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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第2期 第29卷(總第168期) 南京政治學院學報 Journal of PLA Naniin ̄Institute of Politics No.2.2013 Serial No.168 V_01.29 論張岱年的社會主義價值觀 遲成勇 (南京鐵道職業技術學院思政部,江蘇南京21003I) 摘要:20世紀80、90年代國內理論界對社會主義價值觀展開了多層面的研究。張岱年立足于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市 場經濟實踐,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在批判繼承中國傳統價值觀精華和吸收借鑒西方價值觀先進成果的基礎上探索建構社 會主義價值觀:在價值觀基本問題上,堅持義利并重、理欲兼顧、德力結合及德法統一;在價值觀根本問題上,堅持個人利益 與集體利益相統一的社會主義集體主義價值觀;在人格價值問題上,提倡健全的社會主義人道主義人格價值觀。張岱年提 出并闡述的社會主義價值觀,不僅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建構提供有效的文化資源,而且能夠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健康 發展提供積極的價值支撐。 關鍵詞:張岱年;傳統價值觀;社會主義價值觀;現實意義 中圖分類號:B8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9774(2013)02.0042.05 價值觀是文化的核心和靈魂。社會主義價值 觀是社會主義文化的核心和靈魂。建設中國特色 社會主義文化,客觀上要求建構中國特色的社會主 義價值觀。張岱年說:“現在要創造新中國的社會 主義文化,其中起核心作用的就是改變價值觀,建 立新的價值觀。”[11 ̄94“新文化的發展的關鍵在于價 值觀的批判繼承、革舊立新。”【2】]“20世紀80、90年 理論界對當下實踐進行合乎歷史與邏輯的解釋。 因此,20世紀80、90年代國內理論界開始掀起價值 哲學研究和社會主義價值觀研究的熱潮。從總體 上看,價值觀研究的側重點經歷了由價值認識論到 價值本體論,再到價值觀念的演變過程;價值觀研 究的基本內容經歷了從價值觀的一般理論研究到 社會主義價值觀研究的變動過程。其中,20世紀 8O年代后期到90年代初期,隨著計劃經濟體制向 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逐步轉型,鄧小平的社會 主義價值觀和一般社會主義價值觀成為價值觀研 究的重點。 改革開放以來,國內理論界對社會主義價值觀 的發展歷程、理論內涵、內在本質、基本特征、價值 目標、價值標準及價值取向等展開多層面的研究。 例如,有的學者認為,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 的價值觀應具有下列基本特點:符合辯證唯物主義 代,張岱年率先在國內開展價值觀研究,不僅闡釋 中國傳統價值觀,而且探索建構社會主義價值觀。 一、20世紀80、90年代國內理論界社會主義 價值觀研究概述 人類社會的價值觀念是隨著社會的發展變化 而不斷演變的。價值觀念作為上層建筑的一部分 內容,從根本上說是由該社會的經濟基礎決定的。 中國的改革開放和社會轉型,促使人們價值觀念的 更新,這其中既有與傳統價值觀念發生沖突和斷裂 的情形,也有與社會主義價值觀相背離和對立的傾 向。伴隨著社會主義實踐的深入展開,人們強烈地 呼喚社會主義價值觀的復歸,客觀上需要學術界、 與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符合我國現階段社會發 展的總體價值目標,符合衡量社會主義一切工作的 最根本的價值標準,即“三個有利于”的判斷標準, 符合社會主義、愛國主義、集體主義價值導向 ;有 收稿日期:2013.01.25 基金項目:江蘇省教育廳2012年度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基金資助項目“張岱年倫理思想研究”(2O12sJB720009) 作者簡介:遲成勇,南京鐵道職業技術學院思政部副教授,哲學博士。 一42—
