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楓橋夜泊》賞析

2024年2月24日發(作者：羊肉燉白菜的做法)

張繼《楓橋夜泊》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一個秋天的夜晚,詩人泊舟蘇州城外的楓橋。江南水鄉秋夜幽美的景色,吸引著這位懷著旅愁的客子,使他領略到一種情味雋永的詩意美,寫下了這首意境清遠的小詩。

題為“夜泊”,實際上只寫“夜半”時分的景象與感受。詩的首句,寫了午夜時分三種有密切關連的景象:月落、烏啼、霜滿天。上弦月升起得早,半夜時便已沉落下去,整個天宇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光影。樹上的棲烏大約是因為月落前后光線明暗的變化,被驚醒后發出幾聲啼鳴。月落夜深,繁霜暗凝。在幽暗靜謐的環境中,人對夜涼的感覺變得格外銳敏。“霜滿天”的描寫,并不符合自然景觀的實際(霜華在地而不在天),卻完全切合詩人的感受:深夜侵肌砭骨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圍向詩人夜泊的小舟,使他感到身外的茫茫夜氣中正彌漫著滿天霜華。整個一句,月落寫所見,烏啼寫所聞,霜滿天寫所感,層次分明地體現出一個先后承接的時間過程和感覺過程。而這一切,又都和諧地統一于水鄉秋夜的幽寂清冷氛圍和羈旅者的孤孑清寥感受中。從這里可以看出詩人運思的細密。

詩的第二句接著描繪“楓橋夜泊”的特征景象和旅人的感受。在朦朧夜色中,江邊的樹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之所以徑稱“江楓”,也許是因楓橋這個地名引起的一種推想,或者是選用“江楓”這個意象給讀者以秋色秋意和離情羈思的暗示。“湛湛江水兮上有楓,目極千里傷春心”,“青楓浦上不勝愁”,這些前人的詩句可以說明“江楓”這個詞語中所沉積的感情內容和它給予人的聯想。透過霧氣茫茫的江面,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幾處“漁火”,由于周圍昏暗迷蒙背景的襯托,顯得特別引人注目,動人遐想。“江楓”與“漁火”,一靜一動,一暗一明,一江邊,一江上,景物的配搭組合頗見用心。寫到這里,才正面點出泊舟楓橋的旅人。“愁眠”,當指懷著旅愁躺在船上的旅人。“對愁眠”的“對”字包含了“伴”的意蘊,不過

不象“伴”字外露。這里確有孤孑的旅人面對霜夜江楓漁火時縈繞的縷縷輕愁,但同時又隱含著對旅途幽美風物的新鮮感受。我們從那個仿佛很客觀的“對”字當中,似乎可以感覺到舟中的旅人和舟外的景物之間一種無言的交融和契合。

詩的前幅布景密度很大,十四個字寫了六種景象,后幅卻特別疏朗,兩句詩只寫了一件事:臥聞山寺夜鐘。這是因為,詩人在楓橋夜泊中所得到的最鮮明深刻、最具詩意美的感覺印象,就是這寒山寺的夜半鐘聲。月落烏啼、霜天寒夜、江楓漁火、孤舟客子等景象,固然已從各方面顯示出楓橋夜泊的特征,但還不足以盡傳它的神韻。在暗夜中,人的聽覺升居為對外界事物景象感受的首位。而靜夜鐘聲,給予人的印象又特別強烈。這樣,“夜半鐘聲”就不但襯托出了夜的靜謐,而且揭示了夜的深永和清寥,而詩人臥聽疏鐘時的種種難以言傳的感受也就盡在不言中了。

這里似乎不能忽略“姑蘇城外寒山寺”。寒山寺在楓橋西一里,初建于梁代,

唐初詩僧寒山曾住于此,因而得名。楓橋的詩意美,有了這所古剎,便帶上了歷史文化的色澤,而顯得更加豐富,動人遐想。因此,這寒山寺的“夜半鐘聲”也就仿佛回蕩著歷史的回聲,滲透著宗教的情思,而給人以一種古雅莊嚴之感了。詩人之所以用一句詩來點明鐘聲的出處,看來不為無因。有了寒山寺的夜半鐘聲這一筆,“楓橋夜泊”之神韻才得到最完美的表現,這首詩便不再停留在單純的楓橋秋夜景物畫的水平上,而是創造出了情景交融的典型化藝術意境。夜半鐘的風習,雖早在《南史》中即有記載,但把它寫進詩里,成為詩歌意境的點眼,卻是張繼的創造。在張繼同時或以后,雖也有不少詩人描寫過夜半鐘,卻再也沒有達到過張繼的水平,更不用說借以創造出完整的藝術意境了。

