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12日發(作者:竹筍怎么做才好吃)

西部支教日記 我的支教日記呂小蒙免費閱讀
1月25日來到三都我們在北京集結,在蒸籠般的車廂里熬了29個小時,終于到貴陽。今天,我們將登上去往三都水族自治縣的汽車。6點起床,大家少了很多話,都在匆忙地準備。在清晨的街燈里,我們登上最早的一班長途客車。貴陽,沿著車窗一點一點地滑向我們的身后,而前方,是濃霧掩映下的一片未知。(與此同時,有兩位支教隊員還未離開貴陽,他們必須趕赴貴陽南站提取從哈爾濱運來的3000多件衣物、數百本圖書及各種體育用具,這些都是此前我們在校園里募捐來的支援三都的捐助物。)
經過兩次轉車,7個半小時后,支教小隊終于到達三都水族自治縣中和鎮。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將在中和鎮中和小學開始我們人生中的第一段支教生活。
很湊巧,今天是中和鎮趕集的日子,街上有很多穿著水族服飾的人們,我們這一群城市里打扮的孩子一下車,便引來街道非正常堵塞,很多鄉親都圍在我們周圍,曾姣忙拿出相機為這些鄉親拍照。一位老人在聽清楚我們的來意后,拍拍一位隊員的肩說:“好樣的!歡迎你!晚上來我家喝酒!”
晚上,我們并沒有去老大爺家喝酒,因為當地的領導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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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為了感謝我們這些不遠萬里從東北來的大學生而特地請我們吃飯。水族人喝米酒,味甜,他們稱這種酒是“扁當酒”,意思就是喝的時候沒有感覺,只是一站起來才知道自己已醉入深沼,隨即“扁當”一聲,摔倒在地。
在交談時大家才知道,那里的很多老師本來“考”出了大山,最后卻選擇回來,一干就是十余年。我們醉在酒里,感動在水族人的奉獻里。青春,最美好的一段青春就這樣奉獻。但他們不喊口號,水族人,什么都別說,喝了這碗酒,感情都在這里頭!
今天是我登上講臺的第一天,我的講課對象是六年級三班,這個班上的所有學生都是家境貧寒的女孩子,她們能夠走進教室全靠深圳市婦聯的一個資助項目。
當我一走進教室,50多個孩子頓時都不再說話,教室里很靜。我希望在課程正式開始之前,能和孩子們進行一次溝通。我指著墻上的一幅肖像畫問她們:“同學們,你們知道他是誰嗎?“貝-多-芬!”“他的音樂你們聽過嗎?特別是那首《歡樂女神》,老師為你們哼一下調子,大家感受一下……”我剛哼了兩句,一名同學站起來說:“老師,這首歌我們學過!”這時教室里響起了“歡樂女神圣潔美麗、她的光芒照大地……”的歌聲。
中和鎮是一個很靜的山村,坐落于兩排大山的峽谷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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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教室,看到遠處幾縷炊煙在安靜地上升,近處的小溪緩緩地流過,安靜的山谷被“歡樂女神”的歌聲與力量填滿,洋溢著希望與新生。那一刻,我仿佛獲得了重生。
1月27日8元錢的故事
今天,我們對收留我們寄宿的女主人覃老師作了一次訪問。覃老師在鄉下教書30余年,可謂對農村教育鞠躬盡瘁。1973年覃老師來到這里教書,當時每個人的工資只有8元錢,恰恰是在這8元錢里面發生了一個感人的故事。
方許是覃老師年輕時教過的一個學生,他的母親去世了,父親腦筋不大好使。有一次,覃老師發現方許連續幾天沒來上課,于是就到方許家里了解情況,方許的父親說:“方許媽死了,家里沒錢,所以就不讓他去讀書了。”覃老師決定幫助方許,但是當時的收入很少,覃老師的丈夫反對這件事。覃老師家里的四個孩子也要讀書,已經很困難了,何況還要再負擔一個孩子的學習費用。但是覃老師還是說服了愛人,于是方許又回到了學校。
每到過年,覃老師都把方許叫到家里,給他買新衣服。說起這事,覃老師略帶遺憾地對我說:“從來沒給過他壓歲錢!”當然,對于一個有四個孩子、收入微薄的家庭來說,這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方許經過努力考進了師范學院,這是一件令人心酸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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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這下方許需要的錢更多,而且還要米(這是學校的規定)。方許又一次面對失學的困境,他哭著來找老師。覃老師本來想不再管了,可學子的淚牽動了老師的心,她拿出自己的糧食補貼給方許,又親自找到學校,說明了情況,然后又找到方許的一位叔叔幫助。經過一番努力,方許終于跨過了那道門檻,走進了師范學院。