的學者認為,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確立和發 展,我們應該正確處理好價值來源多元化與價值導 向一元化之間的關系,“我們必須堅持社會主義的 價值導向,堅持弘揚愛國主義、集體主義和社會主 義的主旋律,抵御和反對一切腐朽思想對我們的腐 蝕,反對個人主義、享樂主義和拜金主義的不斷泛 濫”[4l8 等等。 國內理論界對社會主義價值觀展開了多層面 的深度研究,極大地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關于 社會主義價值觀的理論寶庫。從已有的研究成果 看,一方面,學者們對社會主義價值觀的研究主要 是側重理論層面的研究,而實證層面的研究比較欠 缺;另一方面,從現實層面來研究社會主義價值觀 的比較多,而從歷史和現實相結合的層面來研究社 會主義價值觀的則比較少。 二、張岱年對社會主義價值觀的理論探索 張岱年立足于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 實踐,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獨辟蹊徑,主要從價值 觀的基本問題、根本問題及人格價值問題等維度, 在批判繼承優秀傳統價值觀的基礎上探索建構社 會主義價值觀: (一)社會主義價值觀的基本問題。社會主義 價值觀必然是對傳統價值觀的批判繼承與綜合創 新。中國傳統價值觀的基本問題是義利問題、理欲 問題、德力問題及法教問題。關于義利問題,“儒家 重義輕利,墨家以為義即是國家人民之利。董仲舒 宣稱‘正其義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受到宋 明理學家的稱贊,反理學的思想家如葉適、顏元等 則強調義與利的統一。在西方,理性主義哲學家可 以說是講‘義’的,功利主義者則宣揚功利”[21311-312。 關于理欲問題,“宋明理學家提倡‘存天理去人欲’, 把理欲對立起來,受到唯物主義哲學家羅欽順、王 夫之等的批評。清代的戴震強調‘理存乎欲’,肯定 理與欲的統一,指責宋明理學是‘以理殺人’。西方 理性主義者高度贊揚‘實踐理性’的尊嚴;而快樂主 義者則以快樂為道德的準繩” 。關于德力問題, “孟子宣揚‘以德服人’,不贊同‘以力服人’。韓非 重力輕德,認為‘古人亟于德,中世逐于智,當今爭 于力”, -” 。儒家重德輕力,而法家重力輕德,各有 偏頗。關于法教問題,“儒家主張‘德治’,認為法 律、刑罰是次要的。法家則主張‘以法治國’,不承 認道德教育的價值。孟子也說過:‘徒善不足以為 政,徒法不能以自行。’雖然肯定了法的必要,但沒 有提出具體的規制。唯有齊國的管子學派兼重法 教,但是《管子》書中的‘法治’學說仍未受到應有的 重視” ”。總之,中國傳統價值觀在處理義利關 系、理欲關系、德力關系及法教關系問題上,不同學 派提出不同的理論觀點和建構模式,但在總體上是 偏頗的,具有穩定性和失衡性并存的理論特質。 張岱年在批判繼承傳統價值觀基本問題的基 礎上,結合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實踐,提 出了建構社會主義價值觀基本問題的構想。張岱 年指出:“中國古代重義輕利、重理輕欲、重德輕力 的傳統應該改變了,應該肯定義與利的統一、理與 欲的統一,德與力的結合。但是,如果見利忘義、唯 利是圖,必走向失敗;如果無禮無義、人欲橫流,必 至于引起混亂;如果唯力是崇,不顧德教,難免‘失 道寡助’。以義興利、以理導欲、兼重德力,才是正 確的道路。”【2】2 又認為:“義利必須并重。‘正其義不 謀其利’陷于偏誤,正確的原則應該是‘遵義興利’, 遵照一定的原則來謀求國家人民之利益與個人的 正當利益。‘見利忘義’、‘唯利是圖’是絕對錯誤 的。理與欲也必須兼顧,應肯定欲望必須適當滿 足,所謂適當就是合理,即合乎一定的原則。理欲 關系的原則應是‘循理節欲。 ̄[21509總之,建構社會主 義價值觀,應該批判繼承傳統價值觀的合理性因 素,克服其偏頗的理論特質,把義與利、理與欲、德 與力及法與教有機統一起來,并賦予時代的新內 涵。具體而言,在義利關系上,應克服“重義輕利” 的偏失而建構義利并重的社會主義義利觀;在理欲 關系上,應糾正“存理滅欲”的偏誤而建構理欲兼顧 的社會主義理欲觀;在德法關系上,既要批判繼承 儒家“重德輕法”的德治傳統方略,也要汲取法家 “重法輕德”的法治經驗教訓,把依法治國與以德治 國有機地結合起來,建構起德法并重的治國方略。 無論是儒家的“重德輕力”,還是西方文化中“力的 崇拜”,都是不可取的。張岱年說:“在今天看來,德 與力的問題仍然是一個值得注意的理論問題。不 論國家和個人,道德覺悟的提高與生命力的充實, 都是必須重視的。” 因此,就德力關系而言,社會 主義應該提倡德力統一的價值觀,既要全面發展政 治、經濟和文化,增強社會主義國家的綜合國力,又 要加強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提高人們的思想道 德素質和科學文化素質,促進人的全面發展。 (二)社會主義價值觀的根本問題。義利、理 欲、德力、法教等問題,是價值觀的基本問題,而個 人與群體的關系問題、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的關系 問題是傳統價值觀的核心問題。張岱年指出,從價 值觀來看,理欲、義利、德力的論爭包含兩個重要的 ——43——
