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色彩和運動意義的碰撞--“華佗五禽戲”戲名及套路名稱翻譯研究

2023年12月30日發(fā)(作者：實事求是的含義)

文學色彩和運動意義的碰撞--“華佗五禽戲”戲名及套路名稱翻譯研究

羅海燕;陳靜;張蕾

【摘 要】亳州“華佗五禽戲”套路名稱是以四字結(jié)構(gòu)命名，雖精煉簡潔，但部分名稱中因濃厚的文學色彩而難以理解其運動意義。根據(jù)五禽戲的功能意義，對其名稱和套路名翻譯時淡化文學色彩，突出運動意義，同時語言形式盡量按照動名詞加賓語的形式，以達到形式美觀意義再現(xiàn)的目的。%It is hard to understand the

meaning of “Huatuo Wuqinxi” routines ’ name due to its four -character structure which intends to? connote literary thought despite of

its succinctness and conciness .According to its?functional value ,

therefore , it is better to weaken literary thought while emphasizing its ?

sport meaning in con-tend and keeping English language features as much

as possible in ? linguistic forms when the routines ’ name is translated

into English , as a result , the aims of translation can expect to be achieved .

【期刊名稱】《宜春學院學報》

【年(卷),期】2016(038)008

【總頁數(shù)】4頁(P63-65,111)

【關(guān)鍵詞】文學色彩;運動意義;套路名稱;翻譯

【作 者】羅海燕;陳靜;張蕾

【作者單位】亳州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安徽 亳州 236800;亳州市體育局，安徽 亳州

236800;亳州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安徽 亳州 236800

【正文語種】中 文

【中圖分類】H315.9

誕生在沛國譙郡，即今安徽亳州的東漢時期大醫(yī)學家華佗，根據(jù)長期青囊濟世的經(jīng)驗，運用中醫(yī)的陰陽、五行、經(jīng)絡(luò)和氣血運行的理論，觀察多種禽獸自然活動生態(tài)和特性，選取虎、鹿、熊、猿、鳥五種禽獸的活動形象融入醫(yī)理體療之中，創(chuàng)編出“華佗五禽戲”，開創(chuàng)了體育疾療的先河。千百年來，因習練者獲得防病、祛病、健康長壽的神奇功效，而傳遍于大江南北，也受到國外習練者的贊揚和推崇。2011年，亳州“華佗五禽戲”被列入國務(wù)院頒布的第三批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近年來，亳州市政府在打造“中華藥都 養(yǎng)生亳州”的城市品牌過程中，通過每年一屆的“中國(亳州)健身氣功博覽會”及“華佗五禽戲養(yǎng)生健身節(jié)”等重要會展及各種賽事，并選派優(yōu)秀教練員出訪聯(lián)合國，赴英國、法國、德國、荷蘭、奧地利等國家開展五禽戲交流活動，讓世界人民了解、習練并受惠于五禽戲，感知中國文化的源遠流長和博大精深。因此，對“華佗五禽戲”的英文翻譯不僅影響習練的正確性，也肩負著普及和弘揚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重任。本文將依據(jù)2003年劉時榮編著，人民體育出版社出版的“古本新探”《華佗五禽戲》[1]一書為藍本，對其名稱及套路名稱進行翻譯探究。

關(guān)于“五禽戲”這個名稱目前有兩種翻譯,一是five-animal exerci/play；另一個直接用拼音“wuqinxi”。從文學色彩的角度，提及“戲”便想到“戲劇”“play”或“drama”。Oxford Advanced Learner’s Dictionary of

Current English with Chine Translation里對“drama”[2]解釋為play or

the theatre，radio or TV ：劇本、戲劇，顯然不符合功能為運動意義名稱的五禽

戲。 “play”的名詞解釋[2]：1.(what is done for)amument; recreation:游玩；游戲；娛樂。2.(the playing of a game; manner playing: 競賽；運動；游戲或競賽的方式。而這個詞條的第5點解釋是：drama for the stage:劇本；戲劇。本詞典中對“exerci”做名詞的解釋：ment or practice (of mental

or physical powers，of rights)：智力運用；運動；權(quán)力運用；ty，drill，ect. desiged for bodily，mental,or spiritual training:身體，智力或精神訓練之活動；練習；操練。五禽戲包括“虎戲”“鹿戲”“熊戲”“猿戲”“鳥戲”，一是把“戲”字譯成“play”，如“虎戲”譯為“tiger play”，“鹿戲”譯為“deer play”等；另一種譯為“exerci”，如虎戲譯為“tiger exerci”，鹿戲譯為“deer exerci”等等。

