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兵法》《九地第十一》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

2024年3月12日發(作者：驛路梨花)

《孫子兵法》《九地第十一》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

生

孫子曰：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輕地，有爭地，有交地，有衢地，

有重地，有圮(pǐ)地（圮地：坍塌沼澤之地），圍地，有死地。諸侯自

戰其地者（自戰其地者：指諸侯在自己的國境內作戰的地區），為散

地；入人之地不深者，為輕地；我得亦利，彼得亦利者，為爭地；我

可以往，彼可以來者，為交地；諸侯之地三屬（三屬：三：泛指多，

屬，屬地，指多個諸侯國交界想通的地方），先至而得天下眾者（得

天下眾者：指可以結交天下諸侯），為衢地（衢：四面八方都可以往

來的交通要道）；入人之地深，背城邑多者，為重地；山林、險阻、

沮澤，凡難行之道者，為圮地；所由入者隘（由：進攻，指進攻的路

線狹窄），所從歸者迂（從：撤退，指后退的道路曲折迂回），彼寡

可以擊吾之眾者，為圍地；疾戰則存，不疾戰則亡者，為死地。是故

散地則無戰（無戰：不宜作戰），輕地則無止（無止：不要停留），

爭地則無攻（無攻：不宜強攻），交地則無絕（無絕：不要和各部失

去聯絡），衢地則合交（合交：指適合結交諸侯），重地則掠（掠：

搶奪軍用物資），泛地則行，圍地則謀，死地則戰。

孫子說：用兵的原則，軍事地形有：散地、輕地、爭地、交地、

衢地、重地、圮地、圍地、死地。諸侯在本國境內作戰的地區，叫散

地。在距離本國不太遠的作戰的地區，叫輕地。我得到有利，敵得到

也有利的地區，叫爭地。我軍可以前往，敵軍也可以前來的地區，叫

做交地。多國交界，先到的一方就有可能和諸侯國會盟的地區，叫衢

地。深入敵國腹地，周圍有很多敵人城邑的地區，叫重地。山林險阻

沼澤等難于通行的地區，叫做圮地。進攻的道路狹窄，撤退的道路迂

塞，敵人用少量兵力就可以攻擊我眾多兵力的地區，叫圍地。迅疾奮

戰就能求得生存，不迅疾戰斗就會全軍覆滅的地區，叫死地。所以，

在散地就不宜和敵人交戰，在輕地就不要停留，在爭地就不要強攻敵

人，在交地就不要和自己的其他部隊斷絕聯絡，在衢地就應該多多結

交諸侯列國，在重地就要掠取敵方戰略物資，在圮地就要迅速通過，

在圍地就要設法快速脫離險境，在死地就要全力奮戰求生。

古之善用兵者，能使敵人前后不相及（及：顧及，指相互策應），

眾寡不相恃（恃：相互依靠），貴賤不相救（貴賤：指敵方的官兵之

間），上下不相收（收：接納，相容），卒離而不集（集：聚集，集

結），兵合而不齊。合于利而動，不合于利而止。敢問：“敵眾而整

將來（眾而整：兵力眾多且陣容嚴整），待之若何？（待：對待，對

付）”曰：“先奪其所愛（所愛：指敵人最重要的東西），則聽矣

（指敵人聽任我的擺布）”。兵之情主速（情：訣竅），乘人之不及

（及：防備）。由不虞之道（不虞：預料不到的地方），攻其所不戒

也。

古時候善于用兵的人，能使敵人前后不能相互策應，主力和分部

無法相互依靠，官兵之間不能相互救援，上下級之間不能互相聯絡，

士兵分散不能集中，合兵布陣不整齊。對我有利就攻擊，對我無利就

停止。有人要問：敵人兵力眾多且陣勢嚴整向我發起進攻，那我們該

怎么辦呢？我的回答是：先奪取敵人最重要的東西，這樣敵方就聽任

我們的擺布了。用兵的訣竅貴在神速，攻擊要在敵人措手不及的時候，

襲擊敵人意料不到的地方，打擊敵人沒有戒備的地方。

凡為客之道（為客之道：客：客軍，為客之道：指越過自己國界

作戰的軍隊應該遵循的原則），深入則專（專：指要心志堅固，高度

警惕）。主人不克（主人：在本國作戰的軍隊，指主場作戰的敵軍，