理論問題:“一是個體與群體的關系,二是物質生活 與精神生活的關系。儒家重義輕利、重理輕欲、重 德輕力,主要是因為儒家認為群體(社會、國家、民 族)高于個體(個人)、精神價值(道德、學術)高于物 質價值(飲食、居室、金錢、勢利)。墨家強調個人犧 牲精神,道家則鼓吹個人的精神自由。墨家肯定群 體高于個體,道家則高揚個體的重要。墨家兼重人 民的物質生活的改善與精神生活的提高,道家則鄙 夷物質生活,專一追求超越的精神生活”[21 。就個 體與群體的關系而言,儒家更強調群體價值高于個 人價值,群體利益高于個人利益;墨家強調個人犧 牲以肯定群體價值;道家則高揚個體價值尤其是個 人的精神自由。就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的關系而 言,墨家重視物質價值,而儒道兩家則更重視精神 價值,強調精神生活高于物質生活、精神價值高于 物質價值。其中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儒家傳統價值 觀是中國傳統價值哲學的主流,儒家更強調道德的 崇高價值。孔子說:“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 殺身以成仁” 。孟子說:“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 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殺身成 f_”、“舍生取義”,即為了實行道德而犧牲生命。由 此而來,儒家還強調人的精神價值高于生命價值。 張岱年在批判繼承傳統價值觀根本問題的基 礎上,結合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實踐,提 出了建構社會主義價值觀根本問題的構想。在個 人與群體、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的關系上,張岱年 認為,古代儒家片面強調群體利益重于個體利益、 精神生活高于物質生活;道家片面強調個體的重要 性和個性自由價值;法家片面強調國家的利益而否 認精神生活的價值,都是有失偏頗的。張岱年認 為,群體與個體是相互依存的,群體利益是個體利 益的總和,離開群體利益亦無個體利益。群體與個 體的關系,也可以說是公與私的關系。群體雖然高 于個體,但也不能忽視其中的個體。因此,在個人 與群體關系上,張岱年提倡社會主義集體主義價值 觀。所謂社會主義集體主義價值觀就是在批判克 服“個人本位,自我中心”的價值取向基礎上,強調 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的辯證統一。社會主義集體 主義價值觀,是張岱年對自己早期提出的“與群為 一”或“群己一體”的人生理想原則的繼承發展和時 代提升。人既是一個物質存在者,也是一個精神存 在者。“人與其他動物不同,不但有物質生活,而且 有精神生活,不斷追求本能的滿足,而且追求真、 善、美的精神價值。……今天的社會中,拜金主義、 個人享樂主義還比較流行,這些都是缺乏精神生活 ——44—— 的表現。”[2]485歷史實踐證明,物質貧窮不是社會主 義,精神貧乏也不是社會主義。因此,在物質生活 和精神生活的關系上,社會主義價值觀應批判并克 服“重理滅欲”、“重精神輕物質”的價值偏失,強調 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物質價值與精神價值的有機 統一。張岱年說:“現在建立了充滿生機的社會主 義新經濟體制,物質文明將大大發展,精神文明也 將發展到一個新的境界。”“隨著物質生活的改善, 我們期待著精神文明的高度發揚。” 我們應該堅 持“兩個文明一起抓”,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的協調 發展,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的同步提升,這才是中 國特色社會主義。