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學森的故事
“他在任何情況下都抵得了3-5個師!”
在麥卡錫逆流之前,錢學森已向當局申請回到新中國去,作為世界一流火箭
導彈專家,美國政府舍不得放錢學森走,一直挽留錢學森為他們工作,給予了他
優厚的經濟報酬和極大尊重,錢學森任加州理工大學噴氣推進中心主任,接替
馮·卡門的位置,科學地位不可謂不高,但正因如此,歸國的愿望一直難以實現。
如今,美國移民局懷疑錢學森是共產黨員John Decker,缺乏證據便無理
地對他下達驅逐令,這是對錢學森的人身誹謗,極大損害了著名科學家的尊嚴。
但是,驅逐令卻解除了錢學森歸國的束縛。
錢學森看到了美國的黑暗,決定馬上回國,并訂了8月中旬飛往香港的加
拿大太平洋航空公司的機票,這張機票將從渥太華飛往香港。錢學森抓緊時間,
把辦公室的書籍、手稿、筆記本都按秘密和不帶秘密的分好,凡是秘密的研究材
料他都留在學校,交代給辦公室人員,他清楚既然已經被吊銷“國家安全許可證”,
不能再從事火箭導彈研究,那這些研究材料,美國政府是絕對不會放過的。為了
盡快回國,錢學森把一切安排妥當,他雇了一家叫白金斯的包裝運輸公司,將家
具行李,私人的書籍和資料打包裝箱,這些物品只能用船托運回國,要提前按照
規定裝入貨運的大木箱。
1950年6月下旬的一天,錢學森來到杜布里奇院長辦公室辭行,杜布里奇
院長是一位極富正義感的科學家,而且兼任白宮科學咨詢委員會主席的職務。他
非常欣賞錢學森的才干,竭力挽留錢學森,并且運用自己的影響力,想讓華盛頓
方面舉行一次證明錢學森清白的聽證會。
錢學森于是飛到華盛頓,一方面是為了在聽證會上澄清事實,另一方面是向
美國五角大樓(國防部)海軍部副部長金貝爾辭行。
聽證會推遲舉行。
金貝爾原是美國通用航空噴氣公司主席,一向很欣賞錢學森的才華,曾經在
紐約的全美火箭學會年會上給予錢學森很高的評價。半年前,錢學森曾向金貝爾
遞交辭去美國空軍科學咨詢團顧問和美國海軍軍械研究所顧問職務的報告。金貝
爾雖然批準了他的辭呈,但他卻以為錢學森不會回中國。
金貝爾認為錢學森不會放棄優越的科研環境和富裕的生活條件,回到貧窮落
后的中國去,他提出回國一定是沖動下的行為。金貝爾偏執地認為,錢學森回到
中國既沒有先進的科研設備和雄厚的科研資金,也不可能得到豐厚的物質待遇,
等于是自毀前程。一位“明智”的科學家是不會選擇這條道路的。
錢學森前來辭行卻驚醒了這位軍方高級官員。他意識到,錢學森回歸對美國
肯定是一大損失,美國科學界將失去一位非常有創造力的年輕科學家,而對共產
黨建立的新中國卻是大有裨益。
金貝爾一方面覺得惋惜,一方面覺得有責任阻止事情的發生,他立刻從辦公
桌前站起來,走到錢學森面前說:“錢先生,我們如此重視您的才華,還是希望
您留下來,您會在美國取得更輝煌的科學成就。”
錢學森搖了搖頭:“我不能再留在美國,新中國已經成立了,我是一定要回
到祖國去的!”他掏出驅逐令遞給金貝爾:“而且,我已經被吊銷了‘國家安全
許可證’,在加州理工學院的機密研究被迫停止,美國政府已經下達驅逐令,對
我的懷疑和敵意已將過去的尊重和褒獎撕碎了。”
金貝爾非常驚訝,他迅速仔細地看了看驅逐令,是美國司法部和移民局發出
的公函,他皺起了眉頭。
怎么會這樣?