不克：指不能戰勝我軍），掠于饒野（饒野：富饒的原野），三軍足

食。謹養而勿勞，并氣積力（保持士卒士氣養精畜銳），運兵計謀，

為不可測（使敵人無法判斷我方意圖）。投之無所往，死且不北。死

焉不得，士人盡力。兵士甚陷則不懼，無所往則固，深入則拘，不得

已則斗。是故其兵不修而戒，不求而得，不約而親，不令而信，禁祥

去疑（禁止預卜和談論吉兇禍福），至死無所之。吾士無余財，非惡

貨也；無余命，非惡壽也。令發之日，士卒坐者涕沾襟，偃臥者涕交

頤，投之無所往（無所往：無路可走的絕境），諸劌之勇也（諸：專

諸，春秋時，為吳公子刺殺吳王僚的勇士，劌(guì)，曹劌：春秋魯國

大臣，齊桓公伐魯，與魯莊公會于柯，曹劌以巴首挾持齊桓公，迫使

其歸還魯國失地）。

凡是在敵國境內作戰的原則是：越是深入敵國腹地，我軍官兵心

就越堅固，敵人就越是不易戰勝我們。在敵國豐饒地區掠取戰略物資，

那么部隊糧草就足夠了。要謹慎的休整部隊，保持土氣，養精蓄銳。

部署防御，策劃作戰，使敵人無法判斷我軍的意圖。把軍隊置于無路

可走的絕境，他們就寧肯戰死也不會后退。士卒既然死都不怕，他們

怎么會害怕拼死戰斗呢！士卒深陷危險的境地反而無所畏懼，一旦無

路可走，軍心反而會更加穩固。進入敵境越深，軍隊就會更加警惕，

不會離散。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軍隊就會與敵人殊死搏斗。所以，

這樣的軍隊不用嚴格要求，士卒自己就會加強戒備，不用強求就會盡

力戰斗，無需要約束就能團結互助，不需要三令五申就會自動遵守紀

律。禁止占卜迷信，消除士卒的僥幸迷惑心理，他們就會至死也不動

搖。我軍士卒不留多余的錢財，并不是他們不愛錢財；士卒不貪生怕

死，也不是不想長壽。當作戰命令頒布之后，士卒們坐立不安，淚沾

衣襟，躺著的士卒淚流滿面，但一旦把士卒置于絕境，他們就都會象

專諸、曹劌一樣的英勇無畏了。

故善用兵者，譬如率然。率然者，常山之蛇也（常山：指恒山）。

擊其首則尾至，擊其尾則首至，擊其中則首尾俱至。敢問：“兵可使

如率然乎”？曰：“可”。夫吳人與越人相惡也，當其同舟而濟遇風，

其相救也如左右手。是故方馬埋輪（方馬：把馬群并在一起，埋輪，

把戰車車輪埋在土里，指堅守陣地），未足恃也（恃：依靠）；齊勇

如一（齊心協力英勇作戰如同一人），政之道也（這才是用兵的法

則）；剛柔皆得，地之理也。故善用兵者，攜手若使一人，不得已也。

所以善于用兵的人，能使部隊自我策應如同“率然”一樣。“率

然”是生活在常山的一種蛇，打它的頭，它的尾巴就來救應；打它的

尾，它的頭就來救應；打它的腰，它的頭尾都來救應。我斗膽請問：

“可以使軍隊象“率然”一樣嗎”？回答是：可以的。吳國人和越國

人原本是互相仇視的，但是當他們坐在同一條船渡河而遇上大風的時

候，他們就會相互救援，就如同人的左右手互相救援。所以，想用把

馬并在一起、深埋車輪這樣顯示死戰決心的辦法來穩定軍心，是不可

靠的。要使部隊能夠齊心協力英勇作戰如同一人，關鍵在于部隊管理

有方。要想強弱不同的士卒都能發揮作用，在于科學的利用地形。所

以善于用兵的人，必須要使全軍上下如同一個人一樣的團結協作。因

為他們只有這樣才能生存。

將軍之事（將軍：率領指揮軍隊），靜以幽（靜：沉著冷靜，以：

使···達到，幽，幽深莫測），正以治（正：管理部隊公正嚴明，以：到

達某種程度，治：軍隊嚴整不混亂），能愚士卒之耳目（愚：用如動

詞，指蒙蔽），使之無知；易其事（變更作戰部署），革其謀（改變

原定計劃，方案），使人無識；易其居（改變原駐地），迂其途（迂

回進軍路線），使人不得慮（使人無法知道我的意圖）。帥與之期，

如登高而去其梯；帥與之深入諸侯之地，而發其機（就象弓弩發出的

箭一樣一往無前）。若驅群羊，驅而往，驅而來，莫知所之（所之：

指要去的地方）。聚三軍之眾，投之于險，此謂將軍之事也。九地之

變，屈伸之力，人情之理，不可不察也。