現在方許已經長大成人,他在當地的一所小學教書,與覃老師一樣。
1月28日一個鄉村學生的家庭
今天放學,接到了六年級二班韋強同學的邀請,去他家做客。經過兩個小時的跋涉,一排木屋跳入我們的視線,韋強笑著說:“那就是我家。”走近了才發現,房子全用木板拼成,木板與木板間的縫隙很大,站在屋外幾乎能把屋內所有的陳設看清。
走進堂屋,再轉一個彎,光線頓時暗淡下來,這是用泥壘起的廚房。韋強的母親見我們進來,趕緊招呼我們。她說的是水族語言,韋強成了我們的翻譯。韋強說,他媽媽請我們坐下來烤火。后來我們才知道,因為得不到正常的教育,這個地方的婦女一般不會說漢話。坐下來后,隊員們被火堆里冒出的煙嗆得不住地咳嗽,這時才發現屋里的土爐子沒有煙囪!我問韋強:煙這么大,怎么受得了?韋強卻不以為然地回答: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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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習慣就好了。雖然韋強一再強調著烤火的重要性,但我們最終還是放棄了在熏烤中取暖,走出這間低矮、陰暗的廚房,回頭一看,黃色的稻草下黃色的泥,幾個孔就是它的窗,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它:簡陋。但就在我們身后,這樣的屋子卻是一排又一排……
在與韋強的父親交談時我們得知,他家一年收的糧食僅夠吃8個來月,剩下的全靠他和韋強哥哥在外打工貼補。哥哥已經走了,而韋強的父親,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馬上也要走,去那個熟悉卻又永遠陌生的城市,以農民工的身份,卑微地存在于城市的一角。為的是半山腰上的這個家。
這就是我的學生,韋強的家。家訪結束,我走在泥濘的路上,心情與腳下的稀泥一般黏稠、無力,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親密地接觸貧窮,這一刻我知道語言是蒼白的,只希望我們的行動能改變一些事。
1月29日勞姑村里的路老師
今天支教小隊利用課余時間,步行3個小時來到中和鎮勞姑村,訪問在那里執教23年的路老師。
路老師見到我們后非常熱情地說:“歡迎你們到勞姑來。山路很難走,難為你們這些娃子了。”經過交談我們知道,在這所村級小學里有兩個年級50多個學生,卻只有路老師一名老師。路老師說他從19歲就在這里當老師了,現在頭發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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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23年了。下面是我們與路老師的一段對話:
支:老師,這房子這么破舊危險,怎么不修理修理,或者換個地方?
路:娃娃,換?往哪換?這就不錯了!
支:那路老師,木板縫隙那么大,兩個班級又不隔音,教學會不會受干擾?
路:不會,我們采用的是,復合式教學,這個班上課,那個班做作業,不影響,有什么影響也習慣了。
支:這個班怎么沒桌椅?
路:是,沒桌椅,桌椅都是學生自己帶來,放假又拿回家去。
支:這個教室并不大啊,50個學生坐得下嗎?
路:坐不下就擠,三四個人一張桌,擠得下。
支:您家就住在這寨子上嗎?能去您家看看嗎?
路:歡迎!歡迎!但今天恐怕不行了,我家離這還有4個小時的路,明天吧。
支:老師,那您每天來回要走8個小時?
路:不,我一個星期回家一次,這么多年,習慣了。
支:老師,您23年如一日在這個封閉的山村,為了這群孩子,為了教育,可以說,您一生中最寶貴的年華都耗在這里了,您能說說自己的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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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唉,那么多年,談不上為不為的,我當了這里的老師,就要教育這里的娃,我不希望他們當文盲,要有知識,不被人欺負,娃好,我就高興,滿足嘍。
記得當天晚上,隊員們到屋外拿柴,伸手不見五指,黑壓壓的一片,想想路老師就是在我們這個年紀來到這里的。如果我是路老師,不敢想。仰望蒼天,許久,默默地道一聲:“路老師!您,偉大!”
2月2日后會有期
來到中和已經7天了,我已經和這些孩子建立了感情,我舍不得這些孩子,但我又不得不離去了。
這些可愛的孩子哭成一團,女隊員們也都哭了出來,孩子們紛紛送給我們他們寫的信,都希望我們能再來。
是的,為了你們,我們還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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