張繼并非落榜后寫<<楓橋夜泊>>的

唐,張繼,襄州人(今湖北襄陽).天寶十二載(公元754年)禮部侍郎楊浚下及第.雖得中進士,由于種種原因,未被選官赴任.(猶如現代大學畢業,未分配工作)只能回原蒜藉待選.

天寶十四載(756年)安祿山叛于范陽(今北京西南),安史之亂開始,十一月攻陷唐東都洛陽.所到之處,非常殘暴,濫殺無辜.長安,洛陽一帶人民,紛紛南遷避亂,張繼巳在次年春(757年)沿漢水,長江至鉦江入南運河,飄泊在吳越一帶,他在蘇州期同間,有三首詩作,即:

<<全唐詩>>卷242-24 春申君詞

卷242-20 閶門即事

卷242-19 夜泊松江(后人改為楓橋夜泊)

有興趣者可查閱一下.

如果一個襄陽人,去長安(今陜西西安市)赴試,既使下第歸來,他能去蘇州嗎?

對[楓橋夜汨]的另一評析:

這是記敘夜泊楓橋的景象和感受的許.首句寫所見(月落),所闖(烏啼,所感(霜滿天);二句描繪楓橋附近的景色和愁寂的心情;三四句寫客船臥聽古剎鐘聲.平凡的橋,平凡的樹,平凡的水,平凡的寺,平凡的鐘,經詩人藝術的再創造,就構成了一幅雋永幽靜誘人的江南水鄉夜景圖,成為流傳古今的名作,名勝.此詩自從歐陽修說了;三更不是打鐘時.之后議淪頗多,其實寒山寺夜半嗚鐘,卻是事實,直到宋代依然.宋人孫規的[過楓橋詩]:“白首重來一夢中,青山不改舊時容。烏啼月落橋邊寺,倚枕猶閎半夜鐘”即可為證。張繼大概也以夜半嗚鐘為異,故有夜半鐘聲一句.今人或以為烏啼乃寒山寺西有烏啼山,非指烏鴉鳴叫; 愁眠乃是寒山寺以南的愁眠山,非指憂愁難眠。殊不知,烏啼山、愁眠山卻是因張繼詩而得名。

有資料載:寒山寺西約300米處曾有一橋,名烏啼橋,今已不存。其實愁眠山、烏啼山、烏啼橋均是在《楓橋夜泊》詩流傳之后取名的,不是先有這些山、橋后出現的訐。

絲雨紛飛三月天,愁思正長對燈眠。又是江南好風景,何時才見北歸雁?

在[無錫報]上讀過一篇[江楓漁火對愁眠新解]的文章,今摘要點如下;

江楓漁火對愁眠,歷來都解釋成;江邊的楓樹和漁船上的燈火正對著我這個愁

不成眠的人.為何愁不成眠未加闡釋,詩中也尋不出哀絲愁跡.

上述解釋最初見于1947年上海春明書局出版的[唐詩三百首]言文對照本姚乃麟譯注.此后,各種唐詩選本,包括1978年北京出版社出版的[唐詩選注]都沿用舊說.初注者不了解蘇州的鄉土地理,望文生義,產生謬誤.后泣注者不加細究,人云亦云,以訛傳訛.

蘇州為江南水鄉,河流縱橫,然而無江,哪來的江邊楓樹?寒山寺位于蘇州西郊,運河東岸,正門朝西.進寺門,左首是楓江樓,由楓橋和江村橋而得名.大運河自北向南流經寒山寺,上有兩座石拱橋,一名江村橋,在寺門左側;另一座即楓橋,位于寒山寺西北,兩橋同跨一河,相距不過百步之遙.運河西岸有座愁眠山,正對寒山寺大冂,與兩橋成三角.在舊時代,去寒山寺朝山進香的客船和當地的漁船都停泊在江楓兩橋一帶,在那里可以遙望運河西岸的愁眠山.這即是江楓漁火對愁眠的真義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