統帥軍隊要沉著冷靜而幽深莫測，公正嚴明而有條不紊。能夠蒙

蔽士卒的耳目，使他們對于軍事行動毫不察覺；經常改變作戰部署，

突然的改變原定作戰計劃，讓人不明就里；經常改變駐地，行軍迂回

道路，使人無法推測我的目的。將帥向軍隊下達作戰任務，要象使其

登高而抽去梯子一樣，只能前進，不能后退。帶兵深入敵國，要象弩

機發出的箭一樣一往無前。指揮軍隊要象驅趕羊群一樣，使他們忽然

過來，忽然過去，使士卒不知道要目的地。集結三軍，把他們置于危

險的境地，這就是主帥要做的事情。九種地形的靈活應用，進退攻守

之間的利害得失，全軍上下的思想，這都是將帥不可不細心加以研究

的問題。

凡為客之道，深則專（深：深入敵境，專，軍心穩定團結），淺

則散（淺：進入敵國不遠，散：軍心渙散輕敵）。去國越境而師者

（離開自己的國境去敵國作戰的），絕地也；四徹者（四徹：四方通

徹），衢地也；入深者，重地也；入淺者，輕地也；背固前隘者（背

后地形險要，前面地形狹窄），圍地也；無所往者（無路可走的），

死地也。是故，散地，吾將一其志（一其志：統一官兵的思想意志，

使其不軍心渙散）；輕地，吾將使之屬（使其屬：緊密聯系屬下各部，

使其不散亂輕敵）；爭地，吾將趨其后（趨其后：督使后面的部隊緊

跟先頭部隊，使其不被敵方切割包圍）；交地，吾將謹其守（謹其守：

加強防御部署，使敵人無機可尋）；衢地，吾將固其結（固其結：鞏

固外交，使敵方無法借助外力）；重地，吾將繼其食（繼其食：充足

給養）；圮地，吾將進其途（進其途：迅速前進，離開沼澤）；圍地，

吾將塞其闕（塞其闕：堵塞圍地缺口，使敵人無法攻進來），死地，

吾將示之以不活（示之以不活：向士卒表達決一死戰的決心）。故兵

之情（情：心理）：圍則御（被圍困就會堅決抵抗），不得已則斗

（不得已就會拼命戰斗），過則從（陷入危亡的境地就會聽從指揮）。

出國打仗的基本原則是：進入敵境越深，則軍心越穩固，進入敵

境越近，則軍心越渙散輕敵。離開國境進入敵國作戰的，叫絕地；四

通八達的地區，叫衢地；深入敵境的地區，叫重地；進入敵境近的地

區，叫輕地；背面險阻前狹窄的地區，叫圍地；無路可走的地區，叫

死地。所以，在散地，主帥要統一軍隊意志；在輕地，主帥要使各部

隊緊密相連；在爭地，主帥要督促后繼部隊迅速跟進，不可掉隊；在

交地，主帥就要謹慎防守；在衢地，就要鞏固加強外交關系；在重地，

主帥就要保障充實的給養；在圮地，主帥要督使全軍迅速離開；在圍

地，主帥就要堵塞缺口，使敵人無法攻擊；在死地，主帥就要向官兵

顯示決一死戰的決心。所以，軍隊的心理是：被敵人包圍就會堅決抵

抗，不得已就會拚死戰斗，陷入危亡的絕境就會聽從指揮。

是故不知諸侯之謀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險阻、沮澤之形者，

不能行軍；不用鄉導，不能得地利。四五者一不知（四五者：泛指幾

件事），非霸王之兵也（霸王之兵：稱雄天下的軍隊）。夫霸王之兵，

伐大國，則其眾不得聚（使大國的軍隊來不及集結）；威加于敵，則

其交不得合（合：會和，此指救援，其交不得合：指他的盟友不敢援

救）。是故不爭天下之交（不爭天下之交：不急于和任何國家結交），

不養天下之權（不在別國扶持自己的勢力），信己之私（相信自己的

力量），威加于敵（把兵威指向敵人，此指向敵人發起戰爭），則其

城可拔，其國可隳(huī)（隳(huī)：毀滅）。

所以，不了解諸侯的意圖，就不能與其結盟；不熟悉山林、險阻、

沼澤等地形，就不能行軍；不使用向導，就無法得到地利。這些情況

如果有一樣不了解，都不能成為稱雄天下的軍隊。凡是稱雄天下的軍

隊，他要進攻大國，就能使敵國的軍民來不及集結；兵威指向敵人，

他的盟國就不敢救援。所以，不用爭著去和天下諸侯結盟，也用不著

在其他國家培植自己的勢力，相信自己的力量，向敵人發起戰爭，就

可以攻取敵人的城邑，摧毀其國家。

施無法之賞，懸無政之令。犯三軍之眾（犯：動用，調動的意