“副部長先生,我要回到中國去,這沒有什么可商量的!”錢學森站起來,
徑直離開了金貝爾的辦公室。他覺得既坦蕩又輕松,再也沒有什么可以阻擋他歸
國的腳步了。
金貝爾怔怔地望著這位著名科學家的背影,又急又氣,他憂心忡忡:朝鮮戰
爭剛剛爆發,當局聯合了15個國家組成了“聯合國軍”出兵朝鮮,戰火燒到了
中國邊境,美國還派出第七艦隊游弋于臺灣海峽,社會主義新中國為了保衛領土
主權和國家安全,很有可能進行抗美援朝戰爭,此時讓錢學森返回中國,豈不是
為中國送去了一位高精尖武器專家來對付美國。作為白宮國防部高官,金貝爾對
美軍取得戰爭勝利負有重要責任,他必須慎重考慮錢學森的離去對這場戰爭的影
響。
金貝爾非常清楚錢學森是頂尖的火箭專家,是全世界范圍內不可多得的噴氣
動力學家,二戰期間曾為美軍研制新式武器作出了巨大貢獻,如果此時美國把他
逼走,讓他回到可能交戰的中國,等于美軍要受到雙倍損失。
他抓起電話直接接到司法部,一頓怒吼:“你們竟然不考慮國家的利益,對
錢學森這樣一位科學家下驅逐令,真是太愚蠢!你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錢學森回
國!知道他是誰嗎?!”金貝爾對著話筒,繼續施加壓力:“錢學森是制造火箭
導彈的頂尖專家!他太有價值了,在任何情況下都抵得上3-5個師的兵力!我
寧可斃了他,也不要放他回共產黨中國。你們要想辦法阻止他走!”
國防部的干涉給司法部和移民局官員一記當頭棒喝,他們醒悟過來,緊張萬
分,立即布下了限制錢學森的“天羅地網”:派人監視錢學森在華盛頓的行蹤,
限制他的自由,通知機場、港口阻止他突然離開美國。
錢學森還沒回到洛杉磯,當地移民局就安排好了對錢學森的跟蹤監視,并決
定長期限制他的行動自由。
錢學森從華盛頓飛回洛杉磯,在機場遇到了移民局總稽查朱爾。
“錢學森教授,我們奉命通知你,你不能離開美國!”朱爾蠻橫地攔住了錢
學森。
“為什么?”錢學森氣憤地看著朱爾,質問:“號稱民主、自由、保護人權
的美國就是這樣無端限制僑民的自由嗎?何況是你們美國政府先下驅逐令的!”
朱爾被錢學森銳利揶揄的目光看得心虛,立刻從皮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遞給他。
文件上寫著:
凡是在美國受過像火箭、原子能以及武器設計這一類教育的中國人,均不準
離開美國。因為他們的才能可能被利用來反對在朝鮮的聯合國武裝部隊……
又一段“欲加之罪”,錢學森非常憤怒,被懷疑是“共產黨員”并被驅逐出
境已是陷害,而現在由于他掌握的科學技術先進而重要,又被加上一重懷疑。雙
重懷疑像一副沉重的鐐銬套上了錢學森的雙腳。
下了驅逐令卻又被明文阻撓回國,形勢很糟糕,錢學森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
他擔心起那批已裝上駁船準備啟運的行李,其中有800多公斤的書籍和筆記本,
那是自己二十多年來的講義手稿、公開資料和課題筆記。蠻橫無理的當局能放過
這批屬于自己的科研資料嗎?