由于華佗五禽戲是根據(jù)陰陽、五行、臟腑、經(jīng)絡(luò)、氣血運行的理論，觀察多種祥禽異獸的活動姿態(tài)和特征，選取以虎夢、鹿敏、猿智、鳥和的特征而創(chuàng)編的運動，兼具療疾、健身的雙重功效。不是傳統(tǒng)意義的戲曲、戲劇的“戲”字，而是一種操練、訓練。因此，應(yīng)遵循其運動意義，分別譯為“tigers exerci”、“deer

exerci”、“bears exerci”、“apes exerci”、“birds exerci”更為合適。而對于“五禽戲”這個名稱最好不譯為five-animal exerci/play，而是像很多中文特有詞匯一樣，按照英語專有名詞的翻譯，如武術(shù)、太極、氣功等翻譯為“wushu”、“taiji”、“qigong”，體現(xiàn)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特點，而且這種約定俗成的音譯已得到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可。因此，“五禽戲”這個名稱的翻譯最好是“Wuqinxi”。

“古本新探”《華佗五禽戲》一書中，“虎”“鹿”“熊”“猿”“鳥”戲各有八勢，總計四十勢。每勢一個套路名稱，顯然，這個套路名稱是這一勢整體動作的高度概括，讓習練者可以顧名思義，看名稱就能想象出這一勢的動作內(nèi)涵和習練氣勢，有利于習練者的學習、記憶和演練，達到套路、動作、名稱融為一體的效果。因此，

對各個套路名稱的理解關(guān)系到對整套動作的理解。這些套路名稱沿襲了漢語慣用的四字結(jié)構(gòu)，由于漢語語言文化的特點，使是某些運動意義的套路名稱也表現(xiàn)出了強烈的文學色彩，存在虛實相間的表達。因此，翻譯時既要保留漢語的特點和意義，又要表現(xiàn)出其運動意義。

(一)文學色彩突出的套路名稱翻譯

“鹿戲”中的一勢名稱為“麀鹿攸伏”，此勢名稱出自《詩經(jīng)》，在杜若明注釋的《詩·大雅·靈臺》[3](P502)中有“……王在靈囿 ，麀鹿攸伏。麀鹿濯濯，白鳥翯翯。……”，對“麀鹿攸伏”的解釋是“母鹿公鹿就靜靜地伏在那里”。《孟子》一書中對其也有引用，在萬麗華、藍旭譯注的《孟子》[4](P4)一書中對其解釋為“群鹿好自在”。可見，“麀鹿攸伏”所體現(xiàn)的是鹿們安靜悠閑自在的樣子，而此勢也習練意境也正是表現(xiàn)出是像小鹿那樣安靜悠閑地散步，動作輕盈有力柔中帶剛，表達出小鹿性情溫順的特點以及儀態(tài)優(yōu)美的神韻。如果按照字面意義譯為the

deer lie comfortably“小鹿安靜或自在地伏在那里”，這種句式既不像運動名稱，也無法體現(xiàn)習練時的動作特點。不妨按照結(jié)合動作特點和習練意境翻譯為：limbering arms and legs，雖不及原漢語名稱文雅，但能直觀的體現(xiàn)運動意義，也是符合其目的性的。和“麀鹿攸伏”一樣，鹿戲中第十五勢“鹿巾冠鼎”，其字面意義和運動意義相距甚遠，讓人不知所云。“冠”可以指代帽子，第一；“鼎”可以指代器皿，或指盛大、強大等，但是和運動似乎沒有任何關(guān)系。其實在這里“鹿巾”指代小鹿的頭，“冠鼎”指到了最高處，是指代小鹿的向遠處觀望極力達到遙遠境地的樣子，伸展四肢向遠處眺望的過程拉伸了整個身體。不妨翻譯為“stretching the body with looking far away”。

最易引起誤解的恐怕是鳥戲中的“飛鴻戲海”了，字面意思很容易想象成一群鳥兒自由地在藍天白云間翱翔嬉戲。其實這個套路的正確解釋是：翱翔后的鳥兒們在河邊用水梳理羽毛裝扮自己。這里的“飛鴻”代指鳥兒，“戲”是戲水，用水；“海”