思），若使一人。犯之以事（調動他們去做事），勿告以言；犯之以

害，勿告以利。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夫眾陷于害，然

后能為勝敗。故為兵之事，在順詳敵之意（詳：通佯：欺騙愚弄），

并敵一向（集中兵力攻擊一點），千里殺將，是謂巧能成事。

實行破格的獎賞，頒布非常的法令，指揮全軍就象使用一個人一

樣。調動部下去作戰，不告訴他們整個作戰意圖。讓他們去爭取利益，

不告訴他們有什么危害。將士卒置于絕境，而后去求生存；使他們置

之死地而后生。因為軍隊深陷絕境，他們才能拼死奮戰，去爭取勝利。

所以用兵打仗，要假裝順著敵人的意圖去愚弄他，然后集中兵力攻擊

敵人一點，這樣就能千里奔襲，斬殺敵將，這就是所謂巧計取勝。

是故政舉之日（政舉之日：決定對敵發起戰爭的時候），夷關折

符（夷：鏟平消除，折符：取消通行的符節，此指封鎖關卡不使通

行），無通其使（使：使節），厲于廊廟之上（厲：磨厲，引申為反

復研究談論，廊廟：指朝廷），以誅其事（誅：治理策劃，其事：指

向敵人發起戰爭的相關事宜）。敵人開闔（開闔：開門，此指敵方能

被我方利益的縫隙或弱點），必亟入之（必須迅速打擊攻入），先其

所愛（所愛：指敵方的要害），微與之期（微：無，期：下一步計

劃），踐墨隨敵（墨：木匠用的墨線，隨：順應，敵，敵情，踐墨隨

敵：指既遵循戰爭的義理和規律又要適應實際敵情），以決戰事。是

故始如處女（始如處女：始：開始的時候，處女：小姑娘，此指在沒

有行動之前要安靜的象一個小姑娘一樣），敵人開戶（開戶：放松警

惕露出破綻）；后如脫兔，敵不及拒（拒：抵御）。

因此，在決定向敵人發起戰爭的時候，就要立即封鎖關卡，廢除

通行符節，不充許敵國使者往來；要在朝廷之上仔細謀劃。敵人一旦

露出破綻，就要迅速乘機攻打。先要奪取敵人戰略要害，不要讓敵人

知道我的下一步意圖。既要遵循用兵的規律原則，又要適應敵情實際

來決定自己的作戰策略。總之，戰爭開始之前要象一位姑娘那樣沉靜

柔弱，誘使敵人放松戒備，一旦有機可乘，則要象脫逃的野兔一樣行

動迅速，使敵來不及抵抗。

編者按：《九地》具體論述了如何利用九種不同的地形正確的指

揮作戰的原則和方法，同時孫子在此篇中深入的分析了軍隊在處于各

種不同的地形和境地的時候的普遍心理狀態，指出一個軍隊的主帥，

只有既能夠遵循戰爭的規律和原則又能夠辯證的適應敵情的實際，合

理的利益各種地形的特點和士卒處于這些地形時的心理特征，才能有

效的發揮軍隊的主觀能動性。掌握戰場的主動權。

孫子在此篇中提出兩個在后人看來比較有爭議的觀點。

一是：“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第二個就是：愚

兵思想。關于第一個問題，后人通常認為這樣故意把士卒陷于危亡之

境是不人道的，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講，人通常都是“生于憂患死于

安樂”的，死亡是可怕的，他是生命的敵人，能吞噬生命。但只有死

亡能給生命以活力，生命的美好在于人能擺脫抵抗死亡，擺脫死亡能

給人以最積極有效的動力，趨使每一個人去努力求得生存。所以，死

亡又是戰場上所有的參與者最為深刻的能量，他能最大限度的激發人

的求生欲望和潛能，拼命的去從戰場絕境中突圍。所以，在戰場上，

不死是每一個參與戰爭者的核心利益，而要達成這個核心利益，最佳

途徑就是不懼怕死亡。拼命才能保命。所以，孫子的這個觀點，實際

上不是主張拿軍隊官兵的生命去冒險，孫子從來都不是一個冒險主義

者。只不過這是在戰場上，士卒能夠保全性命的最好最近的途徑。試

想，一個貪生怕死畏首畏尾的軍隊，置之戰場時，就只有任人宰割的

份，誰也無法求得生存。而一個人人抱定決一死戰的信念的軍隊，置

之戰場時，就會個個拼死奮戰，爭取勝利。在戰場上，只有勝利，才