果然,海關立即扣壓了駁船上的所有行李,其中有九大本剪報,這是錢學森
多年來養成的工作習慣,他對先進前沿的科學技術都有廣泛的興趣,看到了就會
剪下來,整整齊齊地貼在本上,并分類收集,這種習慣一直堅持到他九十多歲高
齡。
聯邦調查局的特務對剪報下了很大工夫,拍了1萬多張照片,還編了目錄,
看來他們也兢兢業業地“研究學習”了大科學家感興趣的學科,包括原子彈方面
的材料。但是這些都來自公開發表的報刊,除了驚嘆一位著名科學家的學識廣博
之外,他們并未找到任何“機密”。
1950年8月,美國政府召開了一場所謂的新聞發布會,發布了“在中國科
學家的行李中搜到秘密文件”的消息,對錢學森即將“攜帶機密”回國一事大肆
渲染。誣蔑錢學森企圖攜帶“機密資料”出境,觸犯了“出口控制法”,并借此
勒令他不準離境。
科學家最厭惡違背事實的謊言。這種侮辱性的假新聞激起了錢學森的反抗,
他立刻公開聲明,所有帶機密性質的東西都鎖在加州理工學院辦公室的保險柜里,
鑰匙已交給了克拉克·米里肯(Clark Millikan)。托運的都是個人物品,是他
的筆記本、講義手稿、公開資料等。所謂機密性質的藍圖和密碼本,不過是手稿
中的草圖和對數表。
錢學森的公開聲明展現出一位堂堂正正的大科學家的光明磊落:我一點也不
打算帶走任何一點機密,或者試圖以任何不被接受的方式離開美國。
美國具有正義感的記者針對這起新聞事件寫了專稿,諷刺當局故意制造的新
聞沒有任何“攜密”內容,所謂的“機密”顯示了海關官員的無知,因為他們沒
認出來“機密”實際上是對數表。
兩個多月后,聯邦調查局在八大箱行李中實在查不出什么“機密”,只好退
還給錢學森。美國當局一心想抓的“證據事件”終告破產。
大科學家睡在長板凳上
20世紀60年代中期,為了進行“東風-3號”全程試驗和其他試驗任務,
中央決定在山西建設新的發射試驗基地。該基地從1966年初勘察選點開始,
到1968年末第一期工程主要項目基本完成,隨后便投入發射試驗任務。可以想
象,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基本發射陣地、技術陣地等驗收合格之外,連通信指揮
及配套工程都是十分簡易的,更不用說各種生活配套設施了。
基地剛建成不久,錢學森便赴山西太原發射中心,組織指揮導彈發射任務。
中國火箭技術研究院的于龍淮等隨錢學森一同前往,于龍淮擔任這次發射任務的
組織協調工作,因此他和錢學森一同在指揮中心值班。
導彈原定下午5點發射,因準備工作出現問題,發射先是推遲到午夜,而
后又推遲至第二天凌晨。一夜沒睡,連指揮所的一些年輕人都有些撐不住了,大
家都勸當時已近60歲的錢學森離開指揮大廳去休息,但錢學森卻堅持要留在指
揮崗位上。那個指揮廳非常簡陋,除了幾個桌子板凳,連個沙發椅都沒有。錢學
森便和大家一樣,搬來兩個木板凳并在一起,和衣躺下休息。
于龍淮看著穿著一身舊軍裝躺下的錢學森,心中的不安和敬意油然而起。他
想:這么一位科學家,如果待在美國,其工作、生活條件不知道比回到國內要好
上多少倍,但他卻毅然決然回來了。為了祖國的強盛,他如今和我一起躺在這又
冷又硬的板凳上,我是一個年輕人,而他卻是一位快60歲的老人呀!想著想著,
于龍淮的眼睛濕潤了,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不知什么時候,于龍淮睡著了,當他一覺醒來,只見錢學森早已精神抖擻地
堅守在指揮崗位上了。錢學森見于龍淮醒了,便笑瞇瞇地說:“小于呀,你的呼
嚕打得可有水平啊!”一句幽默的話,把指揮大廳的人全都逗笑了,也把大家因
故障而產生的焦慮、煩惱和疲憊都吹跑了。整個大廳立即活躍起來,大家都精神
百倍地投入到新一天的戰斗中。
導彈終于在早晨8點勝利升空。
“星際航行”和首提“航天”
嫦娥奔月的神話是中華民族的集體夢想。浩瀚的太空,不再是與人類無關的
未知領域,而成為世界強國爭相開發的場所。
2003年10月,神舟5號實現了中華民族“零”的突破,中國首位航天員
楊利偉飛上了太空。2008年9月,神舟7號載人飛船實現了中國航天員出艙活
動的偉大壯舉。中國成為僅次于美、俄的航天大國。而這個驕人成績的取得卻要
追溯到40多年前。
1957年10月4日,蘇聯宣布,將一顆由火箭運載的184磅金屬球送到了
地球上空,成為地球的衛星。從此開創了人類征服太空的新紀元。11月2日,
蘇聯又發射了第二顆人造地球衛星,還運載了一只小狗“萊依卡”上天。
三個多月后,美國人于1958年1月31日成功發射了只有18磅的人造地
球衛星“探險者一號”。
1958年5月17日,在中國共產黨第八屆二次會議的全體會議上,毛主席
向全世界宣布:“我們也要搞人造衛星!”