總之,在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的 關系問題上,應該建構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物質 價值與精神價值相統一的社會主義價值觀。 (三)社會主義人格價值觀。重視人格價值,是 中國古代哲學的重要內容,也是中國傳統價值觀的 優秀成分。張岱年認為,作為一個人,能具備“人之 所以異于禽獸者”,能體現“人之所以為人者”,即具 有一定的人格。在他看來,人的獨立意志和人格尊 嚴是人生價值的前提和基礎。孔子宣稱“匹夫不可 奪志” ,肯定了人的獨立意志。人的生命是極為寶 貴的,比生命更寶貴的是人格的尊嚴,故孟子提出 了“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惡有甚于死者” 。“所欲 有甚于生者”即是保持人格的尊嚴;“所惡有甚于死 者”即是人格的屈辱。孔子推崇“不降其志,不辱其 身”u ,孟子宣揚的“舍生取義”,都是指要保持人格 的尊嚴,亦即保持人格獨立的價值。宋儒周敦頤 說:“道義者,身有之,則貴且尊。”[】”又說:“君子以 道充為貴、身安為富,故常泰無不足;而銖視軒冕, 塵視金玉,其重無加焉爾。”u 他充分肯定人格的價 值高于世間富貴的價值。陸九淵聲稱,“不識一個 字,亦須還我堂堂正正地做個人”u ,即肯定人格價 值。就傳統理想人格設計而言,儒家提出“君子”、 “圣人”的理想人格,道家提出“真人”、“至人”、“神 人”的理想人格,墨家提出“強者”的理想人格。中 國古代哲學中的人格價值觀是自然經濟和家國同 構的產物,具有顯著的歷史局限性和不健全性。并 且,在中國古代社會,始終存在壓抑獨立人格與堅 持獨立人格的對立斗爭。因為“專制主義的特點就 是不承認人民的獨立人格。在專制時代,一般人民 是沒有獨立人格的,但當時許多知識分子要爭取獨 立人格”川 。保持人格獨立,是中國古代優秀知識 分子的精神品質;強調人格價值或人格尊嚴,是中 國傳統價值觀的獨特內容。 人格總是與人類的歷史實踐活動及人類社會
的發展進步息息相關的。人是推動文明發展的主 體,人格健全是文明發展進步的固有內涵。其實, 革命先行者孫中山先生曾提出“人格救國”論,在 《要以人格救國》中說:“四萬萬人都變成好人格,以 改良人格來救國。”“彼此身體力行,造成頂好的人 格,人類人格既好,社會當然進步。”無疑,孫中山的 “人格救國”論顯然片面夸大了道德的社會功能,但 卻道出塑造“好人格”對促進社會發展的意義。價 值觀念的變革是現代化建設的內在要求,而要實現 現代化的目標,首先要實現人的現代化。實現人的 現代化必須首先對傳統價值觀進行深刻的剖析和 批判,把傳統的理想人格塑造為體現時代精神的新 型理想人格。有研究者指出:“價值觀的重大變革, 對個人來說,是全部人格的自我更新;對于社會來 說,是民族精神、時代精神的深層轉折。”[14]10因此, 適應社會轉型和價值觀念更新的需要,客觀上要求 建構體現時代精神的人格價值觀。中國古代的人 格價值觀所表征的獨立人格意志,即要求把人作為 人看待,可稱之為古代的人道主義。但中國傳統人 格構成,有“重德輕力”、“重仁輕智”、“重理性輕感 性”的價值偏頗,而且有濃厚的封建等級意識。張 岱年在批判繼承傳統人格價值觀理論的基礎上,又 汲取了“文革”中大量發生侵犯和蹂躪人格尊嚴事 件的慘痛歷史教訓,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實際出 發,提出了社會主義人道主義人格價值觀。所謂社 會主義人道主義,“首先要有個人的人格意識,同時 要尊重別人的人格;堅持自己的主體自覺,也尊重 別人的主體的自覺。人與人之間應該是平等的互 助關系,這是社會主義人道主義的基本原則”[11538。 張岱年還指出:“在我看來,按照社會主義人道主義 原則來建立健全的人格,一方面要提高生命力和改 造自然和社會的能力,另一方面要有很高的智慧和 精神境界;一方面要肯定自我的價值和尊嚴,另一 方面要承認別人的尊嚴和價值;一方面要肯定理 性,另一方面要肯定生命力、意志的重要性。” 可 見,社會主義人道主義人格價值觀,是一個健全的 人格觀,它體現了能力與知識的統一、道德與智慧 的統一、肯定自我與承認他人的統一、理性與感性 的統一。此種健全的人格觀,顯示出社會主義倫理 道德的精神氣質,有利于促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 健康發展。張岱年提出的社會主義人道主義人格 價值觀,是對馬克思主義價值觀理論的獨特貢獻。 三、張岱年社會主義價值觀的現實意義 社會主義價值觀研究,既是一個重大的理論問 題,也是一個重大的實踐問題。