并非飛翔中的云海，而是河水或者池塘。譯為smoothing feathers by the river。雖和原句相去甚遠，但是更符合動作意義。

以上幾種套路名稱文學色彩過于濃厚，優(yōu)點是體現(xiàn)動作習練時的意境和狀態(tài)，缺點是而無法表達動作走勢或形象名稱的意思，進而很難表達其運動意義。因此，翻譯時需要轉(zhuǎn)化或者淡化整個套路名稱的文學色彩，轉(zhuǎn)為較為直白動作意義。

也有一些套路名稱雖具有一定修飾詞而具有文學色彩，但依然可以有名稱基本判定其所體現(xiàn)的運動意義。如“虎戲”中的虎虎生威、擎天撲地和餓虎撲食等套路名稱，其中的修飾詞“虎虎”“擎”“威”“餓”等就表現(xiàn)出虎的氣勢威嚴、勇猛剛強，其習練時的動作要求快速如疾風閃電；從翻譯功能上來看，勢必要弱化文學色彩，突出運動意義的表達。如：虎虎生威在漢語中是典型的形容詞，意思是指像老虎一樣有一種王者的讓人敬畏的氣勢和威望。其文學色彩淡化為有活力和生氣：keeping dynamic like a tiger或者keeping dynamic；試想如果擎天撲地：holding up and ?then floping down?quickly，而不能是舉起天或者撐起天holding up the sky；威生于爪：keeping dynamic paws; 餓虎撲食比喻動作迅速而猛烈，英語亦作“餓虎撲羊”：(like a hungry tiger) pouncing on its prey 。類似的翻譯還有猿戲中套路名稱，如聞風審視、騰云飛渡等，體現(xiàn)猿猴的機警靈活，但同樣要淡化其文學色彩，如聞風審視watching carefully，如果譯為listening

wind and watching carefully不僅啰嗦而且莫名其妙為什么要listening wind。騰云飛渡也是一種比喻意義，比喻目光遠視、手腳伸展的動作如在云間飛渡，如果體現(xiàn)其文學色彩譯為flying up over the cloudy regions會讓習練者不知所云，但如果僅突出其譯為stretching arms and legs也無法體現(xiàn)動作意義，因此，不妨兩者結(jié)合jumping like flying up over the cloudy regions。

(二)運動意義突出的套路名稱翻譯

運動意義突出的套路名稱因其直白寫實更易于對動作的理解，但要注意意境的結(jié)合。

如虎守杏林意為老虎守住自己的領(lǐng)域，但和出穴窺探、回首尋獵和虎嘯山林等套路一樣，表現(xiàn)出的是老虎的悠閑安靜，閑庭信步的意境，習練時體現(xiàn)的是快慢結(jié)合、急緩相間的運行動作，整個套路如行云流水，輕盈緩慢及游刃有余。這種文學色彩在名稱中無法淋漓盡致地表達，只能按照實際意義寫實翻譯較合適。如虎守杏林watching apricot?forest；出穴窺探：going out of wave and watching；回首尋獵：going back and finding food；虎嘯歸林：roaring and going home。

運動意義突出的套路名稱由于個別文字古文今用，而增加其翻譯難度。如“鹿戲”中套路名稱的運轉(zhuǎn)尾閭，表面意思是運轉(zhuǎn)鹿的尾巴，實際“尾閭”狹義上專指尾骨，在習練時是運轉(zhuǎn)人的腰部。所以，翻譯不能譯為turning tail，而是turning

waist slightly；觸角獨立中的“觸角”既小鹿的角，翻譯時顯然不可依照字面意義為“小鹿的角獨立”。此勢體現(xiàn)的是小鹿引頸向前獨立的樣子，但習練時體現(xiàn)的主要姿勢為雙臂向前伸展同時一只腳，翻譯為Standing reasonably erect with

one foot；舒頸展臂的動作意義非常明顯，譯為relaxing neck and stretching

arms；伸利蹄足，根據(jù)動作要點，是指前抬手臂伸腿腳，故應(yīng)譯為：stretching

arms and legs；引頸回顧: turning neck and looking back；左顧右盼：looking around； 馳騁跳躍：running and jumping freely；攀藤摘桃：climbing cane and picking peaches；坐地觀月：sitting and looking moon；左搖右晃：rotating around。

雖然套路名稱因為遠的意義的需要淡化了其文學色彩，但是，在形式結(jié)構(gòu)上依然可以維護其文學色彩，比如以上所做翻譯均做動賓結(jié)構(gòu)處理，以動名詞及其短語為主的翻譯，既能體現(xiàn)語言的運動性，又能保持統(tǒng)一的形式，也更符合英語標題以名詞為中心的特點。