這擲地有聲的宣言標志著我國航天事業就此拉開序幕。
聶榮臻時任國務院副總理,他要求中國科學院和國防部五院完成這個任務。
8月,錢學森主持起草了一份給黨中央的報告,對發射人造衛星的重大科技意義,
作了很好的概括:
“發射人造衛星,將使尖端科學技術加速前進,開辟新的科學技術研究工作
的領域,為導彈技術動員后備力量。同時,人造衛星的上天,是洲際彈道導彈成
功的公開標志,是國家科學技術水平的集中表現,是科學技術研究工作向高層空
間發展的不可少的工具。”
1958年,中國科學院成立以錢學森為組長,趙九章和衛一清為副組長的領
導小組,負責籌建人造衛星、運載火箭以及衛星探測儀器的設計和空間物理研究
的機構。
接著,錢學森主持制定了中國人造衛星發展規劃設想草案,提出了三步走的
規劃:實現衛星上天,研制回收型衛星,發射同步通信衛星。
正在中國研制人造衛星做好日程表的時候,遇到了三年自然災害。原定于
1960年發射的人造衛星推遲了。
但是,錢學森領導研制的探空火箭“T-7M”并未推遲,于1960年2月
19日發射成功。
1961年6月3日,中國科學院召開了一次特別的座談會,討論一個嶄新的
課題“星際航行”。
主講人是錢學森,他發表了題為《今天蘇聯及美國星際航行火箭動力及其展
望》的講演。他在講演中除了介紹蘇美火箭發展的情況以外,還從科學上指出:
“在航空飛行中,我們總是同空氣動力打交道;而在星際航行中,由于飛出
了地球稠密大氣層,氣動力問題是次要的,起主要作用的是重力、推力及慣性力
問題。”所以,“重力場問題非常重要。所謂最優發射軌道,最優飛行軌道問題,
主要是盡最大可能,使重力垂直于軌道,使推力垂直于重力。所以,在星際航行
中,我們會遇到一些全新的問題。”
與會的科學工作者被這一激動人心的課題打動了,大家紛紛議論起來,在錢
學森、趙九章等人的倡導下,中國科學院在以后三年中持續舉辦了12次的星際
航行座談會。在此期間,錢學森撰寫出版了中國第一本高等院校航天專業教材《星
際航行概論》。
星際航行座談會開啟了我國空間探索,發展衛星技術的大門。
1963年,中國科學院成立了由竺可楨、裴麗生、錢學森、趙九章領導的星
際航行委員會,負責組織制定星際航行發展規劃,安排預先研究課題。
錢學森作為我國航天事業的最高技術負責人、一名戰略科學家,提出了我國
人造衛星工程的頂層設計方案。
他提出:先放探空火箭和氣象火箭,為研制運載火箭和放衛星儲備技術,積
累經驗。氣象及大氣研究的傳感器由地球物理所負責;生物及生物實驗傳感器由
生物物理所負責;火箭探測頭的測量程序盤及電源、自動裝置由自動化所負責;
氣象火箭及火箭的頭部結構由上海機電設計院負責;飛行動力學安排力學所、數
學所研究等等。
20世紀60年代,人類開始利用飛行器來探索、開發和利用太空以及地球
以外的天體。這種利用飛行器在太空飛行的活動當時被稱為宇宙航行,簡稱宇航。
1967年,錢學森首次提出了“航天”這個詞,那是在9月11日,七機部
在當時的五院籌備處召開了中國返回式衛星可行性方案論證會。在會議開幕式上,
錢學森作了重要講話,提出了“航天”這個新名詞。他說,人類在宇宙空間的飛
行活動,在很長的時間內只限于太陽系內,將之稱為“宇宙航行”未免有些夸大。
他建議,人類在大氣層以外太陽系以內的飛行活動,稱為“航天”,而在大
氣層以內的飛行活動,稱為“航空”。飛出太陽系,那才是真正的宇宙航行,可
簡稱“航宇”。
他說:“我提出‘航天’這個名詞,是受到毛主席的詩句‘巡天遙看一千河’
的啟發,是毛主席‘巡天’一詞的延伸。”
錢學森的這一提法被大家普遍認同并接受。從那以后,我國的航天事業中有
了“航天器”、“航天員”等衍生詞。中國的航天事業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
錢學森對自己有“七不”,這里只講四個“不”,這“四不”不容商榷,絕
不改變。