能讓你獲得尊嚴和人道，失敗，帶給你的只有死亡和侮辱。

關于第二個問題，“愚兵思想”，后人往往有人愛戰在“人權”，

“知情權”的道德高地指指點點，將其斥之為孫子兵法論述中的所謂

“糟粕”。如果僅僅從這些方面講，似乎也有其道理。但是從戰爭的

規律和義理上來講，這套說詞卻是行不通的，兵法有云：“兆謀貴

秘”，主帥的戰爭意圖，和下一步的戰略，越隱秘，取勝的可能性就

越大，如果主帥的意圖士卒人人都能知道并理解，那么敵方也就能一

眼看出并做好防范準備。如此則幾乎沒有取得戰爭勝利的可能。此其

一。其二，在戰爭中，使用間諜是最常規也是必須使用的“知彼”的

手段，所以在自己的軍隊中，一定會有敵方的間諜人員，如果主帥的

戰略意圖不能保密，則軍隊的實際軍情會很快被敵方主帥得知，如此

也幾乎沒有取得戰爭勝利的可能。所以，在戰場上，“愚兵”是必須

的手段，與“人權”，“知情權”沒有關系，需知，如我們前面所說，

在戰場上只有勝利，才能讓你獲得尊嚴和人道，失敗，帶給你的只有

死亡和侮辱。

還有就是在本篇行文中，“九地”的應對之策，只談到了“五

地”，而后又增加了一個“絕地”，可能是武圣在寫作的時候有些遺

漏，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因為年代久遠，在流傳的過程中出現了錯漏。

《九地第十一》和《地形第十》，我們可以把他們看著是相輔相

成的姊妹篇，《地形第十》講了對地形之利的認知和因地制宜的應用，

說明了地利之用，在客觀的地形更在人對地形軍情等與戰爭方方面面

相關的因素綜合起來做全局審察的主觀把握。《地形》中提到的地形

有：“通、掛、支、隘、險、遠。我可以往，彼可以來，曰通。通形

者，先居高陽，利糧道，以戰則利。可以往，難以返，曰掛。掛形者，

敵無備，出而勝之，敵若有備，出而不勝，難以返，不利。我出而不

利，彼出而不利，曰支。支形者，敵雖利我，我無出也，引而去之，

令敵半出而擊之，利。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敵。若敵先居

之，盈而勿從，不盈而從之。險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陽以待敵。

若敵先居之，引而去之，勿從也。遠形者，勢均，難以挑戰，戰而不

利”。這些都是在論述地形的地形地貌及相關命名，及這些地形的利

弊，以及該如何認知這些地形及如何合理利用這些地形的利弊的原則

或方法。

《九地第十一》具體論述了如何利用九種不同的地形正確的指揮

作戰的原則和方法，《九地》論述的地形有散地，輕地，爭地，交地，

衢地，重地，圮地，圍地，死地。諸侯自戰其地者，為散地；入人之

地不深者，為輕地；我得亦利，彼得亦利者，為爭地；我可以往，彼

可以來者，為交地；諸侯之地三屬，先至而得天下眾者，為衢地；入

人之地深，背城邑多者，為重地；山林、險阻、沮澤，凡難行之道者，

為圮地；所由入者隘，所從歸者迂，彼寡可以擊吾之眾者，為圍地；

疾戰則存，不疾戰則亡者，為死地。是故散地則無戰，輕地則無止，

爭地則無攻，交地則無絕，衢地則合交，重地則掠，泛地則行，圍地

則謀，死地則戰。這些都是在論述地形的性質和具體的用兵法則。

比較兩篇論述的東西和方法都在實質上有相同相近的地方，也有

所不同，且各有側重。而《九地第十一》特別論述了軍隊官兵處于這

些地形境地時的不同的心理狀態，以及主帥對這些心理狀態的合理應

用，順理提出“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的思想和“愚兵”

思想。（圖片來自網絡，謝謝原作者，如涉版權，請聯系我刪除，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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