾有一家媒體在街頭作了一項隨機

調查，調查的題目是：假如你碰到困難，你是首先找別人還是靠自

己？９８％的溫州人回答：靠自己。

溫州人人人想當老板，哪怕身上溫州的年輕人讀完了大學，

也不去找鐵飯碗，而是自己給自己造飯碗，自己去創業。盡管這

些被人稱為老板的大多是小業主。“寧為雞首，不為鳳尾”成為

溫州人的日常用語。溫州也有下崗職工，每年有好幾萬。但是溫

州的職工下了崗，從來不找政府。一方面，是因為溫州市場發育

較快，各種非公有制企業多，下崗職工就業機會較多。另一方面，

是因為溫州人自主意識強，從來就沒有找政府的習慣。溫州人的

信念：“找市長不如找市場。”

１９９４年１７號臺風給溫州帶來百年不遇的空前劫難，直接經濟

損失達１７億元，死亡１７５人，倒塌廠房２６萬多間，１８萬居民失

去了房屋。面對巨大災難，溫州人沒有向政府要救濟，而是發動

全社會集資１億元，不到１年，建起了一條長１９公里的長堤。它

既可防百年一遇的強臺風，還集養殖、交通、農業、造林于一體，

經過開發，年產值達２０億元。溫州人把一個抗災工程，變成了一

條生財致富之道。

溫州人的商業精神也有不足與缺陷。比如，溫州人功利務實，

不尚空談，注重經濟利益和經濟效益，但過于功利務實又易于使

人偏重近期效益，將金錢和物質享受作為惟一的追求目標，缺乏

崇高的精神追求和獻身精神，從而制約了現代企業家的成長；溫

州人自主意識強，注重發揮個體的能動性，但往往又走入了另一

個極端，即重個性自由、個體利益，輕群體意識、群體利益，結

果往往是每個個體經濟細胞都充滿活力，卻未能凝聚成一股強大

的合力和向心力。在以低壓電器聞名全國的溫州柳市鎮，專門生

產低壓電器的“企業集團”有２０多家。這２０多家企業不但產品

種類相同，而且檔次也大同小異。同室操戈，為何不攥攏五指成

拳頭，形成合力呢？柳市如此，其他以生產西服、鈕扣、皮鞋為

主的集鎮也大體相同。企業多，且小而散，這正是溫州人自主意

識太強的負面效應。如此等等。在新的世紀里，在其他區域人群

商業意識日漸提高和中國加入ＷＴＯ的新形勢下，溫州人要更上一

層樓，就必須超越自我，揚長避短，不斷提升商業精神的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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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現代化》２００６年５月（下旬刊）總第４６８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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