一是不搞“走后門”的事。社會上到處存在“走后門”現象,走正道辦不成
事,往往要走后門才能辦成。錢學森自然不會去走后門,同時他也不許別人在他
這里走后門。他對許多事情,定下一個原則,然后就堅持這個原則,對誰也不開
先例。
多年來,許多人為違背錢老定下原則的一些事找到秘書,秘書只能按照錢老
規定的原則,婉言謝絕。在秘書這里走不通,有些人又想方設法找到錢老的夫人
或子女,想走他們的“后門”,但這個“后門”更走不通,錢老的夫人蔣英
又把來信或來函轉給秘書,還是由秘書答復他們。蔣英說:“他曾給我交代,工
作上的事,不許我摻和,說夫人干政,群眾十分反感。”
二是堅持不吃請,不搞公費旅游。現在社會請人吃飯簡直就是最普通的交往
方式,更別說請領導喝個酒吃頓飯。但錢學森凡是在北京開會,從來都是回家吃
飯。他過去在一線工作,需要到外地出差,如去試驗基地主持試驗,或到外地開
現場協調會等等,自從他退出一線領導職務后,再也不去外地開會或作學術報告,
誰請也不去,決不搞公費旅游。
錢學森這一生,只在1988年夏天,帶中國科協的幾位副主席到黑龍江的鏡
泊湖去休過一次假。那也是在當時幾位副主席的要求下同意的。在黑龍江省,他
參觀了一些工業項目,也作過幾次學術報告。在這種情況下,人家請頓飯吃是免
不了的,他也不得不應酬,但他對于這些應酬活動是很反感的。所以他回京后就
對涂元季說:“我對付這種不正之風的辦法,就是今后再也不出北京了,誰請也
不去。”
一些人正面請不動,就想出一個“激將法”,通過一位與錢老很熟悉的老朋
友對他說:“錢老,你知不知道,別人對你有反映。”錢老問:“什么反映?”
“說你架子大,請不動。”錢老說:“你別激我,激也沒用,他們說我架子大,
我就架子大。”
錢老的“三不”是不出國。錢學森回國后,只出過三次國,前兩次是20世
紀50年代訪問蘇聯,第三次是80年代率中國科協代表團出訪英國、德國,這
都是工作訪問,是推不掉的。除此之外,他再沒出過國,特別是再沒去過美國。
說到錢老回國后再沒去過美國,要在此加以說明。改革開放后,中美之間的
交流增多了,錢學森這么著名的科學家,邀請他出國訪問的單位或個人也不少,
其中美國方面的邀請最多,但都被他拒絕了。
美國人給錢學森再高的榮譽,他也不稀罕。
錢學森說:“如果中國人民說我錢學森為國家,為民族做了點事,那就是最
高的獎賞,我不稀罕那些外國榮譽頭銜!”
“四不”是錢學森堅持不上任何“名人錄”、“名人大典”等等之類的書。
現在搞的一些“名人錄”之類的大典,名堂很多,一般人想上名人錄,出點
錢就行。錢學森若想上什么名人錄,人家是不會找他要錢的。但他知道這里面的
“名堂”,所以給秘書們交代一條原則:絕不上任何名人錄。他說:“我抵制這
股不正之風的辦法就是我不上,不要錢也不上。”
20世紀90年代初,科學出版社要出《中國現代科學家傳記辭典》一書,
他們通過錢老的前任秘書王壽云聯系。王壽云去向他報告此事,剛說了幾句,錢
老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板著臉瞪了他一眼,說:“你想干什么?”王壽云話都沒
說完就不敢再往下說了。
這本書的主編是原中國科學院院長盧嘉錫,他們當年在美國就相識。科學出
版社只好把錢學森不同意上書的意思向盧老報告。在一次開會時盧老見到了錢老,
盧老對他說:“錢老,我主編的《中國現代科學家傳記辭典》可不是野的,是經
國家新聞出版署和中國科學院共同批準的,上你的條目也是經審查批準的,你要
是不同意上這本書,我這個主編只好不當了。”在這種情況下,錢老才同意上他
的條目,并授權由王壽云撰寫。

本文發布于:2023-10-26 18:03:46,感謝您對本站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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