五禽戲中“虎”“鹿”“熊”“猿”“鳥”中的每一個“戲”，從起勢到収勢共八個套路名稱，這個八個套路既從開始到結(jié)束的動作都是一個完整連貫的運動“故

事”，相比于單純的一個套路名稱，其文學色彩更加濃厚。以鳥戲為例說明這八勢動作：白鶴舒翼，鶴立如松，鶴警晨光，鶴翔凌空，鳥伸鴟顧，抖羽亮翅，飛鴻戲海，獨立憩息。八個套路連貫起來的整體動作為：意境中在蒼從翠柏的層林中，一群白鶴在嫻靜安逸地踱步、憩息著，時而愜意地舒展翅膀，時而靜靜地像一顆筆直的松樹那樣魏然屹立著。薄霧藹藹的晨光中，早起的白鶴要開始一天的活動了，白鶴們邊揮動著翅膀，舒展著筋骨，邊機警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待準備活動做完，白鶴凌空而起直插云霄。白鶴漸飛漸高，從容地揮動著翅膀，俯瞰巍峨綿延的群山郁郁蔥蔥的森林，盡享藍天白云間的自由翱翔。享受了飛翔后的白鶴抖羽亮翅，準備回到林中休息了，落地后的白鶴在池塘邊悠閑地用水梳理著羽毛，打理的整潔一新的白鶴，在林間開始了它們悠閑的小憩。以上是對這個八個套路名稱的完整解釋，可以看出它們之間存在著內(nèi)在的聯(lián)系，整套動作從早上醒來舒展翅膀活動筋骨開始，到悠閑散步、翱翔藍天、落地休憩、梳理翅膀進入休息狀態(tài)結(jié)束，記錄著白鶴一個完整的活動輪回，正如一個有

時間、地點、情節(jié)的完整故事一樣。因此，習練者意境中的自己如白鶴一樣晨起，在林中漫步，然后開始了一天的活動直到晚上回家休息進入夢鄉(xiāng)，也是一個完整的運動環(huán)節(jié)。其實這種連貫的動作也是整個五禽戲的習練特點，每一戲里的八個套路的從開始到結(jié)束都是動中有靜、靜中有動一氣呵成的，動作之間不存在中斷的。但是在翻譯這八個套路名稱時，無法體現(xiàn)其內(nèi)涵文學色彩，而是凸顯運動意義。如：白鶴舒翼：stretching wings like a crane；鶴立如松standing straightlylike a

pane；鶴警晨光watching around in the sunlight；特別是鶴翔凌空，其中的“翔、凌空”的飛翔韻味很難體現(xiàn)，譯為flying in sky，正如飛鴻戲海在1.中詮釋的那樣譯為smoothing feathers by the river看似平淡實屬無奈；鳥伸鴟顧的翻譯也無法體現(xiàn)鳥兒飛翔的時從高空俯視大地的狀態(tài)，以及落地的過程，只能譯為：watching down while flying；抖羽亮翅體現(xiàn)的是揮動翅膀的樣子，其中的

“抖”“亮”是同義重復(fù)，譯為waving wings；獨立憩息表現(xiàn)了鶴完成了一天的活動進入休息的狀態(tài)，譯為having a rest。

作為中國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的“華佗五禽戲”，其套路名稱也傳承了中國文學典型的四字結(jié)構(gòu)，具有精煉、簡潔、內(nèi)涵豐富的特點。但同時也因較為抽象而增加了理解運動意義的難度。翻譯理論中接受美學的代表人物姚斯和伊賽爾，強調(diào)翻譯時應(yīng)以讀者為中心，充分考慮讀者的認知水平、語言習慣、文化心理和審美心理等因素。翻譯既是一種跨文化交流的過程，也是一種文學接受和建構(gòu)的過程[5]。如果這些套路的名稱按照其固有的結(jié)構(gòu)和字面意義翻譯，顯然不符合目的語閱讀者認知水平、語言習慣、文化心理等，不利于文化交流和文學構(gòu)。因此，當文學色彩和運動意義發(fā)生碰撞的時候，不妨兩利相權(quán)取其重，突出其功能意義弱化其文學色彩，同時兼顧英語語言習慣和特點，不同結(jié)構(gòu)的套路名稱在翻譯英語后盡量保持結(jié)構(gòu)相似的語言形式，這樣更有利于實現(xiàn)翻譯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