張岱年對社會主義 價值觀的研究,既是當代中國哲學研究中的一個重 要創建,也是對馬克思主義價值學說領域的新開 拓。張岱年的社會主義價值觀,不僅為社會主義核 心價值體系建構提供直接有效的文化資源,而且為 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健康發展提供積極的價值支撐。 (一)張岱年社會主義價值觀為社會主義核心 價值體系建構提供有效的文化資源 一個民族的傳統價值觀念、傳統倫理道德,是 該民族在長期的共同生活和歷史實踐中積淀起來 的。中華民族在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創造了光輝 燦爛的文化,在改革開放和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 的今天,如何對待中華民族的傳統價值觀念、傳統 倫理道德及傳統文化是一個非常重要而迫切的問 題。黨的十七屆六中全會指出:“優秀傳統文化凝 聚著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精神追求和歷久彌新的 精神財富,是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深厚基礎, 是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重要支撐。” ” 張 岱年認為:“我們建設社會主義的新文化,一定要繼 承和發揚自己的優良文化傳統,同時汲取西方在文 化上的先進貢獻,逐步形成一個新的文化體系。這 個新的文化體系,是在馬克思列寧主義原則的指導 下,以社會主義的價值觀來綜合中西文化之所長而 創新中國文化。它既是傳統文化的繼續,又高于已 有的文化。”n 我們要堅持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 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基本原理,既要反對民族虛 無主義與文化復古主義,也要反對國粹主義和文化 保守主義,在批判繼承和綜合創新的基礎上弘揚中 華民族的優秀傳統價值觀念、優秀傳統倫理道德和 優秀文化傳統,是我們科學對待中華民族優秀傳統 文化的應有態度。 任何社會都有其賴以支撐的核心價值體系和 核心價值觀。任何社會核心價值體系的建構總是 需要一定歷史的和現實的文化價值資源,而中國傳 統價值觀精華則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建構的 歷史前提。社會主義價值觀應是對人類歷史上以 往一切合理價值理念積極繼承的結果。黨的十七 屆六中全會指出:“加強對優秀傳統文化思想價值 的挖掘和闡發,維護民族文化基本元素,使優秀傳 統文化成為新時代鼓舞人民前進的精神力量。”u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建構必須立足于中國的歷 史文化傳統,將中國傳統價值觀作為首要的和最基 本的文化價值資源,如此才能顯示出深厚的歷史文 化底蘊和鮮明的民族特色。有學者指出:“認識和 理解中國傳統社會的價值觀,促使優秀傳統價值的 ——45——
現代轉換,是建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題中應 有之義。””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是社會主義意 識形態的本質體現,是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精髓, 具有極大的包容性和開放性。社會主義核心價值 高人民生活水平。””即’ 張岱年的社會主義價值 觀,是在批判地繼承中國傳統價值觀的精華和西方 近現代價值觀優良成分的基礎上形成的,實現了從 重義輕利到義利兼顧、從存理滅欲到理欲并重、從 重群輕己到群己結合、從古代人道主義的人格價值 觀到社會主義人道主義的人格價值觀的轉向,即建 體系,是對以儒家倫理價值觀為核心的中國傳統價 值觀的精華和西方價值觀的優良成分的.ttt ̄q繼承 和綜合創新。張岱年的社會主義價值觀,首先是把 中國傳統價值觀的精華作為最首要的文化資源,同 時借鑒汲取西方價值觀的優秀成分作為輔助的文 化資源,在批判繼承和綜合創新的基礎上,建構起 構起義利并重、理欲兼顧、德力結合及德法統一的 社會主義價值觀,集體利益與個人利益辯證結合的 社會主義集體主義價值觀,以及體現時代精神的社 會主義人格價值觀,其中蘊含著社會主義倫理精神 融合傳統性和時代性、民族性和世界性、繼承性和 創新性于一體的社會主義價值觀,在一定意義上體 現了真、善、美的有機統一,能夠為社會主義核心價 值體系建構提供直接有效的文化資源。 (二)張岱年社會主義價值觀為社會主義市場 經濟健康發展提供積極的價值支撐 確立和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我國經濟體 制改革的必然選擇。價值觀念根植于經濟關系之 中,經濟發展是價值觀發展變化的動因。在由計劃 經濟向市場經濟轉換的過程中,市場經濟的價值取 向與傳統計劃經濟的價值取向發生了尖銳的沖 突。確立和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中國特色 社會主義,必須要建構與社會實踐基礎相適應的價 值觀念。反之,則不可能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健 康發展,也很難順利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社會在經濟迅速發展的同 時出現了拜金主義、享樂主義和個人主義等錯誤價 值觀泛濫的現象,造成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的嚴重 失衡、價值理性與工具理性的嚴重失調,嚴重擾亂 市場經濟秩序,敗壞社會風氣。實踐證明,一個經 濟高度發展的社會,必須以正確的價值觀為支撐, 進而才能有經濟社會的持續健康發展。市場經濟 體制與社會主義基本制度的有機結合,是中國人民 的自覺選擇和偉大創造。有學者指出:“從歷史上 看,任何一種新的經濟體制的興起,都要求得到價 值觀意義上的辯護。只有得到這種充分的辯護,人 們才能理解新經濟體制的正當性和合理性,從而使 其產生的價值導向得到一個正確的定位。”u 社會 主義、愛國主義和集體主義,是當代中國社會的主 導價值觀,也是促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健康發展的 有效保障。有學者指出:“先進的適合生產力發展 的價值觀念,對于經濟社會發展和人民生活的提 高,具有重要的促進作用;而落后的不適合生產力 發展的價值觀念,則不利于經濟社會快速發展和提 ——46—— 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內在特質結合、工具理性與價 值理性相協調的理論品格。它既有利于克服計劃 經濟價值觀的嚴重缺陷,也有助于抑制市場經濟價 值觀的負面影響。因此,張岱年的社會主義價值 觀,能夠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健康發展提供積極 的價值引導和倫理保障。 [責任編輯方麗] 參考文獻: [1】張岱年全集:第6卷[M].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 社,1996. 【2】張岱年全集:第7卷[M].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 社.1996. 【3]許啟賢.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的價值觀問題 [N】.人民日報,1995—05.11. [4】羅國杰文集:下卷[M]_石家莊:河北大學出版社, 2000. [5]論語?衛靈公. [6】孟子?告子上. 【7】張岱年全集:第8卷【M】_石家莊:河北人民 版 社,1996. [8】論語?子罕. [9】孟子?魚我所欲也. 『10]論語?微子. [11】通書?師友下. 『12]通書?富貴. [13】陸九淵.陸九淵集[M].北京:中華書局出版社, 1980. [14】李明華.時代演進與價值選擇[M】.西安:陜西人 民出版社,1992. [15]中國共產黨第十七屆中央委員會第六次全體會 議文件匯編[G】.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16]戴兆國.儒家f_道價值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 系建構[J].安徽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8(1). [17]卞敏.論鄧小平的社會主義價值觀[J】_江蘇社會 科學,1997(3). [18]黃柵森.馬克思主義哲學體系的當代建構[M].北 京:人民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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